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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BDSM]出軌以后在線閱讀 - 第三十六章 仲夏夜之夢

第三十六章 仲夏夜之夢

    漆黑的夜色中,兩個人影穿過小小的庭院,在晚風(fēng)中一前一后的走到大門口,兩個人的身影都有些佝僂。

    牧淺在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手指勾著鑰匙環(huán)拉出了鑰匙。街道的燈光被他的身影遮擋住,開門的過程有些艱難。

    門開后,牧淺長出了一口氣,摸索著打開了門廳的燈,一只手摘下帽子扔在鞋柜上,一只手把鑰匙仍在鞋柜上,坐下脫鞋。

    “門口的燈壞掉了,最近想進(jìn)門都要靠手摸?!蹦翜\低著頭笑著說。

    沒有回應(yīng)。

    跟在后面的人隨著他進(jìn)門,距離和他越拉越遠(yuǎn)。此時此刻他定定的站在門框外,進(jìn)門的門墊上,臉上的表情讓人分辨不清是陰暗還是遲疑。

    “你又不說話了?!蹦翜\淺淺的笑容里帶著一點無奈,“每次發(fā)生了什么,你就把自己藏起來?!?/br>
    顧青墨避開了牧淺柔和的眼神。

    “不開心嗎?”

    赤著腳,牧淺跑到門口,雙手柔和的將他的雙手包裹住,輕輕的將他拉進(jìn)門里,將他摟在懷里,合上了門。

    這是整個下午兩個人第一次擁抱,在牧淺一個人經(jīng)歷了那么多之后,他抱住了自己,他問——你不開心了嗎?我要怎么安慰你?

    顧青墨覺得自己像個人渣。

    脫了鞋,牧淺比自己矮一些,摟著他的動作比平時無力。

    他已經(jīng)很累了。顧青墨忽然意識到??墒撬恢缿?yīng)該怎么辦。

    “是因為飯店里的事情嗎?我知道我嚇到你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我不會逞強了。”

    顧青墨沒有說話。

    “還是因為我找了薄遠(yuǎn)沒有找你?”牧淺笑著說,“我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兩個的契約已經(jīng)生效了很長時間了,如果發(fā)生了什么,他一直是我的緊急聯(lián)系人,可能是已經(jīng)成為本能了吧。下一次不會了。”

    “還是不說話?”牧淺輕輕搖晃著顧青墨,“還有什么呢……”

    “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因為不能把我介紹給弟弟很愧疚?”牧淺一邊想一邊說,聲音緩緩的,“下午的事情是我自作主張了,但是你好像很慌張,我就突發(fā)奇想做了些臨時表演。但是我也沒有帶你見過我的哥哥不是嗎?我們都有不能說的事情,我還沒準(zhǔn)備好,你也沒準(zhǔn)備好,我知道的,所以不要難過了?”

    牧淺說的都是他在意的事情。他感覺自己越來越糟糕。

    牧淺這么敏銳,仿佛能夠竊聽他心中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言不發(fā),因為牧淺的雙眼永遠(yuǎn)注視著他,而沒有低下頭,看看自己。

    “別說了……”顧青墨輕輕的說,“你越說,我越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嗯哼。”牧淺微笑著把下巴搭在顧青墨的肩膀上,輕輕的哼著歌等他說話。

    他緊繃到僵硬的身體慢慢的在牧淺輕輕的呼吸聲和換氣聲中放松。想要說些什么,但是剛剛開口就讓他忍不住感覺到眼眶發(fā)熱。

    “你……還好嗎?”最后他只說得出這樣的話。

    但是牧淺永遠(yuǎn)明白他想說什么。

    “有點累了?!蹦翜\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下巴勾的他肩膀癢癢的。

    “對不起……”

    “沒關(guān)系?!蹦翜\笑瞇瞇的說。

    “你閉嘴?!彼隽艘幌履翜\的腰,牧淺瑟縮了一下,摟著他悶笑。

    “我不想只有你在……關(guān)心我,我不想單純的被你照顧。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今天一個下午,看著你只能一個人面對因為我引起的事情,沒有辦法幫你,沒有辦法讓你好受一些,我甚至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表達(dá),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承受這些的人是我?!?/br>
    顧青墨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緊緊的抓著牧淺的側(cè)腰,身體一動不動。

    “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我不知道怎么像薄遠(yuǎn)和祝桃桃一樣表達(dá)關(guān)心。我甚至沒辦法像你剛剛認(rèn)識的人一樣……我弟弟……”顧青墨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像這樣,就足夠了。”牧淺輕輕的出了口氣,“你只要說出來,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已經(jīng)比任何人做的任何事都讓我開心了?!?/br>
    “薄遠(yuǎn)會這么著急是因為這種事情發(fā)生過不止一次,每一次我都要過好長時間才能感覺到安心。但是因為你在,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胸口刺痛了。我喜歡你?!?/br>
    兩個人在玄關(guān)久久地?fù)肀А?/br>
    ……

    牧淺的浴室淋浴和浴缸是分開的,牧淺泡在浴缸里吐泡泡,顧青墨早早的就沖完了,吹了頭發(fā)穿了睡衣后蹲在牧淺身邊,摸了摸他的頭。

    牧淺側(cè)過頭,嘴唇碰了碰顧青墨的脖頸。

    “還要泡多久?”顧青墨輕聲問。

    舒服的哼哼了兩聲,牧淺伸出濕噠噠的手,拽了拽顧青墨,嘴唇貼上了顧青墨的胸口,隔著睡衣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rutou。

    顧青墨整個人抖了一下,扶住浴缸邊緣才沒有滑倒,喘了口氣,咬著牙說,“我都穿好衣服了?!?/br>
    牧淺輕輕笑了幾聲,笑的顧青墨渾身酥麻。

    “我一直看著你沖涼?!蹦翜\笑瞇瞇的說。

    “行,我知道了。”

    “我想要。”牧淺拖著嗓子,乞食一樣的說。

    “你自己解決?!鳖櫱嗄查_眼睛不去看浴缸里泡泡逐漸散去后牧淺的身形。

    “你幫我。”牧淺一如既往的說。

    僅僅是想想,顧青墨就有點臉紅,喘氣也粗重了一些。

    “怎么了?不好意思了?”牧淺調(diào)笑的說。

    顧青墨閉上了眼睛。

    怎么會呢,牧淺的那根東西,他放在自己屁股里過,含在嘴里過,就是個誰都有的生殖器而已。為什么看著它半硬的樣子他的臉會燒的這么厲害。

    幾次想把手伸進(jìn)浴缸里,但是都礙于袖子的原因又收回手,在反復(fù)折騰了幾次后,他有點氣急敗壞的索性將上衣脫了下來,掛在一旁的鉤子上,單膝跪在地上,朝浴缸里伸出了手。

    水的潤滑讓他的動作流暢但是緩慢。被握著的東西的手感羞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的動作沒有一點技巧,就是反復(fù)的擼動著。

    但是只是這樣,牧淺一樣懶懶的躺進(jìn)了水里,將頭枕在他搭在浴缸邊的手上,發(fā)出讓他渾身燥熱的陣陣喘息聲。

    “呼……什么感覺?”牧淺笑著問。

    幾乎是本能的,他回答,“好大……”然后臉色通紅。

    雖然說身材和生殖器的大小沒有直接聯(lián)系,但是牧淺偏向欣長的身材還是讓他想不到牧淺的……咳,生殖器,可以長成這個樣子。

    只是因為舒服和愜意才抿上他的嘴唇,牧淺一邊享受著愛人的服務(wù)一邊伸出舌頭和他交纏,兩個人你來我回了半晌,明明沒有什么刺激但是顧青墨喘的越來越厲害,手里的動作也蠻了下來,換來了牧淺不滿的輕咬了他的舌尖,兩個人才緩緩地分開。

    牧淺后知后覺的說,“遺傳的?!?/br>
    “爸爸還是mama?”顧青墨說完緊閉雙眼,想要給自己兩巴掌。

    牧淺仰過頭,放聲大笑,笑聲中還有充滿了欲望的喘息。

    尷尬,興奮,還有剛才的親吻讓顧青墨腦子缺氧的不知道應(yīng)該做什么,只有手里本能的動作越來越快。

    “我都忘了我們剛才在討論什么了。”

    “我知……我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閉嘴!”

    顧青墨氣急之下掐了牧淺一把,牧淺哆嗦了一下,喘了口氣,“哥哥,這可掐不得啊?!?/br>
    “不……不小心。”顧青墨帶著歉意的說,但是牧淺不依不饒,在用額頭撞了顧青墨一下之后張嘴含住了他的rutou。

    顧青墨的rutou很大,再加上敏感,一副被調(diào)教久了的樣子,平時都不敢穿粗糙的衣服,不敢只穿襯衫,更不要說貼身的T恤。這一下被牙齒咬了一下乳尖,顧青墨感覺自己的大腦“轟——”的一聲,本來就半硬的yinjing瞬間站了起來。睡褲很寬松,頂起來的大小也清晰可見。

    牧淺很快就注意到了,瞬間起了玩心,嘴便再也沒有離開過顧青墨的rutou。要么含在嘴里,要么用舌尖輕勾,要么用牙齒輕輕的摩擦,時重時輕,一道一道電流穿過他的身體,他的脊椎,漫無目的的在他的身體里風(fēng)馳電掣,沒過多久顧青墨的喘息聲就蓋過了牧淺,身體也從筆直的,甚至是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僵硬的跪在浴缸邊變成了右手整條胳膊搭在浴缸上,整個人靠著那條胳膊支撐著。只有他的手還在機(jī)械的快速擼動著。

    牧淺一邊含著顧青墨的rutou一邊從浴缸里伸出手,拉了一下他的褲腰,藏著的yinjing迅速彈了出來,點了點頭,已經(jīng)隱隱的積蓄了些前列腺液。

    盡管快感不是直接和自己連接,但是他想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就好像這樣自己也會解放一樣。

    終于,牧淺后背緊繃,牙齒重重的咬在了他的乳尖上,悶哼了一聲射了出來。

    顧青墨的嘴里發(fā)出一聲沒忍住的尖叫,一大股前列腺液涌了出來,自己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撐著浴缸的兩邊,牧淺小心的避開了水里白色的jingye,站了起來,伸手拿了一條浴巾圍在了腰上,扶起了顧青墨。

    “好敏感啊,”牧淺一邊撫摸著顧青墨的頂部,一邊說,“可以靠rutou高潮嗎?”

    顧青墨依靠著牧淺,無力的搖了搖頭,“不要……”

    這不是否定,而是反對。

    “會害怕嗎?”

    顧青墨輕輕的點了點頭。

    “真可憐?!蹦翜\溫柔的說。

    每次牧淺像這樣,聲音里帶著盛滿的,甚至溢出來的溫柔,像對待不懂事的小動物一樣撫摸著他,對他露出包容的微笑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控制不住的欲望。

    牧淺是個天生的dom,在性愛的時候,哪怕只是做出微笑這么簡單的動作也會讓他產(chǎn)生臣服的欲望。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從思想都rou體都獻(xiàn)給他。曾經(jīng)是為了忘記痛苦,現(xiàn)在,是因為想要幸福。

    等最后躺在床上,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射出來的。

    沒有激烈的rou體的交纏,沒有長時間的前戲和道具,也沒有疼痛,沒有調(diào)教也沒有任何插入。

    對他這樣已經(jīng)被調(diào)教到身體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的人,他甚至一度覺得,插入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性愛的一個必要條件了。但是盡管幾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依舊體驗了最暢快的一次性愛。

    和牧淺依偎在一起,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么幸福過,這么快樂過,快樂的甚至如果不強忍著馬上就會笑出來。

    他有一瞬間甚至都不記得了,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還被愧疚充滿,想要松開握住牧淺的手,讓他去尋找值得他的人。

    隨著大腦逐漸清醒,之前的回憶也漸漸涌現(xiàn)了出來。

    摟住枕邊的人,看著牧淺明亮的雙眼,他知道盡管經(jīng)歷了很多,牧淺也沒有什么困意。

    就在幾個小時以前他還不認(rèn)為自己的話對牧淺會有什么影響,現(xiàn)在這份確信卻開始動搖了。

    他想要知道,他想要知道怎樣才能幫到牧淺,他想要確定自己不會做出讓他想起痛苦往事的事情,他想要讓他說出來,讓他減輕些內(nèi)心的負(fù)擔(dān)。

    “今天的事……”

    “嗯?!蹦翜\說。

    “我以前一直沒有注意到,你從來沒用過灶臺?!?/br>
    他一直以為牧淺只是嫌麻煩,覺得不好清理。

    牧淺一向不做炒菜,所以他一直沒覺得只用電磁爐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想來,他不用,他弟弟不用,是因為他們沒有太多廚房經(jīng)驗,而牧淺明顯是一個很喜歡做菜的人。

    “因為灶臺不好清理?!蹦翜\笑著說,“我沒有嚴(yán)重到看到火就會犯毛病,也沒有很討厭。我還是能分清某一場火和所有火的區(qū)別的?!?/br>
    “發(fā)生了什么嗎?”顧青墨問。

    牧淺沉默了。盡管在昏暗的小床頭燈下,牧淺的雙眼依舊漆黑的可怕,雙眼像是凝視著深淵重的地獄一般。他的眼神中有冰冷,有動容,有痛苦,也有脆弱,讓顧青墨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其實應(yīng)該告訴你的。”感覺到顧青墨的擁抱后,牧淺忽然回過神來,因為屏氣了許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但是我會怕。我覺得我到現(xiàn)在還沒辦法面對,他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了?!蹦翜\露出了苦笑。

    “我不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覺得你有義務(wù)要告訴我什么事情?!鳖櫱嗄M量讓自己的聲音輕緩,“但是我想讓你好受一些。”

    ……

    牧淺緩緩地開始講起以前的事情。

    “我住在一個很小的城鎮(zhèn)了。你知道小城鎮(zhèn),每個人都很保守,所有人都保衛(wèi)著這個城鎮(zhèn)固有的價值觀。我們的的小鎮(zhèn)恰好不是一個非常友好的地方,每個人都秉承著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信條,人和人之間沒有關(guān)心,沒有友善,所有人都只是實現(xiàn)自己利益的工具。真的是一個,很糟糕的地方,我也一直是一個很糟糕的人。在一個教育系統(tǒng)都被這樣冷漠的想法統(tǒng)治的地方,我想不到我要怎樣才能成為一個更好的人。

    我不會關(guān)心他人的苦難,也不會在意他人的求助。甚至,”牧淺有點不敢說,試探的看了顧青墨一眼,“我會以虐殺小動物為樂。我沒有覺得我的做法不對,因為沒有人覺得我做的不對。”

    顧青墨努力壓制住自己的驚訝,只是給予溫柔的鼓勵的眼神。

    他一直以為牧淺是在一個溫暖的環(huán)境里長大的,他會提起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嘴角和雙眼中永遠(yuǎn)帶著溫柔和雀躍。他一直以為,牧淺可以在父母離世后繼續(xù)做一個這么溫柔的人,是因為父母嚴(yán)苛但是溫柔的養(yǎng)育。

    “我一直是這樣的人,一個冷漠的,幼稚的,和任何美好的東西不掛鉤的人。一直到我14歲的那年夏天。

    我們小鎮(zhèn)每年夏天都會有外來者,類似于旅行商人,又類似于馬戲團(tuán)。我們小鎮(zhèn)的人一直很討厭這些人,我也很討厭這些人。所以自然而然的,我就會去他們住的大帳篷搞破壞。臭雞蛋或者爛菜葉,有時候如果能發(fā)現(xiàn)老鼠或者死貓我也會扔過去。帳篷里有一個老爺爺很喜歡動物,所以如果他看到死掉的動物會有很大的反應(yīng),我就會很開心。

    事情之所以發(fā)生變故,是因為在我14歲的那年,帳篷里來了一個陌生人,一個……男人。”

    一直以來,帳篷里的人都只是默默忍受一個夏天短暫的敵意,然后離開,但是這個人卻暴脾氣的很,又沒有忍耐力又自私,而且還很暴力,所以我搞破壞的時候很快就被他抓住了。

    他問了我的名字,詢問了我做所有事情的理由。我告訴他,我討厭人群,討厭每天聚在一起唱歌跳舞的人,討厭這些虛假的友情。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東西只有自己罷了,其他人給你帶來的不是背叛就是傷害。然后他竟然直接就把我綁架走了,我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一直在他的破帳篷里被他們奴役,所謂的‘體驗他們的生活’。

    住在帳篷里的人有一個老爺爺,特別喜歡動物。大到山里的野豬和狼,小到城市里的老鼠,他都認(rèn)得出每一只,取了名字,講得出每一只動物的習(xí)性和物種特征。有一個jiejie,特別喜歡一切化妝和服飾相關(guān)的東西,她負(fù)責(zé)給每個人制作日常的衣服和戲服,表演的時候給大家化妝。有一個唱歌跳舞特別厲害的哥哥,還有一個喜歡園藝的奶奶。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人可以從藝術(shù)和美中獲得快樂,可以在人和人的支撐中獲得溫暖。

    那是我過的最快樂的一個夏天,每一天我都能學(xué)到新奇的東西,每一天我都能體會到從來沒有的感情:快樂、溫暖、激動、無奈、悲傷。還有,愛情?!?/br>
    顧青墨忽然想起來了,牧淺曾經(jīng)提過,他的初戀。在他14歲的時候。

    “是那個把你抓住的男人嗎?”顧青墨帶著笑意問。

    牧淺點了點頭,微笑中透著滿滿的欣喜。

    “你要理解,我不僅是第一次戀愛,更是第一次體會到這個世界上有這么多的情感。我真的好喜歡他,我喜歡到可以為他去死,只要看到他我就感覺這個世界都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充滿色彩的。他是給我的世界帶來顏色的人。最幸運的是,他也喜歡我。

    我一直以為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弟弟,但是在我告訴他我喜歡他之后,他告訴我,他也是。

    從那以后我們經(jīng)常會在小鎮(zhèn)的一個廢棄的倉庫里見面,我們會一起閑聊自己的夢想,閑聊遇見的有趣的事情,我會告訴他我們城鎮(zhèn)里又有什么不懂事的人做了什么殘忍的事情,然后他會笑話我,說我曾經(jīng)也是一樣的。然后我們會一起闖進(jìn)小鎮(zhèn)里大鬧,催眠老鼠上街游行,穿一些奇裝異服去在街上擺一些奇怪的造型。我們不想改變那里的人,但是我們想讓那個地方更加多彩一些。

    顯然,我們都低估了那里的人殘忍的程度?!?/br>
    顧青墨深吸了一口氣,摟緊了牧淺。

    他已經(jīng)猜到要發(fā)生什么了。

    “我不知道是誰放的火,后來警察斷定說那場火是因為我們非法入侵自己導(dǎo)致的,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意外。但是那棟廢棄的建筑太破舊了,倉庫里的東西太多了,倉庫又在地下,到最后我只能看著他被困在里面。他大喊讓我快跑的聲音很快就被火焰的聲音淹沒了。我在跑出來之后馬上打了火警,但是他們不相信里面有人,建筑物附近沒有著火點。那天晚上,我看著火一直燒,一直燒。

    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他的親人哭喊的聲音,不會忘記她們仇恨的話語?!际悄愕腻e’,她們說。

    都是我的錯。我一直是這么相信的。是我主動去挑釁他們,是我主動表白,是我?guī)サ哪莻€倉庫,也是我?guī)ヌ魬?zhàn)的我們城鎮(zhèn)的傳統(tǒng)。最后造成這些的,只有愚蠢的錯誤,人類的冷漠,還有一些人的固執(zhí)。

    因為她們的憎恨,我什么都沒有帶走。最后唯一留下的對那場夏天的夢的記憶,只有你上次看到的那個U盤里存著的數(shù)碼照片,還有那個小盒子?!?/br>
    牧淺忽然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個里面是我第二天跑到火災(zāi)現(xiàn)場挖出來的一塊舍利子?!?/br>
    顧青墨跟著笑了一聲才意識到牧淺說的是什么意思,拍了拍他的后背。

    牧淺收起了笑容,蜷縮成一團(tuán)。

    “不是你的錯?!鳖櫱嗄p聲說。

    “嗯。”牧淺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很久沒有說話。

    許久之后,在顧青墨剛要說什么的時候,牧淺忽然開口,“剛剛是騙你的。”

    顧青墨愣了一下。

    牧淺嘆了口氣,“故事是假的。這是我能美化出來的,我最能夠接受的版本。如果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情真的是這樣的話,我想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放手,不再去在意當(dāng)初的事情了。這樣我就能沒有負(fù)擔(dān)的喜歡你?!?/br>
    “他是改變了我人生的人,是他把我從虛無中解救出來,那從此以后,無論遇到的是人性之惡還是人性之善,我都能欣然面對。但是不只是這樣。”牧淺顫抖著說,“他不想死。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他痛苦的哀嚎,他的乞求,還有火焰的炙熱和刺眼。那把斧頭……”

    牧淺抖了一下,捂住了嘴,堵住了呻吟聲,“我不行……我沒有辦法……”

    牧淺看上去要崩潰了,顧青墨緊緊的摟住了牧淺。

    他可以選擇只是告訴自己那個美化過的版本,但是他在強迫自己說出真實發(fā)生的事情,因為他不想對自己說謊。但是他也不想單純的為了讓他說出實情而痛苦。

    “沒事,你不用說了,如果你不能接受就不要勉強自己。”顧青墨輕聲安慰。

    就算是一個美化過的故事,僅僅是只言片語,他已經(jīng)感覺到了毛骨悚然。牧淺經(jīng)歷的事情不正常,他想要幫他,但是他感覺到牧淺已經(jīng)沒辦法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我們循序漸進(jìn)?!蹦翜\也輕聲說,像是在告訴他,也像是在安慰自己,“這已經(jīng)是我說的最多的一次了,我的心理醫(yī)生都沒把當(dāng)初的細(xì)節(jié)逼出來?!?/br>
    “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顧青墨輕聲說著,關(guān)上了床頭燈,“睡吧?!?/br>
    牧淺閉上了眼睛。

    等逐漸聽到牧淺呼吸平穩(wěn)了,顧青墨才想起什么了似的,說,“對了?!?/br>
    “嗯?!蹦翜\點了點頭。

    “他,叫什么名字?”顧青墨輕聲說,“我想幫你一起記住他?!?/br>
    “薩夏?!?/br>
    “你是在夏天遇到他的?”

    “浪漫吧?”牧淺笑了,“他是我的仲夏夜之夢……這樣?!?/br>
    “如果他只是死了就好了?!蹦翜\沒有意識的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