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rou
自從君遷對賀盛有了憐憫心,伙食變好了起來,之前總是帶廚房剩下的殘羹冷炙,現(xiàn)在,居然是現(xiàn)炒的小菜,現(xiàn)煎的牛排,也有飯后糖水了。 賀盛捧著白瓷碗舀里面的白豆腐,磨碎的花生、白芝麻、黃豆粉撒在上面,冷藏過的蜂蜜水沖開,嘗起來冰冰涼甜絲絲。 君遷覺得他吃飯的時候像野生小熊,永遠(yuǎn)對食物保持熱情和好奇心。 因?yàn)槭澄?,他倆的聯(lián)系變得比之前緊密了,他們互相談?wù)撟约旱倪^去,以往十幾年的光陰壓縮成片段,說出來的不是經(jīng)歷而是情緒。 君遷抱著賀盛的腰入眠,把他直挺挺的yinjing往大腿根塞,夾住它,嚴(yán)絲合縫。 他們在小陽臺露天燒烤,烤得很失敗,rou串外焦里生,烤久一點(diǎn)rou也老了,嚼輪胎一樣,素菜更是干巴巴的,一點(diǎn)水份都沒有。只有早就丟進(jìn)去的小土豆比較懂事,撒點(diǎn)鹽巴就能吃。 樓下是家庭聚會,衣香鬢影。君遷裝病,躲在房里和賀盛zuoai,被一個小孩撞破他倆情事。 當(dāng)時君遷坐在賀盛懷里,沒骨頭一樣環(huán)住他的脖子,腦袋搭在對方肩膀上喘氣,低低的呻吟和曖昧的水聲。 門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被一個小孩推開,撞上君遷迷離的眼,小孩愣了一下抱住小熊布偶噔噔噔跑走了。 也不知道這小孩有什么毛病,黏上賀盛了,沒事總往君遷房間跑,光著屁股蛋子握著小熊布偶的手在床上蹦蹦跳跳,累了就窩在賀盛懷里睡覺,君遷拉他藕節(jié)般的腳腕把他拽出賀盛懷里,弄哭了他,還得賀盛剝開棒棒糖紙哄。 小孩坐在賀盛腹肌上,rou手拉扯賀盛衣領(lǐng),都拉變形了賀盛也不生氣,笑瞇瞇的給他擦口水。 他對小孩比對我好。 好奇怪,連小孩的醋也要吃??墒牵睦锞褪遣皇娣?,又酸又脹,像一顆飽脹的檸檬,不需要戳就流出酸水來。 既然如此,我不會對你客氣。他密謀什么,趁賀盛熟睡,丈量他的身體,選一塊圣地刻上自己的名字。 傷口很淺,愈合的很快,也許可以刺青,像一個烙印,沒有鑰匙的枷鎖。 可是,賀盛暴怒,他極力壓住怒氣,眼眶泛紅,眉壓眼,聲音低沉:“你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沒用的人,連身體都不能掌控。” 他們開始冷戰(zhàn),君遷反復(fù)想他說的話,愧疚又委屈。想道歉,又開不了口。 兩只背對背的蟬,不肯為對方低頭。 賀盛離開的那天,天是也陰陰的,烏云密布,好像立馬要下大雨,又矜持地不肯下非叫人等。 賀盛抱著粉紅豬站在樹下抬頭看,君遷趴在欄桿上與他對望,兩人都得了失語癥,不想開口。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有無限時間無限潛力,從不害怕失去,前方還有許多扇門等著自己開啟,可真的開啟以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也沒有,沒有潛力沒有人,只有門里面你自己的影子。 你并不憤怒,只有淡淡的憂傷,果然如此啊,時間連你的情緒都消磨掉了。 他們看著彼此道別。 “再見?!?/br>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