盛怒
“戚楓?”祝羽闌抬頭,清麗的臉上故作疑惑,好像很不懂戚楓為什么回來數(shù)學辦公室“你來問題嗎?稀奇?!?/br> “別他媽裝模作樣。”戚楓絲毫不管其他數(shù)學老師在場,面帶怒氣,毫不客氣地做到祝羽闌對面“他去哪了?” 祝羽闌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他的面色一下子陰沉起來,雖然嘴角還帶著笑,但能讓人一下子感覺到這人在生氣,他自己還渾然不知,只覺得戚楓無理取鬧,壓抑著不適溫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既然不是什么要緊事那就放了學再來吧?!?/br> 戚楓壓根沒理他,眼睛沉沉地盯著他,半晌緩緩說道:“你可真不是東西,連自己的學生都下得去手?!?/br> 辦公室霎時靜得可怕,本來有說有笑的老師們?nèi)疾桓艺f話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呼吸聲。 “戚楓同學!”祝羽闌已經(jīng)明顯不悅“我知道你對我一直心有不滿,但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告訴我他現(xiàn)在在哪我還能放過你,不然我就把你那點小動作告訴祝羽澤,看他容不容得下你!” 一聽到戚楓搬出他大哥,祝羽闌面色好不精彩,拳頭攥了又松,最后頗為沉靜地說道:“回教室上課,不然我先把你家長叫來?!?/br> 戚楓也知道這種公開場合自己問不出什么,剜了祝羽闌一眼便憤憤離去。祝羽闌淡定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接著批自己手里的作業(yè)。 按理說他批作業(yè)很快,看一眼就能看出錯處,在他眼里這些高中生的錯誤都很離譜,不過剛才被戚楓這么一鬧,他怎么也批不下去,紅筆戳在一個地方,洇出一個淺淺的紅點。 居然找他來問姜陵的下落,他自己可都不清楚,姜陵走的那天他始終避著姜陵,生怕他做些無謂的糾纏。沒想到姜陵走的時候一句話也沒主動跟他講,仿佛兩人不認識般,收拾完東西便自己離開,他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背影。 誰讓他和戚楓鬼混,祝羽闌心里挺不屑的,他早就知道姜陵拘留的原因,當時雖然有點驚訝戚楓居然這么舍得對他但還是不覺愧疚,姜陵這樣又不是自己害的,自己只和他睡了幾句,床上說了幾句喜歡,又有拯救他的義務(wù),唯一遺憾的是自己再也睡不到這么會裝純的婊子。 本來應該是這樣,本應該忘掉他,可祝羽闌低估了姜陵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以前自己從祝羽澤那里受了氣,回學校就能看見姜陵仰慕的眼神,身量頎長的少年像個粘人的狗一樣,一下課就找他問題,祝羽闌知道這只狗笨笨的,會把題講得很細,于是很容易收到姜陵感激的眼神,像是被人隨手喂了食物的流浪狗,開心地在心里繞著尾巴打轉(zhuǎn)。 在狗狗眼里,他的主人是神,是無所不能,是天底下最棒最好最溫柔的人,祝羽闌十分受用,甚至享用了姜陵的體,大快朵頤。 現(xiàn)在夢醒了,流浪狗也該離自己遠點了,出于逗弄的心思隨手喂點東西,祝羽闌沒有養(yǎng)狗的打算,自然想被流浪狗纏上。 祝羽闌閉了閉眼,心里有些不安,他把這一切歸結(jié)為戚楓的責問,在心里罵這人真是賤,和姜陵在一起的時候那樣粗暴,恨不得把人玩死,等姜陵真的走了又開始后悔,還把這一切怪到他頭上,真是可笑。 批不下作業(yè),他也無心待在辦公室,出去逛了逛,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走廊里安靜的不像話。 透過后門上的玻璃,他能看見戚楓照例趴在桌上睡覺,他身旁那個上課總是很認真地人不見了,只剩下空桌子,空蕩蕩,仿佛從來沒有人坐過一樣。 有眼尖的學生看見他站在后門,小聲提醒摸魚的同學,時不時有人偷瞄一眼。 祝羽闌報以溫和的笑。 他就這樣站著,手腳冰涼,他天生體寒,走廊的穿堂風把他吹得面色發(fā)白,也沒人親近他給他溫暖,細細想來居然只有姜陵的身體給過他最多熱量,每當他故意把冰冷的手放到姜陵赤裸的腰上,姜陵總是克服逃離的本能,只是淺淺在他懷里瑟縮一下,乖乖地任人揉捏。 他難得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 姜陵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又這么喜歡他,人心都是rou長的,他要是能聽話,和戚楓斷了,當個寵物養(yǎng)也不是不行,他對姜陵的身體還蠻中意的。 更何況,雖然祝羽闌心里不太愿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說,少了圍著他轉(zhuǎn)的姜陵,他總覺得不太舒服,心里也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