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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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澤十八歲那年,自己呆的孤兒院倒閉了。 幸運的是,在艾爾mama將這個噩耗告訴他之前,某個家境優(yōu)渥的貴族老爺決定收養(yǎng)他。不幸的是,這個決定收到了貴族老爺全家的反對。 反對的理由當然不是他已經到了成年的年紀,西澤的體質很特殊,聽父親說,他的母親是西大陸的獸人,父親則是東大陸的人類,自己出生后跟著母親生活了五年,等到能從小狐貍變成人類就被母親甩給了父親。 變成人類之后,他的生長比普通人類要緩慢,雖然現(xiàn)在十八歲了,但看上去還是十三四歲的模樣。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才能被貴族老爺收養(yǎng)。 好在西澤在人類世界生活的日子也才十三年,加上營養(yǎng)不良,和普通小孩融在一起完全不突兀。 當十八歲的西澤穿著泛黃的襯衣——這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了——站在實木雕花的莊園大門外的時候,仆人捂著口鼻,嫌棄之色完全不加掩飾,來接他的據(jù)說是自己未來母親的婦人站得遠遠的,蔻紅指甲隨意一指。 “讓阿曼達帶他去洗個澡,隨便找個房間讓他住下來?!憋L韻猶存的婦人說,“離我們遠點,我不想聞到那股卑劣的味道?!?/br> 西澤在那個簡陋的房間一住就是一個月,在此期間,除了名為阿曼達的女仆外,他沒有見到任何人,用餐都是被送到了房間里,女仆叮囑他不要出去,等老爺回來再做安排。 他很乖,將女仆的話牢記在心里,但在某天晚上還是沒忍住偷偷跑出了房間,因為他已經兩天沒吃飯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阿曼達消失了了兩天。他和這個房間一樣成為了莊園的幽靈,可幽靈不需要進食,西澤需要。 他不知道廚房在哪里,只能小心翼翼把自己藏在陰影里,油燈發(fā)出溫暖的黃光,西澤卻十分懼怕這樣的光亮,只有沿著陰暗的邊沿走才能松一口氣。 西澤沒有穿鞋,洗干凈的小腳丫踩在松軟地毯上有些癢,他的房間是沒有這樣的地毯的,被子雖然比孤兒院的布片溫暖,但也僅僅只能御寒。這讓他又開始不安起來,像是步入了一個富麗堂皇的深淵,深淵里燈火通明,每一雙藏在燈光后的眼睛都在灼燒著他骯臟的身體,空氣中淡淡的香氣是毒藥,慢慢殺死一切不應該屬于的個體。 奇跡般地,他居然真的找到了廚房。 廚房比走廊要溫暖,獵獵作響的柴火上端著一壺冒著泡的濃湯,蘑菇和奶油的味道溢出來,引誘他伸出罪惡的手。 “你是誰?”一個聲音讓西澤渾身打了個激靈。 觸電般縮回手,西澤笨拙得向后縮,背抵住了和他差不多高的灶臺,堅硬的邊沿硌到肩胛骨,鈍鈍地疼。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在孤兒院里他不知道受過比這個痛多少的傷,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他的偷盜行為被發(fā)現(xiàn)了。 貴族很討厭偷盜行為,這是艾爾mama無數(shù)次叮囑他的話,那些善良又高貴的大人擁有這片大陸最美好的品格,正是因為這樣的品格,像西澤這樣卑劣的血統(tǒng)也能被收養(yǎng)。 “如果他們需要的是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那么你就是那條狗。”艾爾mama舒展開慈祥的皺紋,話語充斥著對他的憐惜,“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西澤。” 貴族不需要偷東西的狗,給他的才是他的,就算那是維持人類基本生存的食物也一樣。 想到這里,西澤的臉都白了,垂著頭完全不敢動彈。 他會被趕出去嗎?那或許是最好的結局,還是和那些強盜小偷一樣送上絞刑臺?聽孤兒院的朋友們說,之前被領養(yǎng)的小湯姆因為偷了女主人的東西,被扔到大人們的飼養(yǎng)場,那里的獅子雄偉又威風,尖牙比小孩的胳膊還要粗,小孩的rou被啃光之后,剩下的骨頭就成了獅子用來磨牙的玩具。 在西大陸,他見過被獅子撕咬下肚的狐貍,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下狐貍會發(fā)出怎樣的慘叫。光滑柔順的皮毛浸滿了血,肚皮敞開,里面的器官被掏出來,零落散開在草原。 西澤還在那里胡思亂想,盯著他的人卻愣了一秒,蹲下來挑起小孩的下巴。 陌生的孩子一雙紅色的眼睛四處閃避,尖尖的下巴不斷打顫,臉上沒有rou,皮膚在暖色的燭火下依舊蒼白。 他光著腳,白嫩的腳趾蜷縮在一起,恐懼與慌亂的情緒從每個毛孔散發(fā)出來。 “西澤?”他說。 小小的西澤害怕地對他點頭,還想向后退,但是已經沒地方讓他躲了。 “我是迪倫·瓦倫汀·艾德里安,你的哥哥?!钡蟼悰_他笑了笑,這個金發(fā)的青年有著一張正直而柔和面容,柔軟棉質襯衣邊口鑲著金絲細線,領扣則是一塊剔透的翡翠,舉手投足都是貴氣,“你來廚房做什么……過來,你的鞋子呢?” 他伸出手把小孩抱了起來,營養(yǎng)不良使這個孩子比尋常小孩更輕,身上幾乎全是骨頭。迪倫單手拖著小孩的屁股,在廚房里走了兩圈,最后到了泛著香甜氣息的奶油燉湯面前停下,用另一只手拿出了精致的碟子,盛了滿滿的一勺。 “是餓了嗎?你的仆人呢?” 這孩子仿佛受了驚嚇,被拖著半點不敢動,為了維系平衡將手軟噠噠地貼在他的頸側,細細地小腿在迪倫的腹肌附近輕輕掃過,一聲不吭。 “父親寫信說有了一個新的弟弟,讓我們兄弟幾個早點回家,我恰好游歷結束了,你的其他幾個哥哥可能還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父親去參加教會的授冠式了,要在斯潘德呆半年。”迪倫直接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端著餐盤往外走。 大概十分鐘左右,西澤被帶到了一個新的房間。 和這里比起來,他自己的房間完全只能算得上狗窩,在艾德里安家,恐怕狗窩都要比他住的地方豪華。 整面墻都被書籍塞了個滿滿當當,在書架旁放著一套桌椅,迪倫把小孩放在椅子上,又去床上給他拿了個軟墊,靠在椅背后。 西澤渾身僵硬,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手腳也冰涼一片。他和這里格格不入,來自青年的善意比毒蛇的吐信還要令人害怕。以物換物是這片大陸最基礎的常識,被收養(yǎng)已經是上帝保佑了,來自貴族少爺親切的關懷只會讓他冒出“我是不是吃飽了就會被送去喂獅子”的臆想。 被灼灼的目光注視著,他麻木的將碟子里的奶油燉湯往嘴里送,熱食進到胃里的感覺十分舒適,按理說他應該感動得熱淚盈眶,但他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恐懼讓他的面部神經全部罷工,硬生生擺出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來。 迪倫其實覺得這孩子很有意思。 父親收養(yǎng)孩子的意圖很清楚,他和他的幾個兄弟都心知肚明。斯潘德的主教換人,連皇帝陛下也象征性地將牢里的死囚釋放了大半來彰顯對上帝的感激。其他貴族為了響應皇帝陛下的行為,紛紛效仿開始做“善事”。 在艾德里安領土范疇內最不缺的就是懂事的孤兒,領養(yǎng)一個孩子并做好面子工程再簡單不過,唯一的考量就是孩子不能太小,領養(yǎng)的孩子早夭會影響到艾德里安的風評,也不能太大,那樣會不好控制。 迪倫沒想到自己父親選了這么一個人。 小小的西澤含著勺子,紅色的眼睛垂下去,單側臉頰微微鼓起……可憐得讓人心里平白無故升起某種肆虐的沖動。 迪倫很清楚其他貴族的那點事,自己父親當然也是其中一員,在貴族間,只要稍微不那么出格就會被稱贊品德高潔。他的幾個哥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當然,他也不會虛偽地將自己描述得如何高尚。但看著這孩子,他完全沒有別的想法。 因為他實在是太乖了,那雙暗紅色的眼里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沒有,瘦小的身體里是被恐懼把持的靈魂,稱不上單純,也沒什么小心思。似乎很清楚自己即將面臨什么不好的事情,卻對自己的誘惑力一無所知,還伸出紅嫩的舌尖舔舐著勺子。 比迪倫養(yǎng)過的任何小狗都要乖。 “吃飽了就去睡覺吧,就睡在我這里,明早我?guī)闳フ夷愕钠腿??!钡蟼惷念^,溫和說,“放心,你不會再餓肚子了。” 不會死。 西澤想。自己居然不會被扔去喂獅子,這位先生也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好的意圖。 他松了一口氣,又想起艾爾mama的教導。小孩就要體現(xiàn)出小孩的價值,用價值施以回報才不會被拋棄。可西澤又開始苦惱起來,他完全沒有能給貴族少爺?shù)幕貓?,孤兒院外出賺錢的大jiejie們常常給他帶來黑面包投喂。 “等小西澤大一點就能回報我們啦。”大jiejie對他有十足的信心。 他不清楚這股信心源于哪里。 接著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像父親那樣……就可以嗎? 這樣想著,西澤把有些忐忑的心吞進肚子里,他在陷進去的軟床上乖乖躺著,迪倫給他蓋上被子,又給了他一個溫柔的晚安吻,說自己還要去書房處理事情,讓他自己好好睡覺。 深夜四點左右迪倫才重新回到房間,他剛剛派人給自己回家路上的哥哥們送去了一批刺客,希望哥哥們能活著回來,如果可以,不要太狼狽,不然他會覺得很沒意思。 小孩已經沉沉睡去了,細軟的發(fā)絲搭在羽毛枕上,一黑一白格外明顯。干凈又純潔的臉頰傳出綿長的呼吸,整個人裹著被子縮在床的一角,安靜又乖巧。 迪倫睡在了他的旁邊。 六點左右,天色緩緩轉亮,窗簾的遮光性很好,屋內依舊黑暗沉寂。托自己那幾個兄弟的福,迪倫的睡眠一直很淺,一點動靜都會讓他的神經立刻繃緊。小孩一整晚都毫無動靜,緩緩轉醒的時候他便立刻意識到了。 睜開眼,西澤正安靜地躺在他旁邊,那雙眼睛平靜卻明亮。 他不害怕了。 這讓迪倫有些高興。 而小孩慢吞吞地連著被子一起挪近,到了幾乎與他鼻尖相抵的距離。然后緩緩地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很喜歡自己,迪倫有些得意地想,真是個乖孩子。 這個早安吻持續(xù)了很長時間,西澤拿捏不準親吻的含義,他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倒是見過很多次,但自己父親也從來沒有給過別人安靜又淺嘗輒止的吻,于是只能笨拙得采取行動。 迪倫高興地掀開被子,想要讓小孩進來一起睡個回籠覺,他很喜歡這樣睡覺安分的人,抱著他就像小時候抱著大型布偶一樣,而小孩比布偶好的地方在于他是溫熱的。 一個溫熱的,不具有攻擊性的玩偶。 西澤迅速鉆進了他的被子里,細小的胳膊依附在他的胸膛上,沒等迪倫攔住他,小孩突然撐著前胸調整著身體,迪倫以為他是想找一個舒適的姿勢,也就沒動彈。 而西澤卻向下滑去,比自身溫度要低一些的小手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沒有任何停頓,將他吞了下去。 迪倫愣了兩秒,身體帶來的反應比思維運行得快,他掀開了被子,斂下眼就看見那孩子正在若無其事地舔舐著,就和昨晚舔舐吞咽蘑菇濃湯一樣。 不受控制地喘息了一聲,迪倫終于想起把孩子從身下拔了出來,他把人抱到和自己持平的位置,稍微隔開了一些距離,又拿被子裹住小小的身體,斟酌了一下,啞著嗓子問:“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