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下巴掌過去，佩恩白皙的臉頰已經(jīng)腫成了蘋果，上面的指印雖然模糊不清，卻明顯比別處顏色更深。嘴角和口腔里的嫩rou難免撞到牙齒上，滲出了點點血絲，惹人憐愛。那眼眶微微發(fā)紅，胸前兩處還顫巍巍地抖著，可以看出身體的主人為了維持好姿勢和呼吸，付出了多少努力。

    再次開口，佩恩的聲音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么清朗，他只能盡量張大嘴巴，試圖咬清每個字：“佩恩有罪，周二杰森來懺悔，他在做客時打碎了主人家的花瓶，并在主人詢問時撒謊了?！?/br>
    神主沒有立刻施以懲戒，而是“唔”了一聲，像是在量刑，卻又在思考著什么。佩恩突然緊張了起來。他很怕這種感覺，像熟透了的葡萄掛在秧架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掉下來被人踩爛，全身的寒毛都不受控制地炸了起來。他寧可痛痛快快地受罰，但很顯然，這不是他能決定的。他緊張地眨了眨眼睛，尾指輕顫，連呼吸聲都不敢有錯亂。

    幾秒后，神父才有所動作，手持皮鞭挑起佩恩的下巴，讓人的臉更加一覽無余地暴露出來，邊出聲道：“手犯錯，藤條二十。嘴巴犯錯……”他頓了頓，“這張臉已經(jīng)足夠丑陋了，換成下面的臉吧，數(shù)量翻倍，皮帶四十?！?/br>
    “下面的臉”指的是屁股。佩恩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然也沒法擺出合規(guī)矩的姿勢，結(jié)果被短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弄得渾身都是檁子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躲閃過程中擺成了跪撅的姿勢，這才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

    不過，比起屁股上的五十皮帶，那二十下藤條反而更難捱。他的雙手被保養(yǎng)得極好，比普通貴族家小姐的還要細長，骨節(jié)不大，但并不顯得柔弱。神主格外喜歡他這雙手，經(jīng)常會親自監(jiān)督他用醋和牛奶浸泡，以達到柔軟嫩滑的目的。每每“親身教導(dǎo)”時，也愛極了綁住他的手腕，看著那十根指頭不自覺地一張一收，其快樂程度堪比看他雙腿大敞地自瀆。

    這個時候，神主也會大發(fā)慈悲地施舍給他一點點溫晴：“好孩子?！?/br>
    但今天，神主要罰他的雙手，那就一定會是不放水地罰。二十下藤條實打?qū)嵉爻樵谑中纳希瑳]有一下碰到手指，避免了骨頭受傷的危險，卻使得并沒有多少rou的手心承受了加倍的疼痛。

    “唔！”

    一道道血檁抽破了油皮，火辣辣地疼，而重疊的地方毫不意外地見了血，血珠不大，但足以讓人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佩恩的臉腫成那樣，發(fā)不出多大的聲音，可無奈，懺悔室太過安靜，而神主，比高背椅上的寶石更加冰冷。

    “加一個口塞。”神主非常自然地開口，就像提醒佩恩用餐前要凈手一般。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神父拿著鏤空圓環(huán)口塞走了過來，毫不留情地捏起他腫脹的臉頰，將口塞套了進去，接著將固定在腦后的皮帶狠狠地勒進rou里。這一下疼得佩恩眉頭緊皺，淚珠就順著眼角成串落下，隨即便被神主帶著手套的手抹去：“還不到哭的時候，我的圣子，你該知道這是在贖你自己的罪。”

    佩恩大張著嘴巴抬頭看他，卻只能看到燭光下的陰影，像是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永遠望不到低的淵。

    口水順著被撐開的唇淌了出來，淅淅瀝瀝的，好不狼狽。佩恩能感覺到自己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出來，一部分猶豫一會兒，最終滴落在胸前，滑到腹溝，而另一部分，則是被神主的手托住。這樣一來，他幾乎是親眼看著那沾滿自己口水的手套在自己guntang的雙頰上涂抹，而神主的動作，仿佛只是拿抹布擦拭手套上的臟污。

    十足的屈辱。

    佩恩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這種感覺，但就在剛剛，他有一瞬間突然不敢再坦然地面對這些目光，大腦一片混亂，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可隨即，佩恩被臉頰和手心的疼痛喚醒，他在下一秒睜開了眸子，那些紛雜的情緒立時消散，目光中滿是虔誠與懺悔。

    雙頰就那么大的地方，神主的手套自然是擦不干凈的，他也不急，擺擺手讓人擺好了跪撅的姿勢，將鞭痕未消的屁股送到了自己手下。

    跪撅的規(guī)范姿勢，雙手必須手心著地，塌腰撅臀，可佩恩手心上的血跡才干，他實在沒有這個勇氣將傷口按在地上摩擦。撅好了屁股，雙肘撐地，佩恩小心翼翼地讓雙手手腕著地作為支撐，又輕輕放下手指，擺出一副足以以假亂真的“合格姿勢”。

    贖罪是一回事，畏疼又是另一回事。奧瑟教一向主張只有勇敢地接受疼痛才是真正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只有主動將自己置身于疼痛，并享受其中，才是教義崇尚的最高的修養(yǎng)。佩恩想，這大概就是自己還沒有得到永生幸福的原因了吧，他太懦弱了，有這么多人幫助他贖罪了這么多年，他還不能勇敢地享受疼痛，要什么時候才能洗清原罪呢？

    神主仿佛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只是再自然不過地重復(fù)剛才的動作，大手放在膝邊的臀rou上。直到把手套擦干凈，才用尖頭鞋踩上了那幾道鞭痕，幽幽說道：“懺悔日的清洗都這么不認真，我的圣子，你是需要我再教導(dǎo)你，清洗時的規(guī)矩嗎？”

    佩恩嚇得手臂一抖，手心就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按在了地上。都說十指連心，紅腫破皮的手心同樣能讓人疼得眼前一黑?？伤桓页雎?，不敢再亂動，渾身冷汗乍起，目光慌亂地看向身下，卻被亮晶晶的口水漬晃著了眼。

    他突然想伸出舌頭，將地板舔干凈。

    好在神主腳下用力，拽回了他的思緒。

    “再加十下皮帶，讓我們的圣子好好清醒一下。”

    神主收回腳，落在原位，微微側(cè)頭，示意一旁的神父上前懲戒。

    那皮帶并非普通的皮帶，而是加厚的三層牛皮，手工縫制，密實的針腳讓皮帶的威力更上一層樓。

    偏偏這個時候，佩恩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身上的傷又引起了體溫的上升，他漸漸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明明是一身冷汗，體內(nèi)卻燥熱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