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舊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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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驍長在江邊,水性熟得很,雖然這遭栽得有些懵,可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他熟練地踩著水,在江里頭翻了個身,從水里冒頭的時候,江邊只有單釗一個人,仍端正地坐在那道半人高的扶欄上。幾米外一有盞氮氣不足的路燈,昏黃色的光正好打在單釗背上,落到刑驍眼里,整個人就只剩了個黑色的剪影。 把他推江里去的是誰,顯而易見。 橫港段的盈江已經(jīng)到了入???,江面寬闊,水卻不急,刑驍游到江堤邊,貼著石壁不急不緩地挪到了不遠(yuǎn)處的埠頭,然后拖著一身江水淋淋漓漓地上了岸。 他把身上的汗衫脫了下來,擰了兩把水,還沒走上幾層臺階,前頭的光就給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 單釗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整張臉都背著光。 刑驍抬頭問他:“單釗,你這是報復(fù)我?” 單釗走下兩步,用粗糙的手指捏住刑驍光潔的下巴:“是的話,怎么樣呢?” 刑驍笑著反問:“能怎么樣呢?我現(xiàn)在也打不過你了,怎么樣還不都你說算?” 單釗不說話,刑驍又說:“單釗,對不起?!?/br> “我去你媽的對不起!”單釗松開刑驍下巴,轉(zhuǎn)而掐住他細(xì)長的脖頸,接著猛地往一旁凹凸不平的江堤上撞了過去。 一聲悶響過后,一道血柱順著刑驍腦門掛了下來。他用手抹了一下,很黏,很熱。 單釗掐著刑驍?shù)牟弊影阉衷谑谏希骸八腥硕颊f不能怪你,可他媽不怪你怪誰?怪誰?難道怪我媽運(yùn)氣不好???” 刑驍腦門上火辣辣地疼,背后也被毛糙的石壁頂?shù)么掏?,但這都比不過掐在他脖子上的五根手指,他咳了兩聲后就再也發(fā)不出聲來。 “你自己說,我媽的死跟你有沒有關(guān)系!說——!說啊——!跟你沒關(guān)系嗎——?。。 ?/br> 單釗吼完,提著刑驍?shù)牟弊油吷弦凰?,把滿頭是血的刑驍甩下了埠頭。刑驍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停下,在石板上躺了一會兒才終于扶著石壁爬起來,背上、手臂上還有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十分的狼狽。 他抬起濕漉漉的頭,血水流進(jìn)他杏子一樣漂亮的眼睛里。站在他面前的那個曾經(jīng)瘦弱的男孩已經(jīng)強(qiáng)悍到他再不能對抗,只能像條落水狗一樣任他摔打。 他收起笑容,對等著他回答的單釗說:“有。有關(guān)系?!?/br> 如果不是他為了好玩去整單釗,把單釗困在工地里,單釗的mama就不會因為著急去找兒子而顧不得戴安全帽,然后被高層掉下來的建筑垃圾砸死。 單釗的mama是他害死的,他永遠(yuǎn)都不會否認(rèn)這件事。但是法律不會懲罰他,法律保護(hù)了他這個兇手,所以他永遠(yuǎn)都欠單釗,贖不完、償不盡。 “去年老頭子的銀行卡里多出來的五十萬是你打進(jìn)去的?”單釗一步步走下埠頭,單手把摔得歪歪扭扭的刑驍扶住。 刑驍想了想,覺得是瞞不過了,于是“嗯”了一聲,說:“你只剩一個爺爺了。我打給你你肯定不會要,所以我就打給他了。” 單釗冷笑:“所以你現(xiàn)在不僅給你哥趕了出來,還身無分文,是吧?!?/br> 刑驍也跟著他笑起來:“那不然我也不會回這里住啊。單釗,我全身上下只剩這條命了,我永遠(yuǎn)欠你的,你隨時可以問我要。” 單釗冷冷看著他,不明白為什么到這個時候了刑驍居然還能笑出來,他是篤定了自己不敢要他的命,還是即便要他也無所謂呢。 他一把將刑驍扛了起來:“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永遠(yuǎn)欠我。” 刑驍在附近的衛(wèi)生所處理了一下傷口,頭上的口子縫了三針,那退休老醫(yī)生建議他明天去市里的正規(guī)醫(yī)院做個檢查,撞成這樣可能有腦震蕩也說不定。刑驍嘴上答應(yīng),心里沒當(dāng)回事,有沒有腦震蕩他自己不清楚嗎,他這個人別的特長沒有,就是耐打,還耐cao。 單釗把他丟在家門口就走了,刑驍回去后又洗了個澡,把江水里那股怪怪的味兒沖干凈,然后一覺睡到了天亮。 刑驍沒給自己定鬧鈴,第二天早上是給一陣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呐拈T聲吵醒的,他從篾席上爬起來,揉了揉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拉開木板門后發(fā)現(xiàn)防盜門外站了個他完全不認(rèn)識的男人。 來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打著領(lǐng)帶,手里還提著公文包,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刑驍愣著沒動,對方先一步說話了:“請問是刑驍,邢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