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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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周六是白蘇最盼望的時候,這一天,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最愛的哥哥白華,都會來看她。 白蘇知道他們本來不該在孤兒院的,他們以前也是有爸爸mama,只是他們都離開了。爸爸的葬禮結(jié)束,她和哥哥的撫養(yǎng)權(quán)同他們繼承的房子一起落在一個遠方親戚手里。親戚對哥哥不好,但是對她卻很好。哥哥為了她忍下那個親戚一家的虐待,但是,他們誰都沒想到,帶著血緣的好竟然全是處于歹念。 白蘇忘不了,那天晚上,她被那個男人摁在身子底下,她大哭大叫,那男人全家熟視無睹,只有白華拎著刀瘋了一樣沖過來。 那個晚上是白蘇的噩夢,她看見了好多血,她不知道這些鮮紅的液體是白華的還是來自那個欺負她的男人,她聽見哭聲、叫罵聲,她看見東西掉在地上,飛濺的碎片劃破她的小腿。那一夜之后,他們徹底一無所有。 為了報復(fù)白華讓他們失去了白蘇的撫養(yǎng)權(quán),那家人把他們兄妹分開,在白華的檔案里惡毒用盡,把白華描述成一個無惡不作的“壞孩子”。白蘇記著,她最親的哥哥說他從來沒有對她產(chǎn)生怨言,只要她安全,白華可以頂著他不得已承認的惡名掙扎地活下去。再之后,他們失蹤好久的母親突然找上來,用一身根本還不清的債,以白蘇為要挾,瘋狂壓榨白華。 白蘇的那個溫柔的哥哥,不知何時徹底變成了“壞孩子”。 在白華沒被文森特帶走前,白華總能想辦法來看她,但是每次都會帶著各種傷,白蘇好心疼。白華跟著文森特以后,他有時會遲到好久才來,不過白蘇絕對不會埋怨白華,她發(fā)現(xiàn)哥哥身體好了很多,起碼,她看不見白華有傷口,白蘇很高興白華不用受欺負。 這個周六,白華又遲到了。 “蘇蘇?!?/br> “哥!”白蘇跳下她特意搬到窗戶下面的凳子,像一只歡快的小鳥撲進白華的懷里,“我一直在等你!” “對不起啊,蘇蘇?!?/br> 只要白華抱住了白蘇,他就會不讓meimei多走一步。白華把meimei抱到床上,孤兒院逼仄的寢室只能讓他們兄妹兩個這樣靠在床上相互依偎。但也好,入冬,相依為命的溫暖能幫著他們挨過寒冷。 “哥哥,這些東西都是那位先生送給我的嗎?” 白華看著自家小妹驚喜不已的表情,眼里是說不出的憐愛:“嗯,他是個好人,我們倆遇見過最好的人?!?/br> “我可以認識好人先生嗎?” 白華愣了愣,有點不情愿地敷衍白蘇:“可能還要等等,他,他還沒有通過哥哥的考驗?!?/br> “哥哥耳朵紅了!”白蘇眼睛好使,心思也比一般的小姑娘多,“哥,好人先生在你心里很特別吧,你提到他時很開心?!?/br> 白華想都沒想,直接否認:“沒有,他今天送了我一件禮物。我只是還沒有從震驚里緩過來,”白華干咳一下,硬生生地要白蘇把注意力從他的耳朵尖轉(zhuǎn)移到文森特送給他的手機上,“那個東西我不方便揣進口袋,我把它放在書包里了,你等我找一下?!?/br> 白蘇不會拆穿白華,只是安靜地等著,看白華擺弄手機,聽她哥哥興奮地講給她關(guān)于文森特的大大小小的事,他強制白華在只有他的通訊錄里,把他的名字設(shè)成特別提示。每一種能聯(lián)系到文森特的方式,文森特都必須是第一位。 白華已經(jīng)好久沒給白蘇講過另一個人,白蘇聽著描述,想象文森特的是怎樣的人。她甚至冒出了一個她自己都覺得很可笑的想法。 她真的很希望文森特可以成為她第二個哥哥。 白蘇沒有告訴白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早在該天真的年齡失去了自己的天真。 “對了,哥哥,那些討債的人好久沒來了。”白蘇擔心地給白蘇提醒。 “他們以后不會來找我們麻煩了。” “是嗎?但是小楠被他們帶走了,再也沒回來?!卑滋K聲音很輕,“哥哥,我夢到小楠在哭,身下全是血。她說……” “不要說出來!”白華突然厲聲呵止白蘇,但他看到白蘇眼睛里的淚光,語氣瞬間柔和下來,“我不會讓你和她一樣,蘇蘇保護好自己,還是盡量不要再陌生人面前出現(xiàn),再等等,哥哥很快就能帶你離開了?!?/br> …… 文森特注意著白華的行動軌跡,看他離開孤兒院便立刻驅(qū)車前往。他計劃著先找到白蘇,想辦法把她帶出來,但是文森特自己不符合領(lǐng)養(yǎng)標準,所以他把心思打到了自家大哥身上。 不過,想讓大哥幫忙,文森特嘆了口氣,他得和小狼崽有個名正言順還合法的關(guān)系,以及他能說服大哥路德維希同意。 無論哪個條件都是一場艱難的持久戰(zhàn)。 文森特很頭疼地以尋親名義走進了藏著白華meimei的孤兒院。 這里比起白華住過的地方條件略好,但氣氛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里面的小孩對他投來的目光幾乎不帶期盼,盡是恐懼和怯懦。文森特不知道白華的meimei叫什么,長什么樣,只能憑著感覺找。 他禮貌地詢問陪著他的工作人員:“請問,有姓白的女孩子嗎?” “不知道,”工作人員翻個白眼,沒好脾氣地斥責(zé)文森特,“我們這有將近一百小孩,你不說名字,我怎么找得著?” 文森特嘖了嘖,按捺住脾氣,繼續(xù)和顏悅色地詢問:“有沒有一個小姑娘,每周六都會有個十八九歲的男孩子來看他?!?/br> “沒有。” 文森特窩火地深呼吸,獨自在孤兒院里找了幾圈后,捏著拳頭悻悻離開。 冬天里的雪花,時不時就會飄上一會兒,雖不成氣候,但能把寒冷帶給每一個歸家的人。即便是休息日,路上依然擁擠,汽車鳴笛的嘈雜在霓虹燈中譜寫著名為奔波和勞碌的協(xié)奏曲。車燈中,路燈下,總能看見孤單的雪花旋轉(zhuǎn),落在地上,只剩微不可見的水漬。 文森特帶著一身冷氣回家。 走進客廳,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圍著圍裙,撐在餐桌上,端詳冒著騰騰熱氣的湯鍋而發(fā)呆的白華。 白華一直在等文森特。 “你回來了?!?/br> 氤氳的熱氣把餐桌籠在一層薄霧中,加上一層暖色的燈光緩解寒意,文森特愣愣地盯著白華,男孩恬靜安寧的眸光驅(qū)散了闌珊夜色。 “我回來了?!?/br> 文森特從未有過現(xiàn)在這般的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