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出了店，嘴里還有甜絲絲的旺仔牛奶味兒。冬天的夜里風(fēng)很大，嘴里哈出的都是白氣，程陽忍不住往羽絨服里縮了縮脖子，他很好奇，忍不住想去看身旁的佟禹澤，但又覺得尷尬。空白的時間就是空白的，哪怕兩人已經(jīng)一起干過飯了，但情感卻不再那么親密了。

    程陽上樓進(jìn)了屋，老媽已經(jīng)回來了，敷著綠油油面膜正在看綜藝，聽見開門聲朝他問了句：“吃了沒？”

    “剛剛出去和佟禹澤出去吃麻辣燙了”程陽換好鞋，將羽絨服掛到門邊的衣帽架上。

    “這就哥倆好上啦？分開這么些年今天才見著吧？”

    “嗯，佟禹澤長變了，現(xiàn)在都比我高了?！背剃栕哌^去坐在許女士旁邊兒，電視里的明星正在挑戰(zhàn)變態(tài)辣，一個個滿臉通紅吐著舌頭。他又想起了佟狗的嘴，確實好看。不知怎么又想到兩人回程無言的一路，“我覺得他好像……想和我……重歸于好？嘖，也不對，總之就……不好說。”程陽撓了撓頭，不知道怎么描述。

    許女士察覺到了程陽語氣中淡淡的失落，她轉(zhuǎn)過身：“你倆小時候玩的可好了，不過到底隔了好些年，變生分也正常。不過……過年正好可以多走動走動，說不定熟起來就好了?！?/br>
    “嗯?！背剃柎_實想和佟禹澤回到以前鐵哥們兒的狀態(tài)。

    “行了，今天回來辛苦了，趕緊去洗漱吧。”許女士揮了揮手。

    確實有點累了，程陽不想再糾結(jié)這件事兒，準(zhǔn)備看會兒專業(yè)書就睡覺。

    房間開了地暖，配著書桌上暖黃色的臺燈十分令人發(fā)困，他看了一個章節(jié)后就開始哈欠連天，于是干脆合上了書準(zhǔn)備睡覺。剛爬上床手機(jī)就響了——是女朋友白筱宛的微信電話。

    “老公，你今天下午都沒理我嗚嗚嗚……”

    “我今天上午到家的時候給你發(fā)了消息你沒回，我還以為你有事兒呢?！闭f實話程陽現(xiàn)在真的很困了，但是忍著沒有打哈欠。

    “哎呀我上午去我小姨家了，她生了小寶寶超級可愛，你猜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程陽見白筱宛興致勃勃的，估計這個電話粥一時半會兒還結(jié)束不了，干脆把電話放在了枕頭旁邊，整個人直接躺好了。

    “猜對了！我跟你講，雖然是個小子，但眼睛黑亮亮的，睫毛老長，以后一定是個帥哥！”

    “……嗯。”程陽對小孩兒無感，也不知道接啥，干巴巴的嗯了下。

    “我在淘寶上給他看了好多小鞋子小帽子，有個棕色的牛仔帽超級可愛，我發(fā)你鏈接你看呀？”

    “哦好?！?/br>
    “……”白筱宛覺得兩人是不是到了瓶頸期，完全沒有熱戀時的甜蜜了，她有點賭氣地說：“我看你有點兒困了，掛了吧?！?/br>
    “嗯好。”程陽眼睛都快閉上了，完全沒有察覺女朋友的小情緒，說完就掛了電話。另一頭更生氣的白筱宛瞪著通話結(jié)束的標(biāo)志，才1分26秒，直接把手機(jī)扔到一旁，將頭埋進(jìn)了被子里。

    第二天程陽還是換上運動裝備七點準(zhǔn)時出了門，他不想在寒假打亂生物鐘和丟掉運動習(xí)慣，然后貼膘屯rou，返校以后穿不下之前的褲子。帥哥要有保持身材的自覺！

    程陽有健身的習(xí)慣，但冬天會適當(dāng)減少運動量，放假在家他一般會選擇跑步。做完熱身，程陽就開始沿著森林公園的湖邊小道跑了起來。他享受躍動間肌rou的收縮與舒展，還有一呼一吸更新身體能量帶來的暢快感覺。

    大概跑了十公里，程陽覺得運動量夠了，做完拉伸就準(zhǔn)備去市場那邊買個早飯給許女士帶回去，結(jié)果碰見了佟禹澤。

    他今天將頭發(fā)在腦后隨意的扎了個小揪，穿著米白和黃棕色麂皮拼接的棒球服，手里的牽引繩連著一條柴犬，身下是水洗藍(lán)的牛仔褲，踩著一雙純白的空軍，十分有少年感。

    “喲，這么早？”程陽走上前打了個招呼。

    “遛狗順便買早點?！辟∮頋梢渤α诵Γ澳氵@是剛跑完步？”

    “嗯，你吃完了嗎?”

    “沒，一起？”

    程陽直接點了兩碗熱干面和豆?jié){，他朝佟禹澤問道：“要甜豆?jié){對吧？”

    佟禹澤一愣，馬上反應(yīng)過來答道：“嗯?！边@是兩人小時候最愛的早點搭配，他喜歡甜豆?jié){，程陽只喝原味的純豆?jié){。

    兩人一起吃完了早點，慢悠悠的往回走，柴犬一直饞著程陽手里提著的牛rou面，程陽換了幾次手，小狗就跟著換了幾次邊，繩子差點給佟禹澤絆一跤。無奈，佟禹澤蹲下擼了擼狗頭：“面包，坐！”柴犬聽話的坐直了，歪著腦袋看他主人。佟禹澤指了指程陽打包給許女士的牛rou面：“不能吃！”單手握住狗嘴搖了搖，站起身來又命令道：“走！”接下去一路面包果真沒再嗅牛rou面，一直乖乖地在前面小跑著帶路。

    程陽樂了：“你這狗訓(xùn)的不錯呀！”

    “天天大爺似的伺候著早晚遛兩趟彎，冬夏不歇，要再不聽話我真就宰了他！”佟禹澤憤憤道。

    上了四樓，佟禹澤朝程陽抬了下下巴，示意自己進(jìn)去了，程陽也笑著揚了下下巴邊朝樓上走去。

    剛把鑰匙插進(jìn)去，佟禹澤想起奶奶今天做耦餅，要他把許阿姨和程陽叫下來一起吃午飯，他趕緊回頭叫道：“程日，中午和你媽一起下來吃藕餅?。　?/br>
    “知道了?！背剃柌抛邘撞剑韧峡?，聞聲又扭頭應(yīng)了聲。

    關(guān)上門，佟禹澤拿清潔紙巾給面包擦了擦腳便解開了牽引繩，看著面包一扭一扭的小屁股，聯(lián)想起程陽剛剛抬著腿的背影，心想：屁股還挺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