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仙門缺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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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秋長將那一調(diào)料盒的鹽,全扔進了鏡面里。 按照廣淵道長所說,這萬界飛仙鏡不能傳遞活物,只能往來死物,只要不超過鏡面大小,被鏡子照見,神念選定,便可跨過諸天萬界,彼此交互。 對面接住那飛來的調(diào)料盒,廣源道長拿手輕拈一撮,起指一彈,便見鹽粒倏忽化作一團白氣,如煙如霧。 好么,原來修真門派的鹽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彈著玩的。 廣淵道長神色激動:“這無垢雪沙竟如此精純!” 那紅頭發(fā)廣凈更是激動:“快快,問問他還有多少!” 之前一直不曾開口的那位老道士,胡須略短一些,卻沒有扎發(fā)髻,而是散著頭發(fā),此時卻是說道:“如此寶物,那位小友那里想來也是不多的,不可貪心?!?/br> “你們是還需要更多的鹽么,我這還有?!鄙糖镩L聽出來鹽對他們似乎很重要了,便主動說道。 幾個老道士同時沉默,就連紅頭發(fā)廣凈都忍不住放低了聲音:“你還有多少?” “你們要多少?”商秋長反問。 廣淵手捋長須有些猶豫,廣凈卻忍不住喊道:“十斤!” 女道長廣渺瞪大了眼睛,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師兄!” 廣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獅子大開口,縮回手來,又咬咬牙,手指頭哆嗦著比劃了一個二:“兩斤?” 商秋長無語,心想這修真門派也太可憐了,于是便說:“要不,我給你們先整兩百斤?” 別的東西他也不敢夸口,要是只是鹽的話,他去個大超市買幾箱,也足夠了。更多的他慢慢買也可以弄到。 對面四人都十分震驚,彼此對視,眸色漸深:“莫非,這無垢雪沙,在小友所在界天,竟是儲量頗豐之物么?” 商秋長點了點頭:“量多了我不敢說,給我時間的話,弄個一噸兩噸也不是不行。” 因為是以一念傳心符溝通,故而商秋長心中想著一噸兩噸,對面就自然能理解約略是多大重量。 四個老道神色越發(fā)震驚,幾人對視一眼,似乎不需多言,便已決定了什么,廣淵道長說道:“剛才小友曾說,你所處界天,并無修行中人,我觀小友神氣,也沒有修行在身,那又是如何驅(qū)使這萬界飛天鏡的呢?” 商秋長琢磨了一番,便將自己偶然得到這面寶鏡,清洗時候割傷出血,回來就發(fā)現(xiàn)這寶鏡的變化說了一下。 “原來是血祭之法,倒也是誤打誤撞了。此鏡并非尋常寶物,以精血相祭本無特殊,需以凈水盛之,朗照月華,以太陰之力,催發(fā)飛天,才能祭煉,小友誤打誤撞,倒是正好,果然是與寶鏡有緣,與我清源派有緣。”廣淵老道為商秋長解釋道。 商秋長這才知道,原來只是像里那樣拿到寶貝就涂上鮮血是不行的,還必須用清水盛放,以月光照耀,吸收月華太陰之力,才能用血煉法祭煉這面寶鏡,碰巧溝通了廣淵老道所在的界天。 “當(dāng)年元虛大圣總共煉了一十六面寶鏡,散入混空亂流之中,數(shù)萬年里,大多已經(jīng)破滅,余者不知流落何處。我清源派也是困守洞天,時日無多,才出此下策,沒想到碰巧遇上小友,這實乃大道仁心,留給我清源派的一線生機。”廣淵老道徐徐說道,“我有意收小友為徒,在彼界傳我道法,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旁邊三個老道和廣淵眉來眼去半天,卻并未看出廣淵有這等打算,頓時大驚失色。 “我也不瞞小友,我清源派如今已是山窮水盡,怕是不到百年,就要斷絕道統(tǒng),消失在這天地衰劫之中。小友所在界天,卻似是物產(chǎn)豐盈,若能長此往來,或可救我清源派于水火?!睆V淵老道不疾不徐地說道,“只是血煉之法,畢竟粗糙,唯有滿月之夜,太陰月華充盈,才可短暫連通,不過是杯水車薪。故而我有意收小友為徒,傳我清源派道統(tǒng),在藍星界天開辟法脈,也可煉化此鏡,使兩界溝通不致斷絕?!?/br> 商秋長明白了,他現(xiàn)在所用的方法,是沒法長久使用這面寶鏡的,必須學(xué)習(xí)清源派的道法,成為修行中人,才能經(jīng)常使用這面寶鏡傳遞物資。而想學(xué)人家的道法,自然要入人家的門派,拜人家為師。 “若是我不愿拜你為師呢?”商秋長卻是突兀問道。 其實,驟然得了這件寶物,又遇到修仙的機會,商秋長怎么可能會不樂意,只是現(xiàn)代人總是疑心深重,難免想要再試探一下。 “那便是我清源派命數(shù)如此,徒呼奈何?!睆V淵老道長嘆一聲。 旁邊三位道士已是急了,那廣凈一頭紅發(fā)如同烈火般燃起,指著商秋長大罵道:“你這小子,不識好歹,若不修行,百歲之后不過一抔黃土,入我門中,卻是長生久視逍遙仙途,你竟如此棄絕仙緣,真是氣煞我也!” 那位一直不知姓名的老道卻并未這般動怒,灑然笑道:“小友以血祭之法祭煉這萬界飛天鏡,所能驅(qū)策的妙用著實有限,不過每逢月圓之夜,與我清源派做些交易,也費不得多少功夫。我清源派能存活至今,也是留有不少寶物,想必小友所在之地,沒有修行中人,那定是用得上的?!?/br> 女道長廣渺也是滿面怒色,盯著商秋長。 “我愿意拜師?!鄙糖镩L卻是突然轉(zhuǎn)了口風(fēng),頓時驚呆了對面,唯有廣淵,卻是欣慰而笑。 商秋長其實不過是一番試探,從寶鏡聯(lián)通兩界開始,幾個老道士給他的印象就都不錯,哪怕急脾氣的廣凈,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廣淵道長,確實有一脈高人的風(fēng)范。對面都是修行中人,商秋長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手段能隔著兩界過來,但想要糊弄自己,肯定是容易得很。但廣淵道長卻是坦然相告,選了最為中正的路子,讓商秋長印象好了不少。 “兩界相距大千,一切從簡,你便以藍星界天之禮,拜我為師吧。”廣淵道長注視著商秋長,眼神十分慈愛。 商秋長也沒有現(xiàn)代人不愛磕頭的古怪自尊,將寶鏡放在桌上,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腦子里卻是突然想起孫悟空給菩提祖師磕頭的畫面。 “徒兒請起?!睆V淵道長撫須大笑,“當(dāng)務(wù)之急,是再多尋一些無垢雪沙來,不知徒兒可有難處?” 商秋長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但他沒有猶豫:“沒有難處?!?/br> “好,趁著今夜月華尚在,你且去吧?!睆V淵道長也沒有客氣。 商秋長之前已經(jīng)知道,對面清源派怕是彈盡糧絕了,便趕緊出了門,開上車,滿大街地去尋找24小時便利店,遇到了就買鹽,最后看著時間快不夠了,便帶了六大箱的鹽回到了家。 對面鏡子里,還是四個老道士,一直在等著他。見商秋長搬來這么多的鹽,頓時激動極了。 “我說師尊,你們那邊這么缺鹽么?”商秋長還是挺好奇,他好想問一句,你們是不是要腌咸菜? “無垢雪沙是守山大陣最基礎(chǔ)的寶材,有這些雪沙,便能修補疏漏,讓山門再多堅持一段時日?!睆V淵為他解釋道。 “這是為師以神念祭煉的玉符,內(nèi)中記錄著本派法門,你拿去之后,要好好修習(xí),早日有所成就,你要記住,師門之生死,已是全在你一人身上了?!睆V淵老道將手中的玉符拋了過來。 商秋長接過來一看,這枚玉符通體如玉,色如紫霞,光華流轉(zhuǎn),如煙如云,比剛才那枚一念傳心符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再看廣淵,卻是面色萎靡,不如剛才,恐怕制作這枚玉符并不容易。 “將雪沙分作兩次送來,我也有一枚玉符予你?!奔t頭發(fā)廣凈此時卻是端起了架子,因為現(xiàn)在商秋長已經(jīng)是他的晚輩了,“里面有門中急缺各類寶材,若是藍星界天能夠?qū)さ?,?wù)必盡快送來,此事十萬火急,萬萬不可疏忽!” 商秋長先送了三箱鹽過去,又接了廣凈的玉符,將剩下三箱鹽也送了過去。 “徒兒,這無垢雪沙是師門急缺之物,多多益善,定要多加尋覓,下次月圓之夜,為師會查看你功行,你要勤加努力。”廣淵囑咐道。 商秋長點點頭:“曉得了。” 他看了看天色:“師尊,我們這邊還沒天亮,還能……再嘮兩塊錢的?!?/br> 廣淵與他以神念交流,能知曉他的意思,不禁抖著胡子笑道:“頑皮?!?/br> 他想了想,便再次說道:“我觀你尋覓無垢雪沙,并不費力,想來此物極多,唾手可得。又觀你言談舉止,雖非大富大貴,卻衣食無憂,想來藍星界天當(dāng)是物產(chǎn)豐饒,國泰民安吧?!?/br> 商秋長點了點頭。 “治世修道,亂世修法,末世修術(shù),藍星界天雖有寶材,卻無修行,聽你所言,傳說之中,亦有修行中人,那如今變作這般模樣,想來只有一個解釋。” “我輩修行中人,求的是長生久視,逍遙自在,修行多年,只為霞舉飛升,超脫物外。飛升之時,當(dāng)叩開天地關(guān)門,以身合道?!睆V淵道長為商秋長描摹了一番修行的最終目標(biāo)。 “所謂天地關(guān)門,便是一方界天之門戶,若是天地關(guān)門牢固,則靈潮低緩,如入冰窟?!睆V淵道長繼續(xù)說道,“這些話語,我在傳法符也已說明?!?/br> “天地關(guān)門牢固,則難以吐納靈機,修持法門,故而我特將師門中一門上古之時流傳的服氣之法傳授給你,你在這一月之內(nèi),要勤加練習(xí),若有所成,便能印證之前猜測,此事關(guān)系極大,萬萬不可怠惰?!睆V淵又提點了一遍,“此符需以血氣相引,徒兒不要忘了?!?/br> 商秋長大驚,他還以為這玉符也只需要往腦門上貼一下呢,沒想到還得滴血,這半天了厄師尊你咋才說呢? 沒等他說話,天邊已是亮起朦朧的魚肚白來,天生的滿月雖然還在,卻已經(jīng)十分暗淡。不知何時,萬界飛天鏡上的文字一個個都黯淡了,整個鏡面也變得烏突突的,對面廣淵老道的樣貌,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