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踩碎的眼鏡
書迷正在閱讀:情欲天使說到愛、楊彼得的白日夢、起點男主與海棠後宮(NP總攻,雙性生子)、哥哥把弟弟暗戀的清純家教*成yin蕩母狗、純情主播的色情大老板、前撲后繼、非正經(jīng)校園戀愛、塔奇亞的一生、惡毒炮灰翻車指南[快穿|系統(tǒng)]、重生ABO之末世逃妻
邵飛站起來把手搭在他肩膀,低垂的雙眸滿是無奈,“你應(yīng)該明白自己的身份?!?/br> 阿方索看向他:“我現(xiàn)在有兩個身份,你指哪個?” “如果我們找到了那份資料,唐瀟奕必死無疑,因為他知道得太多了。而殺他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會是你;至于你不承認(rèn)是我哥的事,我無所謂,反正從現(xiàn)在開始,我已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我兄弟了?!?/br> “我懂,不用你提醒?!?/br> 阿方索的心中閃過一絲焦慮,但同時又覺得邵飛的話很可笑,他怎么可能假戲真做。獵物永遠(yuǎn)是獵物,不管怎樣的追逐,最后將會倒在他的槍口下。 “既然你明白,那我就放心了。” 邵飛說完回到了自己房間,那塊積木摸上去的感覺完全變了,他心里住著的那個男孩消失了,有的只是他多年來的幻想。他想象著兩人血濃于水,相見時彼此擁抱激動得無法自已,可現(xiàn)實卻如此猙獰。 黯淡的失落,一腳踏空,身邊只有虛無。 而邵飛這樣的感受,在阿方索離開孤兒院那天就圍繞著他,來到華爾茲后或濃或淡的思念漸漸變得模糊,他只想著一件事:努力活下去,離開這里。 阿方索看著邵飛離開的背影,不得不承認(rèn)第一眼看到另一塊積木時,他激動、亢奮……但瞬間歸于平靜。他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只因為他是邵飛嗎?還是歸咎于終日摸慣了槍的冷漠。 手默默伸下槍柄,阿方索閉上眼睛感受著它的形狀,他心中暗道:“也許,更多的是害怕。” 艷陽天,碧空萬里。被曬得如蒸籠般的籃球場上,矯健的身影竄動著。 看臺上坐著學(xué)生和老師,眾人都屏氣凝神地看著最后場比賽,場外啦啦隊各自喊著加油,把氣氛炒得火熱。 籃球場上選手們揮汗如雨,最后十分鐘,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疲憊。 對阿方索來說,體力不是問題,只是受過傷的右腿經(jīng)過劇烈運動后開始感到麻木,還伴隨著陣陣抽搐。他轉(zhuǎn)頭望了眼坐在第一排的唐瀟奕,這個男人穿著他日常那件藍(lán)條紋襯衣,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賽事。 有那么一瞬間,阿方索感到他倆的眼神重疊了。 “這個籃板球,歸我了!”男子A一躍而已。 阿方索猛地回頭,對方回防過快,他追過去大步起跳,準(zhǔn)備來個大蓋帽,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球時,那條右腿傳來一陣刺痛,導(dǎo)致他力道不足重心后移,他連人帶球直接摔倒在對方身上。 “??!你他媽故意的吧!”男子A像被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壓在地,被砸得渾身都在痛,他推開阿方索,跑向教練嚷道,“他故意撞人!犯規(guī)!” 教練一聲哨聲,比賽突然停止了。他走到阿方索身邊,隊員也紛紛聚來,阿方索痛苦地趴在地上抱著右腿,倒下時他的腳踝扭傷了,現(xiàn)在又青又腫。 “意外,”教練否定了男子A的說法,“快叫人扶他去校醫(yī)室?!?/br> “我來,你們繼續(xù)比賽?!敝芙軓睦怖碴牄_出來,扶起了阿方索。 阿方索被周杰扶著一撅一拐地走向場外,透過人群,他看到唐瀟奕站起來了,他在擔(dān)心自己嗎?緊接著他邁開步伐向阿方索走來。 “你沒事吧?”唐瀟奕走到阿方索另一邊扶住他。 “沒事。”阿方索汗流浹背,他踮起右腳腳尖,只要一著地,就鉆心地疼。 “周杰,我送他去校醫(yī)室。你回去吧,隊伍還需要你。”唐瀟奕對周杰說道。 “好的,那麻煩唐老師了,”周杰說道,馬上他轉(zhuǎn)向阿方索,“你也是,這一跤別放心上,趕緊找校醫(yī)看一下受傷情況?!?/br> “多謝。”阿方索雖疼得整條右腿肌rou都在抖,但還是回了周杰一個笑容。 校醫(yī)室的門半掩著,唐瀟奕一腳踢開,醫(yī)生不在。 “你先坐這兒,我去叫人?!碧茷t奕說道,緊貼著阿方索身體的襯衣被他的汗水黏濕了。 “謝謝唐老師……” 阿方索挽著唐瀟奕艱難地移到椅子邊,他盯著那副眼鏡,也許現(xiàn)在是毀了它的最佳時機。 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不是他能控制的,阿方索趁機干脆右腳來了個打滑,他裝成一手本想抓住唐瀟奕襯衣的樣子,卻故意手誤把他的眼鏡甩掉了,唐瀟奕一驚,怕他再次摔倒顧不得被甩掉的眼鏡,立刻雙手抱著他連退好幾步,終于在摔倒前穩(wěn)住了。 “看來你的腳傷很嚴(yán)重,能站穩(wěn)嗎?”唐瀟奕問道。 “能……”阿方索低頭盯著腳下那副眼鏡,單腿往椅子方向跳去,正好一腳踩在那眼鏡上,“啪嗒”一聲,他感到腳底那副眼鏡已完全碎了。 “抱……抱歉,唐老師,我沒看到你的眼鏡……”阿方索心中松了口氣,終于離計劃近了一步。 唐瀟奕神態(tài)平靜,把他扶到椅子上后,彎腰撿起那副眼鏡,看上去已嚴(yán)重變形,他小聲嘆了口氣,把眼鏡放入口袋。 “唐老師,對不起,我真沒看到,改天我送你一副新的。”阿方索帶著歉意說道,此刻腿上的疼痛減輕了,內(nèi)心在大笑。 “不用,修一下便可?!?/br> “還能修好嗎?”阿方索感到那副眼鏡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還有他身上那件不合身的襯衣。 “我只戴這一副。”唐瀟奕的聲音冷了很多。 “唐老師,你怎么在這兒?這學(xué)生怎么了?”校醫(yī)跑了進來。 “他在籃球比賽時扭傷了,王醫(yī)生你快過來看一下?!碧茷t奕說道。 王校醫(yī)抬起阿方索的腿,看他腳腕已經(jīng)腫得和拳頭一樣大,“看來是韌帶拉傷了,骨頭好像沒有問題,我?guī)湍阆乳_點止痛和消炎外敷的藥,以防萬一建議你去醫(yī)院拍個片……” “嗯?!卑⒎剿鞴怨渣c頭。 唐瀟奕盯著他右腿的疤痕,還是無法打消疑慮,他問道:“你右腿的傷疤是怎么來的?” “前幾年和人打架,對方拿出了刀,不小心被劃傷了?!卑⒎剿髡f道,說這一段時,他盡量把頭壓得很低,生怕哪個微小不自知的神情出賣了他。 醫(yī)生正幫他扭傷的地方消毒,涂上藥膏后纏上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劃得夠深……”唐瀟奕若有所思,還是忍不住找著他身上的破綻。 “還很疼?!?/br> 阿方索苦笑,想起了復(fù)健時的練習(xí),和現(xiàn)在的痛比起來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