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紅棠春院(盛宴,戲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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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紅棠春院 蕭衍去尚云廳與王爺一同用了膳,王爺果然提起太后壽辰的賀禮一事,兩人商討一番,最后決定送一尊極罕見的天然水晶觀音像。蕭衍用過膳后出門去赴紅棠春院之約。 草長鶯飛,碧海晴天。 紅棠春院位于浮山山麓,西鄰落日海,為丞相幼子華三公子在遠郊的一處山莊,山莊占地數(shù)百畝,借海為湖,找造景功夫極佳的隱士花費數(shù)十年建造,其間水榭樓亭錯落有致,古樸典雅,乃一靈地。 蕭衍不喜枯坐馬車,騎了愛馬揮鞭疾馳,長鞭抽碎飄飛的柳絮與杏花,不多時已到了山莊前。早有管家笑盈盈過來招呼,蕭衍把韁繩隨手扔給侍從。 一路上,山莊賓客絡(luò)繹,熱鬧非凡。有年輕學(xué)士結(jié)伴游山水的,有大戲臺下聽戲的,有一班老學(xué)究圍著桌子搖頭晃腦吟詩作對的,湖上還有幾只畫舫不斷傳來鶯聲燕語。 “哈,你是客,倒來得這樣遲!”華三公子被眾人簇擁著走過來,神采飛揚。 “老三——”蕭衍略一思忖,調(diào)笑道,“看這排場接風是假,你可是在捧那位燕珠公子?” 華三擠眉弄眼,迫不及待拉著蕭衍就走:“今日是我們?yōu)槟憬语L洗塵,燕珠不過是沾沾你的福氣,你才是尊客,快走,我?guī)闳デ坪猛娴?。?/br> “什么好玩的?”蕭衍來了興致,華三卻賣關(guān)子不肯再說。 二人經(jīng)過云棲亭,四五個華服少爺圍桌開賭局,紫檀木桌上堆著一疊疊銀票,一眼掃過去不下十萬兩,其中兩人是蕭衍熟悉的。 “世子爺,好久不見,快來陪我玩一玩”一少年豪客賭性上頭,拍了拍桌上雪花般的銀票。 “哪有你這么半路截胡的?”華三不答應(yīng),拉著蕭衍快走兩步,蕭衍只得答一聲“回見”。 “這事兒實在有趣?!比A三帶著蕭衍繞過亭臺樓閣,最后藏在一顆木槿花從里,指了指清波池對面,小聲道,“你看,那是誰?” 清波池鄰水有個不系舟的小亭,金色的迎春花開得爛漫,綠紗窗旁,太子蕭恒與一白衣青年對坐飲茶。太子殿下服飾華貴,器宇軒昂;白衣青年生得極美貌,氣質(zhì)清冷出塵。 蕭恒對那白衣青年頻頻獻殷勤,極盡展示男子魅力,而白衣青年舉止有度,客氣又疏離。 蕭衍瞧著笑出聲來:“大皇兄眼力真不錯?!?/br> “圣上管束太子嚴格,太子鮮少接觸這些人,被迷了眼也是常事?!比A三笑嘻嘻道,“有了這出大戲,不枉你今日來此了吧?” 蕭衍玩味的看著:“今日怎么請了大皇兄,你們想換根高枝兒攀了?” “嘖嘖,吃醋了?”華三撇一撇嘴,不悅道,“就不該請那群學(xué)士,不知是誰告知了太子?!?/br> “難得大皇兄如此開心,讓他樂一樂吧。”蕭衍四下看了看,“說是賞海棠,海棠呢?” “海棠花自然在好地方,來,跟著哥哥走?!比A三露出神秘笑容。 兩人走到一個偏僻院落,院門口是一片海棠花圃,各色名貴海棠爭奇斗艷,嬌花艷蕊,斜枝旁出,花瓣斑駁鋪滿青石地,繁華中有凋零之感。 推開朱門,上了二樓,里面最綺麗的繡戶之中,傳來笑語。 “海棠花都在里頭?!比A三公子笑著一把推開大門。 紅木雕花座屏后,十來個容貌昳麗的美人隨侍,三個少爺圍坐飲酒,每個少爺懷里都有一兩個衣衫單薄的美人,他們見蕭衍和華三進來,連忙起身招呼。 美人們都披著紅色紗衣,不著他物,發(fā)間綴著新鮮海棠,目光若往下移,私處亦以海棠點綴。 “來的太晚,罰酒三杯?!彼螌幮χ屏送谱肋吪阕纳倌辏巧倌昙t著臉,執(zhí)酒壺上前,先滿飲一口,再含著玉液摟住蕭衍的頸主動獻唇。 蕭衍扣住少年后頸低頭吻住紅潤嘴唇,撬開對方毫不抵抗的唇瓣,將溫熱酒液渡入口中。 屋子里一片起哄與叫好。 美酒雖好,少年也不敢讓蕭衍滿飲三杯,故大多數(shù)酒液都是入了少年自己肚子。 “世子爺真是轉(zhuǎn)性了,三催四請都不出來?!苯瓚延翊蛉ぃ钢葑痈魈幤渌拿廊说?,“我就不信,這些可人兒比不上貴府中那些?” “那肯定比不上?!比A三搶著道,“不說世子爺家的正君,就雎二聽到這話,估計能把你攆著繞落日海跑三圈?!?/br> 眾人大笑,彼此謙讓座位,催著蕭衍與華三公子落座吃酒。 方才喂酒的少年順勢坐在蕭衍身側(cè)服侍。 蕭衍瞧著他輪廓分明的五官與淺褐色的雙眸,問道:“他不是南明人?” “人就在你身邊,你不問他,反倒問我們。”宋寧不放過調(diào)戲蕭衍的機會。 “世子,我來自妲族。”少年cao著一口并不純正的南明京話,英俊小臉露出燦爛笑容。 妲族是南明西邊的游牧部落,因本性好戰(zhàn),迅速吞并其他小部落成為南明西邊最大的部落勢力。妲族定居之后,文明逐漸開化,有一些妲族的年輕人羨慕南明皇朝的繁華,跋涉來到皇城謀生。 “你如今住在哪里?”蕭衍并不討厭這少年。 妲族少年彎眸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在鳳羽樓,我叫藏刀,世子若得空,可來玩?!?/br> 鳳羽樓是南明京城的青樓,蕭衍知曉這少年是歡場中人。 “他是新來的,還沒開苞,擅長舞刀弄劍,你不是好這口嘛,就給你叫來了?!苯瓚延裥χ?,“蕭老弟,機不可失啊?!?/br> “江兄在鹽都衙門實在是屈才,若是專門給人做媒,得到的謝禮肯定比做官豐厚?!笔捬芑鼐?。 幾人正談笑,忽然大門咣當撞開,一人跨入高聲嚷道:“懷玉要開媒人館?我要入股。” “二爺,今日可賭盡興了?”宋寧拍了拍身邊位子,“這里來坐。” 進來的人正是云棲亭中豪賭的少年,南明最大賭場的少東家龍廷云。 龍廷云無視宋寧的殷勤,徑直拉開蕭衍身邊的椅子坐下,蹙眉抱怨:“見鬼了,我剛瞧見了太子。”他單手撐頭望向蕭衍,“我前幾天聽聞太子又去了楚府,楚崢是不是快要回來了?” 蕭衍心里一沉,輕哼:“青州突騎回京人盡皆知,又不是新鮮事。” “那我先恭喜你了,兄弟。”龍廷云英俊雙眉一挑,“我伯父說,太子力薦楚崢,圣上有封侯之意?!?/br> 華三公子吃著燕珠剝過來的點心搭腔:“我爹前幾日也說了此事,他說封賞過厚?!?/br> “楚崢出生入死守疆衛(wèi)土,封一個‘侯爺’也沒什么,更何況楚崢是定王府的人?!饼埻⒃撇灰詾橐?,他繼續(xù)道,“我還沒恭喜完呢,圣上有意趁著青州軍回京,封你為小王爺?!?/br> 語驚四座。 蕭衍一怔。 “這難道不是大喜事?”龍廷云舉杯笑道,“兄弟,圣上對你實在寵溺的不像話了,我們賀你一杯?!?/br> 所有人忙起身舉杯慶賀,蕭衍心中亦是大快,滿飲了一整杯,藏刀貼心的將切好的水果推到蕭衍手邊。 屋子里滿是歡愉氣氛,眾美人見少爺們開懷暢飲,自然極盡爭寵獻媚的手段,薄紗飄灑在地上,曖昧氛圍愈濃,海棠花開得也愈來愈艷。 晚膳時分,正廳設(shè)夜宴,房中眾人已酒至半酣,龍廷云與宋寧早已摟著美人躺在貴妃榻上吞云吐霧去了。蕭衍雖是醉了,掛心著錢莊聯(lián)號與封王爺?shù)氖?,堅持今夜回城,連晚飯也來不及吃,少不得又被朋友們起哄。 “哈哈,看不出云城來的正君治家是一把手,你連夜宿外頭都不敢?!?/br> “我叫車馬送你回城?!比A三公子一臉壞笑,“順道看看今夜的好戲?!?/br> 蕭衍想起亭子中的大皇兄與白衣公子,嘴角惡劣上揚。 正湊巧,華三與蕭衍還未走回正門,便半途遇上太子蕭恒,蕭恒依舊與那白衣公子在一處。 “衍弟!”蕭恒笑著問,“你何時來的?我都沒瞧見你呢!”他余光瞥見身邊的白衣公子一雙明眸含笑望著蕭衍,心里有些吃味,卻依舊笑著,“你們可是相識?” “大皇兄安好?!笔捬馨匆?guī)矩問安后,目光落在白衣公子身上,嘴角笑容加深,“琉璃白是鳳羽樓有名的紅倌,大皇兄艷福不淺呀?!?/br> 蕭恒一臉驚訝,隨后心底升起一股子nongnong的難堪,他獻了半天殷勤的清冷美人,竟是京城的紅倌,他潔身自好不曾去過秦樓楚館,一下午竟被一男妓的裝腔作勢迷得失魂落魄,實在是恥辱。 琉璃白此時才知曉眼前忠厚的青年人是尊貴的太子殿下,他一時軟了膝蓋,慌忙撩袍跪地請安,如此奴顏婢膝,無意中又羞辱了一把蕭恒。 華三公子快要憋不住笑了,蕭衍也故作體貼的抬手告辭,蕭恒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難掩尷尬,和他們匆匆告別。 整蠱了太子殿下,蕭衍的心情更好了,他喝的有些多,心中飄飄然,被藏刀服侍著上了馬車。外頭夜幕四合,星垂平野,馬車在官道上行得又快又穩(wěn),駕車的人正是定雪。 “你不留在山莊玩麼,這么早回去?!笔捬苷碓诓氐断ド希焓滞媾瓜碌娜犴槹l(fā)絲。 “我會舞刀弄劍,要保護您回府啊?!辈氐栋杨^垂得極低,似要與蕭衍鼻尖相抵,他的雙眸明亮不羈,像草原上的雄鷹。 蕭衍笑了笑,懶得說話,閉目醉臥美人膝。 藏刀借著琉璃燈光貪戀打量蕭衍俊美端方的五官。 一個時辰的路程,馬車穩(wěn)穩(wěn)停在定王府的大門口,蕭衍在馬車里打了個盹,酒醒了大半,下了馬車,再命人用小轎送藏刀回鳳羽樓。 夜色靜謐,月光溫柔,偶聞蟬鳴之聲,不遠處,似有霧靄被月光籠罩著,乳白似煙。 定王府是徹夜不閉府的,蕭衍從小門進去,鼻尖嗅到海棠幽微清香,心中忽生一念,邁步徑直走向正君夜卿皇的堇棠院。 今日紅棠山莊的海棠花是假,可定王府的堇棠院,有整個南明最好的海棠花。 王妃惟獨鐘情海棠花,定王爺曾大費周章重金移植百棵名貴的古木海棠。 主仆二人走到堇棠院門口,大門已閉,門口只留一盞宮燈。定雪走上前抬手扣門鎖。 堇棠院有宵禁的規(guī)矩,夜里只有兩個侍衛(wèi)守門,恰巧今夜主子吩咐早些閉門,輪值的侍衛(wèi)便偷閑喝了酒,他們聽見扣門聲,嚷嚷道:“別敲了,主子休息了,明日再來。” 定雪微微蹙眉,沉聲道:“是世子來了,開門!” 侍衛(wèi)們喝多了酒,聽成了“獅子”,近日確是有人要送兩只雪獅幼獸來給正君把玩,他們笑道:“明日再來送吧!主子休息了,吩咐不準開門的?!?/br> 定雪瞧出蕭衍已經(jīng)不耐煩了,抬腳狠狠踹開了大門。 侍衛(wèi)被驚醒,一見蕭衍,手里的酒壺都拿不穩(wěn),顫巍巍的跪地請罪,滿口的酒氣。世子鮮少踏足堇棠院,更是從未有夜里過來的先例,他們?nèi)f萬不敢想世子竟會來。 蕭衍掃了興致,他遙望見堇棠院內(nèi)燈火通明,絲毫不像“休息”的樣子,面色頓時陰沉下來,大步走向主院。 院外仆婢并不多,蕭衍不理睬眾人的請安,不允許人通報,直接走進去,當他走到燭火明亮的花廳,隱約能聽見夜卿皇與人說笑,他覺得聲音熟悉,稍稍回憶,便想起來了,是夜卿皇的貼身侍衛(wèi)林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