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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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月,阿方索很少看見唐瀟奕,他只會定期來到這個出貨地,像例行公事般檢查貨品質(zhì)量和詢問出貨情況。 阿方索從他臉上很難看出他在想什么。 唐瀟奕:“這個膠囊比較急,今晚你送到X街,金會在那里等你。” 阿方索:“我一個人?” 唐瀟奕:“是的?!?/br> 艾倫站在梯子上攪動著桶內(nèi)的原料,注意力卻被下面兩人吸引了:他倆變生疏了,說話時都離得好遠。 腳下的木板有些松動,艾倫小心地踩了幾下,還算牢固。當(dāng)他打算往下退時,“啪”的一聲,木板脫落了,他一腳踩空,整顆心也懸在了空中,搖搖欲墜的身體隨著梯子摔進了大桶里。 聽見動靜的阿方索猛地回頭,只見原先艾倫站著的梯子倒下了。他大叫一聲:“伯格!救人!” 兩人抱住大桶想推倒時,唐瀟奕慢慢走過來,說道:“你們知道這通原料價值多少嗎?把他撈起來?!?/br> 大桶已經(jīng)開始傾斜,阿方索完全不理會唐瀟奕說的,對著伯格大喊道:“用力!快!!” “住手,你們想違抗我的命令嗎?”唐瀟奕的聲音冷若冰霜。 伯格對上唐瀟奕凌厲的眼神,默默松開了手,他長嘆一聲無奈地站到一邊,咬牙說道:“對不起了,小艾倫!老子盡力了!” “你他媽真的袖手旁觀,讓艾倫送命嗎?!”阿方索對伯格吼道,可對方還是無動于衷。 “cao!”阿方索使出全身力氣,在一聲怒吼下,大桶轟地一聲倒地了。 唐瀟奕挑眉盯著倒下的大桶,綠色的液體一瀉而出,艾倫隨著液體滑向地面,他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 阿方索連忙抱起他,將他挪到干凈的地方,他掐著艾倫的人中,感到他還在呼吸。 “他沒死!”阿方索激動地喊道。 伯格也跑來,拿起水管沖洗艾倫身上的藥品。 阿方索使勁按壓著他的胸口,艾倫如溺水般吐出一口綠色液體,痛苦地開始呻吟。 他對著唐瀟奕吼道:“我要送他去醫(yī)院!” 唐瀟奕的目光還在倒下的大桶上,他冷靜地說道:“不行,今晚你有任務(wù)?!?/br> “這樣下去,艾倫會沒命的!” “干這些的,死一兩個人很正常?!?/br> “唐瀟奕!你……”阿方索欲言又止,從伯格手里狠狠奪過水管塞進了艾倫嘴中。 艾倫神志不清,他掙扎著以為還被浸在藥品中,直到聽見耳邊阿方索的聲音。 “艾倫!喝下去,現(xiàn)在得馬上幫你洗胃!” “嗯……好、好難受……”艾倫睜開眼,看見了焦急的阿方索和伯格,還有遠處神情淡漠的唐先生。 “再多喝點,然后我?guī)湍愦咄拢 ?/br> “?。∥?、我喝不下了!”艾倫覺得已經(jīng)到了極限,肚子漲得難受。 阿方索也許是因為心急,他不想再看見索隆這樣的少年死在他面前。他粗魯?shù)貙⑹种溉M艾倫的空中,按壓著他舌根的地方。 嘔?。?/br> 艾倫吐了一地,混著綠色的液體。 吐了再灌水,然后再催吐,重復(fù)幾次后,阿方索才松了口氣,可艾倫的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吐著吐著暈過去。 唐瀟奕走過來,說道:“把他抬一邊去,清理干凈現(xiàn)場。” “我要送他回去,他現(xiàn)在需要休息?!卑⒎剿靼寻瑐悪M抱起來,往大門走去。 唐瀟奕:“伯格,你送他回去。” 伯格:“是!” 阿方索小心翼翼地把艾倫交給了伯格,囑咐道:“他醒后別讓他吃東西,再催吐幾次,吐完后再灌腸,確保沒有藥品殘留在體內(nèi)?!?/br> 聽見灌腸,伯格有些為難,最好還是點頭說道:“好!” 阿方索目送著他們走出地下室。 待他們走后,唐瀟奕不耐煩說道:“下批貨的原料沒了,送往這里需要好幾天,暫且不說損失,出貨日都被推遲了——看來我選錯人了,你不適合做這些?!?/br> 阿方索指著他,憤怒地說道:“沒人適合做這些,你這么在乎出貨日的話可以親自上陣!” 唐瀟奕瞥了他一眼,“我?笑話!你明白自己在和誰說話嗎?” 阿方索一口氣憋在胸口,只有不看他才能控制住緊握的拳頭。 唐瀟奕始終很平靜,聽不出喜怒的語氣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原料我會盡快送來,接下去的幾晚,你們別想睡了?!?/br> 阿方索試著冷靜,“艾倫需要休息,只有我和伯格兩人,即使一周不睡都來不及出貨?!?/br> “這些都和我無關(guān),我只要結(jié)果,”唐瀟奕說著走到大桶前,踢了下倒下的梯子,“記得修梯子時認真點,說不定下次掉下去的就是你。” 說完他冷笑一聲,留給阿方索一個遠去的背影。 唐瀟奕最后的笑容,讓阿方索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個梯子是他動的手腳。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阿方索揮之不去,他飛速追上唐瀟奕,臉色陰沉地擋在他面前。 “你做什么?”唐瀟奕皺眉問道。 阿方索一步步靠近,他想盡快得到答案,但又害怕事實便是如此。 “那個梯子……” “你想說什么?” “為什么梯子會突然倒下,我明明已經(jīng)檢查過了?!?/br> “你懷疑是我做的?”唐瀟奕臉上的平靜被打破了,緊皺著眉頭。 “我只是猜想。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唐瀟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兩人對視幾秒后,他笑了:“那你繼續(xù)猜,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那我就是這樣的人。” “你只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拒絕。” 唐瀟奕推開他,大步走進車內(nèi),他搖下車窗,看了眼站在門口的阿方索。 含糊不清的回答,讓阿方索的內(nèi)心很矛盾,他不停地肯定又否定。為了找到答案,他回到現(xiàn)場重新檢查了那架梯子,卻還是一無所獲。 每天睡覺的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這樣持續(xù)了一周,阿方索的身體透支了,他即使站著都能累得睡著。 伯格也是,濃重的黑眼圈,連抱怨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當(dāng)他倆看見艾倫活蹦亂跳地回來后,兩人的疲憊被治愈了不少。 伯格坐在地上,抽著卷煙,他擦著黑乎乎的臉說道:“媽的,累死老子了!終于這個月提前完成了,唐先生應(yīng)該不會找我們算賬了?!?/br> 說完后,沒人附和他。 艾倫幫阿方索稱重、分袋裝貨,他嘀咕著:“什么時候才能會基地?” 伯格突然站起來,滿臉興奮:“月底肯定能回去,據(jù)說所有人要為唐先生慶生。” 阿方索突然轉(zhuǎn)身問道:“難道月底是他生日?” 伯格對他笑笑,沒有回答。 艾倫湊上前,對阿方索說道:“你不知道嗎?那你肯定連唐先生的生日禮物都沒準(zhǔn)備吧?” 阿方索繼續(xù)干著手里的活,他想著如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自己會送唐瀟奕什么禮物。 也許是自己親手卷的一盒雪茄…… 已經(jīng)在這輛車內(nèi)呆了近三小時,邵飛百無聊賴地把頭架在車窗上,盯著眼前叼著的煙。 科林躺在副駕駛,警帽蓋住了臉,他略顯疲憊地問道:“還沒發(fā)現(xiàn)阿方索的蹤跡嗎?” 邵飛滅了煙頭,靠回座椅,堅定地說道:“我肯定他還活著?!?/br> “前幾天你溜進了唐的基地,沒找到他?,F(xiàn)在又守在羅德這邊,我覺得不會有結(jié)果。” 話音剛落,一輛車停在不遠處,敞開的車門里鉆出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 “莫亞?”邵飛覺得他出現(xiàn)在羅德的地盤很奇怪。 科林盯著那個莫亞,努力回想著問道:“他就是那個沒死的莫亞?和我在資料上看見的完全不一樣?!?/br> “恩?!?/br> 邵飛早就告誡自己不去想莫亞是父親的事實,但看見這個詭異的男人時,心里還是煩悶的很。 科林覺察到邵飛神情細微的變化,很直接地說道:“你看莫亞的眼神很奇怪?!?/br> 邵飛若無其事地笑道:“我很驚訝莫亞被燒成這樣,居然還能活下去?!?/br> 科林放低了聲調(diào):“有時,人頑強得可怕?!?/br> 看著莫亞離去的背影,邵飛回到了正題,他問道:“你說莫亞為什么會去找羅德,明明是曾經(jīng)想放火燒死他的仇人。” “我很了解他們,只要暫時有共同的利益,多大的仇恨都可以放一邊。等一切風(fēng)平浪靜后,再找機會十倍奉還?!?/br> “按你的意思理解,莫亞是去找羅德合作的?” “那只是我的猜想罷了,也有可能是報仇?!?/br> 正在兩人談話時,羅德跟著莫亞出來了,他們的臉上都露著滿意的笑容,他倆一前一后坐上車,向外駛?cè)ァ?/br> 邵飛:“看來是合作了。” “保持距離,跟著他們,”科林說道,他捏著下巴思考起來,“也有可能是陰謀。” 邵飛發(fā)動汽車,又叼起根煙:“看來,你想的比我還多?!?/br> 科林嚴肅地瞥了他一眼:“干我們這行的,需要做到面面俱到?!?/br> 現(xiàn)在應(yīng)該把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車輛上,最好能摸清羅德和莫亞到底在搞什么鬼,可是邵飛卻偏偏想起酒吧那晚。 科林在那晚向他表明了取向,邵飛從來不覺得這算什么事,但是他比較在意科林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個。 邵飛從后視鏡里看了眼科林,第一次感到和男人在一起產(chǎn)生了不自在的感覺。 男人和男人? 邵飛想起了阿方索和唐瀟奕,忍不住笑得有些戲謔。 科林:“你出神了,我們和前面的車距離太遠了,這樣很容易跟丟?!?/br> “抱歉?!鄙埏w收斂心神,不再去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 前面的景象越來越蕭條,邵飛以為他們會在一個偏僻的地方達成某種協(xié)議。誰知莫亞先發(fā)制人,在臨近戈壁的巖石邊,雙方發(fā)生了激烈的槍戰(zhàn)。 槍聲打破了寂靜,兩人在車內(nèi)默默觀戰(zhàn)。 莫亞的手下兇猛異樣,他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很久了,壓抑了多年的仇恨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了。 羅德等人被一網(wǎng)打盡,他被押上了莫亞的車,眼中滿是憤怒和不甘心。 科林:“你看,沒有人能永遠站在頂峰,站得越高摔得越疼。” 邵飛吐出煙,笑道:“欣賞狗咬狗的激戰(zhàn),確實精彩。” 科林哼了聲,盯著那些車:“他們往唐的基地的方向去了?!?/br> “我們繼續(xù)跟著嗎?” 科林擺手說道:“不用。” 突然,邵飛想起了什么,“啊……聽說唐的基地馬上會舉辦一場隆重的慶生宴?!?/br> 科林不屑地說道:“我知道。莫亞在這個時候處理羅德,肯定有原因?!?/br> “一些棘手的家伙都被處理掉了,我們的敵人只有唐了,”說到這,邵飛有些無奈,“可是就憑我和你,壓根什么都做不了?!?/br> “會有機會的,現(xiàn)在回去吧,我們出來太久了?!?/br> 邵飛意猶未盡地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你們呆的那棟樓,就像監(jiān)獄,無聊得想讓人自殺?!?/br> 科林淺笑道:“那是你還沒發(fā)現(xiàn)有趣的事?!?/br> 這話勾起了邵飛的興趣:“你說的有趣的事是指什么?虐待囚犯嗎?我有次看見你們的人在審問犯人時,把橘子水滴進了他的眼睛,那人疼得差點喊破嗓子。” 科林輕描淡寫地說道:“這是家常便飯?!?/br> 邵飛沉默了會兒,沒再說話。 科林看著他,笑道:“臨近傍晚時,你可以去公共浴室,那里很有趣。” 話題的走向讓邵飛感到不安,他踩緊油門加快速度,希望盡快結(jié)束和這個男人的獨處時間。 不過,既然科林開啟了這個話題,邵飛決定奉陪到底。 他說道:“當(dāng)初在Z國,阿方索執(zhí)行任務(wù)時,我已經(jīng)看膩了。兩個男人做的那些事我覺得很無趣。你喜歡男人那是你的事,別拉上我?!?/br> 散發(fā)著十足陽剛味的邵飛,加上他說話時倔強的語氣,這些像充滿誘惑的荷爾蒙,刺激著科林的神經(jīng)。 自己開啟的話題,變得難以收場??屏致詫擂蔚卣f道:“原來你已經(jīng)都見識過了?!?/br> 聽他這么說,邵飛笑出聲了,“我做臥底那么多年,什么樣的沒見過。還有一些所謂的‘老大’張開大腿,勾引我干他,我可沒興趣?!?/br> 科林默不作聲,這個話題到此結(jié)束?;厝サ穆飞?,兩人安靜得可怕。 地下室內(nèi),阿方索擔(dān)心地坐在艾倫床邊,伯格在一邊臉色沉重地看著地上的嘔吐物。 原以為,艾倫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可現(xiàn)在他吐得越來越厲害,已經(jīng)連續(xù)好幾天沒吃飯了,只能勉強喝點水。 “我、我沒事……”艾倫蒼白的臉笑著,這樣的笑反而讓人更加憂慮。 阿方索:“等天黑后,我馬上帶你去醫(yī)院?!?/br> 艾倫疲憊地說道:“可是,唐先生命令我們不能離開這里。” 伯格憤怒地插話道:“再這么耽誤下去,你會死的!管他娘的唐先生,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先逃走再說!” 阿方索:“伯格說的對,出貨那邊有貨車,我們會偷偷把你送出去?!?/br> 艾倫攥緊了床單,憂心忡忡。他怕死又怕連累阿方索和伯格。 “哐”地一聲,三人都被嚇到了,那是地下室的開門聲,他們聽見凌亂的腳步聲在靠近。 阿方索聽見了唐瀟奕的笑聲。 唐瀟奕帶著兩個陌生的面孔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這是我的新保鏢,”唐瀟奕看起來心情不錯,“目前的出貨任務(wù)完成了,你們?nèi)烁一鼗??!?/br> 阿方索:“回基地之前,艾倫需要看醫(yī)生?!?/br> 唐瀟奕望著虛弱的艾倫,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他必死無疑?!?/br> “你說什么?”阿方索不敢相信他會在艾倫面前說這樣的話。 聽見“必死無疑”四個字,艾倫蒼白的臉色都變青了。 伯格也不愿接受這個事實,他吼道:“小艾倫現(xiàn)在只是嘔吐,前幾天精神還很好!” 唐瀟奕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別忘了,他掉進去的是高濃度的原料桶,誰都救不了他。液體和皮膚接觸的瞬間,已經(jīng)滲透進他的身體。他會因為器官衰竭而死?;赜兄雇此帲梢宰屗赖貌荒敲赐纯??!?/br> “我、我不想死……”艾倫雙眼通紅,痛苦地說道。 阿方索走向唐瀟奕,兩人的距離近在遲尺,他問道:“到底是不是你?” 唐瀟奕知道他還在糾結(jié)梯子的事,對方的猜忌讓他愈發(fā)煩躁,明明自己什么都沒做,卻故意說:“是又怎樣?你滿意了?” “我以為上過那堂課后,我們能相處得更好。” 唐瀟奕犀利的眼神盯著他:“搖擺不定的是你,”說著他囑咐身后的保鏢,“把他們帶回去?!?/br> 三人被押上貨車,艾倫開始神志不清,汗浸濕了他衣服,他一直默念著:“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