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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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哭?” 在看到他哭后,奧特蘭斯是這么問他的。 一時間約翰不知作何回答,他沒辦法把哭泣的真正理由告訴面前的男人。即便現(xiàn)在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但他依舊不能因為對方是奧特蘭斯就直言坦白自己的身份。 這個男人并不認(rèn)識他,約翰強(qiáng)迫自己認(rèn)清這一點。 他低下頭,努力止住眼淚,好別在奧特蘭斯面前哭。 只是下一秒,對方就將手附在他的臉上。男人的手指輕觸他被打的部位,輕輕摩挲片刻后將他的臉抬起。 本該稱得上溫柔的舉動,在約翰看來帶了點強(qiáng)迫的意味。 在這個動作下,他的臉只能正對奧特蘭斯,期間沒辦法向其他方向扭動。 奧特蘭斯在強(qiáng)迫他對視。 許久不見,約翰都不顧不上溫存便迎來了對方的審問。相比于其他人,奧特蘭斯的問題顯得沒那么難回答,而且也不會因為他不吭聲而拳腳相向或是用死亡來威脅他開口。 可即便如此,約翰還是覺得審訊的過程很煎熬。 奧特蘭斯沒有站起,而是繼續(xù)維持半蹲在地上的姿勢,手依舊放在他的面頰處。 男人一開口便是,“我們之前在外面見過,樹林里?!?/br> Alpha的惠爾頓語帶著些許語法上的順序錯誤,不過并不影響聽懂。他說的是追擊耶露時的見面,看來奧特蘭斯記得很清楚。 約翰沒辦法否認(rèn),只能點頭說是。 “你認(rèn)識我?” 面對這個問題,約翰沒有立即回答,總覺得奧特蘭斯是在套他的話。他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眼睛,那雙眼里絲毫看不出多余的感情。 要說認(rèn)識,那么從頭到尾解釋起來牽扯的事情太多,現(xiàn)在的奧特蘭斯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又怎會輕易相信他所說的話。 我們認(rèn)識,我是來找你的。這樣的話聽上去就很荒謬,也會和瓦倫在大廳解釋他身份的口徑有所出入,直言認(rèn)識就是不打自招。 一抵達(dá)露西歐亞星,他們搭乘的飛船還未著陸就慘遭襲擊。導(dǎo)彈的攻擊很明確,一定是把他們當(dāng)成了聯(lián)邦軍隊的人才開得火,說不定事后基金斯還在派人搜查他們的下落。 他不能讓奧特蘭斯或者基金斯,其中任意一人知道他就是墜機(jī)生還的外來人。要是說了,他必定會比當(dāng)下的處境更慘。 “不認(rèn)識。” 約翰用極其肯定的語氣否認(rèn),當(dāng)對方好像并不相信。 奧特蘭斯捏住他的下巴,硬是強(qiáng)迫他抬頭,在打量了片刻后才緩緩開口。 “可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喊了某個名字,記得嗎,‘奧特蘭斯’?!?/br> “是…我認(rèn)錯了人。你們……長得很像。” “就連名字也一樣?” “是嗎?我不知道,或許,可能只是…這個名字很常見吧,碰巧重名?!?/br> 約翰閃爍其詞地解釋。 這種蹩腳的理由就連他自己都不信,可他又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說辭去解釋。沒想到奧特蘭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在害怕謊言被揭穿之余約翰心里又止不住地激動。 可實際上奧特蘭斯什么都不記得,那句‘就連名字也一樣’不過是唬他罷了。 一眼斷定約翰在撒謊,可他沒有當(dāng)場拆穿。 其原因是,看Beta飄忽的眼神還有結(jié)巴的回答,他確信這個人認(rèn)識自己,并且他的名字或許真的就叫奧特蘭斯。 他在這里只有代號,大家通常喊他‘獵犬’。這個代號的含義再簡單不過,他在眾人的眼里就是條狗。 原先他并不在乎這個代號是否帶著人格的歧視,與其說是不在乎,更多是他的腦袋除了反饋命令外根本就不會自主地去思考問題。 從有意識開始,他的記憶就是空白的。關(guān)于他的一切認(rèn)知都是來自于一個叫艾德里安的口述,那是他睜開眼所見的第一個人,自稱是他伴侶的男人。 艾德里安和基金斯是堂兄弟,也就是今晚給基金斯打電話的那位少爺,不常在露西歐亞。到目前為止,他也就與對方見過兩三次面而已。 說是伴侶,當(dāng)幾次見面都讓他全身心地抗拒。只是對于艾德里安的敘述,他不曾懷疑過,因為沒有記憶的他無法從對方的一面之詞總分辨真?zhèn)巍?/br> 在艾德里安走后,他便聽從命令全心全意地效力于基金斯。他不需要思考,甚至他的大腦就跟一潭死水似的,根本不會有多余的波瀾。 他的思維近乎麻木。 直到在奉命追擊耶露的途中,遇到了眼前的Beta。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官從脊椎末端攀升至后腦,不斷刺激著他的大腦。 奧特蘭斯。 這個名字太過熟悉,就好像是該屬于他的,是他的名字。 那聲近乎哽咽的呼喚,就像是一把利刃扎進(jìn)他的頭部,刺動他的神經(jīng)。他的身體本能地拒絕了開槍的動作,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煩躁感,就好像有什么東西想要從后脊硬生生爬出。 這種分離的異樣感在Beta逃跑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凈。 回到隊伍后他的內(nèi)心依舊半絲觸動,也想不起與‘奧特蘭斯’這個名字有關(guān)的記憶。 一個人要是沒有回憶的支撐,就相當(dāng)于缺少了組成人最重要的靈魂。這是他有意識以來,頭一次體會到除去麻木外的感知,以至于他很想知道有關(guān)于自己的事。 可該從何處得知呢。 自稱他伴侶的艾德里安并不在身邊。本想去問其他人,可他的領(lǐng)袖、同僚、乃至下屬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又怎會知道他的過去。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諾大的軍營內(nèi)無人可問。 這是他第一次產(chǎn)生懷疑。 人一旦有了懷疑的念頭,接下去的疑問就一個接一個地從腦中涌出,一發(fā)不可收。 我是誰。那個Beta又是誰。 圍繞這兩個問題,大腦在不停發(fā)散思考,可終究想了一宿也沒有答案。 他是把Beta的樣貌記得清清楚楚,連同逃跑的方向也一并記下了。本想著之后要是巡邏的話,再到附近找找看,沒想到會在晚宴上遇見。 這當(dāng)然不是所謂的緣分。 雖然不清楚Beta因何事來到這里,但他并不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揪出潛在的可疑人員是他的職責(zé)。 于是他選擇向基金斯揭發(fā)。 其實,根本不用做到這一步。在場的所有人,根本沒人會留意一個普通的仆役,可能除了他以外就沒人再見過這個Beta。 可他就是很在意,在意Beta因何而來,在意這件事是否與他有關(guān)。 起初他想的是,等到基金斯抓出Beta后必定會交給他處理,到時他有的是機(jī)會詢問關(guān)于自己的事。 沒曾想,他的揭發(fā)竟陰差陽錯地扯出了異種人下毒的事。 在來審訊室前,得知上交的粉末確實與菜里的毒藥成分一致,即便在被關(guān)押后那名異種人把責(zé)任都攬到了自己頭上,可基金斯還是下令把后廚的所有人員全部絞死。 基金斯的疑心病很重,遇到這種事根本不會留活口。一想到無論這頭的審訊有沒有結(jié)果,最終這個Beta都會死,他就做不到置身事外。 當(dāng)然,執(zhí)意插手的絕大部分動機(jī)是為了他自己。 按級別他確實管不到蓋亞的審訊,可他做不到只在一旁看著。Beta每被揍一下,他的心都為之抽動一下。 那種感覺是完全陌生的,是不曾體驗過的。身軀的感官在不停放大,仿佛所有的懲罰都在他身上來了一遍似的,他真的感到了疼痛。 “下毒的事,你真的不知情?” Beta一個勁搖頭,“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因為…因為我缺錢,瓦倫說正好人手不夠就請我來幫忙。我今天晚上才來的這里,他們的事我一點也不清楚?!?/br> 無論怎么看,這個Beta都十分可疑。不管是行徑,還是言語,都經(jīng)不起推敲。話說多了,不難聽出他的口語跟異種人的截然不同,是純正的惠爾頓語。 總之Beta說的話沒一句能信。 面對沒有結(jié)果的審問,奧特蘭斯心生厭煩,更想知道約翰為何對他頻頻撒謊。另外一邊,他還得想個理由說服基金斯留下約翰。 奧特蘭斯站起身,收回了自己放在約翰臉頰上的手??吹贸黾s翰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特別是綁在后背的手,都因時刻保持彎腰的姿勢而磨破了皮。 他邊給約翰調(diào)松手上的束縛邊說:“你知道這樣的說辭沒有任何說服力吧。就算你說得都是真的,在一切查清楚前你都走不了?!?/br> “所以…我接下去會怎么樣。” Beta可憐地望著他,奧特蘭斯撇過頭不愿與其對視,生怕會心疼了這滿口謊言的男人。 “不知道?!?/br> “那,其他人還好嗎。”約翰忍不住詢問其他異種人的情況。 不知為何,奧特蘭斯說不出都被處死的真相。有種錯覺,要是他坦白說出的話,必定會傷了Beta的心,于是他撒了謊。 這是他目前為止撒的第一個謊。 “還在審問?!?/br> 氣氛莫名地使人窒息,受不了約翰一直看他,奧特蘭斯決定先離開一會兒。 “我先去向首領(lǐng)報告你的事,具體處置要看他怎么說?!?/br> 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時,就見Beta彎下腰,一個勁說自己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