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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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位于整個皇宮中間的位置,平時大型宮宴都會選擇在那邊舉行。 羽涅到的時候,文武大臣們都到了,以及二皇子羽弘。 羽弘眉目周正,模樣還算端正,但算不上英俊。 他一身紫色滾金邊袍子,頭上戴著鑲玉金冠,懶懶散散地靠坐在席位上,跟沒骨頭似的。 看見羽涅來了,他只掀起眼皮淡淡瞥了一眼,然后繼續(xù)喝著酒,聽著旁邊的官員對他吹噓溜馬。 翠兒緊跟在羽涅身旁,她以為自己這位主子燒壞了腦子,記不得人,連忙湊近,緊張地對他一陣耳語。 “殿下,這位是二皇子殿下,快上前跟他打聲招呼,免得得罪了他?!?/br> “好?!?/br> 羽涅徐徐上前,走到羽弘跟前行了一禮。 “見過二哥?!?/br> “你來了?!?/br> 羽弘故意裝作才看見他的模樣,語氣淡淡的,給人一種疏離、高高在上的感覺。 他對羽涅并無敵意,但是也不親近。 這位出身低微,不得寵的弟弟,在他眼里不過是根雜草。 打照面的時候,他稍微拿出點架子,不能跟這根雜草太親近,省得自降身價。 羽涅不是傻子,眸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便明白這位二哥是在故意擺架子,但是他沒往心里去。 “二哥,那我先入座了。” “去吧。” 羽弘看也不看他,繼續(xù)與其他人聊天。 羽涅識趣退下,找到屬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坐了有一會兒,皇帝才帶著皇后、太子還有公主姍姍來遲。 羽涅微微抬眸,打量著他們幾人。 皇帝羽徵是個身材高大,略顯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他眸子狹長,面容稍顯刻薄,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 他身邊站著一個長相美艷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富麗堂皇的打扮,滿頭的簪子步搖,走路叮當作響。 她身姿妖嬈,雖已三十多,卻因保養(yǎng)得當,看起來像二十出頭。 二人攜手同行,恩愛有加。 羽涅知道,這個女人必定就是皇后沈瓊蘭。 皇帝皇后身后跟著一男一女,他們年紀與羽涅差不多大。 男的眉眼深邃,一身明黃色四爪龍袍,走起路來意氣風發(fā)。 羽涅便知道,他一定就是太子羽澤,只有太子才有資格穿這身衣裳。 “那他旁邊那位肯定就是公主了。”羽涅目光落在太子身邊的少女身上,低聲喃喃。 少女看起來十五六歲,年紀雖小,卻前凸后翹,很是妖艷,長相與皇后有幾分相似。 羽惠隱約察覺到一道視線,她順著視線望過去,看見是羽涅在看她,她立刻惡狠狠瞪了羽涅一眼。 “這賤人,難道是不服前日我朝他身上潑水?哼,回頭再找機會收拾他!”她貝齒咬在紅唇上,語氣透著幾分兇狠。 羽涅立刻收回眸子,不想與羽惠發(fā)生沖突。 幾位正主落座,皇帝皇后坐在主位上,太子和公主則坐在兩側(cè)。 一個中年男人領(lǐng)著兩個隨從出列,對皇帝皇后行大禮。 “參見皇上、皇后,皇上特地設(shè)了這么隆重的宮宴替我們接風洗塵,在下實在是感動?!?/br> 皇帝強行撐起一個勉強的笑容,揮手道:“哪里話,臨陽國的使者前來,朕自然不能怠慢,快快入座?!?/br> 三人退下,重新回到座位上。 宦官扯著尖細的嗓子喊道:“奏樂,起舞!” 樂師們演奏各種樂器,優(yōu)雅的管弦絲竹聲響起。 緊接著,身穿紗裙的美麗舞姬們登場,水袖輕拋,翩翩起舞。 臺下眾人邊品嘗著美味佳肴,邊欣賞表演,一時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羽涅不習(xí)慣這樣的場合,只夾了幾筷子菜,安靜坐在角落里,盡可能不引人注意。 他心想,這樣震撼的場景,在現(xiàn)代,饒是怎么還原各種古墓壁畫,也還原不出來。 他或許是第一個能親眼見證古代宮宴的現(xiàn)代人吧。 這樣想著,羽涅忽然覺得自己穿越過來也不算太糟糕。 那邊,一曲舞畢,舞姬們暫退一旁。 使者站起身,對皇帝敬了一杯酒。 客套話說完后,使者進入正題:“前陣子那場仗,我們皇上雖然愿意收兵停戰(zhàn),但是卻提了個條件?!?/br> “什么條件?”皇帝冷著臉問。 殿內(nèi)忽然變得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壓抑緊張。 “我們皇上知道貴國有位貌美的公主,想讓公主嫁過去和親,這樣一來,兩國親上加親。”使者呵呵笑道。 “不行!本宮絕不同意!”皇后急忙道。 “朕與使者商議事情,女人家插什么嘴!”皇帝瞇起眼眸,警告地瞥了皇后一眼。 “可是……” “夠了!” 皇帝龍顏已有幾分怒意,皇后瑟縮了一下肩膀,不敢再插嘴。 旁邊的羽惠瞪大眼睛,手指緊緊捏住裙擺,心跳快得跟打鼓似的。 她幾乎恨不得沖上前掐死這個什么狗屁使者。 開什么玩笑! 她可是安順國唯一的公主,自小錦繡叢中長大,這么高貴的她。 想讓她去和親? 她絕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