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弗蘭克腿上努力擠出兩滴眼淚，我希望弗蘭克看見我現(xiàn)在的樣子可以更加憐惜我。不出所料，他果然沒有立即對我揮巴掌。弗蘭克像摩挲小動物一樣撫摸我的后背幫我平穩(wěn)氣息。我喜歡那股暖流游走在我身上，我希望弗蘭克可以總是這樣撫摸我。

    我知道我對他產(chǎn)生了不應(yīng)該產(chǎn)生的感情，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一定是作為殺手的我不應(yīng)該擁有的東西?？墒?，弗蘭克說過我應(yīng)該摒棄掉我的過去，那我該怎么面對這份感情呢。

    待我平復(fù)好了之后，弗蘭克揉揉我的頭發(fā)對著我的屁股扇出巴掌。

    “啪。”

    手的傷害確實不及任何工具，掌心的溫度暖甚至?xí)p少我挨罰時的恐懼。我慶幸自己做對了選擇。

    “啪！啪！啪！”

    但我還是得意了，僅僅三下巴掌過后我的屁股就又開始叫囂般的痛。說實話，弗蘭克下手并不重，他用手打十下可能都不及皮帶抽上一下。只不過我的屁股傷得實在太嚴(yán)重，所以即便弗蘭克下手再溫柔也依舊會讓我很難過。

    我沒忍住疼痛，悶哼出聲，弗蘭克聽到后立即停手。

    “是我打疼了？”他一邊問一邊揉搓著我的屁股。弗蘭克的掌心摩挲過我的皮膚發(fā)出曖昧的沙沙聲。我委屈地點點頭，馴服地貼上自己的手臂趴好，盡量讓自己看著可憐。

    弗蘭克笑笑，繼續(xù)處理著我的臀rou，突然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上來。

    “啪！”

    這一下著實讓我猝不及防，我短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弗蘭克。

    “疼就對了，不疼的話小朋友怎么能長記性呢？”弗蘭克一臉了然，我又一次被他看穿了把戲，“二十五，規(guī)矩照舊?！彼f完，又是一下扇在我的屁股上，“忍著點，小七，今天罰完之后這件事就到此結(jié)束了。”

    我有點輕微的委屈：“是，先生?！?/br>
    弗蘭克迅速揮擊五下，力度確實不及昨天他揍我時的狠厲。我閉緊眼睛祈禱時間快點過去。

    他的手不斷起落在我屁股上，聲音清脆無比。十下之后，我的屁股再次開始腫脹發(fā)燙，我不敢動也不好意思抬頭，我猜我淪落在弗蘭克手下的屁股肯定是一片大紅。疼痛似乎能讓時間變得緩慢，我緊張地等待接下來的巴掌，身后卻突然沒有動靜。

    過了幾秒，弗蘭克那只有力的大手覆蓋在我的臀上輕輕揉動，“確實傷得有點厲害啊，”我的臀rou被他握在手里反復(fù)擺弄，我聽到弗蘭克輕嘆一聲似是在自言自語，“再打下去屁股會壞掉，不能再打了?！?/br>
    太好了，他要放過我了！

    “換這吧。”說著他把手放在我臀腿相接之處，戲弄地拍打兩下。

    這個男人太過分了！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我在內(nèi)心里吶喊。我好想跳起來和他大鬧一場，但我沒有勇氣這么做，我只能默許弗蘭克明目張膽的欺負(fù)我。

    “小七啊，還有十五下，這里會更疼一些，堅持住。”

    他點點我的大腿，我聽出他的話里面藏著不少興趣盎然的愉快。我沒法抗議，誰叫他是我的訓(xùn)誡師，我的命運只能全憑他自己開心。

    我自暴自棄地把腦袋埋在臂彎，配合地抬高臀部方便把我要挨揍的大腿全露在他眼下，等我做好準(zhǔn)備，他的巴掌落下。

    “啪！啪！啪！啪！啪！”

    “唔！”

    我愣是把脫口而出的喊叫給咽回去了。臀腿相接的地方果然如他所說要比屁股嫩很多，也更敏感更不經(jīng)揍。那種疼痛就像有千萬根小針在同一時刻扎上我的皮膚，無法想象，挨完這頓揍我的腿連著屁股都是一片紅，而我還要靠他們坐著……

    “嗚……”

    我痛苦地消化屁股上的疼痛，還有最后五下，我一定要忍住，我深吸一口氣不斷暗示自己要堅持下去。

    “啪！啪！啪！啪！啪！”

    等弗蘭克最后一掌離開我的屁股后，我?guī)缀跛查g彈起，捂住屁股躲開他好遠(yuǎn)一段距離。弗蘭克詫異地看著我，我不敢解釋，咬緊下唇后退，生怕他因為我出聲而加罰，再把我揍開花。

    “怎么怕成這樣，都說了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我不會食言的?！备ヌm克忍不住笑出來，摟過我讓我偎在他懷里仔細(xì)揉捏我的傷處。大腿上的刺痛和屁股上的腫脹感在他嫻熟的手法安撫下得到緩解，我依賴弗蘭克懷抱里，他手下的溫暖讓我倍感困倦，我好想就此睡過去。

    “小七，我昨天過于憤怒了，我為我的不冷靜向你道歉?！?/br>
    我搖頭否認(rèn)了弗蘭克的話，弗蘭克的手段不算狠辣，我沒有理由接受他的道歉。我安靜地凝望他，他伸手捧住我的臉。

    “小七，你跟我們太不一樣了，你的經(jīng)歷導(dǎo)致你的思維和行事風(fēng)格很難融入社會。我知道要你改變它們真的很難，但我依舊希望我可以做到，你也可以做到。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像普通人一樣光明正大的活下去，享受你的年紀(jì)里該有的快樂，而不是在一輩子都蜷縮在陰暗里。我希望有一天你有你自己的人生，你有你愛的人和你的幸福，你可以真真正正地活著，是為了你自己，不是命令，不是任務(wù)。我很遺憾你的過去，但我也祝福你的未來?！?/br>
    我不明白。

    我偏過頭困惑地注視他的眼睛，那寶石一般的橄欖色。

    我不明白他所說的“活著”。

    到底什么才叫活著？

    弗蘭克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回答，有的人為了金錢，有的人為了愛情，有的人為了事業(yè)，還有的人為了夢想......人類之于動物不同就在于我們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我們會為此努力，為此奮斗，為此哭，為此笑，為此傾盡所有。

    那我呢？

    我無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答案。

    我的存在似乎有些有些意義，但又似乎毫無作用。我是一臺精密的儀器，完成我接受到的所有命令，而我卻沒辦法控制我自己。我不知道我從哪來，要去往何方，我不記得我的過去，更探知不到我的未來。我的人生一片蒼白。蒼白中遍布我中染上的鮮血。

    我只認(rèn)為活著是保持住我的生命體征，以便我能執(zhí)行更多的任務(wù)。

    我不喜歡這個答案，可我又無法否認(rèn)它，因為事實如此。

    我曾困惑過活著的我為什么要剝奪里一個人活著的群里，可是時間長了我就忘記了我曾經(jīng)的困惑。我不在意任何東西?；钪模赖舻?，別人的，我自己的……我都不在意。因為我的存在于我個人而言沒有意義。

    我記得有一位作家說過：“一個人有兩個我，一個在黑暗中醒著，一個在光明中睡著?！蔽抑潦贾两K都是一個人，他將永遠(yuǎn)在黑暗中彳亍獨行。

    然而突然有一天，一個人走進(jìn)了我的世界，他告訴我，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如此神圣包括我在內(nèi)，他又告訴我世界是那么美好他希望我可以活下去，帶著自己想要的真正的活下去。他帶我找尋我的意義，讓我看到了我無法觸及的光明。

    什么才叫活著呢？我還是不明白……

    是不是當(dāng)一個人的世界里有了他在乎的東西，有了他想要做的事就叫活著呢？是不是這個世界里，他不在獨身一人，他有了羈絆，就叫做活著呢？

    我望著弗蘭克的眼睛深陷其中，在他之前我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等著我吃飯，陪伴我入睡，在我受傷時為我擔(dān)心，在我苦痛時為我憂愁，我也從未想過會有一個人在意我的未來，我的生死。

    我按照他的示意把頭靠在他的胸前，那是我從未聽見過的如此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那是一直被我踐踏的生命的力量，那是“活著”。

    我不自覺地迷戀上這個聲音，我貼緊在他的胸膛上貪婪聆聽他衣服之下，深藏在骨rou中的心臟跳動，我感受由那力量迸發(fā)而出的溫暖。弗蘭克沒有驚訝，他環(huán)抱住我抵在我的額前輕喃。

    “祝福你，我的孩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