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分手(王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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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分手 小雨淅瀝瀝下了一整夜,翌日雨打芭蕉,滿園覆蓋金色落葉。 秋日朦朧的寧靜籠罩南苑。 定雪一身玄色箭袖勁裝,墨發(fā)高束腦后,一派颯爽英姿。他穿過樓閣游廊,輕車熟路推門進(jìn)入書房,將手中食盒放在桌案上。 “你今日心情倒好。”伏辰擱下紫玉羊毫,笑嘻嘻打開食盒,“我正好餓了。” 定雪伸腦袋掃一眼信箋,好奇問:“還是云城協(xié)餉的事兒?” 當(dāng)今陛下窮兵黷武,軍隊開銷極大,軍費(fèi)都是從各省郡征的課稅,稱為“協(xié)餉”。云城地處偏遠(yuǎn),好幾年天災(zāi)頻頻,上繳的稅收一半是找大錢莊借貸應(yīng)急,一半是向周圍富庶省郡求助。 “對,妲族在北邊挑釁,按照陛下的性子難免一戰(zhàn),開戰(zhàn)就要銀子,云城的協(xié)餉雖頂不上什么大用處,可若交不出,明侯就是忤逆之罪?!狈揭贿吢唤?jīng)心的解釋,一邊將早膳擺好。 定雪聽得一頭霧水,皺起眉:“反正你這只狐貍一肚子壞水,唔……我不吃,拿開!” “張嘴,快掉啦!”伏辰夾著一只晶瑩剔透的蝦餃遞到定雪嘴邊催促。 定雪無奈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咬住蝦餃吞下肚,唇齒生香。 “刀劍只能殺一人,而那個——”伏辰指了指羊毫,“可誅千軍,你也多上上心?!?/br> “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定雪瞪了他一眼,“我就愛打打殺殺,可今天的任務(wù)要和沈從衣一起,真晦氣?!?/br> “哦?主子要?dú)⒄l?”伏辰咬住包子。 “你猜啊。”定雪輕哼一聲,“你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蟲麼?” “你在怨我?我早告訴你了,主子不喜歡你這類型的,不是兄弟不幫你?!狈浇器锏恼A苏Q?,“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狗嘴吐不出象牙!”定雪被戳到痛處,扭頭就走。 “我知道主子要?dú)⒄l?!狈叫Φ?,“一個妲子,對嗎?” 定雪頭也不回果斷走掉,心中卻忽地失落起來,他想,伏辰對主子的心思了如指掌,主子可能真的不喜歡自己吧? 他走到主院,正好看見沈從衣抱劍立在金色的銀杏樹下,衣袂翩躚瀟灑宛若謫仙。 沈從衣英俊的臉冷若冰山,溫柔眸光掠過紅楓望向側(cè)室。 飛檐下四扇紅木的窗戶打開,蕭衍與穆執(zhí)對坐。 “妲族大首領(lǐng)一貫主和,刺殺他,南明和妲族開戰(zhàn)一觸即發(fā)?!蹦聢?zhí)垂首飲茶,“他秘密入京隨身也帶了不少好手,若刺殺失敗……” “不會失敗。”蕭衍打斷了他。 穆執(zhí)微微一笑:“等南明大軍壓境,您要如何掠奪妲族的財富?” “正相反?!笔捬茔紤锌吭谝伪成?,“本王要給與他們更多?!?/br> “可憐的妲族百姓?!蹦聢?zhí)撇了撇茶沫,再飲一口。 “是你透露的大首領(lǐng)下榻之處?!笔捬艹爸S的提醒。 “是啊,陛下戎馬半生,開疆拓土,換來的只是一片片掠奪過后的蠻荒。”穆執(zhí)神色自若,“在下想看看另一種可能性。” 門外侍從有事回稟。 穆執(zhí)順勢起身告辭:“多謝小王爺?shù)牟?,在下想拜訪夜兄,還望小王爺應(yīng)允?!?/br> 蕭衍擺擺手示意準(zhǔn)了,穆執(zhí)心滿意足離開。 等他走后,賀蘭佑走了進(jìn)來,躬身回稟:“小主子,沈少俠等人已經(jīng)出發(fā)?!彼麙吡艘谎廴贞校澳膊畈欢嘣搫由砹?。” 蕭衍眸中掠過一絲猶豫與不安,起身吩咐:“更衣?!?/br> 賀蘭佑拍拍手,外頭負(fù)責(zé)晨起洗漱的侍女魚貫而入,替小王爺換上簇新的衣衫。 蕭衍此次出門罕見的是伏辰駕車,伏辰打扮得十分低調(diào),拿兜帽遮住頭臉。馬車穿過茶樓酒肆,大街小巷,最后停在一偏郊屋舍前。 屋舍三面環(huán)山,蘆葦叢生,看著平平無奇,里頭卻是京中宅邸布局。一黑衣男子捏著嗓子行禮問安,再佝僂著身子領(lǐng)蕭衍進(jìn)門。 “魏公公,你走這么快作甚?”蕭衍突然踩住魏和拖地的黑色長袍,兜帽脫落,露出魏和白皙俊朗的臉。 一道蜿蜒血痂橫亙在魏和右頰上,是刀傷。 蕭衍停住腳步:“誰傷了你?”他馬上醒悟過來,驚訝道:“王沉魚瘋了嗎?” “不,您不要誤會貴妃娘娘!”魏和忙用兜帽遮住自己的臉,慌慌張張解釋,“娘娘有孕后情緒不太穩(wěn)定,有一次奴才從她手里搶過匕首,不小心劃到了臉,很快就會愈合的!” 蕭衍猶疑道:“她拿匕首做什么?” “您別問了,娘娘在里頭,您快進(jìn)去吧?!蔽汉筒辉付嘀v,將蕭衍帶到里屋匆忙離去。 屋內(nèi)布置得十分雅致,秋意盎然,數(shù)十盆名種菊花擺在兩邊。 屋子南邊的貴妃榻上,王沉魚靠著小茶幾望著窗外層林盡染。 她一身淺橘衣裙,烏發(fā)溫婉垂下,纖腰素束,白皙的裸足上帶著一條精致的金鏈。 柔弱的如同風(fēng)雨中飄零的丁香花。 蕭衍心情十分復(fù)雜,走上前去攬她入懷,垂頭吻了一下她白皙如玉的耳珠。 “蕭郎?!蓖醭留~仰頭凝視蕭衍,美麗面龐閃爍著快樂又激動的淚水,“我要當(dāng)娘親了?!?/br> “你很高興?!笔捬茌p輕撫摸她的緞子般柔順的發(fā)。 “當(dāng)然,蕭郎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王沉魚癡迷的望著蕭衍俊美無匹的面容,湊上去親吻。 蕭衍與她耳鬢廝磨:“都好?!?/br> “如果是男孩,以后定會君臨天下;若是女孩兒,我要讓她成為最幸福的公主?!蓖醭留~偎依在蕭衍懷里,癡癡的笑著,“他是我們的孩子,我要像天底下所有母親一般愛他。我娘親不愛我,只愛弟弟,她不是一個好娘親,我要做一個好娘親?!?/br> “你是孤兒,你沒娘親?!笔捬馨櫭迹俺留~,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可能做一個好娘親!” 王沉魚直起身子,美眸中掠過一絲惡毒:“是夜卿皇說的嗎?你居然把我的事告訴他!他是不是很嫉妒我們有了孩子?” “你腦子里都是些什么?”蕭衍心中諸多不悅涌上心頭,“這事兒你和我商量過嗎?你知道后果嗎?” “你責(zé)怪我?”王沉魚不可置信的盯著蕭衍,“你大張旗鼓娶了夜卿皇,之后極少來宮中,你在宮外逍遙快活,妻妾成群,讓我怎么辦?” 蕭衍面色陰沉下來。 “你之前是頂好的,娶了夜卿皇之后好似變了個人,一定是他教唆的。”王沉魚冷冷地嫵媚笑著,“他那個淑妃jiejie也處處與我作對,我不會放過他們。” “你夠了?!笔捬苁譄┰辏崎_王沉魚起身,“既然你出宮也無法取樂,不若滾回去?!?/br> “呵?!蓖醭留~嗤笑一聲,“他真是好本事,讓你對本宮如此薄情,那本宮回贈他一份驚喜吧。淑妃根本生不出活的孩子,因為陛下聽信星官的話,淑妃腹中子乃沖突紫微星的前朝孽種,有損南明國運(yùn),他就別指望夜家能出皇子了!” “你做的?”蕭衍聞言不寒而栗,目光露出厭惡,“稚子何辜!” “你對別人的孩子關(guān)懷有佳,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蓖醭留~情緒激動,尖聲斥責(zé),“你是有什么毛??!” “孩子?你配嗎?”蕭衍惱怒指著王沉魚,“你跟所有人講你兒時多么悲慘,爹娘多么偏心,其實你是個孤兒,有人好心收養(yǎng)你,你卻因為養(yǎng)母偏心親子,嫉妒之下放火燒死了弟弟和養(yǎng)母,你這種人也配為人母?!” “蕭衍!”王沉魚登時紅了眼眶,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我向你敞開心扉是為了讓你了解真實的我,不是讓你拿它作武器攻擊我!” 蕭衍怔了一下,伸手擦去王沉魚眼底蒼白的淚珠。 王沉魚好似所有的委屈一起爆發(fā),淚如雨下:“我也很害怕,你教我呀,你教我怎么照顧我們的孩子……” “沉魚?!笔捬艿谋砬槟仄饋恚脸恋?,“真實的你太可怕了,我們分手吧?!?/br> 王沉魚身子一軟癱倒下去,白皙手腕死死攥著桌案,含淚死死盯著蕭衍:“你……你說什么?” “我長大了,再也不是那個只追求刺激和新鮮的世子?!笔捬芘查_目光不去看她,“你也該成熟些。” 王沉魚瞪大眼睛盯著蕭衍,美麗的眼中布滿鮮紅血絲,眼淚仿佛染了血一樣,一點(diǎn)點(diǎn)的沾濕別出心裁的衣裙,揪心的疼痛刺激著她瘦弱的身軀,她的心仿佛被一刀刀凌遲,靈魂深處的某一塊血rou被硬生生的挖出來,疼得快要麻痹了。 明明是蕭衍先招惹她的。 “滾——”王沉魚忽然拿起花瓶狠狠砸向蕭衍,歇斯底里道,“滾!” “砰!” 花瓶摔碎在地聲響尖銳刺耳,就像破碎的心,每一片碎瓷都是一道傷。 蕭衍內(nèi)心無比煩躁,轉(zhuǎn)身走出去,他說了自己想說的話,可心中絲毫沒有輕松,反而涌起陣陣惆悵苦悶。 他們明明都知曉結(jié)局,可結(jié)局真的到來,竟會這般苦澀。 “小王爺,貴妃娘娘怎么了?”魏和膽戰(zhàn)心驚的詢問。 蕭衍不理他,徑直出了屋舍,一聲不吭上馬車離開。 伏辰雖然詫異主子這么早就出來,可他聰明的沒有多問:“您去哪兒?” “回府?!笔捬苄闹杏科鹌v的解脫,“去堇棠院,讓卿皇把所有事務(wù)推了,陪我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