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ㄏ拢?/h1>
所托賽爾的統(tǒng)治輪換紛爭就在短短一瞬顛覆了整個星球,然而卻并未波及生活在這里的底層人民,唯獨留下痕跡的只有所托賽爾城的廣場上,被眾多奴隸包圍著已經被折磨的不似人形,前所托賽爾星的統(tǒng)治者之一。那觸目驚心的處刑現場,充滿仇恨與瘋狂的奴隸,還有四周大量的穿著聯(lián)合軍服的軍士維持秩序,這一切看起來荒誕卻又符合這顆罪惡之星的氣質,震驚了外星域所有混亂地帶的每個角落。而一手締造了這一切的人卻最終并沒有留在所托賽爾星的王座上,而是重新回到了星艦的指揮室,下令朝聯(lián)合軍荒星基地進發(fā)。 在落的眼里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鬧劇,要真正統(tǒng)治所托賽爾,并非是砍掉幾個梟首,拔出幾個毒瘤那么簡單。像這種匯集眾多違禁品的地下貿易星,如果沒有高級文明的權利階級支持,是不可能存在的。他們不會在乎為自己提供服務和滿足欲望的人是誰,甚至會樂意看到下面的人權利更迭自相殘殺。所以落才會肆無忌憚的出手,對于之后所托賽爾星的處理,落已經早有安排和打算。重新坐在指揮席位上人,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次使用能力后,如蛆附骨的頭疼沒有露出任何異常,靜靜的聽著一個個下屬對他的匯報,直到看見了處理完后續(xù)事情的元白回來。 元白還帶著殺戮與勝利給他帶來的興奮,站回落的身后,卻聽見落忽然問道“你的刀法是誰教的?” 以為會被認可剛剛那場戰(zhàn)斗的元白被問的愣住了,但最后他還是如實的回答道“是以前我們跟隨的人?!痹子浀寐湔f過對他們之前的事情并不感興趣,所以元白并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落沒有再說話,就在元白以為對方不再想交談時,他忽然聽見落道“刀法很適合你,教你的人很用心。” 元白放在身側的手猛然緊握,這一刻一切的興奮和激動全都在元白身上消失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的道“我現在是您的人?!?/br> “是么?” 落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這句反問卻讓元白從心里生出一股冷意和懼怕。因為他知道沒有人喜歡他這樣粘滿了前任主人色彩的屬下,特別是眼前的人,手段和心性有多么冷血和殘酷,元白已經見過很多次了。這一刻他從心里開始怨恨起那個教導他的人,過去他活在那個人的陰影下,而現在更是怎么都擺脫不掉! 這種表情自然落在落的眼里,讓他忽然對這個人有點意興闌珊?!斑€有事么?” 落不耐煩的語氣讓元白更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恭敬的請示道“首領,那些釋放的奴隸要怎么辦,我已經看過了有一部分是身強力壯的戰(zhàn)奴,還有一些作為性商品的奴隸,對我們來說并沒有用,尤其是那些屬于蟲族帝國的人?!?/br> “還用我來教你么,想留下的一律送到軍營里去,不想的就送他們回家?!?/br> “可是那些蟲族人是我們未來的敵人?!?/br> “不要讓我重復第二次,下去吧,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平民?!?/br> “是!首領”元白抿著唇有些不甘心的退下了??粗椎谋秤埃漭p聲哼了一聲,微低的鼻音帶著漫不經心的冷意。這樣的人他見多了,無論心性還是能力都只配做條狗,卻總妄想著更多。 星艦在基地星大氣層外停下,落獨自乘坐飛船降落在巨大的溫室建筑前,已經在外星域地下世界里威名赫赫的男人,依舊脫下了外衣和面具,解除了所有武器只身走進了溫室里的花園?;▓@內正有一個人等著他,沒了往日刻意的閑情雅致,華東池壓抑著隱隱的怒火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落。 落沒有猶豫走到了華東池身前,身軀微欠聲音平和的開口道“您找我有事?”話音剛落,他就鎮(zhèn)定的看著華東池,任憑臉上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你還有臉問我,你竟然敢背著我動了所托賽爾星是想干什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華東池陰郁的目光掃過落挺拔的身姿,沉穩(wěn)俊美的面容,還有那與生俱來充滿貴氣的優(yōu)雅,這一切都讓華東池不滿。 “自然是為了華先生您的命令?!鳖^偏向一側的落,聲音未變依然恭敬的回答。 “再說一遍!”華東池抬手又是一巴掌重捆在落的臉上。 “為了父親您的命令?!?/br> “呵呵,你終于想起該叫我什么。你打下所托賽爾星沒錯,但你卻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私自行動,就像你這張被我打爛了多少次的賤嘴永遠都不長記性?!比A東池一把抓住落的頭發(fā),將毫無抵抗的落撞在了一處玻璃屏幕上。 “看到這里你有沒有想起什么?你不過就是個出身孤兒院不被人需要的垃圾,別忘了是誰給了你今天,沒有我,你早就爛死在某個監(jiān)獄里?!比A東池已經懶得再理會自己過去編造的謊言,譏諷惡毒的聲音就在落的耳邊,而眼前被做成擬態(tài)自然壞境的屏幕,因為接觸到生物體而解除了擬態(tài),露出后面巨大的實驗室,仿佛是在地獄才能見到場景,被注入了各種外星種族基因的人體,猙獰恐怖的被綁在營養(yǎng)皿內。哪怕聽不到任何聲音也能感受到那些實驗體,大張的嘴里發(fā)出的哀嚎。 “我沒有忘,父親?!甭涞谋砬楹翢o動搖,他的目光直接落在了一處解析儀器內,里面懸浮著一塊金屬牌,確切說是一條上面有著復雜符號的項鏈,他默默記住了實驗室的布置和隱秘的監(jiān)控頭,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華東池有一個秘密就藏在這條項鏈里。 就得到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回答,華東池皺眉將落一把推開,馬上巨大的擬態(tài)屏恢復成正常,落站直身體保持恭敬的姿態(tài)沒有說話,華東池見對方這么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完全失去了興趣。在他眾多的實驗品里,無論怎么折騰落也是最聽話的那個,聽話到讓華東池覺得他有自虐傾向?!跋麓蝿e再讓我知道你有什么越矩的行為,除非你還想再嘗嘗被泡在營養(yǎng)皿里的滋味?!?/br> 落立刻低頭俯身以示恭順,直到華東池離開了,才神態(tài)如常的打理好自己戴好面具走出華東池的花園。 回到自己房間,落率先回復了一條短訊,很快一個單獨信號的訊通就被打了過來。 “落首領~”通訊器里傳來了帝國貴族雄蟲常用的拖音式語氣,落停頓了一下利落的回道“日安,尊貴的卡塞斯大公?!?/br> 很快對面就傳來了這位雄蟲大公的低笑聲,顯然被落的敬語取悅“恭喜你拿下了所托賽爾城這座地下貿易之都,真是讓蟲羨慕,那里我可眼饞了許久?!?/br> “若非是大公附送了幾顆殖民星,我又怎么能這么順利?!甭渌查g明白了這位雄蟲大公虛偽的語氣下,真正的來意直接開門見山。 “我們私下談好的只有四顆,你的手是不是伸得有點太長了,你就不怕我把你與我私下交易這件事告訴華先生?!甭涞脑掞@然直接搓中了卡塞斯的痛處,讓這位真實性格極其暴躁的雄蟲大公直接翻臉,在通訊器對面咚的一聲錘了下桌子。 “我當然沒有忘記,那四顆星球我已經收下了,至于其他真是抱歉是我的屬下太過糊涂,下手前沒調查清楚那些殖民星也是屬于您的,畢竟都沒有帝國殖民許可,實在是難以分辨,我下次一定會讓他們去帝國問清楚?!甭漭p描淡寫的語氣差點把卡塞斯大公氣死,這些非法殖民得來的利益在帝國是違法的,而且罪行級別極高,是連貴族雄蟲都無法免責的重罪,對方既然強硬的攻下了他的殖民星,必然獲得了大量他非法殖民的證據,所以這話一出完全就是威脅,這讓卡塞斯此時簡直想把對方帶著面具的臉揍扁。 “幾顆殖民星而已,本大公還不至于在乎?!笨ㄈ股驳霓D換了一下語氣。 “這是自然,與今后您登上蟲帝之位想比,幾顆殖民星還有所托賽爾星的這點利益,您怎么會放在眼里。我已經派人將偽裝雄蟲襲擊可達斯大公的那幾名人類送了過去,大公可要好好利用。” “哼!這還用你提醒?!碧岬搅讼x帝的位置,似乎讓這只雄蟲大公的心情好了點。 然而落的語氣一轉道“是么?我們的計劃已經讓帝國派出了塞恩,但我聽說你卻沒能按照計劃拿下第四軍團?” 這種變相諷刺他能力低下的語意,讓通訊器對面的雄蟲出現了沉默,按照落對這位雄蟲大公的了解,此時對方才是真正的進入了暴怒,半晌之后卡塞斯大公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的確出了點意外,但這和你沒有關系,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拖住北境軍團,后續(xù)我答應你的條件,在我拿到蟲帝的位置后自會兌現,順便幫我轉告華先生,請他放心計劃照舊?!?/br> “我會的?!?/br> “還有!”卡塞斯大公忽然輕蔑的冷笑了一聲接著道“告訴他,我真替他有你這種能干的下屬感到高興!” 通訊直接被對方掛斷,落盯著已經黑屏的通訊器,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看著通訊器上反映著自己的倒影,修長的手指輕觸了一下臉上淤青的指印。對方這是在罵他是華東池的狗并且挑撥他和華東池的關系么? 看樣子他還是小看了這只雄蟲的口才和城府,難怪帝國的雄蟲那么弱,但大部分的權利還是掌控在極少數的高等雄蟲手里,相比之下帝國皇室的那只雌皇就有些不夠看,哪怕掙扎了這么多年,恐怕還是不是這些雄蟲的對手。同情倒是談不上,落對于在虎狼之中撐著皇室這么久的雌皇還是有些興趣,也許他應該給皇室送份大禮,否則帝國就這么簡單的落在那只雄蟲大公和華東池的手里,豈不是太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