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走后，方郁倫又睡了一覺，醒來依然頭痛欲裂，但意識清醒了一些。遇襲當(dāng)日的記憶碎片逐漸拼成有序的片段，燕克己……

    “請問，燕克己……長官怎么樣了？”趁著護(hù)士換點滴瓶，他試著坐起來問道。

    “來，小心點。燕少將已經(jīng)恢復(fù)意識，但他非常需要休息，除了下午一小會兒的探視時間外不能見客?！弊o(hù)士把他扶起來后，調(diào)整點滴的流速，手指彈了兩下。

    “你剛剛經(jīng)過了二次覺醒，也很需要休息，這樣大腦才能適應(yīng)。”

    “……我能去見他嗎？”方郁倫問。

    “你需要臥床，他也需要臥床。如果想去衛(wèi)生間或者需要什么的話，摁床頭的這個藍(lán)色按鈕，會有護(hù)工來幫你?！?/br>
    好吧。他現(xiàn)在確實非常虛弱，在零壓的修護(hù)倉躺了幾天后，肌rou有些萎縮，胃里也好幾天沒進(jìn)固體食物了。方郁倫甚至感到拿不起一杯水，想喝水需要借助吸管。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吃飯和治療，方郁倫幾乎都在睡覺。

    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也能重新進(jìn)入精神域。那里有一片巨大的冰湖，藍(lán)紫色天空飄蕩著極光，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冰面之上，放著一個陳舊的兔子玩偶，當(dāng)他走過去觸碰到兔子耳朵時，玩偶化成一片星屑消散在空氣中，在飛散的光斑里，他看到了黑發(fā)雄蟲的殘影。

    方郁倫在強烈的心痛中醒來，他按動床頭的按鈕，叫來護(hù)工。

    “請扶我下床，我……想去看看燕少將?！彼f。

    護(hù)工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雌蟲，扶著他一點一點地出了樓道。兩只蟲花了幾分鐘才移動到十幾米外的另一個病房門口。里面沒有開燈，只有半明半暗的自然光線，燕克己正睡在床上，床頭的屏幕不時更新著監(jiān)測讀數(shù)，看來他的情況比雌蟲更嚴(yán)重一些。

    “之前他每天大概能醒來一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睡覺，醫(yī)生給他用了鎮(zhèn)定劑，這樣恢復(fù)得快一些?！弊o(hù)工告訴他，兩只蟲往病房返程，“你還需要我做什么嗎？想洗頭發(fā)嗎？你可以告訴我哦，燕長官讓我們都要照顧你?！?/br>
    于是，在護(hù)工的幫助下，方郁倫在病房衛(wèi)生間里洗了頭發(fā)。

    之后的一周，調(diào)查人員又來過一次，何暮也來過一次，給他帶了幾件衣服。

    何管家告訴他，已經(jīng)和醫(yī)生溝通過，“順利的話再過一周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要靜養(yǎng)。到時會有車來接你?！?/br>
    又過了幾天，聽樓層的醫(yī)護(hù)人員說燕克己的情況又好了一些，已經(jīng)能下床走路了。雄蟲本來就恢復(fù)得比雌蟲慢，燕克己還傷得尤為嚴(yán)重，子彈差一點打爛了肺和脾臟。方郁倫每天會經(jīng)過燕克己的病房門口，由于探視時間經(jīng)常被調(diào)查人員、家屬、同事安排得爆滿，方郁倫只能在非探視時間窺望，燕克己每次都是睡著的。

    他無比地思念燕克己，即使對方就在十幾米之外。方郁倫感覺自己要瘋了，閉上眼睛時，腦海里時常浮現(xiàn)對方在爆炸前望向他的眼睛。

    他感到心口非常痛苦，只有對方才能緩解這種難過。他的心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劇烈地渴望去往對方身邊。

    在一個安靜的夜里，方郁倫在病房中醒來。他再一次在夢中看到燕克己的雙眼，那雙眼睛望向他時，兩人都做好了與這個世界告別的準(zhǔn)備。

    他慢慢地下了床，凌晨四點多的醫(yī)院樓道靜悄悄的，連值班的護(hù)士都趴在桌上睡得很熟。

    燕克己的房門口沒有守衛(wèi)，于是雌蟲悄悄推開門便進(jìn)去了。這是襲擊發(fā)生后的十幾天內(nèi)，他第一次進(jìn)入對方的病房。雄蟲睡得很沉，呼吸平穩(wěn)，整個房間都是他的氣息。方郁倫輕輕跪在了床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

    接下來，他開始舔?qū)Ψ酱钤诖策叺氖种浮?/br>
    很認(rèn)真地舔，指節(jié)、指尖和指腹都不放過，雄蟲的食指和中指可以伸到他的軟喉里。方郁倫慢慢含著，用舌頭壓磨對方指肚上的粗糙紋路，最后開始吞吐似的吮吸。他舔得極濕，讓對方手指包了一層溫暖粘膩的水膜，吸起來嘖嘖發(fā)聲。

    他饑渴地舔弄著，親吻對方的手背和指節(jié)，迷戀于對方的氣息。忽然間，唇舌中的手指動了一下，繼而繃緊。

    方郁倫慢慢地舔，那之手似乎很享受他的服務(wù)，在他的口腔里逗弄著，去劃他敏感的上顎和小舌，給他輕微的被控制與窒息感。他舔了一陣，燕克己抽出了手。

    燕克己的手來到了他的頭發(fā)上，先是輕柔的摸索，繼而抓緊了他腦后的頭發(fā)。

    “……上來?！?/br>
    他聽見雄蟲聲音沙啞地說。

    雌蟲鉆進(jìn)被子，順著對方的牽引來到燕克己的兩腿之間，那里的yinjing已經(jīng)半勃起了，他隔著病號服撫摸著半硬的支起的器官，感覺下體開始分泌粘液。燕克己的氣味很濃郁，雄蟲腥咸的信息素味讓方郁倫感到久旱逢甘雨般的滿足。

    他從guitou頸開始含著，等上面濕潤了再一點點往下，開心地聽見雄蟲滿意的呻吟聲。燕克己讓他慢慢來，所以他做得很慢，很細(xì)致，讓雄蟲每一寸神經(jīng)都享受到。等對方完全勃起后，他開始跪在床上大幅度地吞吐那尺寸可觀的jiba。

    他從來沒有如此享受過koujiao，口腔里的快感好像連通了下面的花xue，讓那里柔軟地溢水。他已經(jīng)舔了對方很久，但對他饑渴的身體來說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

    “……把褲子脫了，方?！毖嗫思阂呀?jīng)完全醒了，他把病床調(diào)整成半靠的角度，瞇起眼睛。“坐到我上面來。”

    接著，雄蟲被舔濕的手指開始玩弄他下面的花唇。那里又軟又濕，把燕克己的手腕都沾濕了，饑渴得像期待雄蟲jiba的柔管。燕克己用三根手指讓他潮吹了一回，雄蟲把滿是粘液的手伸到他面前，讓他舔干凈。方郁倫一邊舔，一邊用剛剛高潮完的花xue磨弄這對方的yinjing，摸索地坐了上去。

    隨著rou道一點點被對方的yinjing撐開，他全身每個細(xì)胞幾乎都發(fā)出滿足的呻吟，緩慢地讓那粗大的柱身完全被自己的rouxue容納。

    他感覺好開心，幾乎要哭了出來，就這么抽抽搭搭地騎著對方的大jiba，在床上起伏吞吐著。他想讓對方舒服，想讓燕克己享受。

    昏暗的病房里，燕克己的眼神越來越暗。忽然，他壓到了雌蟲，換成面對面的方式進(jìn)入了對方。方郁倫兩只腿被架在上面，這個姿勢可以進(jìn)得又深又爽。大jiba幾乎把yindao口撐成雞蛋大的暗紅色圓圈，每次抽插guitou都攆過他前壁的敏感點，他在被cao射與不射的臨界點徘徊。

    方郁倫小聲抽泣著，他感覺下半身要化了，整個身體都要化了。燕克己在用舌頭玩弄他胸前的乳環(huán)，讓兩個rutou又紅又腫。

    “我很喜歡這個，”他輕輕揪著一個小環(huán)，“以后我會給你買新的。”他在雌蟲耳邊說。

    方郁倫耳朵都漲紅了，燕克己故意看中他害羞，一邊吻他的唇，一邊慢慢地把他cao開，“你下面含得我好舒服，流了好多水，”他揉弄起兩邊翻出的肥厚yinchun，那里熱熱的，滑溜溜的。

    “這兩天我都要睡在你的sao水上面了……夾緊……”

    “順便說，”燕克己看著雌蟲的眼睛，“你這個長度的頭發(fā)也很好看，我很喜歡?！?/br>
    他吻住了對方，隨著雌蟲唇舌開啟，他開始在對方口腔后端勾留，給了方郁倫一種酥麻的窒息感。加上身體抱雄蟲抱著，下面被對方的巨根貫穿著，方郁倫感到整個人都被對方控制住了。他感到很安全，身體越來越軟，任由雄蟲掌控。

    沒多久，他的身體再次痙攣地高潮了，大量粘液從下體的空隙里噴濺出來，或隨著雄蟲的抽插潑灑似的被帶出來。

    他高潮后的身體顫抖著，完全向雄蟲打開。幾分鐘后，燕克己在挑弄已久的生殖腔內(nèi)舒服地瀉了精。

    “你還好嗎？”燕克己摸摸他的頭發(fā)，讓雌蟲貼著自己躺進(jìn)被子，他看著方郁倫高潮后略微迷失的臉，“在這里休息一會?！?/br>
    方郁倫失神地點點頭，等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旁邊的雄蟲仍在看著他?！霸趺戳耍俊?/br>
    燕克己搖搖頭，“我想再cao你一次，但現(xiàn)在不行。”他示意自己胸口槍傷的敷料，聲音也有些虛啞，“我想cao你一百次?！?/br>
    “……我真感動?！狈接魝愊?。燕克己身上除了醫(yī)院的藥味，還有一種讓他很放松的青草香。他小心地調(diào)整姿勢，依偎在了對方胳膊旁邊。

    燕克己給他騰出了不少地方，親昵地蹭了蹭他，眼神變得柔軟，“我已經(jīng)向軍部申請了對你的證人保護(hù)，你是襲擊事件的關(guān)鍵證人。順利的話，你不用再回莊園了，可以住在市內(nèi)，我來安排?！?/br>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以前我總抱著僥幸心理，幻想一種對你我都安全的距離，然后把你留在我身邊，并且那樣對你我都好。但那只是幻想。你差點就被連累狙殺了，你不該承受這樣的風(fēng)險?！?/br>
    “另一點就是，你能否離開冷凌?！?/br>
    提到冷凌，方郁倫感到吞下了一塊冰。他對冷凌一直有種莫名的依戀與恐懼，分不清哪個更強一點。但他也逐漸感受到，冷凌讓他越來越絕望，不僅是縱容楊烈，更在于藍(lán)蜜死亡這件事。

    燕克己握住了他的手。

    方郁倫又躺了十幾分鐘，之后天光漸漸透過窗簾，他爬起來穿衣服。燕克己幫他系上病服上衣的紐扣，把他送到病房門口，一直看著他走過樓道、進(jìn)入病房后才合上房門縫隙。

    回到病房后，方郁倫又睡了一覺。等護(hù)士把他叫起來時，他有點分不清凌晨發(fā)生的事是真實還是夢境。

    但雙腿間的痕跡、皮膚留下的氣味清晰地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他已經(jīng)永遠(yuǎn)地邁過了腦子里的紅線，他因為燕克己而背叛了冷凌。

    奇怪的是，方郁倫并未感到不安、懊悔、迷茫、興奮……等背叛后的預(yù)期情緒，反而相當(dāng)平靜。

    他像往常一樣吃飯吃藥，或者去樓道里散步，使用自動售貨機。

    燕克己的病房白天一直有警衛(wèi)把守，探視時間最近由一個小時調(diào)整到兩個小時，其他時間被強制休息。而現(xiàn)在正是探視時間。

    方郁倫拿著一包自動售貨機吐出的果汁，經(jīng)過雄蟲病房所在的樓道。

    正在這時，一只亞麻色頭發(fā)、戴著眼鏡的雌蟲從樓道另一邊走來，對門口的警衛(wèi)說了什么，隨后進(jìn)入了病房。

    這個雌蟲非常眼熟。他在腦海中回憶著對方的身形……是舞會那天和燕克己在花園里談話的蟲——

    ——燕克己的前妻。

    方郁倫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的心里酸痛，無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