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_正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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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潺潺。 「不要做夢了、不要做夢了、不要做夢了──」 連雨歇焦躁的走來走去。 他神情恍惚,嘴里喃喃念著,下一秒,臉色忽然一變。 「閉嘴!」 怒罵完後,嘴角又立刻揚起。 「擺脫本座?」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癡心妄想!」 「……」 他腳步頓了頓,聲音突然和善起來,婉言相勸: 「你想想,這具畸形的軀體,留著有什麼用呢?也只有本座,能夠心懷忍讓了……與其茍延殘喘,何不及早投胎?」 「本座答應你,屆時等本座境界突破,必將一統(tǒng)九州,翻天覆地,仙門大派將不復存,皆以我教為宗。而你的名字,會被載入史冊,留予萬人朝拜?!?/br> 「如何?」 「……呵呵?!?/br> 他忽然低低笑了起來,越笑卻是越大聲,越來越張狂?!腹ぉぁ?/br> 笑了好一會,他才止住:「投胎?」 「投什麼胎?」 「好可憐啊,卓英之,明明這麼害怕,還要做出一副嘴硬的樣子?!?/br> 「與其說這些空話,怎麼不學學求人該有的態(tài)度?說不定我一高興,就讓給你了?」 「讓本座求人?」他尖聲利叫,「──就憑你,也配嗎?不男不女的下賤東西!惡心人的玩意!」 他的臉部肌rou抽動,憤怒和愉悅兩種表情似乎想同時表現(xiàn),變成一個極其古怪的神情,唇瓣一開一闔,還在高亢的辱罵著污言穢語。 孟斬一醒來,就看到教主這副模樣,嚇的他不敢動作,只悄悄睜開一條細縫,觀察四周──這里好像一處世外桃源,遠處山峰層巒疊嶂,隱在霧氣中,將中央圍成一塊谷地。前方是一片湖泊,不知深淺。 連雨歇把他抓過來,定然是為了那炙蜻蛉,大約是被他一齊收到了空間中,只不知有什麼妙用。 他喚了系統(tǒng),用點數(shù)解鎖了資訊。 【炙蜻蛉】 琉璃幻境特有妖物,整體赤紅,形似火球,承載三昧真火,辟陰驅寒,為正陽之物。 辟陰驅寒……這人難道是中了什麼術法嗎?所以才這麼著急?連結到今日的混亂,有很大的可能是,底下的人想奪權篡位,所以計算了教主──如果是這樣,那他趕緊把炙蜻蛉從空間中翻出來,誠懇奉上,說不定教主就會饒他一命! 眼看連雨歇狀若顛狂地向外走遠,孟斬小心翼翼翻過身,沒有想到,這一下竟牽動到傷處,渾身上下像被輾過,登時劇痛起來。 他死死咬住牙關,才沒有發(fā)出痛哼聲,先是半側著身體,手肘撐地,極度緩慢的坐起來,再屈起一條腿,手掌捂著肚子,弓著背,又花了幾分鐘,才終於站起身。 他先是打開系統(tǒng)空間,將木盒都打開來檢視,翻著翻著,居然還讓他翻到路危崖的手辦──燙手山芋??! 他趕緊把盒蓋鎖回去,安置在最上層,就怕碰壞二十萬靈石。畢竟有些人對於外裝盒子的完整度,也十分要求,就不知道周瑾瑤是哪一類,謹慎點總是好的。 打開到第八個盒子時,兩對赤色的透明翅膀正靜靜地浮在里頭,被木盒上雕刻的符文鎖住火焰。 就是這個! 他連忙掏出來,剛關上空間,脖子就被掐住。 不知道何時回來了的連雨歇,撤掉了臉上遮蔽後,可以清晰看見,本來只占據(jù)半邊臉龐的冰藍色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另一邊。 「藏的真嚴?!?/br> 連雨歇柔聲道。 「不是在你那些破戒指里,我翻過了。到底收在哪里?」 「我……」 孟斬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喉結被卡著的滋味真的非常難受。 「我、那個……」 他還在想著怎麼圓出解釋,對方已經(jīng)自顧自地喃喃道:「算了,根本不重要。」 孟斬剛舒了口氣,緊接著,就聽到對方說: 「反正很快便要死了?!?/br> 「呃──!」 毫無預兆,掐住他喉嚨的手指突然收緊,木盒啪搭一聲,掉在地上。孟斬抓住那只纖瘦的手臂,雙手使盡力氣想要掰開箍得死緊的指節(jié)。 那五根手指卻像鐵鑄的一般,沒有分毫松動,連雨歇就這樣靜靜地盯著他掙扎,神色漠然的可怕,殺人不過如宰殺豬狗牛羊。 「唔……唔……」 喉管進不了氣,孟斬一張臉脹成紫紅色,修士能閉氣的時間雖比常人要久,卻也架不住連雨歇捏斷脖子的力道。他身上本就劇痛難當,現(xiàn)在又被這麼一掐,腦子突突直跳,眼前幾乎冒出白光,人生的走馬燈都出現(xiàn)了──然而系統(tǒng)沒有提示要送他回起點大世界,這意味著還有轉圜的余地。 但問題是,生機到底在哪? 到底在哪里?! 他拼命回想著從遇上連雨歇到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一切──柳林莊一面之緣,炙蜻蛉,陰寒,經(jīng)脈不穩(wěn),正陽之物,正陽…… 正陽! 他可是純陽之軀! 他猛地提一口氣,大膽松開手,決定賭上一把──幸好教主根本不防他,他倆又站的足夠近,竟讓孟斬得逞,得以將沾染著鮮血的手掌,抹上對方的嘴唇。 連雨歇先是一楞,緊接著,忽然瞪大眼睛。 砰── 這回是孟斬摔了下來。 得救了嗎? 他摔得頭昏眼花,僅存的一點力氣都爆發(fā)出去,要是教主還是覺得他沒有利用價值,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下巴被捉起來,他看著連雨歇的臉在他眼前放大,一個柔軟的東西碰上了他的臉頰。 連雨歇正在舔他的臉──孟斬登時被嚇的清醒了幾分,他後知後覺的回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正是滿頭滿臉的血,方便教主不用在他身上多開個口子。 動機很純正,但舌尖慢慢游移到他的嘴角,在那處的血痂上不停舔弄,又癢又疼,還帶著點奇怪的感覺。 ……是涼的。 這人的舌頭,居然是涼的。 他的身體究竟有多冷? 孟斬不禁咋舌,他知道有部分功法偏屬陰寒,但這指的是靈力與經(jīng)脈走向,并非rou身上的變化,更加確切了他對連雨歇中咒的猜測。 涼意忽然轉往他的肩膀,孟斬一低頭,就看到那處衣服早被撕破,露出四個被對方指尖戳出來的血洞,教主正瞇著眼睛,趴在他身上,小口啜著從上頭流下的鮮血。 「嘶……」 喉結上下滾動,感覺到舌尖被自己咬破了,泛出一陣鐵銹味。 疼疼疼疼疼──! 這是哪來的十大酷刑,傷口被這樣攪弄,簡直是二次傷害,還不能躲閃,只得任連雨歇為所欲為。他真想在地上血書七個「痛」字,讓後人知道這兒曾經(jīng)有一位被舔的活活疼死的修士。 過了一會,連雨歇終於舔了舔嘴唇,滿足的抬起頭。他蹲在地上,手撐著臉頰,眼神清明,比起方才的瘋狂狀,不知好上多少倍。 「還活著嗎?」 聽到問話,孟斬艱難的應了一聲。 「原來是你呀,還沒長大的小孩兒?!?/br> 連雨歇漫不經(jīng)心道。 原本要掐死他的手指,此時又像是拂柳一般,寵溺似的撫摸著孟斬的臉頰。 「睡在這里會著涼,來?!?/br> 他被拎了起來,雙腿垂在地上,就這樣被連雨歇拖到了一處山坳後。 眼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個小屋,里頭空間不大,卻一應俱全。他被放到一張木床上,說是放,其實也就是連雨歇隨手一扔。孟斬欲哭無淚,感覺自己今日就像一個破麻袋,被人隨意處置,還不敢有怨言。 教主又坐到床沿,像哄孩童一般:「快睡,小孩多睡才會長大。」 處在一個未知的地方,身邊還有個瘋瘋癲癲的大能,他怎麼敢睡!孟斬繃緊身體,眼皮雖然乖乖閉上,卻強撐著神識。 要找個機會向師門報平安,傳音符是常備之物,但都放在戒指空間,早就被連雨歇拿走了。 還要趕緊畫法陣和符籙,催生天竺rou果。前輩時日無多,讓它長成人形軀體,至少需一個半月,所以得快些著手準備了。 還有…… …… 再次睜開眼時,外頭竟是全黑。 他懵了一會,才訝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睡著了。而且對方還把他一身破爛的衣物都脫掉,只余褻褲,恰恰遮住了下體。傷處上有清涼藥味,仔細一看,敷著一層膏藥,已經(jīng)不痛了。 他坐起身,沒找到看著像衣物的東西,只好就穿著件褲衩,像老大爺一般四處走動。推開木門,一片黑漆漆,唯一的光源便是頭頂上高掛著的月亮。 再往前走數(shù)十步,就回到了他原本躺著的地方,一路上,并未感知到任何人,正想著教主去哪兒了,湖泊處忽然有動靜。 月光下,一人正背對著他,浸在湖中,柔細的長發(fā)披散,遮住光裸的上身。 「過來?!?/br> 連雨歇慵懶道。 孟斬乖乖走到岸邊,近距離一看,他才愕然發(fā)現(xiàn),那蒼白的軀體上,竟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疤痕,形狀各異,利刃、鈍器,還有看不出是什麼的詭異兵器,劃出來的猙獰圖案。 「再過來一些?!?/br> 連雨歇朝他招招手,他彎下腰,後頸被猛地按住,一股大力迫的他幾乎整個人趴在地上。連雨歇撈著他的頭,湊上前去,咬住他的脖子。 刺痛只有一瞬間。 等連雨歇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讓他退開時,臉色已經(jīng)有些紅潤,嘴唇因為沾著他的血液,像涂了口脂,紅艷艷的晃人。 他見對方心情似乎不錯,於是大膽試探: 「教主,晚輩的性命雖然不值一錢,但上有高堂,下有妻兒,都等著晚輩養(yǎng)家糊口,所以,可否請您……饒晚輩一命?」 連雨歇不答,只是反問: 「你可知,此為何處?」 孟斬搖頭:「不知?!?/br> 「此乃紫金幻境,」連雨歇淡淡道?!竿忸^罩有三層罡風,沒有元嬰護體,你一出去,便要被片成rou沫。」 孟斬沉默了下來。 誠如連雨歇所言,與秘境相反,幻境是易入難出。進入只須找到通口,又或是設下陣法傳送,而一旦想要離開,便會受到層層阻礙,整個幻境就像是一株大型食人花,誤入的生靈只要修為不夠,通通都會變?yōu)轲B(yǎng)料。 連雨歇抬起手,手掌一翻,赫然出現(xiàn)一只空間戒指,熟悉的樣式,正是孟斬貼身帶著的。 「雖說大部分都是垃圾,但叫人意外的是,里頭居然有一顆神品九霄丹……你一個小小金丹修士,究竟是從何處得來?」 連雨歇一臉玩味的看著他?!妇瓦B在拍賣會上,我都從未見過?!?/br> 孟斬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那是他和師尊做了不可言說之事後,系統(tǒng)給予的獎勵,好在連雨歇也沒有要追根究柢的意思,「既然你的身上帶有此物,那便容易多了……」 他道?!溉缒闼姡抑辛岁幷?,需要正陽之氣驅趕體內(nèi)寒毒,你是純陽之人,剛好可做為一味藥引,比之炙蜻蛉,不知好上數(shù)萬倍。每日里,只需要你提供鮮血,助我修行,我可以替你護持,助你煉成元嬰?!?/br> 這筆交易,聽著非?;ダセ?,孟斬也沒有拒絕的選項。 更何況,九霄丹雖能強制升階,但也因為走了捷徑,修士的rou體難以跟上暴漲的修為,若沒有人為其護法,便會因為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剛得到九霄丹時,他本想留待給師尊進階用,畢竟境界越高,越容易遇上瓶頸。然而現(xiàn)在容不得他思考,從金丹升到元嬰,按照正常修煉方法,不知要猴年馬月才能突破,他不可能困在這兒數(shù)百年。 孟斬咬了咬牙:「那便有勞教主了。」 連雨歇背對著他站起身,水珠順著發(fā)梢落下,泛出點點漣漪。樹葉沙沙聲中,月影搖動,在他蒼白的肌膚上鍍上一層柔和光暈。 「……怎麼了?」 他剛披上外袍,轉過身,就見到青年一臉錯愕至極的神情。 孟斬反應過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 連雨歇瞇著眼睛,面上喜怒不顯,直看的孟斬後背出了一身冷汗,才收起威壓,拂袖而去。 等教主一走,孟斬立刻急匆匆趕回那小木屋,門一關上,就打開系統(tǒng)介面。 他翻的很急,迅速的點到攻略對象那一面,只一眼,便皺起眉頭。 原先只點亮了兩個人的頁面,多出一個角色頭像。 果然…… 即使只有一瞬間,他還是看到了──連雨歇光裸的右臂上,綻著一朵熟悉至極的海棠。 孟斬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