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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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后,安寧馬不停蹄買了票、收拾了衣服行李出發(fā)去嵐生的老家。那個夏天的列車上循環(huán)播放著一首歌,名叫。 “美麗的泡沫 雖然一剎花火” 安寧只聽一遍就被濃烈的情緒深深吸引,沒幾遍就可以跟著哼唱。 到達后,暫時在家休息幾日,再出發(fā)去云平。這幾天,最多的活動是睡到自然醒,去外婆家吃飯,然后帶安寧去網(wǎng)吧打游戲。晚上餓了點外賣,選一部電影來看。顧嵐生盤里存了好多文藝片。今晚,安寧和嵐生點了燒烤當(dāng)晚餐。嵐生的房間小巧玲瓏,書桌挨著床,兩個人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坐在板凳上,書桌上擺餐盒,床頭柜也被拿來放啤酒和飲料,筆記本正播放一部名為的電影。 嵐生猝不及防地提議,“安寧,我今晚要去云溪一趟。” 云溪距離月湖有一兩小時的車程,離云平幾公里。安寧望向窗外已然晦暗的天幕下對面零星的幾戶昏黃燈光,不明白顧嵐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們后天一早就要去云平找住宿,這大晚上的為何要提前去一趟云溪? “是有什么急事嗎?”安寧擔(dān)心地問,送進嘴里的烤蝦也仿佛失去了原本的鮮美滋味。 “沒事!就是有個朋友剛好開車路過,我要去云溪辦點事?!睄股忉尩?。 安寧又問:“那你晚上回來嗎?” 嵐生想了想說:“應(yīng)該是明天一早搭車回來。” 安寧心里冒出一絲不安的想法,對方不會是壞人吧?雖然,顧嵐生不是什么弱不禁風(fēng)的男孩子,但是萬一對方有備而來呢?而且,怎么會有人把朋友一個人留在家,自己單獨出去?嵐生的mama會怎么想? “那我能陪你一起去嗎?”安寧問。 “不用你陪我,你在家早點休息,過幾天搬新家還有你辛苦的!”嵐生堅持說。 安寧心里隱隱意識到將要發(fā)生什么。可是此刻比起生氣,他更擔(dān)心顧嵐生被mama懷疑。何況,他沒有什么立場生氣。 看到安寧懇求的眼神,嵐生漸漸心軟,“好吧,但是我們提前說好,不能帶你一起去朋友家。我會放你到附近旅館,明天早晨我們再匯合。” 心里仿佛打翻了油鹽醬醋瓶,混合在一道,五味雜陳??墒浅舜饝?yīng),安寧沒有別的方法讓顧嵐生帶著自己一起去。他別無選擇,只能答應(yīng):“你只要帶我一起去云溪,送我到飯店,其他事情不需要cao心。” 嵐生盯著安寧的眼睛,忽然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卻言語親切像哄孩子一樣說:“那你可要乖乖的,不要到時候吵著不讓我走!” “我哪里有!”安寧紅著臉反駁道。 快到晚上十時,兩人才收拾了衣服背包,等嵐生的朋友到達。出門前,果不其然,嵐生的mama問:“你們大晚上去云溪有什么好玩的?多不安全?明天白天去不好嗎?” “沒事的,安寧陪著一起。明天帶他去吃好吃的?!?/br> 嵐生mama見是兩個男孩一起出去,況且經(jīng)過相處,她知道安寧的個性,知道他是個不會做出格事的乖小孩,因此放心不少。 “阿姨,放心吧。”安寧也保證,實際上心里毫無底氣。 來接他們的是一輛黑色轎車,天太黑,安寧都沒來得及拍車牌就被嵐生哄上了車后座,嵐生自己坐到了副駕駛。車里沒開燈,安寧沒看清駕車的朋友的長相,面前是一個寸頭的背影,以及一個渾厚低沉的男音和他倆打招呼。 這大概又是顧嵐生眾多“網(wǎng)友”中的一位,安寧從只言片語間聽出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相談甚歡,很是熟絡(luò)。包括嵐生主動提及了朋友最近在準備考試的事情。 平時,安寧在陌生人面前有一種距離感,除非是他刻意熱情讓別人對他卸下心防。他熱情地和嵐生的“朋友”攀談起來。對方還是學(xué)生,云溪本地人,正在準備考事業(yè)單位。對方見安寧不是那種高冷的人,也打開了話匣子,隨口詢問兩個人的關(guān)系。顧嵐生介紹道:“這個小朋友是一個我非常非常好的朋友,高材生,馬上要去國外念書?!?/br> 被夸是“高材生”讓安寧面紅耳赤,他最多也就算學(xué)習(xí)還不錯,隨后又因為嵐生說他“只是好朋友”而失落不已。 “出國是不打算回來了嗎?”朋友問。 “不是,哪里有工作機會就去哪里?,F(xiàn)在國內(nèi)的醫(yī)藥行業(yè)發(fā)展也很不錯?!卑矊幗忉尩?。 顧嵐生忽然補充了一句:“不回來也不錯。掙美元,花起來多爽!” “你在,我怎么會不回來?”安寧反問。 “那就一起去啊!”嵐生回頭趴在椅背上看安寧。 安寧內(nèi)心一陣激烈的顫動,但是他不能肯定這又是顧嵐生的玩笑話?還是真心話? “開玩笑的!以后肯定要去一次,找你玩??!不過醫(yī)院工作很難請假倒是真的?!鳖檷股鷾\笑著糊弄過去。 雖然有一段小插曲,但是三人相談甚歡,似乎沒多久就到了云溪市區(qū)。朋友的車駛?cè)肓艘患野矊帥]有聽過名字的飯店。 “這家店算市里比較好的。”車熄火后,朋友對他倆說,“干凈,沒有亂七八糟的東西?!?/br> 安寧本來還沒有什么感覺,但是真要和顧嵐生分開,被一個人留下在陌生的城市里陌生的旅館房間,依依不舍的情緒忽然涌上心頭。安寧睜著一雙眼睛哀求一般地看向顧嵐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寧的眼神奏效了,讓他良心發(fā)現(xiàn)。嵐生摸了摸安寧的頭發(fā),溫柔地說:“走吧,我陪你上去,不好的話就不住這里。” 顧嵐生主動接過安寧的背包背在自己身上,陪安寧辦理了入住,一起去了房間。酒店設(shè)施中規(guī)中矩,還算干凈。但是,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陌生的一切,讓安寧更加不想顧嵐生走,他甚至有一種沖動要抱著顧嵐生的后背,低聲下氣地求對方留下陪自己??墒?,他做不出那種事情。 在客房待了五分鐘,嵐生看了看手機,輕聲細語地說:“朋友還在樓下等我,不能停太久。明天一早不要睡過頭,我會發(fā)信給你。” 此刻,安寧的內(nèi)心亂作一團,他裝作很堅強,微笑著告訴顧嵐生:“你去吧,保持聯(lián)系。有任何事情,我的手機24小時開響鈴!” “你要乖乖的,鎖好門。”顧嵐生囑咐道,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門關(guān)上了,世界沉默了。安寧聽話地把門反鎖,呆呆立在原地。幾分鐘后,他才反應(yīng)過來,跑到窗邊,想要辨識停車的位置,看車有沒有離開,可是房間的位置很高很偏,他看不到。 “先去洗澡,放松一下?!彼匝宰哉Z。 房間里太安靜,安寧把電視音量調(diào)到最大。開著浴室的門,又把熱水調(diào)到最大,流水的聲音完全蓋過了電視。唰唰的水聲縈繞,他想到剛才給顧嵐生發(fā)了訊息,不知道有沒有回復(fù)?嵐生在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安全到達目的地?不過云溪市不大,應(yīng)該是到了。那顧嵐生此刻也在洗澡嗎? 安寧很討厭胡思亂想,他拿起客房配的剃刀,只是想找點要專注的事情。可是沒有泡沫摩斯,他只能用水打濕皮膚。還沒剃幾刀,一不小心皮膚上劃開了個口子,傷口沁出鮮紅的血液。 “怎么那么笨手笨腳!” 只好匆匆結(jié)束了熱水澡,什么都不想管,干脆早點睡。他無力地癱倒在床上,面對天花板,發(fā)現(xiàn)床正上方有一面鏡子。 多么諷刺!他越不想去想起,就越是提醒他。好像全世界都在嘲諷他。也許別人此刻正在歡愉,而他卻寂寞孤獨,無處安放。早知道如此,不如不來了,至少在顧嵐生的房間,他還可以抱著帶有淡淡的體味的被子睡覺,至少不會被陌生人看穿,窘迫地掩飾。 可是,他又傻傻地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英雄的事情,萬一顧嵐生有任何危險,哪怕只是反感對方,那么至少這個陌生的城市還有一間可以讓他愛的人回來的房間。 所有混亂的思緒讓安寧無法入眠,注定今晚會很難熬。關(guān)掉了房間所有的燈,只留著一盞小夜燈,他閉上了眼,想象著愛的人在身旁。 鏡子里倒映出羞澀的臉。想象著顧嵐生的背脊。有那么一剎那,他產(chǎn)生了幻覺,仿佛他們在一起,多么歡愉。嵐生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額發(fā),在他的耳邊性感地念著:“愛你......” 這樣的溫柔沒有持續(xù)太久,等他恢復(fù)了清醒。鏡子里只有他一個人,空氣冰涼,除了被褥冒著濕熱的汗,身上更涼了。忽然,注意到天花板的某個角落里閃著一個紅色的光源。之前在新聞里看到飯店被一些非法之徒安裝了隱秘的攝像頭,如果拍到情侶的影片說不定會被上傳到網(wǎng)上。安寧可不希望自己露臉的鏡頭出現(xiàn)在網(wǎng)上。他翻身起來,在網(wǎng)上搜索怎么判斷酒店內(nèi)有針孔攝像。 顧嵐生依舊沒有回信息。這注定是一個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