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拎包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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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舒開車到落鴻小區(qū)門口的時候,林白正跟蘑菇一樣蜷縮在年久失修的路燈下,接觸不良的燈芯頻頻閃爍,把那抹小小的人影襯得凄涼無助。 林白聽見有腳步聲朝自己跑來,可他能做的只是盡全力抬起頭來,卻連伸一伸手都不敢。 他實(shí)在是太累了,也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太臟了。 溫子舒一把將快要歪倒的林白拉進(jìn)懷里,后者的臉軟軟地貼在溫子舒?zhèn)阮i,散發(fā)著極高的熱量。 摸摸額頭,很燙。 “別……別碰?!绷职滋嶂敕至猓瑔≈ぷ影?,“別碰我?!?/br> “得去醫(yī)院?!睖刈邮嬲f,“燒得很厲害?!?/br> 提到醫(yī)院,不久前因?yàn)闆]錢被趕出來的場景歷歷在目,林白霎時掙扎著搖頭,受驚一樣嘶聲喊:“我不去……老師,我不去醫(yī)院……” “那不去,我們不去?!睖刈邮嫒崧暟矒嶂?,將人連同書包抱起,“我們回家,好嗎?” 這動作與那天運(yùn)動會時溫子舒抱他的動作并無二致,只不過這次林白沒什么力氣再去害羞了——他太累了,由外而內(nèi),從身到心。 - 車開進(jìn)別墅的時候,林白勉強(qiáng)撐著車窗看著外面,黑色的夜幕滿是耀目的煙花,映亮了燈火通明的獨(dú)棟別墅。他滿臉淚痕地看著有錢人才能踏足的地方,心里的悲傷好像被沖淡些許。 金錢的味道總是能讓他稍稍安心下來。 溫子舒停好車,將林白從副駕駛上扶下來,林白下意識地牽住他的手指,仰頭看著漫天煙火。溫子舒察覺到林白走神,便停下腳步,跟他一起抬頭望著各色的煙花,五彩繽紛一同亮在他們眼中,連空氣中都飄起了淡淡的浪漫氣息。 等林白看夠了,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兩人的微妙氣氛,這才略顯局促地松開溫子舒的手,悶聲不吭地垂下頭。 “家里一直有備用的生活用品。”溫子舒像是沒察覺到這微妙的氣氛似的,重新牽起林白走入客廳——客廳裝修是極簡純白的風(fēng)格,顯得沒太有生活氣息,卻讓林白羨艷得移不開目光,“新的拖鞋、新的睡衣、新的洗漱用品、新的床上用品……等你退燒,我們可以再去商超買些你喜歡的小玩意……” 溫子舒一邊慢聲細(xì)語地?cái)⒄f,一邊將人牽去沙發(fā)坐下,可林白卻觸電一般從沙發(fā)上彈起來,不敢亂碰老師家里的分毫:“對、對不起……老師,我可以先個洗澡嗎……” “當(dāng)然?!?/br> - 林白裹著羽絨服進(jìn)入浴室,直到反鎖上門,他才敢解開拉鏈,露出里面破舊的毛毯。 他在原地恍惚地站了片刻,把還裹有家中氣息的毛毯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剝下來,在光潔的鏡子前露出了痕跡斑駁的身體。 舊的痕跡和新的痕跡交疊在一起,身上幾乎沒有幾塊好地方,緊身的內(nèi)褲早就濕透了,jingye沾滿了林白的腿根,還有一些殘留在體內(nèi),黏黏糊糊的。 好臟。 他不敢玷污老師家的浴缸,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防水墊上,熱水一開,大片的溫暖沖洗掉頭發(fā)和身上冰冷的污穢。林白用手搓了又搓,把吻痕搓得破了皮才感到一絲安心,他顫抖地分開雙腿,強(qiáng)忍著厭惡將手指伸進(jìn)體內(nèi),用清水拼命沖洗,好像只有這樣,他才有勇氣給出自己不再骯臟的心理暗示。 林白覺得自己在浴室里度過了煉獄般的一個世紀(jì),直到他穿好睡衣走出門,聞到濃湯的香味時,林白才覺得這是人間。 是溫子舒給予他的人間。 - “網(wǎng)絡(luò)新聞在報道落鴻小區(qū)爆炸事件?!彪娫捘沁叺穆曇羟迩謇淅?,像是永遠(yuǎn)沒有情緒波動一樣,“這次你是不是做得太轟動了?” 溫子舒用肩膀夾著手機(jī),一邊慢慢熬湯,一邊淡淡地笑:“解主任過譽(yù)了,哪有你在古鎮(zhèn)殺人來得轟動?!?/br> “做掉張季松,不是你的主意?”對面說著,“他聽去的關(guān)鍵信息不少,一旦被有心人知道,我們在海西的工作會大受影響?!?/br> “他確實(shí)沒有留的必要?!睖刈邮姘緶氖治⑽⒁活D,他將手機(jī)從肩上拿下來,語氣更淡了,“但,我沒有說過要波及林白?!?/br> “那只是個意外?!苯饩吧p描淡寫地解釋,“既然你遲早要弄走那三個人,不如我先替你嫁禍一個方揚(yáng)……沒想到輿論會變成這樣。” “沒想到?”溫子舒關(guān)上火,往小碗里盛著湯,“你是真沒想到,還是故意沒想到?” 解景升沉默片刻,在那邊低低冷笑一聲:“我們的合作還要繼續(xù),可不能因?yàn)橐粋€林白就打亂計(jì)劃。” “那是自然?!睖刈邮娌[起眼睛,將語氣放得柔和,“我們的計(jì)劃,也不是一個蒲南就可以打破的,對吧?!?/br> “……” “小白從浴室出來了?!睖刈邮娑Y貌地婉拒解景升的閑聊,“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br> - 一碗番茄蛋花湯下肚,胃里被熨帖得暖乎乎的。林白雙手捧著碗沿,目光偷偷往溫子舒那邊輕掃——就見老師正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著這邊。 察覺到林白在看他,溫子舒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值得開心的事一樣,略略愉悅地彎了下眉眼:“再盛一碗?” 林白動了動喉結(jié),有些局促地點(diǎn)點(diǎn)頭。 第二碗蛋花湯被遞到手里的時候,林白垂著腦袋捧住掌中的溫暖,苦絲絲的酸澀夾雜著曖昧不明的甜蜜,迫使他小聲囁嚅道:“對不起,溫老師?!?/br> “嗯?”溫子舒重新坐在他對面,做出專注傾聽的樣子。 “……我、我先前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情緒有點(diǎn)失控。”林白蚊子哼哼一樣道著歉,“對不起?!?/br> 先前溫子舒給林白打去拜年電話的時候,林白整個人都處于巨大的震驚與無助之中,舉目四望,他連一個能說話的人、能休息的地都沒有。在聽到溫子舒的聲音之后,林白霎時就崩潰地哭出聲來,他握著只剩一絲電的手機(jī),嗓音顫抖地大喊救命。 所幸,救他命的人真的來了。 “所以,發(fā)生什么事了?”溫子舒用食指慢慢摩挲手機(jī)邊緣,不知自己在期待一個什么樣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绷职子昧u起頭來,“什么都沒發(fā)生,可能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一直捧著的碗搖搖晃晃地落在餐桌上,兩手使不上力氣似地半攥半握,在桌邊抽搐。 “對不起,溫老師。”林白一遍遍重復(fù)著,“對不起……我、我之前不清醒,所以才來麻煩您……等會我就走……我……” 一絲溫涼輕輕觸到林白指尖,緊接著,那只手穩(wěn)穩(wěn)地握住他冰涼失控的手,用暖熱的掌心敷平林白的慌張。 溫子舒將他握得很緊,帶著一絲窒息感與不容置疑,可開口時,聲音和語氣卻還是熟悉的溫潤:“洗過澡喝過湯就走,是把我這里當(dāng)旅館?” 對方明明在笑,可林白卻莫名從中感覺到溫子舒的無奈與不悅,他慌得連連搖頭,不想讓老師覺得他是個占了便宜就提褲子的人:“我不是……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老師,我住在您這里,會給您帶來特別大特別大的麻煩……” “我喜歡麻煩?!睖刈邮嬉皇滞腥皇治站o林白,瞇起眼睛露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喜歡?!?/br> 這個動作、這個表情,還有強(qiáng)調(diào)的語氣,頓時讓林白無所適從地緊張起來,他覺得溫子舒好像在暗示他什么,可他不敢多想。 “我……”林白艱難地滾動喉結(jié),“可是我怕……” 怕你的未婚妻突然造訪。 怕自己控制不住眼底的喜歡。 更怕這份喜歡像煙花一樣在某個清晨突如其來地消散。 看見林白可憐巴巴地紅了眼,溫子舒便知道他一定又在胡思亂想什么,于是攥攥小家伙冰涼的手,溫聲安撫:“胃里舒服些的話,把退燒藥吃了,我?guī)闳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