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灰色產(chǎn)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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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揚把林白裹進毛毯抱上床,已經(jīng)是月上中天的時分。 時間不算早,但也絕沒有太晚,林白甚至還有精神扒住毛毯邊緣,探出半個腦袋望著方揚,眼睛紅紅的,耳尖紅紅的,靜靜嗅著他懷里幽然的沐浴露香。 方揚慢慢摸著他的軟發(fā),低聲:“不困?” “困?!绷职渍f著就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又往他懷中蹭了蹭,有意無意地悶聲呢喃,“哥……我害怕?!?/br> “嗯?”方揚動作一頓,稍稍將人摟緊,“怕?” “怕連程?!绷职讎肃橹低迪破鹧燮こ蛑綋P的表情,“總覺得……總覺得他很危險?!?/br> “……”方揚一動不動地沉默。 “而且他特別不像個高中生。”林白小心地試探,“你不知道,當初我被何翰唐聲他們按著揍的時候連程救過我一次,他的招式很漂亮,像是學(xué)過的……前幾天他不是跟你一起在酒吧圍觀斗毆來著?我看他就沒怎么傷著?!?/br> 方揚輕輕拍著林白后背,淡淡道:“害怕的話,別跟他走那么近?!?/br> “哎,哥,那天連程真是去酒吧喝酒被殃及的???”林白狀似無意地問詢。 “……不?!狈綋P垂下眼睛,表情被掩在陰影中,“他是去看戲的。” “什么?” “總之,他不是個好惹的人?!狈綋P的聲音愈發(fā)輕了,“不喜歡的話,以后離他遠點……睡吧。” -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天的時候,千煒再次來到酒吧。 因為臨近考試日期,酒吧生意這幾天頗為冷清,但今晚的卡座卻有著爆滿的嫌疑。千煒瞥見自己常坐的位置被一對情侶占去,遂抬手輕敲吧臺,喚來常給自己上酒的調(diào)酒師:“什么情況?” 調(diào)酒師先是一怔,接著了然地頷首,他湊去千煒身旁,壓低聲音:“您還不知道?‘那邊’的展臺冷清了很久,結(jié)果突然爆出今晚要上個新人,有好些都是聞著味來的?!?/br> 千煒皺起眉:“經(jīng)理挑人的眼光不是很高嗎?沒有培訓(xùn),隨便一個新人就能上?” “聽說經(jīng)理很滿意,還想帶回去自己玩,但那個新人沒同意。”調(diào)酒師把聲音壓得更低了,“這次的新人……是個男孩。” “還是個男孩?”千煒的眉毛皺得更緊。 “您要是有興趣,稍后我給您準備面具和入場券?!?/br> “不了?!鼻樉芙^得干脆利落,“我對男妓沒興趣,尤其是這種沖著錢來的?!?/br> “要不您先看一眼?”調(diào)酒師調(diào)出手機上的宣傳圖來,往千煒面前示意了一下,“許多客人……就是為著這張宣傳圖來的?!?/br> 圖片中拍攝的是少年腰身以下的部位,入眼就是一雙被鎖鏈纏緊的光裸雙腿,順著宣傳圖的結(jié)構(gòu),千煒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被少年不經(jīng)意間分開的腿間吸引,后者的襠部被半透明的紗布纏裹成令人遐想的一團,另有一層薄薄的紗布夾進臀縫,于隱秘處洇出一道細細的、曖昧的縫隙。 千煒那原本極度厭惡的目光突然停住,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攥緊調(diào)酒師的手機,死死盯住少年腿間。 “面具、入場券,給我準備最普通的就行。”千煒瞇起眼,聲音都不自覺地冷了下來,“還有,我沒發(fā)話前,那個展臺誰也不許碰?!?/br> “可是、可是這樣我們的收入……” 千煒驀地轉(zhuǎn)向調(diào)酒師,神情漠然。 “好、好的?!?/br> - 晚上十點,酒吧通往“那邊”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開啟,了解規(guī)則的客人交上入場券,接連去更衣間換下統(tǒng)一的禮服,又在服務(wù)員手里領(lǐng)了面具和手套,一個接一個地進入另一片天地。 千煒不動聲色地混入其中。 身為重頭戲的展臺那邊還暗著燈光,但能看到有一抹隱約的人影乖巧而安靜地坐在原地,時不時來回扭一下腦袋,像是感到新奇的樣子。 千煒在臨近中場的位置尋了位子坐下,一動不動地盯著展臺上依然活潑的少年。 ——看樣子,應(yīng)該沒給他喂藥。 千煒稍稍松了口氣。 熱場的環(huán)節(jié)他大多都沒有興趣,但展臺上的少年看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正被當作商品供人玩樂。 晚上十一點,隨著最后一場熱舞的結(jié)束,有一束guntang的紅光在眾目睽睽下照入展臺。展臺中的少年霎時被紅光從斜上方照亮,將自己現(xiàn)有的一切暴露在客人們狂熱的目光中。 千煒捏緊手里的酒杯。 那顯然是林白。 林白戴著更加小巧精致的半扇蛇形面具,面具上勾勒的蛇尾貼著他的下巴纏上修長的脖頸,最后淺淺戳在鎖骨處,像是被人戲弄般地扼住頸項一樣。 有不少客人已經(jīng)吹起了口哨。 林白如宣傳圖上那樣,全身上下只有幾層薄薄的紗布裹住最私密的部位,手腕纏著鎖鏈,腳腕也纏著鎖鏈,他迎著曖昧的燈光仰起下巴,在輕微的鎖鏈晃動聲中伸出舌頭,緩慢而極其色情地舔著自己的嘴唇,由紅芒照下一片濕潤的水光。 “……”千煒突然就知道為什么經(jīng)理沒給林白喂藥了。 ——這家伙根本不用吃藥。 走神的這幾秒鐘,林白已經(jīng)在展臺上換了個姿勢。他由美人魚一樣的坐姿改為跪坐,又扶著展臺邊的立桿改為跪趴,兩膝陷入展臺上的軟墊,臀部高高翹起,可腰身卻柔軟地塌下去,像是難耐一樣晃起身體。 千煒身子一僵,覺得自己有點硬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示意身邊跟隨的調(diào)酒師:“叫經(jīng)理來?!?/br> “……” 沒聽到回應(yīng)的千煒將目光挪到調(diào)酒師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后者正入神地盯著林白的身體,一瞬間,沒由來的暴躁和憤怒突然沖上千煒大腦,他忽然覺得這滿廳人的目光齷齪刺人得很。 “啪嚓”一聲脆響,價格不菲的酒器被千煒掀砸在地,紅酒濺出,嚇得身邊人慌忙躲避。 大廳躁動的欲望靜了一瞬,不少人都好奇地望向這邊,但絕大多數(shù)人的目光依舊被展臺上的林白吸引。 后知后覺的調(diào)酒師腿軟得差點跪下去:“您……” 他驀地噤聲,只有面具后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動怒的千煒,不知道哪里惹到了這位。 “把他叫下去?!鼻樤俅紊钌钗丝跉?,抬手指著展臺上的林白,“現(xiàn)在,馬上辭了他,給他穿好保暖的衣服,讓他回宿舍睡覺休息……以后不許他接觸半點‘這邊’的產(chǎn)業(yè)?!?/br> “可是……”調(diào)酒師嘴上猶豫的臭毛病又犯了。 千煒:“還有,叫經(jīng)理安分點,他的能力是不錯,但還沒到可以為所欲為的程度?!?/br> “是、是……” 一分鐘后,在眾人如癡如醉的觀賞中,紅光驟滅。 林白愣住。 - 十分鐘后,林白被經(jīng)理帶出了“那邊”。 坐在角落喝悶酒的千煒自然而然注意到這邊的情況,抬起眼淡淡地看。 林白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被辭退,他緊緊抓著經(jīng)理的衣袖,眼尾微紅:“我哪里做得不好,我都可以改……是我不夠色嗎,我、我其實可以更色的……您需要什么樣的,我都能行!” 經(jīng)理現(xiàn)在也很痛苦,他差點因此丟了飯碗:“同學(xué),你已經(jīng)很色了……只是、只是我們這邊不太適合你……” “為什么不適合我?”林白拉住他的手臂,倉促地乞求,“沒人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了……我什么都能干的,真的!您說,您說我哪里做得不好,我下次改!不,我馬上改!” 經(jīng)理也快哭了:“我求你了,你別求我了,你真的不能在這待下去了?!?/br> “可是我真的很缺錢!”林白急紅了眼眶,“要不您給我安排個別的什么?您看剛才那么多客人都差點脫了褲子,肯定有不少對我感興趣的……我可以陪他們喝酒!給他們、給他們暖……暖床,也不是不行……” 林白的聲音帶了點哭腔。 經(jīng)理死死收著自己那點心猿意馬,剛想繼續(xù)跟林白拉扯,后者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經(jīng)理馬上如釋重負地拉開林白,逃跑似地往“那邊”撤退:“你接電話吧,以后別找我了!” “哎——” 林白拉他沒拉住,又急又慌地掏出手機,想也沒想就接了電話:“誰?。 ?/br> “寶貝……寶貝兒子。”電話那邊,有個略顯討好的聲音響起,是林明微,“你那邊還有錢嗎?再借我用幾天,好不好?” 憤怒、委屈、無助……種種情緒上涌,讓林白霎時鼻子一酸,狠狠按斷電話。 此時此刻,林家的出租屋內(nèi),林明微怔怔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片刻后才把目光轉(zhuǎn)到面前的幾個大漢身上,他露著點苦笑,小心說著再寬容幾天的話。 “我們堂堂的林總,怎么也會有狗都不如的時候?!币粋€大漢諷刺地調(diào)笑著,其他人頓時跟著哄笑。笑完,一根根甩棍對準林明微,有人問著:“拿錢還,還是拿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