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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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dāng)然是負(fù)責(zé)任的,四海拍賣會的金字招牌,可容不得半點污蔑。”拍賣師笑意吟吟,“這位先生,如果你對我們的商品有什么質(zhì)疑,請拿出證據(jù)來。” “鄙人不才,正是神靈飛霞經(jīng)的研究員之一,金經(jīng)原本的第一版復(fù)制品,就在我的手中,你們拍賣的,和我手中的經(jīng)書,可完全不像啊?!鄙糖镩L淡淡說道。 不僅是拍賣師身體一顫,玉真子也被驚到了,他并不知道神靈飛霞經(jīng)其實就是商秋長傳出去的,但他知道商秋長的本事,這本神靈飛霞經(jīng)能夠交給商秋長研究,那說明肯定是真正的修行功法。 想明白之后,玉真子反而淡然了不少,他豁出自己的臉面為自己的孫兒賭了一把,僥幸賭中,讓自己孫子有機會踏入修行之路,已經(jīng)滿足了,至于自己有沒有機會,實在不該再做奢想。 玉真子的淡定,讓一直觀察兩人的拍賣師心里一沉。神靈飛霞經(jīng)拍賣的時候,在場的人狂熱的表現(xiàn)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玉真子當(dāng)時也是十分心動,全場唯有商秋長十分淡定,毫不感興趣,他當(dāng)時就覺得商秋長十分不同尋常?,F(xiàn)在玉真子聽了商秋長的話,一副深以為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哪?,看起來不像是演技出眾,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商秋長說得是真話,莫非這個不知來路的年輕人,真的擁有神靈飛霞經(jīng)的絕密復(fù)制品? “你說自己是研究員,我還說自己是考古專家呢,這位先生玩笑開得有點大啊?!迸馁u師尬笑了一聲,說完就馬上后悔了,這話是情急之下沒過腦子的回答,這個年輕人如果沒點真東西,肯定不敢這么說,他此時不該再嘴硬才對。 “真正的金經(jīng)復(fù)制品,纖薄如紙,對燈如紗,可以透光。金經(jīng)的內(nèi)容,新聞上只露出了一小部分總綱,梳理之后,第二頁并非經(jīng)文,而是一副飛仙乘云圖,你這第二頁卻寫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你念那幾句,也不知道是誰編的,驢唇不對馬嘴,這樣明顯的差錯,還需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商秋長語氣輕蔑,“那位女士提前替我付了清玨玉貝的錢款,我手里也有她留下的銀行卡,到時候讓她看看真品,她自然知道誰真誰假。” 拍賣師一時沉默,眼睛在面具之后微微閃動,一直盯著商秋長,似乎在思索什么,過了一會兒才問道:“這位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這枚貝殼里的東西?!鄙糖镩L拿起了玉真子送他的那枚貝殼。 “這枚貝殼到底有什么奧秘,先生今晚就是奔著它來的吧?”拍賣師終于明白了今天這樁樁件件的事情到底緣起何處。 “這與你無關(guān),我只要這枚貝殼里的東西?!鄙糖镩L再次說道。 “只要這一個?”拍賣師確認(rèn)道。 商秋長頗感興趣地?fù)P了揚眉:“看來你們在海里不止找到了一種貝殼,不知道你們收集這么多的靈貝是做什么用。” 拍賣師沉默了一下,他們彼此都想試探對方的目的,可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細(xì),這樣的對話無疑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敢問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相逢不必相識,我為貝殼里的東西而來,你們不想砸了招牌,這不過是一樁交易,完成之后,我們就再無瓜葛。”商秋長很是強硬。 拍賣師再度沉默,隨后說道:“我要向上面請示一下?!?/br> 他離開之后,很快又折返回來:“東西現(xiàn)在不在船上,不如你給我一個地址,我們親自送過去?!?/br> “我可以在這里等?!鄙糖镩L耐心地說。 玉真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也是老江湖了,商秋長這話有點膽子太大了,這里可是敵人的地盤,就這么步步緊逼不留余地,是讓自己身處險地啊。 那位拍賣師也是這樣想的,他微微瞇了瞇眼睛,冷笑一聲:“這位先生,船上重寶極多,還是請你先下去休息吧?!?/br> 他身體微微往后一錯,話音還未落,就有一股勁風(fēng)向著商秋長襲來。 黑夜之中,商秋長周身亮起五色毫光,如牛毛細(xì)雨,揮灑四方,映出了那個守護拍賣場的瘦高身影,對方的拳頭撞在了錦瀾五光鐲的護罩之上,一圈細(xì)密的五色牛毛光點從撞擊處擴散開去,整個護罩分毫未動。這個瘦高男子臉色不變,拳頭短暫收回又猛地?fù)舫觯谧o罩之上撞出了更大一片細(xì)密光華,卻依然沒有撼動錦瀾護罩分毫。 他眉頭微皺,收回拳頭,回肘蓄力,這一次卻并未出拳,而是并指如劍,指尖在暗夜之中,隱隱有些模糊,再度出手,出手的速度反倒不如出拳時那般快。 此時商秋長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看到那劍指似是緩慢,卻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轉(zhuǎn)瞬間點在了錦瀾五光鐲的護罩之上,護罩上的毫光這次沒有激起光圈,只在與指尖交接處亮起一個小小的光點。五色牛毛毫光驟然凝聚在一起,如同氣泡表面一般,凝聚成大片大片浮動的幻彩,變幻迷離,那劍指同樣沒能刺穿護罩。 商秋長站在護罩之內(nèi),面無表情,好似老松一般巋然不動,但他內(nèi)心之中,其實也在暗暗吃驚。此人武功之強,已至內(nèi)外大成,真氣外顯之境,這是周身筋脈打通之后,真氣可以凝聚于體表的高深境界,指尖模糊的感覺,就是因為真氣包攏在外。 可惜此人失身太早,損了元陽,內(nèi)外大成之后,少了那一點先天元陽作為引子,沒能水到渠成進入后天返先天的武道境界,本身功法似乎也少了點關(guān)竅,沒有后天元陽煉化先天的法門,想要再進一步達(dá)到顧獨步的境界要花費許多功夫。 但是這個人的年紀(jì)應(yīng)該也就三十左右,能夠有這等武功已經(jīng)非常了不起。果然是靈氣復(fù)蘇,地靈人杰,四海拍賣會這等隱秘勢力之中,都能招募得到這種武道強手。 商秋長心中贊嘆,但也就只是贊嘆而已,畢竟以對方的本事,根本破不開錦瀾五光鐲的防御。 在這人出手的時候,那個在最后拍賣神靈飛霞經(jīng)時才出現(xiàn)的戴著面具的身影也悄然浮現(xiàn)于陰影之中,他的手里拿著一面手鼓,鼓的側(cè)面幫著彩部,細(xì)鈴,掛著細(xì)碎骨片,鼓面上則畫著一個神秘?zé)o比的圖騰。這人拿著手鼓輕輕一搖,同時抬起一側(cè)的手腳,像個模仿蛤蟆的孩童一般蹦跳起來,腳步輕巧,落地聲音卻極重,發(fā)出沉沉踏步聲。 商秋長目光一凝,這個搖鼓之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陡然變得荒古而悠遠(yuǎn),有種蒼涼之感,竟是一位法修。他口里也發(fā)出奇特的聲音,好像同時有兩種聲音從喉嚨里涌出,像是某種兇獸在低吼,又像是奇異的禽鳥鳴叫。 就見那人猛地一揮鼓面,身后竄出一團色澤渾濁濃重的黑霧,黑霧舒展雙翼,隱約可見禽鳥之形,雙翼之中卻又有一絲絲淡淡的靈動神韻流轉(zhuǎn)。這團黑霧化作鳥形,發(fā)出嘎嘎怪叫,就向著商秋長撲來。 錦瀾五光鐲是清源派上品法寶,差一點就能生出真靈,護身能力十分厲害,只靠自身吸納靈氣就能防御絕大多數(shù)攻擊,無論兵刃箭矢、術(shù)法武功都不在話下。但這種方法運使的錦瀾五光鐲,也不是萬無一失,它唯獨在神魂攻擊上有些短板。這個短板其實也不算短板,等到商秋長成就筑基之后,以真元催動錦瀾五光鐲,就自然能激發(fā)錦瀾五光鐲的全部威力,能夠防御各種類型的攻擊。 那團黑霧撲在五色光罩上,立刻鋪散開來,在圓球形的光罩表面蕩開,但黑霧中那絲微弱的靈性,卻穿透了錦瀾五光鐲的防護,侵入進來。 商秋長一看到那黑霧,就知道這不是普通攻擊,立即作出反應(yīng),卻也因為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夠豐富,讓那靈光闖到了前面,才揮出手指,將三陰戮魂刀使了出來,把那縷靈性斬斷。 “噗!”還在揮鼓跳舞的男人身體陡然定住,噴出一大口鮮血,將臉上的面具都頂?shù)玫袅讼聛怼?/br> 面具下面,這人年歲竟然也就二十左右,比這位武道高手還要年輕,看他面相,卻有點少數(shù)民族的特征。 商秋長此時也感覺出來了,從清源派記載來看,這人的法術(shù)有點古巫的影子,而從藍(lán)星的記載來看,這人的舞蹈與歌謠,還有那召喚獸靈的手段,有點類似薩滿一類。 華國不愧歷史悠久地大物博,靈氣復(fù)蘇之后,除了那些名門正派,各種左道旁門也都涌了出來,這四海拍賣會,竟然都招徠了一位法力不弱的真修! 商秋長現(xiàn)在最大的弱點,就是斗戰(zhàn)經(jīng)驗太少,他一身來自清源派的真?zhèn)鳎Ω邚?,但如何運使法力,與人斗戰(zhàn)的經(jīng)驗卻極缺乏。 身為玄門正宗,清源派以水相德,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故德澤天下,講求的是上體天心,下教黎民,教化天下。但清源派并非一味善良隱忍的迂腐門派,大道天途只一線,此進彼退,萬頃海波占潮頭,舍我其誰。大道之行,到了最后總要變成大道之爭,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沒有斗戰(zhàn)之能,那遲早要落敗,身殞道消。 今天難得見到一位真正法修,商秋長也來了興致,腳步一邁,身影一閃,就繞開了那位武道高手,身形在船上倏忽來去,腳步詭異。 “攔住他!”拿鼓的年輕薩滿臉色一變,盯著商秋長的身影,準(zhǔn)確說是盯著商秋長的雙腿。他揮舞蠻鼓,召喚獸靈,就需要配合獨特的祝禱舞步,現(xiàn)在一看商秋長的動作,就知道這是一門十分高明的以腳步調(diào)動天地靈氣的功法,其玄奧難測遠(yuǎn)勝自己。 武者快步向商秋長追了過去,身影如靈蛇一般,他剛要追至面前,就聽見商秋長怒吼了一聲:“干!” 隨即便見到一道金光從商秋長嘴里飛出,他本能般地后仰,身體彎成鐵板橋,金光從面前一閃而逝,徑直撞到了后面的船體,轟地炸開一個大缺口,木屑橫飛。他猛地挺身站起,就感覺鼻尖一熱,伸手一抹,抹下一絲紅色。 金光雖然沒有打中他,但是離得太近,金光中的銳意還是從他的下巴到鼻尖到額頭,割出一條極細(xì)的血線。 他閃身先躲到了商秋長的側(cè)面,偷眼看了看被炸開的船沿,瞳孔頓時緊縮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厲害的法術(shù),這人到底是什么人,這殺傷力也太恐怖了! 薩滿猛地一揮手鼓,鼓中再次飛出一團霧氣,這卻是一團輕靈的白霧,在空氣中團聚在一起,隱約變化成一頭霧氣飄渺的白鹿,可是他嘴唇哆嗦,卻遲遲沒有讓白鹿撲出去。 商秋長兩指之間夾著一道清冽幽森的刀光,若一泓秋水,就等著他的鹿靈過來。 “舍不得么?”見薩滿青年猶豫,商秋長笑了出來。這青年一身的法術(shù),都是以薩滿術(shù)收攏祭煉的生靈魂魄,三陰戮魂刀正是它們的克星,合適的魂靈不易獲得,若是再讓他砍傷一個,不知道得花費多少工夫才能恢復(fù),這個薩滿是舍不得了。 他的遲疑也讓商秋長斷定,他應(yīng)該是四海拍賣會請的供奉,而非自家培育的死忠。所謂供奉,往往都是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若是不能一錘定音,那就只肯出手而不肯拼命,甚至?xí)羰直H陨砹恕?/br> 薩滿遲疑了,那個武者卻是咬了咬牙,硬著頭皮再度沖了上來,可惜他除了牽制商秋長的注意力,并不能造成什么傷害。商秋長心里微動,意識到這其實未嘗不是對方還敢撲上來的緣故。 他微微冷笑,此時六相塵羅步已經(jīng)運起,這人可是自己一頭撞了進來,他抬腳輕輕一踢,以踏陰步調(diào)起陰氣,化作一團冷風(fēng),直直撲入了這人的胸口。 那武者只覺得胸口一冷,渾身頓時冰涼,跌倒在地動彈不得。 “先生手下留情!”拍賣師還以為商秋長把武者一腳踢死了,三步并作一步趕了上來,見那武者臉色發(fā)青,卻并沒有氣絕,連忙開口認(rèn)慫,“先生要的寶物,我親自帶你去?。 ?/br> 商秋長這才散去指尖的三陰戮魂刀,看著那個拍賣師冷笑一聲:“真是螳臂當(dāng)車,不自量力?!?/br> 那個拍賣師一口氣哽在喉里,商秋長這句話說得太刻薄了,讓他好生難受,卻只能低頭俯首:“先生說得是,是我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請您高抬貴手?!?/br> “我懶得與你們多費口舌,痛快把該屬于我的東西,還回來?!鄙糖镩L一句話就為這件事定了性,他不是無理取鬧強搶上門,而是拿回自己的東西,擺明是要四海拍賣會乖乖獻上貝殼中的異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