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希望jiejie以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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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后,兩人沿著沙灘散步,清涼的海風(fēng)驅(qū)逐著悶熱,體感溫度很是涼爽。 她們身后留下了一長條蜿蜒的腳印,被海浪舔過,一眨眼的功夫沙灘便重歸原樣。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去了,海面像打翻了的墨瓶,黑咕隆咚的,浪聲和著風(fēng)聲,撫平焦躁的情緒,精神也獲得了久違的平和、寧靜。 月光明朗,徐姣的目光從她姐被風(fēng)卷起來的裙擺,移到兩人松松交叉扣在一起手指,而后是她姐修長的脖頸,最后落在她恬靜姣好的側(cè)臉上。 月光像一層薄紗,輕輕籠罩在徐晚意身上,清冷月光也遮不住她溫柔的底色。 徐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姐,腦海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在醫(yī)院的那些日子。 自她姐愿意留下,已經(jīng)是小兩個月了,徐姣從未問起過任何有關(guān)她姐住院治療的事情,但她又覺得自己有必要了解她姐經(jīng)歷的事情。 于是她看著徐晚意,追逐著那一小扇眼睫,直到眼花,好半會兒之后才搖搖她姐的手開口。 “姐,你跟我說說你在醫(yī)院的日常唄。” 徐姣上網(wǎng)搜的都是一些危言聳聽的案例,或真或假的,她也不知道該信哪個。 “姣姣想聽嗎?” 徐晚意轉(zhuǎn)過頭來望向她,眼睛浸在月光里,明暗交織,影影綽綽,臉上浮著淺淡柔和的笑意。 有一刻,徐姣覺得她姐像被一層厚厚的迷霧籠住了,明明離得這般近,她卻看不清。 心下一慌,徐姣收緊了手,似乎通過物理上的接觸能夠抵消掉那股子虛幻的距離感。 “你介意么?” 徐姣小心翼翼地說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向那張朦朧柔美的臉,想要從她臉上觀察到最細(xì)微的表情變化,看這個問題是否冒犯到了她,又或者是觸及到了她不愿意回想的過往。 徐晚意臉上的笑意加深,歪歪頭說道,“這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聲音清柔悅耳,徐姣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終于緩緩落下。 她們并排著往酒店的方向走,徐晚意娓娓道來。 “那是一間療養(yǎng)型的私立醫(yī)院,環(huán)境挺好,也不是封閉式管理,除了對很狂躁、傷人的病人,才會用束縛綁住,然后用點鎮(zhèn)定藥劑讓病人的情緒平復(fù)下來。 醫(yī)院的作息很規(guī)律,每晚都是十點準(zhǔn)時休息,早上七點起床,洗漱、吃早飯、自由活動,醫(yī)生一般會在這時候查房。 有時是一兩個醫(yī)生跟負(fù)責(zé)的護士,有時候人多一點,因為主治醫(yī)生會帶見習(xí)的實習(xí)醫(yī)生過來觀摩,那時候病房里就是烏泱泱的一群人了,最多的一次病房里來了15個人?!?/br> 徐晚意笑著,先后伸出一根手指和五根手指。 “這么多人啊,那會不會有點尷尬呀。” 稍稍皺了皺眉,徐姣明亮的眼眸一閃一閃的。 “習(xí)慣就好了?!毙焱硪怙L(fēng)輕云淡地說道。 豈止是尷尬,每次看到那些青澀的陌生臉龐,上面流露出好奇、同情、驚詫的表情。 好像在說:這樣一個漂亮的、衣著干凈整潔的優(yōu)雅女性,竟然也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 每當(dāng)這時候,徐晚意都有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把他們的眼睛挖下來,再狠狠地踩碎。 但徐晚意卻不得不維持表面上的禮貌、得體,端莊地坐在床上,微笑著和為首的主治醫(yī)生打招呼。 “會習(xí)慣嗎?”徐姣喃喃自語道。 真的會習(xí)慣嗎?光是想象那個場面,徐姣便覺得渾身起毛、發(fā)躁,腳趾蜷縮,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她握緊了jiejie的手,徐晚意則朝她安慰地笑笑。 涼爽海風(fēng)柔柔地吹拂著臉頰,細(xì)沙陷入腳趾縫,摩挲著腳趾,帶來輕微的酥癢。 “醫(yī)院里的活動還蠻多的,有棋牌室、琴房、兵乓球臺那些,想要集體活動的話就可以跟大家一起看電視、玩牌、在院子里散步,想要自己一個人的話,也可以自己待在病房里?!?/br> 十二點吃午飯,午休到兩點,接著又是自由活動,吃完晚餐,洗完澡再活動一下就到時間睡覺了,在醫(yī)院的日子過得簡單又充實?!?/br> 但其實徐晚意都不會跟別的病人一起參加什么活動,她都是獨自待在單人病房,或是在小圖書館里看書,給徐姣寫信。 在醫(yī)院的日子里,她幾乎每天都會給徐姣寫一封信,用信封封好,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慰藉。 這些信自然一封也沒有被送出去,等到她出院的時候,信已經(jīng)攢了好幾箱,這些被她一封封拆開,看完后就燒掉了。 她能看到喜怒哀樂的真實的徐姣,徐姣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何苦再用這些虛幻的安慰劑安慰自己呢? “感覺還可以欸,沒有我在網(wǎng)上看的那么嚇人?!?/br> 徐姣松了一口氣,臉上的凝重終于散開,明媚嬌俏。 “網(wǎng)上為了獵奇,吸引觀看量,可能作者在寫的時候是會夸大一些?!?/br> 徐晚意隨后又撿了一些有意思的事跟徐姣說,在輕松的交談中打消徐姣的顧慮。 她在表述中免去了所有不好的東西,專挑些好的跟徐姣講。 治療中的痛苦,情緒崩潰,因為藥物調(diào)整適應(yīng)藥物時的手抖、漏尿等不堪的負(fù)性事件被石沉大海。 如果那天有安排了物理治療的話,護士會在活動時間把人帶過去做治療。 那是徐晚意最不堪回首的記憶之一,和漏尿同樣讓她崩潰。 這個治療是要在休克狀態(tài)進行的,在無抽搐電休克治療時,涎液是會不自主地從張開的嘴角流出來的。 這對于別的患者來說可能沒什么,但徐晚意卻尤為崩潰,無法接受。 第一次做完MECT后,雖然護士有貼心地將她唇角的涎液擦拭干凈,但她還是從淺藍色的病服胸前的深色痕跡發(fā)現(xiàn)了這一事實。 那一天,她把自己關(guān)在衛(wèi)生間里痛哭,哭到眼睛紅腫不堪,來送藥的護士看到了大吃一驚,連忙問她怎么了,要不要叫醫(yī)生過來。 但她的姣姣不需要知道這些不體面的事情,她只要心疼自己,就已經(jīng)足夠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這個小小的人兒擁住自己,試圖用她纖細(xì)柔弱的身體為自己阻擋外界的狂風(fēng)暴雨。 這樣徐晚意就很滿足了。 回去的時候,徐姣在半路上看到一輛冰淇淋車,目光只是停留了兩秒,徐晚意便知道了她的心思。 “想吃嗎?” 眉梢泛著月光清冷的光輝,徐晚意眼尾壓著急促的笑意,眼波柔柔。 緊挨著徐晚意的徐姣看著拿著甜筒離開的小朋友,有些羞赧地點點頭。 徐晚意牽著她的手去排隊,輪到她們的時候,徐晚意稍稍偏了偏頭,“香草?” “嗯嗯。”徐姣輕輕晃著她姐的手。 “您好,一個香草冰淇淋?!边呎f邊拿出手機掃碼支付。 其實徐姣沒那么”生活廢”的,她姐要不在,她也能非常正常地參與社會生活,只不過徐晚意一帶著她,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就自然變成了這樣。 就連去看看病,也是徐晚意回答醫(yī)生地提問,她對徐姣的情況了如指掌。 永遠(yuǎn)是徐晚意站在她跟前,徐晚意把她”慣壞”了。 老板眼力見十足地將冰淇淋遞給徐姣,徐姣眼睛笑得彎彎的,去接。 她拿到冰淇淋沒有吃,而是把冰淇淋遞給了徐晚意,徐晚意稍稍低下頭,舌尖卷去那點尖尖。 “甜嗎?” 徐姣睜著漂亮清澈的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奶油在舌尖融化,香醇可口,甜而不膩,徐晚意微笑著點點頭。 徐姣很開心,臉上的笑意堆疊,秾稠昳麗。 “希望jiejie以后的日子里每一天都是甜的?!?/br> 她自顧自地說著,捧著冰淇淋像是在跟冰淇淋許愿似的,路燈搭在她的眉眼間,明暗交錯,真誠又虔誠。 說完后就開始舔冰淇淋了,因為冰淇淋有要融化的跡象。 徐姣垂下眼眸專心吃著,徐晚意眼眶發(fā)熱,幾欲落淚。 “姐,給你。”徐姣把冰淇淋伸到她姐跟前。 徐晚意背著光,徐姣看不到她發(fā)紅的眼,她只是輕輕搖搖頭,伸手碰了碰徐姣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