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少杰撞見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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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齊累極,抱著簡洲羽,埋進讓他感到安心的懷抱里,閉上眼睛睡去。 簡洲羽卻睡不著,他不習慣跟人一起睡,懷里抱了個暖烘烘的人,讓他有點無所適從。他睜大眼睛發(fā)呆,房間入了夜還是極亮,燈還沒關。睡覺得關燈。他找到了可以把嚴齊喊起來的合適理由,把嚴齊喊起來之后再想辦法,讓嚴齊回自己房間去睡。他打算好了,但一看到嚴齊睡得很安穩(wěn)的臉,他喉嚨就又被黏黏地堵上。 算了,簡洲羽想。他還是沒有睡意,盯著嚴齊看。想到了嚴齊今天跟他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些依戀嬌羞的神態(tài)。嚴齊太好騙了,又呆又笨,遲早是要被人吃干抹凈囫圇吞下的,他是第一個。簡洲羽想到這一點,又很高興。他伸手把嚴齊的劉海捋了上去。 “額頭好大,怪不得從來不肯做露額頭的造型?!?/br> 簡洲羽自言自語,說完又疑惑,自己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他努力回想,想起一個嚴齊坐在鏡子前的畫面。造型師在嚴齊身后對他評頭論足,說他額頭有點大其實不太適合做狼奔,嚴齊尷尬地笑,摸了摸自己翹起的頭發(fā),一個勁地對著鏡子看。后來嚴齊就再也沒有做過類似的造型了。 簡洲羽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會去注意到嚴齊,可能是因為那樣的嚴齊看上去很可憐,嚴齊總是很可憐。簡洲羽湊過去親了他的大腦門一口。 “以后對你好點吧?!彼麑χ牪灰姷膰例R說。 嚴齊醒過來的時候愣了會兒神,房間的格局構造太陌生,讓他一時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直到他摸到睡在旁邊的簡洲羽,昨晚的記憶才重新涌進腦海。 現(xiàn)在才五點,外面的天都還沒亮,房間里也是暗暗的。嚴齊借著微光凝視簡洲羽英俊的睡臉,心里泛起一陣陣甜蜜的漣漪。他還想睡回去,陪著戀人在軟塌塌的床上一覺睡到天亮。但是不行,他們下午有一個站臺活動,晚上還有幾個采訪,助理們應該會在12點之前帶著食物上門。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在簡洲羽的房間,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他和簡洲羽的戀愛關系。 戀愛,嚴齊反復咀嚼這個詞羞紅了臉。他喜歡簡洲羽,簡洲羽也喜歡他,又怎么不是在戀愛呢?他輕輕在簡洲羽漂亮的薄唇上印了個吻,然后躡手躡腳地從起身下床,又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走出去,他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不想吵到熟睡中的簡洲羽。 簡洲羽的房間在二樓,嚴齊的房間在樓下,他昨天洗完澡什么都沒穿,稀里糊涂地跟著簡洲羽走,現(xiàn)在只能裸身下樓再穿過客廳才能回自己的房間。幸好此時宿舍里的第三人冉霖作息非常規(guī)律,如非行程需要,他必然是晚上十一點之前睡,早上7點左右醒過來。 不過即使沒人,要嚴齊裸體出現(xiàn)在公共空間還是會讓他不自在。嚴齊疾步走下樓,想要盡快回到房間去,他實在沒想到客廳里會有個人,他實在沒想到很少回來宿舍的阮少杰,會在早上5點鐘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抽煙。 阮少杰昨天晚上在家跟他爸大吵了一架,具體因為什么吵起來的他不大記得清了,反正多小的事都能把他跟他爸點燃成炮仗。他們倆一吵起來就要車轱轆那幾句話,他爸罵他沒出息不做正經(jīng)事要去當個戲子,他罵他爸老不死老古板成天管東管西。最后他爸指著門口讓他滾,他一摔門就真的滾了。 滾出來以后,阮少杰一個人找了個隱蔽的清吧喝酒。他酒量好,一個人喝半天也喝不醉,喝不醉也好,要是喝醉了鬧出什么被拍到又要被罵,被他爸罵,被紅姐罵,對了,還要被那個煩人的嚴齊嘰嘰歪歪。阮少杰趁著還沒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結賬離開,走到門口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常住的那套房子是他爸買給他的,他現(xiàn)在不想去那,這個點去酒店開房也不太好,怕被拍到,他想來想去最后回了那個沒去過幾次的宿舍,還是打車回的,從家里滾得太急太氣忘了開車。 阮少杰一進宿舍就癱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懶得再動彈。他內(nèi)心郁結,沒有睡意,坐在那一根一根地抽煙,抽了半宿,抽得他都出現(xiàn)幻覺了,煙霧繚繞里,居然看見裸體的嚴齊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 嚴齊僵立在原地跟阮少杰對視,這是他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遇到最尷尬的事,他恨不得遁地逃走,臉像爆炸了一樣發(fā)熱。阮少杰也很懵,他喝了酒抽了煙熬了夜,腦子不清不楚,一開始真以為是幻覺,但是他他媽的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幻視嚴齊?那眼前這個渾身赤裸的嚴齊就是真的了。沒想到嚴齊居然有裸奔的癖好,阮少杰一陣惡寒,馬上就想出言譏諷,才發(fā)了個音節(jié),就目視嚴齊晃動著他白白大大的屁股一溜煙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靠,這叫什么事?阮少杰莫名其妙地吸了口煙。 自從早上被阮少杰撞見裸體的自己之后,嚴齊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忐忑不安,他怕阮少杰把這件事當笑話一樣講出去,也怕阮少杰七拐八拐猜想出他跟簡洲羽的關系。 偏偏nnn的站位從不固定,往往是怎么方便怎么來,為這事粉絲沒少吵架,吵著吵著發(fā)現(xiàn)怎么吵都沒用,現(xiàn)在也習慣成自然。嚴齊就有這么倒霉,當天下午的站臺活動湊巧就站在了阮少杰旁邊。他現(xiàn)在一看到阮少杰就心里發(fā)虛,一舉一動都變得極其不自然。 阮少杰本來是跟平時一樣懶得理嚴齊的,可嚴齊都快同手同腳了,他再不發(fā)現(xiàn)異常他就太異常了。阮少杰稍稍一想就知道嚴齊是為的什么。有點意思。他惡劣地湊到嚴齊耳邊說:“你是不是很怕我把那件事說出去?” 嚴齊低頭垂眼驚得汗毛倒豎,他想以沉默應對,又怕不說話也會惹惱陰晴不定的阮少杰,可要說話也不知該說什么。只好鼓足勇氣,用帶著哀求跟退讓的眼神看阮少杰。 這眼神阮少杰熟,他每個月不被嚴齊這樣看上十回,也要被嚴齊這樣看上八回。嚴齊這個人像個一根筋的傻逼似的,明明每次不管怎樣最后都得示弱服軟,結果每次還是要撲上來多管閑事跟自己作對。 不,不是像,嚴齊就是個傻逼。裸奔的事自己rou眼得見又沒存證據(jù),說出來也只像個夸張的玩笑誰會信?更何況他阮少杰也不是那種會把別人的私事到處說的人,要不然他們團早就天下大亂了。他看著嚴齊可憐巴巴的臉,冷哼了一聲說:“看我心情。” 晚上的采訪嚴齊照例坐在最邊上,簡洲羽緊跟著過來坐在了他身邊。嚴齊聞到簡洲羽身上令他心安的氣息,看到簡洲羽招牌的陽光笑容,終于從阮少杰的陰影里走出來了一點。 大概問完了些簡單的問題,采訪記者遞給他們一人一塊踢板,又是要做那種默契問答或者選擇題。這種采訪內(nèi)容以前也做過很多次,nnn一開始就是因為這種采訪被貼上塑料男團的標簽的。因為他們毫無默契而言,還在問答選人的時候好的寫自己,壞的寫別人,問理由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公司在這一塊很放任他們,幾乎是沒什么規(guī)劃,既不給他們強安什么要遵守的人設,也不要求他們必須營業(yè)。畢竟nnn隊里起碼有三個難搞的人,紅起來靠的又是臉跟歌,作為頂梁柱搖錢樹,公司很怕有人過得不舒心會想跑,盡量給了他們自由。 嚴齊拿著題板心不在焉,擔心會不會有問題刺激到阮少杰讓他把那件事說出來。 “覺得nnn五個人中最帥的是誰?” 這個問題在別的采訪上也被問過很多次,嚴齊毫不猶豫地寫下了簡洲羽的名字。 亮題板。 冉霖霍聞北阮少杰寫的都是自己,簡洲羽寫的嚴齊,嚴齊寫的簡洲羽。 “洲羽寫的居然是嚴齊?”采訪人面帶驚訝地說出口。是值得驚訝的事,無論是大眾投票還是隊內(nèi)互選,嚴齊在外貌上這件事上從來沒有被選擇過。 “隊長很帥啊,我最近被隊長認真的魅力折服了?!焙喼抻鹚膬蓳芮Ы?,讓人看不出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解釋。嚴齊紅著臉看簡洲羽,他心里甜甜的,知道簡洲羽為什么會選他。 “嚴齊也寫的洲羽哎,但我記得你之前好像一直都說隊里最帥的是冉霖,還有了冉霖顏粉的稱號?!?/br> 嚴齊訕訕一笑,囁嚅地說:“嗯,是這樣,但是...”他不想說會得罪人的話,但是了半天也沒組織出合適的句子。 簡洲羽一把攬過嚴齊的肩膀,笑著說:“因為我最近很乖,很聽隊長的話,這是聽話濾鏡?!?/br> 嚴齊被人接過話茬,終于松了口氣,簡洲羽的手掌握住他的肩膀,手臂抵在他的背上,讓他像有了依靠,有了港灣。 洲羽真的很好。 他也要更努力地配得上洲羽才行。 嚴齊跟簡洲羽對視而笑。嚴齊眉眼含情,目光流傳而去,看到阮少杰坐在另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跟簡洲羽。嚴齊的心霎時掉進了冰窖。 “nnn五個人中覺得誰最有趣?” 嚴齊拎著馬克筆不知如何下筆,他還浸在阮少杰剛才打量自己跟簡洲羽的驚嚇中。阮少杰不會聯(lián)想到他跟洲羽的關系吧?嚴齊坐立難安,又聽到阮少杰的聲音響起。 “這還用寫?我們五個人中最有趣的肯定是隊長啊。” 阮少杰突然開口,嚴齊緊張得心臟都停了半拍,冉霖跟霍聞北不覺得嚴齊哪里有趣,但剛好也不知道該寫誰,就順著阮少杰的話點頭放下了筆。 “哦?是嗎?”簡洲羽笑瞇瞇地亮出題板,題板上寫了阮少杰的名字?!拔曳吹褂X得你更有趣,天天跟大家鬧脾氣,像個男公主一樣?!?/br> 這話說得太過直白,都帶了點火藥味,男公主阮少杰怒目瞪視他。 嚴齊被簡洲羽的話逗笑,既感動簡洲羽維護他,又怕場面鬧大鬧僵,阮少杰手里可是相繼握著他們兩個人的把柄。 阮少杰在嘴皮功夫上就從來沒在簡洲羽那討到過好,他自己知道這點,要是平時可能還會不甘心地跟簡洲羽糾纏幾番,但今天的重點又不是簡洲羽。他收回看向簡洲羽的視線,繼續(xù)說:“那是你不知道而已,我這兩天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嚴齊很有意思的事?!?/br> 采訪記者興致勃勃地追問:“哦?是什么事?” 嚴齊的笑僵在嘴邊,手指無意識地摳弄著椅子。他勉強自己抬著頭,光是這個動作都費盡力氣。你不會說吧。拜托不要讓他說。嚴齊看向阮少杰,哀求著他,也哀求著不知身在何處的神明。 阮少杰輕笑一聲,那笑聲在磋磨嚴齊的意志。他故意停了半天才拉長了聲音說: “不能告訴你們,這是我跟隊長的秘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