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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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又坐了會兒,刑驍和老爺子便準(zhǔn)備回去了。 哪知道屁股才從沙發(fā)上起來,豆大的雨點就毫無預(yù)兆地砸了下來,幾秒功夫便如瓢潑傾盆般打濕了這個燈火輝煌的城市。 高層的鋼化玻璃結(jié)實,雨水打在上頭的時候噼里啪啦,對面樓層透過窗戶四四方方的光透過被水幕疊加了的玻璃后,融成了毫無規(guī)則的形狀,并且變幻不休。 “怎么下雨了?”刑驍扒在窗戶上向外看,“剛才還好好的?!?/br> 老爺子笑著說:“橫港的雨就是這個脾氣,說下就下。小釗啊,你這里有傘沒有?” 單釗說:“雨這么大你就別回去了。在這兒住一晚吧,爺爺?!?/br> 單釗只用了個你字,刑驍聽得分明,這是沒把他算在內(nèi)的意思。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在單釗這里留宿,就單釗現(xiàn)在這動不動掐人脖子的脾氣,他算是怕了。 “是啊爺爺,你就住這兒吧,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刑驍從陽臺上的落地窗前走回客廳,“我一個人回去就成?!?/br> 說著朝單釗看了過去:“你借我把傘吧,下回還你。” 單釗的確不想刑驍住下來,他和刑驍?shù)年P(guān)系其實是復(fù)雜且尷尬的,究竟是有仇人關(guān)系的朋友?還是有朋友關(guān)系的仇人?難以定論。 于是他想了想,說道:“我送你去地鐵站吧?!?/br> 一旁的老爺子不樂意了,他把準(zhǔn)備往門口走的刑驍拎了回來,然后用不贊同的語氣對單釗說道:“有你這么招待客人的?小小不用走,跟老頭子我一起住這里,明天再回去?!?/br> 單釗只能妥協(xié)。只是趁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家老爺子不注意的時候,還是恨恨地瞪了刑驍一眼。 單釗的臥室有衛(wèi)生間,不過刑驍還是用了客廳那個。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外頭的雨只大不小,一個閃電從當(dāng)空劈下,照亮了一整個小區(qū)。 單釗給了他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汗衫,套在身上后下擺垂得筆直,輕得跟沒穿一個樣。內(nèi)褲是新拆的,不過尺碼偏大,也很松。 老爺子睡客房,刑驍本來是想睡客廳的,但單釗說多開一個空調(diào)費電,就在自己臥室給刑驍鋪了個地鋪,刑驍也就沒反對。 單釗給他指了指充電器和插頭的位置就去洗澡了。刑驍坐在鋪得整整齊齊的地鋪上,一邊用干毛巾擦頭發(fā),一邊不著邊際地想,單釗不穿衣服是什么樣子。 只是沒想多久,手機急促的鈴聲便打斷了他的天馬行空。 是單釗的電話,來電人備注了同事。刑驍想到單釗的工作,不敢耽擱,立刻拿起手機往衛(wèi)生間走。 “單釗,你電話?!彼牧伺男l(wèi)生間的門,那門上鑲了一塊磨砂玻璃,里頭人的影子就印在上頭,隱約可見的rou色,模模糊糊。 花灑的水聲很快就停了,刑驍聽到單釗踢著拖鞋走近,然后是擰開門把手的聲音。 “單釗不穿衣服的樣子”于這一刻隔著磨砂玻璃快速清晰起來,刑驍方才在腦中構(gòu)建出的輪廓從這一秒脫離思維具象化了——強壯、精悍、蓬勃,每一塊肌rou都被磨練到最好的狀態(tài),溫?zé)岬乃轫樦∪洪g的溝壑滾落,每畫出一道水痕,便更誘人一分。 于是,在單釗帶著潮濕熱氣的目光落到刑驍臉上的那一刻,刑驍快速吞了口口水。 單釗只拉開半扇門,他看到刑驍正拿著自己的手機站在門口,站姿微微有些僵硬,喉結(jié)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一頭微卷的棕發(fā)還沒擦干,有水順著額角蜿蜒流下,在他過于精致的下巴處停頓片刻,最后落到半敞開的胸膛上。 自己的舊汗衫套在他身上明顯大了,松垮垮地歪在一邊,一側(cè)的鎖骨完全被擋住,另一側(cè)的則完全暴露。熱水在他的白皮膚上留下曖昧的顏色,比粉紅深,比洋紅淺。 “給我吧?!?/br> 單釗不著痕跡地移開了視線,然后從刑驍手里接過手機,把門關(guān)上了。 就在剛才的某一個瞬間,他腦子里竟冒出一個詭異的念頭——如果那天江邊的路燈足夠亮堂,他對刑驍可能是下不去手的。 刑驍坐回到地鋪上,拿起毛巾繼續(xù)擦頭發(fā)。 他這回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單釗的失態(tài),或許是因為在他的認(rèn)知里,從來沒有把單釗和自己劃分為同一類。 刑驍是個天生的同性戀,遠(yuǎn)在被刑淵慎侵犯之前,他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了。他對學(xué)校里那些所謂的漂亮女孩完全提不起興趣;當(dāng)然,他對那些皮得像猴子一樣的同齡男生也沒有興趣。 他最初意識到自己喜歡男性,其實是在某年冬天,刑淵慎帶他去泡溫泉。當(dāng)他看到自己的哥哥用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顆顆地解開襯衫扣時,他可恥地勃起了。 這真是太可笑了,刑驍曾無數(shù)次回想自己在那一刻的心情,太可笑了。 刑驍?shù)某鯌偈切虦Y慎,而刑淵慎糟蹋了他,于是少年純潔的愛慕變成了luanlun和強jian,他投注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所有感情,在一抔碎裂的水晶杯盞旁戛然而止,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