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誘敵深入,再臨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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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心?這名字妙極?!泵髡Z挑起話頭,摻和著一股子漫不經(jīng)心。 而后他故意忽略沈玉,朝著青無提高了音量,“青大人何時收了這么個義弟?” 青無目光冰冷,興致不高,一板一眼回了話,“沈家沒屠盡的旁支,陛下讓收的?!彼桃鈮旱土寺曇?,只他們?nèi)四苈牭健?/br> 天子都被搬出來了,青無想盡快結(jié)束話茬的意思太過明顯,明語沒了趣兒,悻悻然閉了嘴。 青無想要的清凈注定是得不到的。 “沒屠盡的旁支?”沈玉自嘲一笑,“陛下好仁德?!?/br> 青無冷冽的眼神掃過沈玉,“我今天不想揍人。” “巧了,我今天也不想挨揍?!?/br> 沈玉剛才只是被隱竹給自己編的身份惡心到了,一時沒忍住,他可沒忘藏云殿內(nèi)立下的軍令狀。 現(xiàn)下他在大軍面前的威信,全靠軍令狀和青大人“親戚”的身份撐著。這要是和青大人打起來,不管最終誰被誰揍,都會給士兵,主副二將不夠穩(wěn)重、且互有嫌隙的感覺,仗就難打了。 他才不會自己找死,上趕著去領(lǐng)杖斃之刑。 哦,這是三月前沈玉的想法。 現(xiàn)在是三月后。 一線天的薄霧久久不散,空氣里的血腥味兒混著細密的水珠,不受控制地鉆入鼻腔。 沈玉想吐,卻強忍著執(zhí)劍橫掃,殺了一波又一波沖上前的西夏兵。 身體快到極限了。援兵仍未至。 他記起出發(fā)前明語意味深長的那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該說不夠了解他呢?還是太過了解他呢? 沈玉終于堅持不住,半跪在地,劍深深插進土里,借的力堪堪夠他撐住不倒,卻不足以使他重新站起。 后面半步就是深不可測的懸崖,掉下去必死無疑。 沈玉開始考慮:被亂刀砍死,或是粉身碎骨地摔死,哪一個更劃算,更能讓他的隱竹心疼。 心疼到再也忘不了他,心疼到,把他的樣子揉進骨頭里去想念。 鎧甲上刀痕遍布,涓涓血流順著劍柄往下,將銀刃染成了紅霞。 絕色面龐上也被淺淺地劃破了一道口子,和敵人的血混在一起濺了滿臉,將沈玉整個人襯得如飄零的楓葉,美艷又危險,攝人心魂。 拓拔烈鷹隼般的眸子緊盯著對面那個血人,一動不動,仿佛欣賞他最后的掙扎,是多么重要的事兒。 沈玉很不喜歡這眼神,畢竟沒有誰,愿意做被敵人盯上的獵物。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沈玉輕輕動了動快麻了的腿。 又有西夏兵不顧他修羅似的氣場,不要命地提劍砍過去。沈玉還沒動作,那小兵就被一箭穿胸了結(jié)了性命。 沈玉和拓拔烈同時看向箭矢的源頭——一線天兩岸的頂上,青無騎在黑馬上探出了半個身子,正保持著拉開弓弦的姿勢。 援兵終是到了。 沈玉眼前黑了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青無遙遙望著那個獨自支持了這么久的義弟,好像明白了陛下對他情根深種的原因。 一個大家熟知的文官,此時卻比那些武將出身的漢子們都更具男兒氣概。 他一人,便震懾了對面萬人。 確認了沈玉的生死,青無放下心來,對著拓拔烈的方向輕蔑一笑,這支西夏兵后路已斷,又被困天險,東臨萬箭齊發(fā),全殲敵軍不費吹灰之力。 但意外還是發(fā)生了。 青無剛要下令就瞳孔劇震,聲音卡在了喉嚨眼里,哽咽著說不出一個字。 他視線盡處,懸崖旁邊,那個血人如方才他殺了的西夏兵一樣,被一支金箭穿了個透。 拓拔烈太快了,沒給他們?nèi)魏蔚姆磻?yīng)時間。 本來青無還心存僥幸,說不定拓拔烈箭術(shù)一般,可他忽略了沈玉所在的位置。 體力耗盡的副將被這金箭的力道一帶,再也站不穩(wěn),直接向后仰去,摔下了萬丈懸崖! “哪怕是死,我也要拖個東臨的來墊背哈哈哈哈?。。 蓖匕瘟也竦暮鹇曉诩曛嘘┤欢?,很快一線天便血流飄杵。 青大人迎著颯颯寒風,盯著懸崖的方向望了很久,久到眼角的濕意都被風干。 那些不太熟悉沈玉的小兵,大概不能理解他此時內(nèi)心的蒼涼。 勇猛果決的青大人啊,贏了國戰(zhàn),卻輸了一個——意氣風發(fā)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