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感染
1 如果我沒記錯,這人叫溫婉。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在仙境里了才對,我分明記得楚北涼啄穿了她的脖子。 女人的外貌和五年前相比沒有任何變化,頸部卻鑲嵌著一顆藍(lán)色的靈石,應(yīng)該是為了填補(bǔ)北涼啄出的那個大洞。 她盯著我,片刻后站起,繞過我徑直朝湖心的亭子走去。 雙目無神,動作僵硬,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走尸。 2 我驚覺她也不算是真的活著。 只是有人用傀儡術(shù)cao控著她的尸體,讓她看起來像個活人罷了。 3 雖然人已經(jīng)死了,但溫婉腦內(nèi)是否還殘留著仙境那時的記憶? cao控溫婉的人在哪里? 萬一他知道是溫婉是怎么死的,把我給告發(fā)了…… 越想越慌。 我得趕緊把那人找出來殺掉以絕后患。 4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都五年過去了,若那人真想告發(fā)我,我也不會直到現(xiàn)在還安然無恙。 說不定對方并不知情? 正這么想著,身邊突然刮起一陣狂風(fēng)。 我回過神,卻見一人踏風(fēng)而來,五指成爪直擊我的面門。 5 襲擊來的太突然,雖然我偏頭躲過了致命一擊,但還是被對方掐著脖子按在了地上。 披頭散發(fā)宛如瘋子一般的青衣男人壓在我身上,將全身的重量都集中于手掌。 我感覺脖子都快被他擰斷了。 溫婉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詭異的笑意。 6 他雙目赤紅,一張清秀的臉被癲狂的表情扭曲,望著我的眼神中充滿恨意。 “是你……是你殺了她!我要你償命!” 聽到這兒,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蛋,他怎么知道是我殺的溫婉? 難道他就是cao控者? 7 沒辦法,只能把他殺了。 旁邊那個守橋的傻子也不能留,他肯定聽到了。 我剛準(zhǔn)備動手,守橋那人卻突然沖了過來,一個手刀劈暈了壓在我身上這位。 脖子上的壓力瞬間消失,青衣男子身體一軟,還未完全倒下便被守橋那人攔腰抱起。 8 “都說了不能靠近這里!若是弄出動靜被沈長老發(fā)現(xiàn),你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還好今天我在這里值班?!?/br> 守橋人沉著臉抱怨道。 “來就算了,還偏偏擋了溫婉師姐的路,沈長老不殺你殺誰?” 9 等等,沈長老?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長生宗內(nèi)姓沈的長老只有一位——四長老沈晉風(fēng)。 據(jù)說他是位擅長御風(fēng)御水的強(qiáng)者,對靈氣的運(yùn)用非常嫻熟,并且很年輕,可謂是前途無量。 而溫婉正是這位四長老的弟子。 10 照守橋那傻子所言,沈晉風(fēng)像是無差別地攻擊所有靠近這個亭子的人,倒不一定知道是我殺的溫婉。 但僥幸之心不可有,我還是得問問清楚再走。 “沈長老這是怎么了?舉止如此怪異,莫非是犯了癔癥?” 11 而我這一句話卻激發(fā)了對方的怒火。 “不關(guān)你的事!趕緊給我把剛才的事忘了,不許到處亂說!明白了就趕緊滾!” 他一副兇狠的模樣,臉面擺得比天還高。 惹不起惹不起。 我最后什么也沒問出來就被趕走了。 不過也沒關(guān)系。 反正這里應(yīng)該沒有什么是元玄所不知道的,回去問他便是。 12 迷路的我一邊摸索一邊問路,途中遇到的弟子基本都是新面孔,沒有人主動喊我一句“費(fèi)師兄”。 仔細(xì)一想還有點(diǎn)小失落。 在被幾位饞我美色的弟子糾纏過后,我總算是找對了路,全須全尾地回了屋子。 屋內(nèi),元玄躺在床上,頭埋在我的被子里,居然還在睡。 13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把元玄叫醒,走到床邊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 希望他沒有起床氣。 14 元玄半瞇著眼睛抬起頭,見來者是我,便又把頭埋了下去。 無視我? 嘿我這暴脾氣。 他是以為我不敢掀被子? 巧了,我確實(shí)不敢。 15 “師尊,醒醒,我有事想問您?!?/br> 我繼續(xù)戳他的手臂,連說話都不敢太大聲。 “何事?” 元玄的語氣明顯帶著些不耐煩。 “是有關(guān)四長老的事,師尊您知道……”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抓住手腕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 16 “聒噪?!?/br> 他摟著我的腰,呼吸噴灑在我的脖子上。 “等我醒了再說?!?/br> “……好?!?/br> 我也不敢反抗,只能像個抱枕似的被他抱著。 講道理,您就不能換個地方睡嗎,為什么非要擠在我這小破屋子里? 17 我早該想明白的,元玄表現(xiàn)得如此反常,其中肯定有問題。 等我睜開眼,身邊已經(jīng)被無盡的藤蔓包圍。 元玄躺在從自己手臂延伸出的藤蔓上,呼吸微弱地像是已經(jīng)死去。 說好的金丹期以上修士不會受到棘癥影響呢? 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元玄是想把病傳染給我,好拉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