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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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的綢緞,絲滑,挺括,冰涼如水,沒有一點兒瑕疵。 溫霽塵摸著那匹銀灰色的緞子,十分滿意,愛不釋手??上Я耍@上好的布料,要是染上血腥,可就不完美了。 只見他一身女郎打扮,素紗掩面,盯著面前的男子悠悠道:“店家,我看你不像個賣布的,倒像是殺手?!?/br> 說罷,他迅速出手,不給人留一絲反擊余地。衣袂翻飛間,如流風回雪,不等來人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在對方脖頸中間留下一道細細的血痕。 笑盈盈地欣賞了一番那人從不可置信到捂著脖子扭曲倒地的神情,他將指尖夾著的那支玉簪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吹上面沾染的半顆極小的血珠兒。 隨后像是有些惋惜,輕嘆道:“殷采手底下的人,怎么都這樣不成器?!?/br> 躲在布后的人一身冷汗,屏住呼吸,氣也不敢出,卻心知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不然對方殺了人之后不會繼續(xù)留在這里演戲,看似炫耀,實則警告。 幾息過后,溫霽塵像是玩夠了,不經(jīng)意間朝對方藏身之處瞥了一眼,淡淡道:“出來吧,我有話要問你?!?/br> 那人如墮冰窟,腦中一片空白地爬到他面前,斗膽問道:“閣下……到底是……三奇中的哪一位?” “哦?你還知道三奇?”溫霽塵稍稍有些驚訝。 這人澀聲道:“侯爺讓我們?nèi)ソ亍亓粲牡蹠r說過,若是遇上三個人,便速速離去,別再想著什么任務了。” “讓我來猜一猜,”溫霽塵若有所思的笑著詢問道,“這三個人是不是玄尊、圣子,還有一個妖道?。俊?/br> 對方將頭埋得更深,顫聲道:“侯爺并未如此稱呼過……神……神君大人……小人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罷了罷了,”溫霽塵有些許不耐煩,呵斥道:“若是還想活命,便伸出手臂來。我有句話要帶給你們侯爺?!?/br> 這人不敢違命,連忙將衣袖撕下,裸露小臂。忍著痛看溫霽塵用玉簪在他臂上劃下一行字:殷采小人,見即殺之。 青年唇角凝著一絲冷笑,寒聲道:“告訴他,宴平闌是我的人。讓他以后都滾得遠遠的,否則我見一次殺一次。別以為天底下沒人能破他的無相神功。” 處理完這邊的事,溫霽塵回到馬車中,卻見宴平闌已經(jīng)睡熟。點了甜梨香后,入睡果然容易許多。 他滿腔的思慮,只好對著一壁清甜靜謐的空氣訴說:“平闌,你到底惹下了多少風流債啊。這可怎么辦呢?我就是有再絕世的神通,也沒法子讓人家不愛你。” 宴平闌從淺而亂的睡夢中醒來,這時還不是很清醒,只模模糊糊聽見了幾個詞,呢喃著問:“你說什么?” 溫霽塵幫他理了理鬢邊亂發(fā),擦了擦頸上的汗珠,問道:“你徒弟為什么要殺你,你平日里待他很不好么?” 宴平闌半夢半醒,怔愣了會兒,老老實實搖頭:“我沒有對他不好?!?/br> 溫霽塵竟從這句話里察覺出一絲委屈的意味,長嘆一口氣,將對方摟入懷中,嗓音極溫軟地安慰道:“你是個君子,哪里知道小人的心思?!?/br> 愛而不得,慕而不近,求而不來。不能占為己有的,還不如毀掉。 一霎清明,電光石火間,宴平闌回憶起了過往種種細節(jié),卻臉色木然,已經(jīng)沒什么發(fā)怒的力氣了。 他忽然想起來,那孽畜挑斷自己腳筋的時候,大逆不道地將自己緊緊摟抱,嘴里發(fā)瘋似的念叨著:“師父,咱們現(xiàn)在這樣,我真歡喜。再也沒人來跟我搶你啦?!?/br> 宴平闌當時又怒又悲:“我只收了一個徒弟,有誰跟你搶?” 當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啊。 一動氣,牽扯得肺上的舊傷又發(fā)作,他忽然彎下腰來咳嗽,喉嚨內(nèi)癢得非常,涌出一股甜腥氣味。他用手掌死死捂住嘴,將那團穢血又咽了下去。 溫霽塵沒有發(fā)覺異樣,只當是尋常岔了氣,忙拍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我沒事?!彼麊≈ぷ訂?,“你今天是不是見到……那孽畜了?” 青年遲疑了片刻,搖頭道:“我只見到他派來的殺手?!?/br> 對待情敵,絕不能有半點馬虎大意。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他要殺你呀。”溫霽塵將臉伸過去貼著他的胸膛,無限依戀地蹭了蹭,作乖順婉媚的小兒女態(tài),軟聲道:“夫君,若是他再來一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啦。” 宴平闌恨聲道:“他要殺我,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與你有什么相干?!?/br> 溫霽塵拿這人沒有辦法:“好罷,最多我不在你面前與他為難。” 他面上悠然,心下卻忿忿道:他都要殺你了,你還這般護著他,我若是你徒弟,必定也會愛得癲似鬼,瘋?cè)缒?。說來說去,都是你這個師父自己縱出來的冤孽。 經(jīng)過這番敲打,此后一路上便再沒了阻礙,幾人順利抵達蘭若寺。 深山老林里的寺廟,香火并不旺盛,環(huán)境卻極清幽。 宴平闌當時修得簡陋,全寺上下就只有幾間僧房,如今規(guī)模已擴大了許多,也有足夠的房間來招待客人了。 當年與他打賭的那位前輩早已圓寂,現(xiàn)在的住持便是那前輩的其中一位弟子,也算是他的老相識。 溫霽塵扶著虛弱的宴平闌下車時,澄觀和尚已親自到山門外迎接,甫一見他就吃了一驚:“怎么傷得如此厲害??欤旆霭⒀缁囟U房歇息?!?/br> 阿宴……這過于親昵的稱呼倒是讓溫霽塵多看了他一眼。 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可都沒有這樣喚過對方的小名。 妖道立刻在心里記了這和尚一筆。 不管心底轉(zhuǎn)著什么見不得人的念頭,青年面上仍是一派溫雅出塵:“久聞澄觀大師的空照神功十分了得,治療內(nèi)傷頗有奇效,不知是否如此?” 澄觀轉(zhuǎn)身對他還了一禮,臉色有些愁苦地說道:“那都是諸位武林同道的謬贊,在下愧不敢當。阿宴的情況十分復雜,閣下應該也有所察覺。我會盡力為他梳理經(jīng)脈中的隱傷,其余的,就無能為力了?!?/br> 意料之中的答案。溫霽塵點點頭:“有勞大師了。雙目之毒,我會想辦法。他腳上的傷也勞駕大師一并關照?!?/br> 宴平闌瞑目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后仍感覺精神有些不濟,聽見窗外鳥鳴,忽然便想去外面走走。 夜半更深,寺里各處都點起了燈火。庭院空蕩,悄無人聲。 他走到那棵菩提樹下,站了幾息,被露水沾濕衣角。正要回到房間,忽然聽見一陣清越的笛聲自空中飄蕩而來。 誰在吹笛? 宴平闌循著笛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隱約看見一道白影。 梨花如雪,空明皎潔。 笛聲還未奏完一曲,便突兀地停了。他急走幾步,只見到花樹下,素衣青年拿著一管竹笛在手中把玩,倏爾抬眸望來。 “獻丑了?!?/br> 溫霽塵收起笛子,隨意掛在腰間,目光中帶了幾分戲謔,說道:“怎敢在猗蘭公子面前班門弄斧。” 宴平闌沉聲道:“你吹得很好,只是少了幾分清澀,太過甜滑?!?/br> “原來如此,多謝指教?!?/br> 溫霽塵眨一眨眼,走到他面前,伸手攬住他脖頸,唇齒相交,度過來一個甜絲絲的物事,宴平闌被他纏攪著舌頭,不知不覺便將那丸藥吞了下去。 月色清輝之下,青年莞爾一笑,梨花與人面交相輝映,只聽他慢悠悠道:“也許是因為剛才吃了顆糖。” “還挺甜的,你也試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