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要不要跟我睡
穆芳生剛洗過澡,頭發(fā)沒吹干,半濕著,像一筆筆勾勒隨意的線條。 他這個人本身長相就可冷可溫?,F(xiàn)在鬢發(fā)稍微長過耳廓上緣,冷峻少了許多,柔和的味道展露出來。 想到穆芳生的頭發(fā)還是他剪的,屠鈺忽然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愉悅。 他不免回憶起兩個月前在蛟村公墓見到的穆芳生,想了一會兒,彎起唇角,上前攏住男人后腦勺:“你真好看。要不要跟我睡?” 穆芳生覺著又氣又好笑。 白天那么晾他,一到晚上還沒怎么著就麻溜兒自己過來服軟了。 嘴角總是違背意識要翹起來,板不住臉,他索性不遮不掩地笑開:“你上次這么說的時候我怎么答的?” “從蛟村公墓回來那次?你好像直接動手了。” “你現(xiàn)在要是不走,我還揍你?!?/br> 屠鈺站著不動,穆芳生不知道這一肚子壞水的小子在想什么,須臾,屠鈺像只豹子一樣朝他猛撲過來! 穆芳生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警校生都是一個套路,沒想到屠鈺居然是野路子。 手又黑,又刁鉆。 他反擊時屠鈺直接憑借臂展優(yōu)勢扣住他雙肩,再往上一抬,死死摟住了他的腦袋! 兩眼一抹黑,大狗汪汪叫。 噼里啪啦,戚哩哐啷…… 他一通亂掙亂撓,小桌上的書一本本掉,最后小桌也難逃命運斷掉一條腿。 幾個回合之后,他被屠鈺壓在床上,身上的大短褲本就褲腰松垮,正好方便屠鈺把它扒下去。 打了一場架,出了一身汗,身上guntang,偏偏鉆進臀縫的液體出奇冰涼。 他回頭去看,發(fā)現(xiàn)屠鈺手里捏著個一指長的透明小瓶。 cao,這玩意兒還有便攜式! 眼看著有人要硬上弓了,他瞥見床邊搖著尾巴看熱鬧的面包,慌忙玩命掙扎起來:“把狗關(guān)到衛(wèi)生間!” 屠鈺一時沒摁住他,先是鉚上來再次捉住他,而后懶洋洋偏過頭,朝著面包吹了個口哨。 面包看向他,他便伸手指了指衛(wèi)生間。于是這狗子邁著輕快的小步,自己主動進去了。 “去關(guān)門!” 屠鈺擰著眉毛起身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回床上時什么耐心都剩不下了,抓住穆芳生扣過去,渾頭渾腦地直接就頂了進來。 最寬的guitou先破開xue口,之后才是不斷往里鉆的yinjing柱身。 雖然被屠鈺捅過一宿,但身體仍然不能適應(yīng)被插入,何況后xue還沒消腫,屠鈺那東西攪得他簡直說不出哪里是疼哪里是不疼。 rutou上的小釘被撥弄了一下,身后的青年吻在他耳廓內(nèi)側(cè)的軟骨:“一直沒摘?” “哪有時間……唔,輕!” “你叫床真好聽,再放開點?!?/br> 屠鈺的手指在他戴了釘?shù)膔utou上輕輕地碾,碾得他當(dāng)即軟了腰。 就這么干了他一陣,將他翻回正面,抬起他一條腿,重新插進來。 面對面的姿勢,穆芳生突然覺著十分不好意思,呼吸也不暢通,他偏過頭,下巴立即被捉住正回來,眼前的青年也不親他,就這么一邊挺入一邊直勾勾看著他的反應(yīng)。 前列腺被一下下攻擊,快感如同電流席卷全身,xue口不由自主地痙攣著縮緊,又被沖進來的roubang頂了一下狠的。 他完全不想在這么個情況下和屠鈺對視,可對方偏偏饒有興致地繼續(xù)這種舉動。穆芳生閉眼,片刻后,眼皮上落下柔軟濕潤的嘴唇,睫毛被嘴唇磨蹭得實在太癢,只好睜眼,屠鈺在這時抽了他臀瓣一巴掌:“真sao,再夾一下。” “小崽子你要上天了……” 怒罵戛然而止,極近的距離下的對視中,視野是顛簸的,隨著屠鈺插他的節(jié)奏,一下又一下地晃,加上這小子喘得很性感。 他再次偏過頭:“你要做就做,別這么盯著我……” “那我看別的?” 屠鈺的視線眼睜睜地滑下去,定在他暴露出來的兩腿之間——二人的交合處。 roubang尾部猛地砌進來,比柱身更粗壯,結(jié)結(jié)實實地將他塞滿。 甬道里的rou都成了敏感地帶,被撞得又酸又麻。 喘息的尾音壓實了,變成一聲又一聲連在一起的呻吟。 潮熱的腥甜氣味混合著屠鈺身上快腌入味的古龍水味,瞳孔失去焦距,眼前的事物變得影影綽綽。 “要不要一起看?”屠鈺問他。 反應(yīng)不過來這青年要看什么,直到對方在他腰下墊了個枕頭,一邊動一邊托起他的腦袋。 于是他看見屠鈺那根東西上盤踞的青筋,隨著有力地一抽一拔,潤滑劑磨成白色泡沫黏在了柱身上。 屠鈺的視線終于從那處抬起來落在他眼睛上:“你那里顏色和rutou顏色一樣,不過現(xiàn)在腫了,特別紅……” 聽不下去這小子說葷話,他抬起頭覆住對方嘴唇,屠鈺抱他起來,二人變成面對面緊密疊坐在一起的姿勢。 穆芳生相信屠鈺昨天是第一次。 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有這么大的癮,這瘋勁忒嚇人。 屠鈺在他身體里內(nèi)射了一次。 他實在怕了被注入jingye的感覺,中途強逼著對方下樓去買了避孕套。 回來屠鈺衣服都沒脫,拉開褲鏈戴上小雨傘就再次沖進來,結(jié)果快射精的時候把避孕套摘了,又一次內(nèi)射進來。 ——所以前邊兒一直戴著它有什么用? 明天還要上班,屠鈺想再來一次,穆芳生覺著要是再來,明個同事見了得覺著他萎靡的模樣像極了吸毒,遂果斷表達拒絕,屠鈺嘴上“好好好”,直接摸出褲腰上的手銬把他銬上了。 同一時間,城北派出所。 值班室。 輔警杜琪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攥著手機繞著自己的工位轉(zhuǎn)了三圈,最后毅然決然站住腳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對方先開了口:“小杜?” “哎秦隊?!鄙頌橐恢恍∥r米能被禁毒支隊支隊長記住,杜琪心里淌入一股暖流,但緊接著他忐忑地轉(zhuǎn)到正題上,“您現(xiàn)在有空嗎?” “?。吭趺戳??” “……是這樣的,我姐結(jié)婚時,我管城北支隊屠警官借過他那輛勞斯萊斯庫里南當(dāng)頭車?!?/br> “???” “……現(xiàn)在它停在景園小區(qū)地上停車位上。” “有人報警了,說景園小區(qū)2棟901叮叮咣咣打架,那個什么……這個地址以前出過一次警,也是打架——這個地址是穆哥家,上次就是穆哥和屠警官打起來,你跟穆哥不是關(guān)系好嗎,你要是方便你去看看唄,也好勸勸他倆,啥事用說的解決不了啊,老打起來???” 在杜琪語無倫次的話語中,秦晚提煉出了中心主旨。 他跳起來換上衣服,飛似的躥出門。 那小公寓是穆芳生實習(xí)期時租下的,那時候他給過秦晚鑰匙,按穆芳生的揍性是不會換鎖的。 屋里悄無聲息,秦晚隔著門板喊了兩聲沒人應(yīng)答,于是用自帶的鑰匙擰開了門。 床就正對著門,視覺沖擊力極大——穆芳生被銬在床柱上,那個叫屠鈺的小子好像正在他身上忙活什么…… “……” 看見秦晚進屋,屠鈺第一反應(yīng)是提著被子一把蓋上穆芳生,瞪了眼門口的秦晚,繼而怒氣沖沖瞪穆芳生,完全是興師問罪的語氣:“他為什么有你家鑰匙!” “李展誠也有他家鑰匙,李展誠還有我家鑰匙,所以我也有他倆的鑰匙,我們幾個互相之間的鑰匙都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該回答問題,秦晚登時鼓起底氣質(zhì)問,“你銬著他干什么!” 屠鈺:“我是要幫他解開!” 秦晚遲疑了片刻,再次往上沖:“那是誰給他銬上去的!” 然后兩個復(fù)讀機就詭異地打起來了。 屠鈺牌復(fù)讀機:“你為什么有生哥家鑰匙!” 秦晚牌復(fù)讀機:“誰給他銬上去的!” “你半夜拿鑰匙開門是想進來干什么!” “日了,鄰居報警!小杜直接給我打的電話——你倆折騰得動靜太大了?。?!” 穆芳生平靜地望著天花板,平靜地想:救命救命救命啊。 家里這兩人像拆遷隊的,把他家禍害得墻皮撲簌簌掉下好幾塊。 眼看著二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鎖銬鑰匙又被屠鈺隨手?jǐn)R在枕頭上,于是他給自己解開手銬,穿上一條褲子,開口試圖勸架:“等一下……” 壓根兒沒人看他,可能也沒人聽見他說話。 他終于決定用行動去拉架,從床沿兒走過去這幾步,莫名頭暈?zāi)垦5?,抬手扶了一下額頭,提高音量:“你倆!” 秦晚啪的抽在他肩膀上,屠鈺那只手沒來得及收回去順勢又抽了他另外一邊肩膀一個大巴掌——穆芳生本來就暈,腳下沒站穩(wěn),活生生被這倆人抽成陀螺,旋轉(zhuǎn)兩圈一個大跳躍啪嘰摔在地上。 眼前冒得全是金星兒,憑借氣味感知到來扶他的是屠鈺,他強撐著開口:“我……餓?!?/br> 體力實在不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終于得償所愿地翻白眼昏過去。 半小時后,穆芳生一臉平靜地插著吸管吸溜水蜜桃味兒的葡萄糖水溶液。 三個人擠在狹小的公寓里,鴉雀無聲。 葡萄糖喝光,吸管吸不上來發(fā)出“簌簌”的噪音,屠鈺趕緊拿走他手中的空瓶,給他換上剛打開的第二瓶。 另一頭秦晚大概是鐵了心保持沉默。 而穆芳生完全沒有幫屠鈺解圍的打算。 只見這青年重新掛回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秦支隊,你聽我解釋……” 秦晚擺擺手:“你不用解釋了?!?/br> 電視劇里經(jīng)常有類似對話,穆芳生沒忍住笑出來,忘了還咬著吸管攝取糖分,一下子喝嗆了。 他嗆得涕泗橫流,秦晚回頭飛了他一記眼刀,改蹲為坐,揉了揉旁邊的大金毛,說:“我知道?!?/br> 又看屠鈺,“你第一個動作是拿被子蓋上他,我差不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寓里再度陷入沉默。大概過了足足一分鐘,秦晚公然掏出一支煙——只有煙沒有打火機,就用那支煙指了指屠鈺:“辦事就辦事,你銬他干什么,他手都磨壞了?!?/br> 沒等屠鈺說話,床上盤腿喝葡萄糖的穆芳生出聲:“……是我喜歡的方式比較特殊?!?/br> 又是三四秒鐘的沉默。 “??!” 秦晚突然發(fā)出被踩尾巴的尖叫聲,無比急迫:“你不要跟我講這么細(xì)!” 穆芳生咬著吸管挑起眉毛:“不是你問的嗎?” “我問什么了我問——我著急忙慌出來都沒跟我媳婦兒報備他夜班回來見不著我該急了我回去了!” 走到門口,又扭回頭,“對了,張吉彬那個腿,醫(yī)生說可以出院了,明天轉(zhuǎn)送看守所。” 說完,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了。 屠鈺湊回他身邊,不上床反而半跪在地上,兩手像狗爪子一樣搭在床沿兒,一雙眼睛定定看著他:“生哥,我能許個愿么?!?/br> 穆芳生瞟了他一眼,于是屠鈺許愿道:“我想和你一起睡?!?/br> 已經(jīng)凌晨2點了,明天還有正事,再不睡真吃不消。 嘆了口氣,他把第二瓶空了的葡萄糖放下,往里挪了挪,騰出半張床。 燈熄滅,太晚了蟬也不叫。 偶爾遠(yuǎn)遠(yuǎn)傳來飛機飛過的轟鳴。 椰樹葉子長得太長,來回扇打著窗戶玻璃。 枕邊的屠鈺已經(jīng)睡著了——攥著他的尾指。 原本是牽著他的手,但天太熱,沒一會兒手心攢出一層汗,他抽出來,就發(fā)現(xiàn)屠鈺哼哼唧唧地皺眉要醒,趕忙兒塞回去一只手指。 握住他的尾指,屠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 借著月色,他仔細(xì)端詳屠鈺的臉,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沒安全感。看上去明明該是萬千寵愛中泡大的孩子。 好像還從沒聽過屠鈺提起過家里的事。 ——有頭有臉的爹媽離婚,不陪孩子但雙雙大把塞錢? 或者是哪位名門望族的私生子,不能給正名? 他小時候港劇看太多,在腦袋里給屠鈺編排了好一通豪門恩怨,困意沿著神經(jīng)末梢柔軟地撩過頭皮,整個人有種陷在太陽曬過的棉花里的感覺。 視線落回這張臉上,樓下車燈經(jīng)過,光亮掠過屠鈺的臉,他再次看清屠鈺左眼眼尾的細(xì)小疤痕。 其實根本算不上是疤痕,就一個丁點兒大的淺瘢——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淘氣被筆尖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