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碟 Play it hard kiss me soft - Day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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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飯第十碟 Py it hard kiss me soft?。ay one 魔法異世界架空/組隊探險 偏執(zhí)病嬌弟弟 X 溫柔和善哥哥 這是萊茵在德威爾峽谷探險的第四年,他依然沒有拿到一個勛章。 和大部分探索者相比,他不算失敗,相反,他是難得的全須全尾毫發(fā)無傷的人,這也從側(cè)面證明了他的魔法能力并非像他自己所宣稱的那么糟糕。 萊茵總是謙遜地將“學(xué)藝不精、半吊子魔法師”的說法掛在唇邊,還將一切功勞都歸于隊伍里的其他成員。 但他年輕聰慧,遇事沉著冷靜,舉手投足之間有著教養(yǎng)良好的貴公子禮節(jié),同時他又是低調(diào)的,總是用灰蒙蒙的連帽外袍將自己裹緊,蓋住了一頭絲緞般柔順的黑發(fā)和俊美的五官。他嫻熟于魔法,在遠攻與治療之間自如切換,當(dāng)他用溫柔磁性的聲線吟唱咒語時,就像是在古典莊園里斜倚著鋼琴輕哼小調(diào)。他身上有許多讓人著迷的閃光點,譬如心思細膩,富有同情心,和他共事的人都會不自覺地對他懷有好感,不拘男女,他就是有這種仿佛萬人迷般的氣場。 萊茵對所有的示好都是一笑置之,似乎他心里只有認(rèn)真探險這一件事,他婉拒了一切有心的探究,只和幾位熟悉的隊員交流。 在峽谷探險的日子是枯燥而危機四伏的。日復(fù)一日的急行軍,只求在眾人之先找到唯一的魔法出口。而那看似平靜祥和的風(fēng)景,也處處暗藏殺機。峽谷是活的,仿佛千人千面的智能生物,對付軟弱之人用的是懷柔滲透的障眼法,對付剛強勇猛的則是巨人般孔武有力的守衛(wèi)。 時間和性命是峽谷里最不值錢的東西,很多人進來的時候還是青蔥年少,然而彈指一揮間,滿頭華發(fā),手中卻只有一枚勛章甚至空空如也,他們悻悻離去,成為舉世稱頌的勇士的夢想碎在了灰暗的回程上。 德威爾峽谷只是這個世界很小的一部分,但幾乎在所有人心中,它都是最想征服的存在。它是英雄氣概的終極代表,能從峽谷拿回的勛章數(shù)量直接決定著武力值的高低。 一枚,是合格的勇士。 兩枚,能被冠以“英雄”的稱號。 三枚,在峽谷出現(xiàn)的數(shù)百年間,只有寥寥數(shù)人得到過三枚勛章,他們后來都成了雄霸一方的梟雄,或是推翻王朝取而代之,或是統(tǒng)領(lǐng)軍隊開疆?dāng)U土,通通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至于集齊四枚勛章的,一直以來都只是傳說。 記載中峽谷有四大板塊,分別是“雨雪風(fēng)霜”。之所以是傳說,因為從未有人突破過第四版塊,而理論上,只有攻略了現(xiàn)有版塊,新的才會出現(xiàn)。顧名思義,板塊的名字也是對應(yīng)著攻擊主題——比如在雪之谷里,就連打醬油的NPC都是神話級別的“雪熊”,身長五六米,體重達一噸的龐然大物,而且聽覺和視覺相當(dāng)靈敏,成群結(jié)隊地仿佛天塹一般守在谷口,很多探險隊都折損在此處,他們皮糙rou厚,幾乎是刀槍不入。 很多人終其一生只能帶走的勛章,通常是四大板塊里較為簡單和仁慈的“雨之谷”。這里始終yin雨綿綿,到處水汪汪霧騰騰的,毒蟲兇鳥神出鬼沒。很多成功通關(guān)的探索者都說曾經(jīng)遭遇過“雨女”,也有說是“漁女”,她會化身為你心目中最美好最向往的存在,向你拋出橄欖枝,婉轉(zhuǎn)溫言,百般許諾,只求讓你停下腳步,留在原地,當(dāng)然,順從指令的人最終都化作了累累白骨。 萊恩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就像一句古話所說,他“無欲則剛”,峽谷對他多番試探,用盡迷惑引誘甚至暴力摧折的手段,他輕輕松松地一躍而過,隊伍里的其他人卻是九死一生。 他在四年的探險歷程中,組過三次隊伍。 第一隊,好不容易排除萬難快到谷口了,卻差點在“雨女”的幻境中全滅,只得他和另一位來自明川大陸的女劍士全身而退。第二次組隊,他將經(jīng)驗教訓(xùn)分享給雄心滿滿的隊員,可惜似乎應(yīng)驗了驕兵必敗的預(yù)言,他們還沒走到谷口就已經(jīng)一盤散沙。第三次組隊,萊茵遇上了幾位很好的伙伴,總是包容耐心的奧爾姆大叔,他前來探險,只為了圓老父親的心愿,還有默契無限的雙胞胎兄弟,他們本就是賞金獵人,因為得罪權(quán)貴,為了逃避追殺才在峽谷徘徊,還有急著證明自己好回去繼承家業(yè)的小少爺艾泊斯,萊茵總在他的身上看到某些似曾相似的影子;以及第一次組隊時遇到的女劍士碧云,她來自東方大陸,有著姣好的面容和兇悍的打法。六人小隊配合無間,卻還是和勛章緣慳一面。 不服氣的眾人當(dāng)下決定卷土重來,他們回到了峽谷入口處的酒館,這里是所有探險者的必經(jīng)之地和補給處,像個小城鎮(zhèn)一樣熱鬧。他們打算趁著休整期,再招募兩個隊員。 一般來說,主流的探險的隊伍是八到十人,一來方便戰(zhàn)術(shù)組合,二來也可以互相照應(yīng),但萊恩他們組慣了,倒不想人數(shù)太多,至于這次為何要多組兩個,據(jù)說是復(fù)盤的時候,精通星象占卜的奧爾姆大叔靈光一閃,拍著腦袋說道:“今年是破軍之年啊必須得是八,才能擋得住這個煞!” 大家信沒信不知道,反正再招新人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只不過招人的過程卻不太順利。 在一眾探險者里,萊茵小隊不算有名氣,他們裝備一般,人員配置也很奇怪,總體來說,是前排太多,火力不足,只得萊茵和女劍士碧云是核心輸出,其余全是輔助,他們當(dāng)然也知道短處所在,因此這次的招募公告大寫加粗地強調(diào)需要攻擊系魔法師,但在寥寥幾位應(yīng)征者中,卻多是些治愈系法師和擾亂系刺客,合乎期望的新人遲遲未出現(xiàn)。 今天已經(jīng)是停留的第十五天了,隊員們都有些浮躁,早餐之后,一直默不作聲的小少爺艾泊斯突然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商量道: “光耗著也不是辦法,要不明天就啟程吧?” 斜靠在窗前發(fā)呆的萊茵反應(yīng)有些遲緩,從昨晚起他的右邊眉頭就不時在跳,這是不好的兆頭——被奧爾姆大叔念得多了,他也開始變得迷信,加之他最近又不慎把用慣的杯子打碎了,心里正是郁悶?zāi)?,聽到這么一說,想著一靜不如一動,愣了愣便舉手贊成。 “再等五天吧,” 奧爾姆大叔卻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道:“我們隊伍火力不足,很難扛過最后一戰(zhàn)的,小萊茵每次又要刷血又要輸出,太忙了,大家沉住氣,也不差這幾日?!?/br> 被cue到的萊茵只能無奈點頭,用小茶匙攪著杯中的紅茶,漫無目的地又將目光投向窗外,他懶洋洋地逡巡著熙攘人群,猛地目光聚焦,身體一震,被某個闖進眼簾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嚇得杯子都要敲碎了! 那……那正從馬車上走下來的黑衣青年不就是他的弟弟利奧嗎?!! 他怎么會過來?不是子承父業(yè)、成為大領(lǐng)主了嗎????。?! 等等,當(dāng)年的玩笑話他應(yīng)該沒當(dāng)真吧?后來……唔,后來事情也沒解決,自己就跑路了,還隱姓埋名在深山老林里待了小半年,想想也是有點過分…… 萊茵的內(nèi)心在瘋狂地尖叫吶喊,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表情,只時立刻心虛地蹲了下來,抱著頭,像是鴕鳥一樣,不愿面對事實。 那闊步而來的青年身高腿長,體格健美結(jié)實,一頭標(biāo)志性的金發(fā)隨風(fēng)飄揚,毫不遮掩,那張漂亮得讓人過目不忘的臉蛋上雖然還帶著稚氣,但舉手投足間,已經(jīng)頗具大將風(fēng)范,尤其是那雙湛藍的眼眸,清亮而不失銳利,一望而知并非什么象牙塔寶寶。他穿了一身輕薄華麗的盔甲,背著秘銀所制的長弓,在晨曦的陽光下,白皙的皮膚仿佛在發(fā)光。喧鬧的人群驀地靜了下來,仿佛是臣民在看著從天而降的王子般,自動自覺地分立兩邊,讓他一路暢通無阻,直行到他們所在的木屋前。 萊茵罕見的古怪反應(yīng)讓隊員們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外頭的變故還未傳遞到屋里,一頭霧水地對望幾眼,還是奧爾姆大叔率先問道: “小萊,怎么了?” 后者慌亂得語無倫次,“別,哎,別問,反正不要說我在這兒,就算有人要來加入……” 話音未落,他們所在的房門就被敲了三下,只聽得一把彬彬有禮的聲音在外頭問道: “你好,請問你們是在招人嗎?” 奧爾姆大叔挑了挑眉,詢問似的又看了看萊茵。靜默了幾秒,那聲音又重復(fù)地問了一遍。 “認(rèn)識的人?仇人?” 女劍士碧云淡淡地道,唇邊勾起一抹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我看不是,估計是小萊的愛慕者呢。”雙胞胎兄弟唯恐天下不亂地插嘴。 躲著也不是辦法,萊茵嘆了口氣,認(rèn)命地起身,這里墻壁薄,他也不便多說,朝著奧爾姆大叔低聲道:“去看看吧?!?/br> 作為名義上的副隊實際上的隊長,一直都是萊茵在面試隊員,這次出讓權(quán)力讓敏銳的奧爾姆大叔嗅到了絲不尋常,但他沉得住氣,雖然萬般好奇,還應(yīng)承了下來,朗聲道:“是啊,稍等下,我們到外頭談去?!?/br> 仿佛是兄弟間的心靈感應(yīng),門外的青年唐突地低笑了聲,居然自報家門:“不用外頭吧,我可是你們副隊長的弟弟呢?!?/br> 末了又意猶未盡地補了句,“我哥呢?我聽到他聲音了。” 彼時萊茵只得尷尬地對著隊員們笑了笑,同時不著邊際地想,這小子好像有點長歪了啊,小時候又乖又軟的,還是個愛哭鬼呢,咋幾年沒見就變得這般咄咄逼人,唔,也不能這么說,只是給人一種很強的侵略感,仿佛一夜之間從小白兔變成了大灰狼。 掐指一算,萊茵離開家獨自闖蕩也快五個年頭了,走的時候還是個軟萌團子的小弟弟,轉(zhuǎn)眼間就成了獨當(dāng)一面的銳氣男兒——當(dāng)他看到那位居然還比自己高了小半個頭的青年走上前來時,不由得心跳加速,咦?他胡亂地想,難道是因為對方長得超乎意料的帥氣? “哥,好久不見,你好像變小了?!?/br> 說著還抬起手比劃了下,青年笑起來還是眉眼彎彎的,小虎牙在薄唇間一閃一閃,他并沒有與萊茵身體接觸,只是行前了幾步,正好站在了身側(cè)。 “我是利奧,今年剛滿十八歲,來自思科普斯,這趟是出來增長見聞的?!?/br> “思科普斯?是沃芬家族的嗎?” 同樣來自上流階層的小少爺艾泊斯聞言問道。 這位新人的裝備以及通身的氣質(zhì),都不像是來自普通的家庭,而思科普斯最為著名的便是那里的領(lǐng)主,據(jù)說先代曾是一國之君,后來戰(zhàn)敗,便獨據(jù)一方、圈地為政,坐擁著連惡龍都會覬覦的海量財寶,家族里世世代代都有非常出色的魔法師。 被稍稍揭了老底的利奧笑容淡了些,他很聰明地把球拋回給默不作聲的哥哥,無辜地聳了聳肩,道:“是啊,我哥沒和你們講嗎?” 萊茵開始頭疼了,在大家將信將疑的目光下,只得硬撐著打哈哈,“我這不是因為太菜了,所以不敢說嘛,沒想到你會來啊,利奧,家里,呃,父親還好嗎?” “好,去年還新娶了一位妻子,你有第八位弟弟了。” “哦,那挺好的,哈哈,你也是哥哥了。” 萊茵不知道自己在瞎扯什么,只是有點透不過氣來,他直覺利奧這趟出門并不簡單,肯定是沖著他來的,沃芬家族子嗣繁多,作為私生子的他無權(quán)無勢,更遑論繼承資格,因此才能來去自如,周游各地。但利奧身為最受期望的繼承人之一,也是父親最偏寵的孩子,按理說是不能隨意走動的,而且還是剛剛成年,身邊也沒個隨從侍衛(wèi)的,怎么瞧都不合理啊,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要加入我們?那你擅長什么?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嗎?” 奧爾姆適時地將大家的注意撥回了正題,他抱著手審視地打量著萊茵身邊的青年,總覺得此人雖年紀(jì)輕輕,卻縈繞著一股讓人難以看透的氣場,如果說同是貴族出身的萊茵是明凈澄澈的水晶,那這位便是沉穩(wěn)的黑曜石,即便他有著極具迷惑性的璀璨外表,細看之下總有幾分違和。 “啊你說我嗎?可否先請教前輩的尊姓大名?” 利奧笑著環(huán)視眾人,“還有各位帥哥美女的?” 他的態(tài)度俏皮又親和,加之顏值絕頂,的確讓人很難拒絕他的要求,提問的奧爾姆大叔先介紹了自己,隨后逐一引薦了其他隊員,他望了望依舊木著一張臉的萊茵,很快地道: “好了,說說你的情況吧。” 利奧點點頭,回手把背上的弓箭袋卸了下來,放在桌上,奇怪的是,當(dāng)他抽出銀色的長弓之后,里頭居然空無一物,只見他嫻熟地彎弓,眼眸微瞇,弓弦間便憑空出現(xiàn)了一道手指粗細的流光,他手腕輕提,那光芒破空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透兩米開外的木墻,隨即,后院的大樹轟然倒塌。 眾人皆是一愣,過了片刻才齊聲叫好,這一手太出色了,就連對他抱持著諸般疑慮和戒備的萊茵也忍不住發(fā)出了贊嘆,他微微偏著頭,看向那從小便極具魔法天賦的弟弟,正好迎上了人回望的眼神,藍盈盈的眼波仿佛盛載著萬語千言,期間飄浮著的情愫,萊茵自問看不懂,他干巴巴地笑了聲,沒話找話地道: “你,你是遠程輸出嗎?還是火屬性?” “火,還有雷。” 利奧收回了硬弓,撩起外袍,展示他掛在腰側(cè)的短劍,繼續(xù)推銷自己,“我也可以使劍,劍術(shù)師從魯伊克將軍和霍蘭德大劍士,魔法是沃芬家族的傳承?!?/br> 這些都是魔法界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至耍址壹易宓哪Х▽嵙Ω亲顝姳硶?,眾人在?nèi)心不免倒吸了口氣,看向青年的目光也熱切起來,天降金蛋的好事居然發(fā)生在他們身上,難道真的是時來運轉(zhuǎn)? “怎么樣?可以加入你們嗎?” 利奧察言觀色的能力簡直滿分,他心知十拿九穩(wěn),唯一的變數(shù)是……他頓了頓,從懷里拿出個深棕色的哨子,送到唇邊連吹了三聲。哨聲細而尖利,聽得在場的人均是眉頭一皺,只聽他開口解釋道: “我還有一個同伴,但是他有事走開了,聽到哨聲他會過來的,希望他也能加入大家的隊伍?!?/br> “哦?” 奧爾姆只覺得青年一套一套的,有些磨人,而萊茵幾乎是立刻便想到是誰,問道:“是凱爾嗎?” “是啊,哥哥還記得呢?!?/br> “唔,我記得他是你的好朋友,哈哈,這么多年了你們還混在一起呢?!?/br> 門外響起了急急的腳步聲,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利奧放下哨子,壓低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 “我一向長情,你又不是不知。” 萊茵恨不得自己沒聽見,他暗暗咬牙,心里七上八下的——莫不是當(dāng)年他真的把人給帶偏了???救命啊,他不是有心的,不就是兩個青春期的男孩兒好奇耍一耍么,互相擼一發(fā)也不代表什么吧? 這回推開門進來的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十八歲青年,同樣是高大身材,穿一套深色的修身勁裝,他的披風(fēng)是茶色的,看上去有點舊,但依稀能看到綴在上頭的魔法暗紋,青年嘿了一聲,爽朗地打了個招呼: “你們好,我是凱爾,同樣來自思科普斯,屬性是雷,擅長近戰(zhàn)。” 有了利奧珠玉在前,眾人對凱爾的期待都很高,索性拉了大隊到后院去展示,結(jié)果嘛,不算差,但也談不上驚艷,凱爾的武器是一把雙頭大鐵錘,掄得虎虎生風(fēng),雷系法力更為他添了三分威勢,奧爾姆把萊茵拉到一邊,低聲商量了半晌,他的意見是再多等幾天看看有沒有別的應(yīng)募者,利奧的水平是一等一的好,也是他們亟需的戰(zhàn)力,但凱爾卻和女劍士碧云的位置重疊了,坦白說,如果隊伍這么配置,會有些頭重腳輕。 但萊茵卻不是這么看,他一針見血地指出,正是因為前排抗力不足,才將壓力轉(zhuǎn)介到后排,奧爾姆應(yīng)該體會更深,他遠程輔助,同樣需要舒適的庇護環(huán)境,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凱爾能和碧云雙劍合璧,那是再好不過了。 “也罷,就聽你的,小萊啊,我跟你說個事?!眾W爾姆和萊茵認(rèn)識最久,也是少數(shù)的知道他出身的人,因此多嘴提醒了句,“小心你那弟弟啊,看著不像面上那么和善?!?/br> “……我知道,謝謝大叔?!薄∪R茵很領(lǐng)他的情,哥倆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沉吟了一陣,才回道:“我會摸清利奧的底細,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哎,總之你別把自己搭進去,有什么情況及時跟我說?!?/br> 兩人這邊廂說著悄悄話呢,那邊的雙胞胎已經(jīng)自來熟地和利奧以及凱爾打成一片,碧云和艾泊斯不太對付,總是各自為政,一個在仔細地拭擦長劍,一個在勤奮地翻閱魔法書籍,均是不動聲色地觀察情況,利奧的目光時不時越過旁人,直勾勾地落在萊茵身上,凱爾對他也擠眉弄眼的,十分親近。這位原就是個活潑的性子,小時候總是同利奧一起闖禍,算是青梅竹馬的存在了,他的父輩和沃芬家族很有淵源,一直扮演著類似謀士的身份,萊茵因為離家早,和凱爾相處的時間不多,對他的熱情感到有些力不從心,虛虛地回了個微笑便算數(shù)。 奧爾姆代替他宣布了決定,隊伍的構(gòu)成便大致上定了下來,凱爾搶在利奧之先,快步跑了上來,一把拉住了萊茵的臂膀,邀約道:“萊茵大哥,同我們?nèi)ズ染瓢?,我可想你了,都多久沒見過了!” “唔,我們過兩天就出發(fā)了,不要太過放縱了?!?/br> 萊茵笑著婉拒,不著痕跡地把手抽了出來,凱爾剪了一頭干凈利落的圓寸,五官也很陽剛,和沃芬家的兩兄弟相比,他更合乎主流的審美,火紅的眼眸和濃眉的搭配顯得格外精神,坦蕩大方的個性也讓他能夠快速融入群體。 “沒事,就喝兩杯,這兒的啤酒跟白水一樣,就連小孩兒都喝不倒呢!” 他哈哈大笑著,看這熟門熟路的樣兒估計早就喝過一輪了,萊茵心下有幾分擔(dān)憂,他想得更長遠些,想著要是這種不按章法出牌的性格日后合作起來會不會產(chǎn)生風(fēng)險,靜默一旁的利奧似乎洞悉了他的顧慮,開口道: “我有點累了,凱爾你玩兒了一天也早點去休息吧,免得早上起不來又喊腦袋疼?!?/br> “哦~~大少爺你說什么就什么吧?!?/br> 凱爾很乖地應(yīng)了,只是拖長的聲調(diào)透露著不滿,他跟利奧勾肩搭背,湊在人耳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么,隨后朝著萊茵眨眨眼,拋下句“我回房休息了”便腳下抹油地溜了。 小客廳里早就沒別人了,奧爾姆拉著雙胞胎說事,是最先上樓的,碧云和艾泊斯走得靜悄悄,留下萊茵跟自家弟弟大眼瞪小眼,他裝模作樣地咳了聲,打算用不舒服作為借口閃人,沒成想那美貌青年卻像做錯事的大狗般耷拉著腦袋,幽幽地問了句: “哥,你還在生我氣嗎?我……我錯了……不要不理我啊……” 哎呦那小聲調(diào)委屈得呀,萊茵霎時間就心里一軟。他從小就疼這個弟弟,是真心實意的疼,他們同父異母,雖說明面上有親緣關(guān)系,但其實彼此都是競爭對手,畢竟領(lǐng)主之位只有一個,而爭奪者卻是不斷增加。他們的領(lǐng)主父親非常博愛,光是明媒正娶的夫人都有四位,情人不計其數(shù),像他這樣的私生子少說有五六個流落在外頭,至于他為何還能認(rèn)祖歸宗,主要是他的母親深得喜愛,那位薄命的女子,如同百合花般在水一方,美得與世無爭,也愛得一心一意,生前沒能給到名分,至少在死后好好照顧她的孩子,萊茵便是這樣被召回,那年他剛過五歲,正是懵懂無知。 他被氣勢磅礴的城堡唬住了,更被那位居高臨下、仿若玉雕冰砌的主母嚇得退避三舍,畢竟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是刻骨的恨意,那位主母便是利奧的生母,來自鄰近公國的大公主,閨名法芙娜。她血統(tǒng)高貴純正,本身也是年少成名的魔法師,卻囿于這段不愉快的包辦婚姻,紓尊降貴下嫁了,又發(fā)現(xiàn)丈夫居然花名在外,彩旗飄飄,心高氣傲的公主大人是起了殺心的,可惜丈夫的法術(shù)水平遠在她之上,抗?fàn)師o果之后,她將滿腔憤怒發(fā)泄在其他情婦身上,同時也對襁褓中的兒子報以極高的期待。 可憐利奧那小小的孩童,會走路以后便是超負荷的訓(xùn)練,嚴(yán)苛的作息和母愛的欠缺讓他變得孤僻而怯弱,父親當(dāng)然是鞭長莫及的,就算知道也懶得去管,三天打漁兩日曬網(wǎng)的萊茵看不過去了,就溫言軟語地拉了人一把,沒想到就此種下情緣,弟弟就此賴上了他,晚上還會偷偷地跑到他房間里,抱著枕頭說“沒有哥哥就睡不著”。遲鈍的萊茵很久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兄弟之間似乎親密得越了界,他當(dāng)時也是沒經(jīng)驗,被弟弟淚汪汪地磨一磨求一求,便也什么都允了,從摟摟抱抱到互相“擊劍”,再到嘴對嘴的晚安吻,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萊茵幾乎是落荒而逃,狼狽又愧疚。 太久沒有兄友弟恭了,他一時也不習(xí)慣,況且這顯然是道陷阱題,萊茵往后退了一步,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回道: “沒有,你想多了,我要上去補眠,昨晚熬夜了,你自便吧?!?/br> 垂著頭的青年肩膀動了動,柔軟的金發(fā)被穿堂的晨風(fēng)吹得一晃一晃,萊茵懷念地多看了兩眼,心里無限唏噓。事到如今,他對利奧的感情也很復(fù)雜,比兄弟更多一些,卻比愛情要少幾分,他拿捏不準(zhǔn)自己的心意,但卻清楚知道利奧的執(zhí)拗。只要是他認(rèn)定的,無論多么艱難險阻,都會爭搶到手,這是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也是他母親對他的要求。 “那……” 正當(dāng)萊茵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利奧說話了,他緩緩抬起頭,仿佛穿越回童年時代般,純真地發(fā)問:“我今晚可以跟哥哥一起睡嗎?” “……” “我的失眠癥又發(fā)作了,最近都只能睡兩三個小時?!?/br> 利奧扇了扇眼睫,唇峰微翹,卻綻開一抹苦笑,他邊說邊將萊茵逼到墻邊,支起手臂,順理成章地將人困在身下。 “哥,你送給我的別茲娃娃前幾年也壞掉了,之后就再也沒人給我唱安眠曲,我都是熬啊熬的,一直到天邊發(fā)白,才能勉強入睡。” 這短短的“控訴”并沒有太多感情的起伏,但萊茵聽出了里頭字字泣血的埋怨,他嘆了口氣,抬手輕按在人厚實的胸膛上,安撫道: “……是我不好,要不,我再做一個娃娃給你吧?不過你都長大了,還喜歡這些?” 那個娃娃是用紅棉與天絲線交織而成,再輔以魔法,讓娃娃能夠記錄語言,這種小玩意兒是萊茵的母親所擅長的,他學(xué)了一點,做的不算精美,唯一一個成品就送給了利奧,里頭錄的大概是他隨口編的小曲兒吧,只不過,他在家的時候這小子明明對娃娃嫌棄得很,丟到一邊去碰也沒碰過,怎么走了之后如此稀罕? 唔,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要,哥哥的一切,我都要。” 溫?zé)岬臍庀姳≡诙?,濕濕癢癢的,萊茵不禁縮了縮肩膀,這點小退卻仿佛觸及了青年的逆鱗,他只覺得耳尖一疼,下顎也被鉗得緊緊的。只聽得利奧霸道冷硬(蠻不講理)的聲音徐徐而至。 “再敢從我面前消失,我就打斷你的腿?!?/br> 萊茵想,他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 弟弟的人設(shè)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