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受與好人攻 上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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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受與好人攻 上半場 受叫甄壬吒,攻是賈浩仁。 都是pyboy,不過一個顯性,一個隱性。 甄壬吒出身于大富大貴之家,從小銜著金湯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生又是家里最小的兒子,被老來又得子的甄老爺疼得心肝脾肺腎恨不得全掏給他,慣得那小蹄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仗著相貌生得俊美亮堂,腦瓜轉(zhuǎn)得快嘴兒又甜,每次闖了禍都能輕輕松松一躍而過。 要是認真掰扯關系,賈浩仁算是甄壬吒的表哥。賈家和甄家是世交,姻親關系縱橫交錯,但賈浩仁卻并不是賈家的親骨rou,他是跟著自家的媽嫁過來的拖油瓶,要說他媽,那可是紅極一時的女影星,滿族人的血統(tǒng)為她帶來深邃迷人的五官和曼妙修長的身材,這些通通都顯性遺傳在賈浩仁身上,年紀輕輕他就出落得挺拔健美,因著寄人籬下的關系,眉宇間的憂郁揮之不去,更是讓人心生憐愛。 兩人是同年生的,就連月份都一樣,前后只差了幾天。甄賈兩家常常聚會,在上流派對中更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陰差陽錯的,兩人居然十幾年間都沒碰過面,彼此都是從旁人的口中得知有這么一號人,難免存著些言過其實的遐想。 甄壬吒是以為對方肯定是個古板老套的臭直男,在賈家沒地位沒權(quán)勢,人生只有平凡三部曲,讀書結(jié)婚生孩子,雖然他媽是美艷親王,但這人估計出來社會打拼沒幾年就是個挺著大肚腩的壯實男人,不值一提。而賈浩仁則聽多了流言蜚語,認為這花花公子肯定是個絕世渣男,玩感情跟吃飯一樣自然,今天是新晉小明星,明天又搭上長腿大網(wǎng)紅,男女不忌,只求開心,說不準早就身體掏空了,是個內(nèi)里草莽的繡花枕頭。 帶著這份未經(jīng)證實的誤解,兩人頭一次見面便火星四濺。 賈浩仁有個寶貝弟弟,是正牌的賈家小太子,和他同一個媽所生,名喚賈軻璦。這略顯女性化的名字是有名的算命先生所給的,說是他命里有血光之災,必須得用嬌柔軟糯的名字來化解,仿佛是應驗了這批命,這孩子打小便病痛不斷,讓家里的長輩疼得不要不要的,當個玻璃人兒捧在手心里,好不容易長到了十八歲,總算活蹦亂跳聰明伶俐,又說要搞什么地下樂隊,自個兒搬出去住了,家里人勸不住,又怕他被教唆學壞,他媽便讓賈浩仁去和弟弟同住。賈浩仁做了二十多年的乖乖小孩,當然一口答應,這弟弟向來也蠻聽他的,不就是住一塊嘛,那兒離他公司還更近呢,于是便毫不推辭,接下了任務。 這天,賈浩仁剛意興闌珊地出了酒店就收到了弟弟的求救電話,說是有人來他表演的酒吧砸場子。 這還了得?賈浩仁二話不說,便飛車前往,他邊將油門踩到最盡,邊松了松自己的領帶。 要說平日呢,他是不會穿得這么正經(jīng),他的職業(yè)是眼下炙手可熱的自由攝影師,藝術(shù)家的做派是門面功夫,不是穿得獨樹一幟就是簡潔素凈,總而言之,就是要有強烈的個人風格,今日他正好參加同班同學的婚禮,難得穿了套人模人樣的西裝,看得會場上男男女女眼都直了,仿佛是來踩場子一般,連跟他關系不錯的新郎都酸溜溜地送了他幾句。 賈浩仁修養(yǎng)很好,當然都一笑置之,尋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早退,正想著糟蹋了一個休息日,便被自家弟弟召喚,他一邊感嘆這小屁孩兒真是麻煩不斷,一邊又有些莫名的興奮,他的眼皮在跳,仿佛預感到有什么新鮮的刺激在前頭。 那酒吧位于創(chuàng)意園區(qū)內(nèi),整體裝修非常的工業(yè)風,這大晚上的點兒,正是大家都開始玩high的時候,賈浩仁隨便停了車,小跑著進了那酒吧門。才走在小院子里,就聽見里頭吵吵嚷嚷的,仿佛是在打架。 賈浩仁心里一驚,生怕自家弟弟磕傷了點啥,回頭又很難解釋,趕緊撥開眾人,擠了進去。 “哥!這里!” 一條黑影靈活地竄了過來,汗津津的少年親昵地挽著他胳膊,仰著頭笑嘻嘻,“哥,你今天好帥啊,去哪了?” 賈軻璦人如其名,相貌糅合了父母的要素,既有賈家當家人的福氣圓臉,也有他媽的秀氣五官,整體來講不算驚艷靚麗,但清秀溫和,望之可愛。只是這孩子卻迷上了重金屬音樂,瞞著家里打了耳洞,總是穿得黑乎乎破破爛爛的,頭發(fā)也挑染了黃色,美曰其名為視覺派。 “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賈浩仁迅速環(huán)視場內(nèi),發(fā)現(xiàn)這兒雖是亂,卻似乎并不關自家弟弟的事。有兩個男人在爭風吃醋,先是口角繼而動武,推推搡搡的,花拳繡腿打得頗為難看,一堆人圍著看熱鬧,就是沒人出來勸——他皺了皺眉,有些受不了這兒的烏煙瘴氣,拎著人前前后后看了圈,沒發(fā)現(xiàn)哪兒有破損,便道: “我們回家,你收拾東西去,快點兒?!?/br> “哎,哥,先別走,我給你看個好玩兒的?!?/br> 小軻璦指著那風暴中心的另一位男子,戴著很裝逼的黑色小禮帽,穿著修身的銀色V領上衣,胸肌的線條若隱若現(xiàn),皮褲包裹著長得沒邊兒的美腿,淺茶色中長發(fā),在曖昧不明的燈光下,那側(cè)顏美得讓人心折。 賈浩仁心里咯噔咯噔的,跳得漏了兩拍。 “你知道甄家那位小魔王嗎?就是他,上周才從米國回來,家里公司都沒去報道呢,就出來花天酒地,喏,今天帶了幾個人來我們酒吧,聽得高興了就想點歌,我當然不肯啊,讓我唱什么rap呢,歪門邪道!我拒絕了以后又開始找茬兒,阿武看不下去了就跟他議論,現(xiàn)在正在拼酒呢,我猜啊,這人肯定三杯倒。” “哦?那阿武又是誰?” 賈浩仁笑了一聲,心下明了又是自家弟弟在挑事兒,推了個觀音兵出去擋刀子了。雖然兩兄弟在父母跟前都是乖乖巧巧,堪稱上流子弟的模范,其實私底下一個比一個愛玩,只不過都很聰明地沒留下痕跡。在這點上,兩人不愧是血脈相連,據(jù)他所知,他這寶貝弟弟可是從小便不喜歡女人呢。 “哎呀,哥你又忘了,我之前才跟你介紹過呢,最近的這個嘛?!?/br> 那小孩兒眨著眼給他比手勢,臉蛋紅撲撲的,朝氣蓬勃又狡黠可愛,賈浩仁捏了他臉蛋一下,哼了聲,“你可給我安分點,爸爸昨天才問過我你的表現(xiàn)呢?!?/br> 攀著肩膀湊上來的人笑得像只小狐貍,手指撥弄著他松垮的領帶,故意壓低了聲音:“不說這個,你瞧瞧那個甄家人,是不是你的菜呀?” 賈浩仁這才順著人所指第二次看向那男人。那人已經(jīng)厭煩了,將第二杯深水炸彈一推,甩了張黑卡出來,冷笑著說不再奉陪。他身后也跟著幾個人,其中一位是個著了超短裙的網(wǎng)紅臉,扭著腰橫插在中間,為他擋住了責難。 “你這人有沒有風度啊?Eric都說不玩了,你還死纏爛打……喂,你別亂碰我!這是xsao擾,我叫人了!” 那網(wǎng)紅臉非常的潑辣,唬得那位人高馬大的阿武連退了幾步,只能怏怏地砸下酒杯,退了回來。賈浩仁正好與那男人四目相對,酒氣浸潤的桃花眼波光滟瀲,眼角微微泛紅,臉上蒙了一層細汗,皮膚白得仿佛在發(fā)光,纖長的脖子上圍了條黑金相間的chock,讓人不禁浮想聯(lián)翩。 那人也愣了愣,隨即很上道地對他勾起了嘴角。 “哥,他看上你了哦?!?/br> 搞事的小軻璦在旁邊加油添醋,“他知道我是誰,所以后來也沒較真了,但他不認識你哦~” “行了,回家吧?!?/br> 賈浩仁戀戀不舍地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身影,心里雖有幾分可惜,但更想先擺平自家弟弟,明天他有個大JOB,還是早點休息為好。 把人帶上車之后,那小軻璦又可憐兮兮地跟他說,自己漏了個曲譜在酒吧的休息室,現(xiàn)在累死了,想他幫忙去拿。賈浩仁瞥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卻拗不過人的央求,只能跑腿一趟。 他下了車,為免人生事,連車鑰匙都拔了,快步從后巷里繞進去。 這酒吧他來過好幾次了,挺熟門熟路的,這兒的老板是他前同事的叔叔,兩人也算交好,加上他弟弟常來駐唱,因此后門的密碼他也得了一份。推門進去之后,壓抑不住喧鬧和煙酒的氣味又撲面而來。 他穿過走廊和三三兩兩的調(diào)情組合,撩起用鐳射光碟串成的門簾子,上了二樓。窄小樓梯咯吱作響,上面是STAFF用的休息室,他弟弟常用的是第二間,他握住門把手扭了扭,幸好沒鎖門。 借著走廊的亮光,他一眼看到了正對著門口的桌面上擺著的一沓曲譜,連忙上前拿住,誰知那門卻忽然關上,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他只覺得身后有陣涼風,仿佛是什么人正撲過來,他條件反射地一矮身,旋過身體,擺出戒備的姿勢。 那人輕笑了聲,房間里有淡淡的、糅合了酒氣和古龍水的氣味。賈浩仁還沒適應這里的光線,只能摸索著外后面的墻壁靠,一面揚聲道: “誰?” “真善忘啊,我們剛剛才見過呢?!?/br> 那人說話腔調(diào)輕慢,仿佛含著笑意,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擺弄著衣衫。 “……甄家的?” 賈浩仁心下納悶,不知為何這人又再次出現(xiàn),并且還在他弟弟的休息室里,加上并不想在這兒烏燈黑火地耗時間,語氣不太友善,“我來拿東西的,馬上走,讓一讓?!?/br> “我知道呀,小璦和我說了,哦對了,他說自己回去就行了,不麻煩你?!?/br> 那人又笑了,慢慢踱步過來。晚風吹起了半開的窗簾,也帶進了幾絲模糊黯淡的霓虹燈光,反映在那人銀光閃閃的上衣處,為他鍍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光華。精致的面容逐漸清晰,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人真是漂亮得不可直視。 那是一種介乎于男和女之間的氣質(zhì),既有男性的英氣,又有女人的柔媚,他目若燦星,臉上掛著深不見底的笑意,披肩長發(fā)為他的完美的骨相帶來幾分柔和,筆挺的鼻梁卻增添了銳利,白得晃眼的皮膚讓人有一瞬的失神,靈敏進取的動作也證明了這人的攻擊性。 “呵,這是?” 賈浩仁不躲不閃,淡笑著被人壁咚在窗邊。 兩人身高相仿,鼻尖碰著鼻尖,溫熱的氣息交融于一處,有些急迫,也有些期待。 “我剛回國,不太懂這邊的規(guī)矩?!薄∧侨松攘松妊劢蓿b出無辜的樣子,“但難得碰見了,是不是得好好聚一聚?我說的對嗎,表哥?” 賈浩仁挑眉,他是做了心理準備,但也沒料到這傳說中的渣男居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當場撩撥他。是親戚,也是初見,這該說他葷素不忌,還是眼明手快? 懷里的人主動貼了上來,摟著他脖頸緩緩蹭動,近在咫尺的腰身似乎不盈一握,但賈浩仁還是按兵不動,他垂下眼眸,聲音帶著忍耐的暗?。?/br> “什么意思?” “噓,不要說話。” 微涼的薄唇逼近,不時偏著頭、變換著角度進攻他的防線。起伏的胸膛緊緊相貼,天鵝頸上那抹界限分明的黑色勾得他心癢難耐,終于腦子一熱,手臂徒然箍緊。 “唔……嗯……” 情熱在安靜的房間里迅速蔓延。 ------------------------------------ 不用看,沒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