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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中午,陸臨野在食堂吃飯時,與黃東陽發(fā)生爭執(zhí),兩人扭打起來,老師及時趕到,才沒釀成嚴重后果。 陸臨野雖不守校規(guī),成績卻非常好,是學校的尖子生。年級主任和班主任討論很久,要求陸臨野寫一封檢討書,保證不再打架,就不公開給他處分。 然而,陸臨野拒絕寫檢討書。 班主任老陳肝火大冒,電話直接打給了張紅霞。他威脅道,陸臨野再這幅傲慢態(tài)度,就停他的課。 “你隨便打,”陸臨野一點不給班主任面子,“我媽去Z市了,她來不了?!?/br> 方青宜趕到學校時,陸臨任正被老陳唾沫橫飛地訓斥。 他聽見開門聲,轉頭看向門口,臉上維持的冷傲裂開縫隙。 “方青宜,你怎么過來了?!” 方青宜沒理他,直接走到班主任面前,介紹自己身份。老陳帶他進了里面的辦公室。 不多久,兩人推門出來,老陳沒好氣說:“陸臨野,念在黃東陽挑釁你在先,這次放你一馬。下周就要期末考試,關系到下學期分班,你要是想去實驗班,就好好考試,不要再惹是非。自己心里有點數,出去吧?!?/br> 陸臨野因方青宜過來,情緒復雜,沒心思再跟班主任慪氣。方青宜冷冷問:“走不走?” 陸臨野站起來,隨他往外走。 “這次要不是你叔叔替你求情,我肯定嚴厲處罰你。”老陳在背后補充。 “什么……”陸臨野臉色一變,“他不是我叔叔!” 辦公桌的座機響起鈴聲,老陳喝口茶,抓起聽筒,不耐煩擺擺手,示意陸臨野趕緊滾蛋。 方青宜快步往前,走到停車場,拉開駕駛室的門正要進去,陸臨野一把拽住他胳臂:“方青宜,你憑什么跟老師說你是我叔叔!” 胳臂被陸臨野擰得生疼,方青宜眉頭一皺,想到自己中午連飯都沒顧上吃,跑過來給陸臨野收拾這種爛攤子,也動了怒意,語調降下來:“放手?!?/br> “你也就二十幾歲,好意思說,你是我叔叔……” “現在是下午兩點,我的上班時間,“方青宜沉聲打斷,食指點了點手表,”我還得回律所,沒時間跟你廢話。我說清楚,是你母親自己過不來,拜托我過來,你如果不滿,不要沖我發(fā)泄,我也不想總給你收拾打架的爛攤子。在便利店打完又在學校打,陸臨野,打架能解決問題嗎?” 他心情很差,拿出了一副開庭的鋒利態(tài)度。陸臨野被他咄咄逼人的反駁,弄得有點愣怔,手被方青宜甩開。方青宜坐進車里,啪地關上車門,在他眼前揚長而去。 整個下午,方青宜工作狀態(tài)都不太好。 他發(fā)火歸發(fā)火,心情卻沒有變好。想到張紅霞跑去外地,把陸臨野一個人丟在家里,又想到那個叫黃東陽的問題學生,盯著陸臨野不放,思來想去,還是對陸臨野放心不下。 忙到六點,方青宜從會議室出來,頭昏腦漲,不想再待在空氣不流通的寫字樓里,跟陳悅打了招呼,讓她有事打電話,收拾文件打算回家辦公。 太陽一落,天幕很快暗淡下來。方青宜迎著冷風,一出大樓,就瞥見花壇邊穿校服的高瘦身影。 那人也看見了方青宜,站起來,兩人四目相對。 氣氛沉默片刻,陸臨野雙手插進校服口袋,表情不太自然地說:“……算了,還是得謝謝你,特意跑趟學校?!?/br> 方青宜一愣,反問:“你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陸臨野沒吭聲。 “等了多久?” “沒多久,”陸臨野扭頭,“我也剛放學。” 方青宜估計了一下從學校到這里的交通距離,立刻意識到,陸臨野至少等了一個鐘頭以上。 如果不是提前下班,可能還要等更久吧。 想到這里,方青宜語氣溫和了幾分:“走吧,我送你回去?!?/br> 陸臨野沒有拒絕。 汽車在晚高峰的主干道緩慢挪動,陸臨野說:“我不是喜歡打架,是黃東陽他們總來惹我,惹到我頭上,難道我還要忍著?” 方青宜已經從班主任那了解經過。帶頭的黃東陽,仗著父親給學校建新樓提供大筆贊助,在學校橫行霸道。他跟陸臨野關系很差,隔三差五就要找陸臨野麻煩。 方青宜說:“我有個朋友,十幾歲有段時間,也總被人欺凌。他忍無可忍,把挑釁的幾人打得半死。好在那幾個學生沒生命危險,而且我那個朋友……他家還算有地位,找到對方家長,一個個談攏和解條件,他才沒有被毀掉學業(yè)?!?/br> “錯的明明是欺凌他的人,如果因一時沖動,把自己的人生卷入旋渦,多不值得?!?/br> 陸臨野看法完全不一樣。 他覺得,就該給欺負自己的人迎頭痛擊,而不是窩窩囊囊當鴕鳥。他打算如此回答方青宜,一轉頭,方青宜微微失神的面容落入視線。 陸臨野止住聲音。 街道車水馬龍,聲響嘈雜,城市匆忙混亂的運轉著。明明他跟方青宜坐在一輛車里,方青宜卻沉浸在與另一個人有關的思緒里,讓陸臨野心中莫名掠過不適。 路上交通擁堵,原本半小時路程,用了一個鐘頭,才抵達目的地。 陸臨野準備下車時,方青宜問:“臨野,你mama去Z市打工很久了?” 上次,張紅霞沒去警察局,那時候可能就已經在Z市。想到徑直接起張紅霞電話的男人,方青宜猜到大概,頓了頓,又問:“你一個人,吃飯怎么解決?” “我自己會做?!标懪R野冷聲說。 張紅霞撇下他,跟打工認識的男人跑去Z市,這事他想起來就窩火。 他拿了書包要下車,剛握住門把,一縷清香從后背襲來,襯衣袖子擦過他面頰。他突然被方青宜按住,往下一壓,伏在車窗下方。 方青宜沒有用香水的習慣,他身上的淡香,是衣柜里的香料沾染衣服的氣息。陸臨野以前也從他身上聞過類似氣味,但這一次,因為兩人身體緊貼,愈發(fā)清晰的浸入鼻腔。 除此之外,還縈繞另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神秘、香甜……難以捕捉。 是什么? 他被年長近十歲的男性從后方壓住,屬于對方的潮濕呼吸打在他脖頸和耳后,像是落下一場綿綿細雨。方青宜扣牢他,目光注視車窗外,確認不遠處抽煙的幾人轉開視線,沒有留意車內,才松開陸臨野。 方青宜啟動車,往后一倒,掉頭朝反方向開去。 隔了幾秒,陸臨野才慢吞吞坐正身體。 他從后視鏡里,看到三個人守在自己家門外。其中一個是老熟人黃東陽,另外兩個年長不少,抽著煙,身材魁梧,一看就是街頭混混。 看樣子,打架的事,黃東陽懷恨在心,竟叫上職業(yè)混混,計劃等陸臨野回來私下算賬。 方青宜把車開回主街。 “你本市有沒有其他親戚?” “……” 方青宜轉頭看了一眼。陸臨野感受到停留于自己臉上的視線,悶悶說:“沒有?!?/br> 方青宜想起班主任對他說的話。還有一周就要期末考試,考試成績關乎下學期分班。他希望方青宜好好勸陸臨野,不要搭理那些學生,專心備考。 方青宜握緊方向盤,思忖說:“這幾天放學,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來接你,你到我那住吧?!?/br> 陸臨野看著方青宜,每個字都聽得懂,組成的話卻不太明白。 “那個學生找社會上的人堵你家門口,他做到這份上,你媽又不在,你不好應付,”方青宜解釋,“你馬上要期末考,不要再惹事了,先到我那住幾天,避開那個學生?!?/br> “這樣?!?/br> “什么?” “我說,就這樣。” 方青宜過了兩秒,意識到陸臨野答應了。這大大出乎他意料,他一本正經解釋,就是怕陸臨野不同意,沒想到陸臨野答應得這么干脆。 方青宜神色放松下來,輕笑一聲。 陸臨野耳尖:“你笑什么?” “沒事?!?/br> “笑什么啊?!?/br> “沒什么,只是想起工作上的事?!?/br> “……” 兩人不再交談,方青宜專心開車,陸臨野望向窗外。 “方青宜,”過了一會兒,陸臨野忽然打破沉默,“你車上這個玩偶,好丑啊,你怎么擺個這么丑的東西?” “丑嗎?” “丑死了。” 方青宜似乎被取悅了,展眉笑了起來。他本就生得俊美,一笑起來,更是流動光澤。那雙原本清冷的灰綠眼眸,溢出陸臨野沒有見過的溫柔之色。 “我meimei送的,是挺丑,”他笑著打轉向燈,在嘀嗒聲里,轉到左邊街道,“不過我很喜歡。” 他說得隨意,沒有看旁邊的少年。 因此,他也沒有留意到,少年變得粘稠的目光,以及耳廓泛起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