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慕云閣(處罰師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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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慕云閣 慕云閣,江湖第一殺手組織,以死侍與情報網(wǎng)聞名天下。慕云閣主沈何云,神秘莫測,神龍見首,亦正亦邪,為天下所忌。 千山暮冬,山舞銀蛇,白雪皚皚覆蓋山巒。冬日,本是賞雪喝茶好時節(jié),對慕云閣新弟子而言,卻是最難熬的時日。 雪地上,一群黑衣少年持劍跪立,排成一線,他們大多十四五歲左右,嘴唇凍得發(fā)紫,身如雕塑。 前方亭閣之中,一銀發(fā)男子悠然品茗,氣質(zhì)冰冷。他生的十分俊美,一頭銀發(fā)宛如星漢燦爛,上好貂裘裹住男子頎長身姿,貴氣華然,令人敬畏。 “大師兄,兩個時辰已到?!币慌允滩璧哪皆崎w四師兄沈諾躬身道,他瞥一眼雪地里罰跪弟子們,流露出幾分惻隱。 沈從衣放下手中熱茶,起身走下臺階,沈諾緊跟其后。 簇新靴子踩進柔軟新雪,無聲無息,跪地的少年們卻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打架內(nèi)斗,膽子不小,看來新一批的弟子,已經(jīng)被四師弟慣壞了。”聲音空靈有力,不怒而威,沈從衣慢慢渡步,走過眾弟子眼前。 “師兄恕罪,沈諾知錯?!鄙砗笊蛑Z哪里受得住如此指責,撲通一聲跪在雪中,伏身叩首。 “既然諸位喜歡打斗,那就分出勝負吧?!鄙驈囊碌_口,言語中透出隱約殘忍,“剩下最后一人送到刑堂依規(guī)矩責罰,其他的送入藥閣。” 藥閣之人,皆是試藥的活死人。 此言一出,黑衣少年們瑟瑟發(fā)抖,迭聲求饒,膽小的早已暈了過去。 “大師兄……此事都是小諾的錯,師兄息怒!還請……還請大師兄開恩,小諾定好好教訓他們!”沈諾急了,連連叩首,哀哀請求,這群少年他帶了一月有余,已有感情。 “也只有不規(guī)矩的師弟,才有不規(guī)矩的弟子?!鄙驈囊吕淅湟恍?,竟有幾分邪美,他深若幽譚的眸子盯著沈諾,半晌開口,“處理完他們的事,自己去刑堂領罰,鞭一百?!?/br> 沈諾眼中滿是絕望,抬頭怔怔望著宛如神祗的大師兄,最終哽咽低頭:“是?!?/br> 不理會身后的求饒與廝殺,沈從衣抬步而去,剛剛走過雪樓,樹后枯葉一動,一青衣男子跪在身側(cè),抱拳稟告:“主子,世子爺醒了?!?/br> 沈從衣寒譚般的雙眸掠過一絲波動,足尖一點,人已掠出幾丈,奔回溯雪閣。 青衣男子青冥苦笑一聲,自家主子輕功越發(fā)好了。 溯雪閣閣如其名,通透晶瑩,閣中侍女皆著白色,一大丫鬟迎上來,笑靨如花:“恭喜主子,世子爺總算醒了,并無大礙,只是……” “只是如何?”沈從衣眸色一凜,急匆匆推開寢房的門。 巨大的聲響驚動了埋頭苦吃的少年。 屋內(nèi),一桌子的美食,從紅燒獅子頭到水晶桂花糕,小世子蕭衍一手夾著蝦餃,一口咬住燒雞,小臉鼓鼓竟有幾分無辜天真,的確是餓急了。 沈從衣震驚,隨即強壓下翻涌情緒,走上前。 腦子里幻想過千萬次重逢之景,真到了此刻,反而坦然了。 “好久不見?!鄙驈囊卤漤馊岷拖聛?,竭力抑制住激動,拉開紅木圈椅坐下,抬手親自為小世子年斟茶,“你四日未進水米,是該多用些膳?!?/br> 茶香四溢,一如往昔。 蕭衍努力咽下口中美食,一雙水汪汪的墨眸好奇又陌生打量起沈從衣,漆黑瞳孔滿是驚艷,入迷般伸手捏住一縷銀發(fā),嘆道:“大哥哥,你的頭發(fā)真美啊?!?/br> 沈從衣笑容一僵,隨即蹙眉喝道:“青冥!” 青衣男子跪在沈從衣腳下,俯首:“主子?!?/br> “他……怎樣了?”沈從衣眼里夾雜著風暴,氣勢逼人,連蕭衍也默默放下了筷子,無辜又無措的盯著面前兩個男人。 青冥起身,附在沈從衣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世子爺失憶了。 一句話,天崩地裂,滄海桑田。沈從衣覺得自己沉默了很久,但又似乎只是一瞬,他斥退青冥,斥退門外侍女,獨自一人走到窗邊,吹著凜冽北風。 蕭衍實在餓得緊,抓住醬肘子咬了一口,又偷偷吃掉一塊紅燒排骨。他一邊小心翼翼盯著窗口莫名其妙的男人,一邊抓緊時間往嘴里塞吃的。 沈從衣站了很久,久到白衣結(jié)上冰霜,他回頭,望一眼蕭衍,卻看到蕭衍一臉偷吃被發(fā)現(xiàn)的尷尬。 “慢些咽?!鄙驈囊滦牡兹彳浵聛恚呋厥捬苌磉?,修長手指溫柔擦去少年嘴角醬汁,放進口中貪婪舔了舔。 也算是一親香澤。 “大哥哥,你是誰?”蕭衍莞爾一笑,少年端艷風流。 蕭衍已經(jīng)多久沒對他笑過了?記憶里的最后一面,是世子爺眼中決然的冷漠。 “在下沈從衣,乃慕云閣首座弟子,你是蕭衍,入慕云閣拜閣主為師,路上遇狼襲,跌落山谷,頭受了傷?!鄙驈囊逻o袖中拳頭,面上恢復昔日冷冽。 “啊,原來是大師兄?!笔捬芷恋拇笱劬φA苏?,討好般握住沈從衣的手,撒嬌一般搖晃幾下,“難怪我有種熟悉感,多謝大師兄救命之恩?!?/br> “你私下不叫我大師兄?!鄙驈囊率直塾兄┯玻皇捬芪兆〉牡胤桨l(fā)燙起來,似乎觸動了深藏的歡愉記憶。 “嗯?那叫你什么?”蕭衍眼里疑惑起來。 如今的蕭衍,喜怒形于色,宛若富貴人家不諳世事的少爺,他本生得極美,年少又添天真爛漫,引得沈從衣移不開目光,心生貪念。 “你平素喚我從衣?!鄙驈囊挛与p唇,“我長你五歲,你卻不愿喚我?guī)熜帧!?/br> 蕭衍并沒有被自己的大逆不道嚇到,乖乖叫一聲,“從衣。” “吃飽了沐浴更衣吧,休息三日,我領你去拜會師尊,正式收你入門?!鄙驈囊乱贿叿愿酪贿吰鹕?,方才熟悉的稱呼,他差點忍不住攬蕭衍入懷,但他怕嚇壞蕭衍,只得強行控制自己,抬步出門。 蕭衍撇撇嘴,目送沈從衣離去,又看著滿桌子豐盛菜肴,繼續(xù)大快朵頤起來。 沈從衣站在雪里,腦子一片混亂,恍惚中他抬起方才蕭衍碰過的手,貼在臉頰感受僅剩溫度。 世上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只有蕭衍的聲音耳邊回蕩,他叫,從衣。 愛一個人到舍身忘死,恨一個人到刻骨銘心,現(xiàn)在他一聲從衣,所有的愛恨仿佛煙消云散,他只想好好照顧他,珍惜與他一起的每時每刻,然后,獨占他。 青冥悄無聲息走上前來,為主子拂去肩頭落雪。 沈從衣看著他,清朗目光決然狠厲,斷然下令:“你派人去王府查探消息,切記行事小心。吩咐閣中鬼醫(yī),為衍診脈不許亂講話,萬事稟告我即可。我要他無恙,卻不想他恢復記憶?!?/br> “主子?”青冥滿臉驚愕,他知主子平素冷血薄情,可如此對待世子爺,若哪日世子爺恢復記憶,如此欺瞞,世子爺定會要了主子的命…… “照我吩咐去做,同時準備銀夢粉,多多益善?!鄙驈囊卵劾锓滞馇迕骱萁^,無一絲掙扎,“如果這是一場夢,就讓我晚些醒來,我自親擔后果,與人無尤。” 銀夢粉是一種禁藥,服用者神經(jīng)衰退,記憶弱化,多服者沉迷上癮,不可自拔。 青冥沉默片刻,低聲應是。 屋內(nèi),蕭衍吃完半桌子美食,終于飽腹,恢復元氣。四周于他而言雖陌生,好歹為他師門,安全感十足。他舒展舒展手臂,低頭瞥一眼四日未換的寢衣,央求侍婢安排沐浴。 溯雪閣北方地處溫泉,蒸汽繚繞,四季如春,為療養(yǎng)圣地。蕭衍舒舒服服泡在溫泉里,手中提溜一串紫色葡萄,他揚起唇向上咬動葡萄,吃得一派閑適,怡然自得。 沈從衣進入時看到此番情景,不由失笑,心底陰霾一掃而光。 “從衣?!笔捬芙幸宦?,放下手中葡萄游到對面,水靈靈手臂去抓沈從衣衣袖。 沈從衣蹲下身,伸出手接住蕭衍濕淋淋的手臂,他目光下移,看到少年精致鎖骨與健碩肌rou,胸前艷色刺眼得緊,他不由得咽了咽喉嚨,渾身燥熱。 沈從衣心底清楚,蕭衍刻意示好,無非自保。世子爺孤身一人醒來發(fā)現(xiàn)失憶,見到有根救命稻草,自然緊緊抓住。 若是普通人,沈從衣不會想這么多??伤鞘捬?,負心薄幸,冷酷無情。 “小心傷風,泡一泡就出來?!鄙驈囊马槃菰谒直秤H一口,若無其事為蕭衍備衣,余光掃過葡萄,“你醒來胃口真是好了許多,無時無刻不在吃東西?!?/br> 蕭衍低頭看看自己被親的手背,笑了:“最近饕餮附體,口欲不滿,覺得還能吃兩頭牛呢?!?/br> “既然入我門派,還能讓你餓著肚子不成?!鄙驈囊孪霝槭捬懿潦蒙砩纤?,蕭衍有些害羞趕緊接過浴巾,胡亂擦拭,然后背過身去穿衣。 沈從衣也不強求,余光忍不住落在蕭衍身上。 他曾被蕭衍擺弄成各種不堪姿勢,在許多地方,暴力侵犯無數(shù)次。那些深深烙印在身子里的歡愉,見到正主,仿佛瞬間蘇醒,血脈膨脹,心跳加速,許久未動的情欲被撩撥,煩躁而苦悶的涌動著,撓心撓肝。 “從衣,我想知道我失憶前的事,你能說與我聽嗎?”蕭衍穿好衣服,白衣襯得他氣質(zhì)清貴,出塵絕艷,熱氣氤氳下的臉蛋軟糯俊美。 “我亦不算了解,你既來了慕云閣,應拋卻前塵,需要留心的只有慕云閣之事?!鄙驈囊率栈啬抗?,冷了語調(diào)。 “是?!笔捬苡X察出沈從衣的不悅,乖順應了。 見蕭衍如此聽話,又或是氣氛太好,沈從衣推了蕭衍一把,蕭衍猝不及防后退,撞上石壁,后背硌得生疼。 蕭衍錯愕抬頭,正對上沈從衣居高臨下的冷漠雙眸。他被沈從衣逼在角落,眸中有驚訝,有畏懼,還有微不可察的惱怒。 一百種陰暗的想法掠過沈從衣的腦子:此刻的蕭衍什么都沒有,沒有權(quán)勢,沒有財富,沒有武功,甚至身上的這套浴袍都是他給的,這樣的蕭衍,天真的近乎脆弱,拇指一碾,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當初既然舍棄尊嚴都無法求你一眼回眸,如今地位逆轉(zhuǎn),讓我將你打碎,又是何種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