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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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我爹的決定,我不會干涉?!笔⒁姑髑宄峭醯娘L骨,也了解姬晨風的品性。晨風是有些紈绔,但在大是大非上向來擰得清。 姬轍聽到兒子這么懂事有些意外,但也順著兒子的話接了下去:“郁皇您也是個響當當?shù)娜宋?,又何必與本王玩這些手段?!?/br> “既然吳王說孤玩手段,那孤當然要把這手段玩到底?!?/br> 他伸手指了指右邊中間的位置,對“盛夜明”道:“這個人,聽說你喜歡?” 盛夜明順著手勢看過去,震了震,那是沈茗心。他誰都可以不顧,唯獨不能讓沈茗心死,許是晨風臨死前的掛念觸動了他。 沈茗心也是頭倔驢,他被盛夜明從寒門提拔至御前侍衛(wèi)長,盛夜明對他有知遇之恩,君王死,他也沒臉活著。 “臣不會降,世子,您不必考慮臣,要死一起死!”沈茗心神情堅定,能和心上人一同赴死,也不枉此生。 “這樣啊,那孤便與世子單獨說幾句話?!?/br> 虞初一個眼神,飛翼便押著盛夜明進入偏殿,留下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天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別狡辯了,你不想讓沈茗心死,孤剛才都看出來了。”虞初蹲下來,與盛夜明平視,盯著他的眼睛戲謔道。 此情此景不由得讓盛夜明回想起幾日前自己身死,那日虞初到最后都沒為他“屈尊”蹲一蹲,站著扔劍的姿勢“霸道”極了,今日倒是為了個紈绔世子蹲下身子,可真是匪夷所思。 “我不想讓他死,郁皇就能放他活?” “本來不能,現(xiàn)在能了。孤滅了盛國后突感人生無趣,想找點樂子,今日瞧你是個大樂子,你能讓孤玩得盡興,孤便讓你得償所愿?!?/br> 玩?盛夜明看著虞初微微上揚的嘴角,恨不得一拳錘上去。從前是怎么覺得這貨帥氣的,今日他只覺得虞初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無賴的氣息。敢情虞初從前只是不喜歡自己這款,喜歡的是姬晨風這樣的陽光大男孩! “喲,齜牙干嘛,不好看了?!庇莩蹶^盛夜明的嘴對著自己,用兩只手給嘴拉成上揚的弧度,“這樣就對了?!?/br> “虞初!你他,媽是不是有?。 笔⒁姑麟p手被綁,不能推拒,忍無可忍,吼了這一句,吼完他愣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從前身為帝王,他必須端著架子,還得修身養(yǎng)性,注意儀態(tài),控制情緒,帝王心術(shù)嘛,喜怒不形于色,哪怕那么喜歡虞初,他也沒明說過,只敢暗地里對虞初照拂一二。 不知是不是姬晨風記憶的影響,他現(xiàn)在變得沖動易怒,有什么馬上就說出來了,絲毫藏不住話,這不對勁,很不對勁。 “敢罵孤?還敢直接稱孤的名諱?!”虞初氣笑了,片刻之后又自己想通了似的,捏了捏“盛夜明”的臉,“嗚,手感不錯,就當作你的賠禮了?!?/br> “虞初,我怎么不知道,你臉皮這么厚!怎么,堂堂郁皇,現(xiàn)在又吞了盛國,沒人能制衡你了,你便不管天下人的非議,想公布自己好龍陽的消息了?”盛夜明諷刺道。 雖然盛夜明作為大盛國君,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喜歡虞初,但有心之人都能看出端倪,尤其是他的老師宣神隱。 被老師責問后,他沒有刻意瞞著,但也沒有承認,反倒是虞初知曉此事后,冷冷地讓盛夜明別再癡心妄想,說他從沒想過與男人在一起。盛夜明只當他是自尊心強,怕被人說閑話,現(xiàn)在虞初這表現(xiàn)還真印證了他當時的猜想。 “膽子很大,就是太蠢。你真當孤喜歡你,不會殺你?”虞初站起來,手背到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盛夜明,“聽說雅帝投降后,你就把沈茗心的母親接到吳王府了吧?” 他怎么知道?盛夜明猛地抬頭。 “孤怎么知道?” 盛夜明沒回答。 “吳王,孤志在必得。吳王府的動向,孤早兩三個月就派人留意了,你說孤怎么知道?” 盛夜明臉上不動如山,心里已百轉(zhuǎn)千回。吳王老當益壯,兵法運用爐火純青,也難怪被虞初盯上。只是沒想到虞初這么早就開始部署吳王歸降的事,那時他在干什么?好像在為自己喜歡的人兵臨城下而傷神。說到底,他不能像虞初一樣拋棄七情六欲,他根本不適合做一國之君。 “他母親在我府上,但我藏得深?!庇洃浝?,姬晨風將沈母藏在了一個只有皇家知道的地方??上氲竭@里,盛夜明發(fā)現(xiàn)最大的問題了,也許別人不知道這個藏身之處,但虞初必定知道,因為——盛夜明曾親口告訴過虞初。 “盛國這皇宮自建立以來就布滿了機關(guān),盛國皇室高瞻遠矚,早就想到朝代更迭這事,所以在國君的臥室里挖了密道,密道直通——”虞初故意賣起了關(guān)子,盛夜明卻被驚起了一身冷汗。 “看你這表情,你懂孤的意思了吧。聽說飛翼去抓你的時候,你全家就你一人在院里,其他人都不見了,孤想,他們應該和沈母躲在同一個地方吧?” 虞初似笑非笑,眸子就像一只蓄勢待發(fā)、準備抓捕獵物的鷹。 “你要我如何?”盛夜明認命了,在虞初面前,他永遠棋差半招,但至少要保住吳府家眷和沈茗心母親的命。 “孤想與你打個賭。” “賭什么?!?/br> “賭你與沈茗心的情,賭在生死面前,他肯不肯信你。” “有什么意義嗎?” “沒什么意義,孤早就說了,找點樂子?!?/br> “好。怎么賭?” “等會出去,孤會說,你用家眷和沈茗心母親的下落,換取了吳王和沈茗心的命?!?/br> “你要殺了他們?!” “不。如果沈茗心選擇相信你,孤就放了你們所有人,可——如果沈茗心相信孤,孤會囚禁這些人作人質(zhì),好讓吳王與沈茗心為孤所用?!?/br> “呵,這是個我贏不了的賭約。最后只能是我爹怨我,沈茗心恨我,勝京將再無我的立足之地?!?/br> “你就對沈茗心這么沒信心?” 盛夜明抬頭露出了個勉強的笑:“不是對他沒信心,是對所有的感情,都沒信心?!?/br> “你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嗎?現(xiàn)在大家都能活,只你一人不好過,你不該對孤感恩戴德?”虞初又恢復上位者的語氣。 “是?!笔⒁姑鞯皖^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終于動了。雖然手被綁在身后,但他硬是掙扎著將頭磕到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響,嘴里高唱:“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仿佛在與過去的雅帝作別,今后再也沒有處變不驚的“雅帝”,只有倉皇逃竄的“姬晨風”。 “走吧,孤可是迫不及待想看一看他們的表情了!” 盛夜明心中戚戚卻不能表現(xiàn)在臉上,因為他得扮演一個為了大家好的角色,所以面無表情地被飛翼押到大殿。虞初則帶著笑出來了,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樣?!〕紓儾桓页雎?,靜等著暴風驟雨的降臨。 “方才,世子與孤進行了深度交流?!庇莩醯恼Z氣暢快了不少,朝臣們不禁揣測起“深度”的意思來。 “吳王,你兒子比你識大體的多,他把你家密道的所在地告訴了孤?!奔мH一震,不敢相信地看向盛夜明,而后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逆子……” “沈茗心,巧的是,你母親似乎和吳王家眷躲在一處呢?!?/br> “姬晨風!你混,蛋!”沈茗心是大孝子,他把母親交給最信任的愛人才敢來大殿赴死,誰知道轉(zhuǎn)眼就被愛人出賣。 “對不起,我不想你們死?!笔⒁姑鞔藭r并沒有被至親好友冤枉的心酸,相反,他有點慶幸,慶幸現(xiàn)在這個身體里的是自己,否則姬晨風或許承受不住這樣的愚弄,直接當堂來個魚死網(wǎng)破。 沈茗心忍不住了,直接一拳頭砸上盛夜明的臉,邊打邊叫:“對不起有什么用!枉我那么信任你!你混,蛋!” “拉開!”虞初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姬晨風”被打就覺得難受,趕緊給飛翼下了命令。 二人被拉開時,盛夜明臉上已然掛了彩。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虞初,仿佛在說“這就是你要的結(jié)果?” 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虞初卻突然不想再看下去。“吳王,你現(xiàn)在怎么說?” 吳王無可奈何,一人死可,全家死就太慘烈,他恭恭敬敬地跪下,行了稽首大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br> 沈茗心被飛翼扭住雙手反剪在身后,還在恨恨地瞪著盛夜明,虞初的話又讓他目眥盡裂—— “沈茗心,孤看你之前御前侍衛(wèi)長做得也不錯,若你愿意做孤的貼身侍衛(wèi),孤便放你母親,如何?” 沈茗心一直盯著盛夜明,嘴里說著最誅心的話:“要我伺候你,可以!但我有個要求!”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要姬晨風死!” 盛夜明閉了閉眼。外人只道姬晨風與沈茗心天下第一好,實際上都是姬晨風一直追著沈茗心。一個卑微的人長時間被貴人捧在手心里,哪個能不感動?但也僅僅是感動而已。他們根本沒有深入了解對方的品性,一旦出了問題,也只能是現(xiàn)在這種局面。 “要他死也可以,但他現(xiàn)在的命是孤的,一年后,孤允許你動手殺他,也會放了你母親?!庇莩醪恢约簽楹味ㄏ乱荒曛?,他就是突然不想讓這個小世子死,不知道是因為世子的樣貌有幾分像曾經(jīng)那人,還是世子的性子剛好對他胃口…… “好,一言為定?!憋w翼放開沈茗心,沈茗心也跪下高呼:“臣今后,唯陛下馬首是瞻?!?/br> 一場鬧劇就這么落下帷幕,右邊的臣子早就在鬧劇中紛紛移到了左邊。 盛夜明在位不過兩年,期間力行改革,但大盛積貧積弱已久,世族更是樹大根深,即便他任用寒門子弟,也沒來得及攪動什么風云就被虞初滅了。 那些御史們本來想跟著吳王博一個死諫的名聲,這會看吳王改變態(tài)度,也就跟著降了。他們心里都門兒清,雅帝溫文爾雅,待人謙和,情緒不顯,坐盛世尚可,平亂世則差了不止一點,為這樣的國君去死,不值當。 虞初見著左邊的長隊一眼望不到頭,而“姬晨風”孤零零地站在中間,一臉慘白,又讓他想起與盛夜明的最后一面,那人也是孤零零地站在殿上,不知是何種心境,他忽的很想問問。 片刻后,他又覺得沒意思,人都死了,那些想法對活人來說,根本不重要,他眼神閃了閃,壓下那些多余的想法,看向“姬晨風”,世子和剛上殿相比,可是淡定了不少呢。 下朝后,沒人死,卻有一個人被帶進了天子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