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洞番外下囚禁
“劉宇!” 墨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風風火火地打開房間的門,他一下飛機就直奔家里,看到宇姿勢別扭的下床,身上披著一件坎巾。 “看我給你帶了什么!”他聲音里藏不住的得意,打開箱子,里面各式各樣的紀念品和零食。 宇蹲在箱子前,大多是先前不經(jīng)意間提過一嘴,墨竟全給他搜刮來了。 “怎么樣?喜歡嗎?”男人也貼著他蹲下,手肘撐在大腿rou,托腮看他拿起一件件物品。 “喜歡?!庇铧c頭,微綣的發(fā)尾和動作緩慢的肢體隱隱透出眼前人的疲憊,但眼睛卻是亮的,掃去了籠罩的困意,熠熠生輝。他放下手里的擺件,環(huán)視一大箱子的東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抬頭,因為激動,蒼白的小臉帶了點血色,“……都是給我的嗎?其他人呢?” “不用管他們,想要讓他們自己買去。”墨伸手撫上宇的臉,捏那坨微粉的軟rou,“臉怎么這么涼?” 他把宇抱起來掛在身上,托起他的小屁股:“我好想你,寶寶?!?/br> 修長的雙腿走向臥室的大床,“有沒有想我?” “嗯……”宇環(huán)住他的脖頸,給出一個擁抱,體溫交互,他深吸一口氣,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發(fā)自內(nèi)心的回應(yīng),“我也想你?!?/br> “我不在這幾天便宜他們了。”他得意地親了親宇的嘴唇,鼻息guntang地拂在臉側(cè),炎灼般地,夾雜著濃烈的欲望。 “今天你是我的?!?/br> 宇害怕再經(jīng)歷一場性愛,下身已經(jīng)紅腫不堪,他垂眼躲避墨眼中的炙熱,支支吾吾地開口,“我……我今天不太舒服……” 墨身材修長,從高處往下看,透過領(lǐng)子,脖頸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跡。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墨笑了,捏住宇的鼻尖,“想什么呢?不碰你?!?/br> 今晚竟真的沒碰他一下,他縮在溫暖的懷抱里,感嘆時間,連從前總愛粘著他撒嬌的墨墨都成長為可以依靠的大人了。 , 5周年的時候,攻們精心準備,嘉和遠親自下廚,做一大桌子菜,每個人都準備禮物,早早結(jié)束安排回家。 不算長的圈禁終于得以松口,宇得到一天的工作機會。 臨出門前,尹特地叮囑今天要早回家,“……是重要的日子,”他站在玄關(guān)索要離別吻,不放心地念叨“要回來早一點哦,我們也會回來很早?!?/br> 宇點頭,他快來不及了,飛速在尹臉上吧唧一口,墨貼過來如愿蹭到一個香吻,滿意地目送宇急匆匆離開。 一切都很美好。 空氣充滿粉紅泡泡,將戀中人的心泡在蜜罐里,呼出每一口氣都甜的膩人,要招蜂引蟲。 墨在家里天馬行空地指揮布置,把自己傻樂,“劉宇回來肯定要幸福死了?!?/br> 大家也都很高興,遠嗔他,別偷懶,快來干活。 再累也心甘情愿,墨環(huán)視客廳,清一色宇喜歡的藍,將家具吊墜的花里胡哨,他叉著腰長吁短嘆,“哎呀——論禮物你們肯定比不過我。” “說好了,到時候他選哪個最喜歡的晚上就和睡的啊……” …… 驚喜從日落等到天黑,沒人掀開。 房間的溫度慢慢變涼,手機不停響著忙音,被失去耐心的主人砸向客廳屏幕,流光溢彩,化成一地玻璃殘渣。 , 宇關(guān)上房門,哆哆嗦嗦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拔掉后槽的SIM卡,手心汗?jié)竦乜煳詹蛔?,額上密布冷汗。他好不容易甩開跟在身后的助理,隨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出逃的驚險和恐慌縈在心頭,難以平復(fù)。 房子是郊外便宜的旅館,他甚至沒膽量訂一間酒店,也因為沒錢,圈禁之后,掌控變本加厲,某天上網(wǎng)發(fā)現(xiàn)幾張卡都被停掉了。 尹膩在身旁哄他,“寶寶用我們的錢,我們會很高興?!彼麚в钤趹牙?,掰弄宇嫩白的指尖,“密碼是你生日,七張卡,隨便你用,好不好?” 宇厭厭地,也失了網(wǎng)購的興趣,把手里鼠標一丟,不說話了,薄唇緊抿著,透露出不快。 美其名曰讓老婆花錢,不過是換個方式監(jiān)控,買了什么,花了多少,都在男人眼皮底下。 他像是被無數(shù)藤蔓卷起包圍,越縮越緊,難以透氣??僧敵跏亲约焊试赋翜S進這片花叢,砍斷了后路,早已回不去了。 宇打算熬過這段時間,等風頭過了,再找機會和彰聯(lián)系,一群人中只有他最靠譜,同意出來一天的機會也是彰幫自己爭取的。 房間桌上放了信,是前一晚準備的,壓在不起眼的角落,但仔細找也能發(fā)現(xiàn),大抵講了長時間待家有些壓抑,想一個人出門散心七天,不用去找。信末尾含蓄地表達出走的原因,即使相愛也不能無時無刻膩在一起,雙方也需要些私人空間。 他存有天真的希望,認為大家會明白的,在分開的時間里冷靜的想一想這段感情出現(xiàn)的問題,這樣對對方都好。 助理回來匯報消息,人跟丟了,上了一輛出租,應(yīng)該走不遠,沒有脅迫,是自愿的。 嘉靠在鋪著軟墊的座椅,雙腿交疊搭在桌沿,瀏覽信紙,字跡端正秀氣,卻看得他越來越窩火。 真就拋下一切跑走了!什么都不要了! 他克制著摔東西的暴戾,思索下一步該怎么走,也許真應(yīng)該將不聽話的愛人用鏈子鎖起來,關(guān)在房間,他忿忿地想,只后悔答應(yīng)今天放宇出去。 隔著一扇門,柯在客廳發(fā)瘋,對著電話怒吼,“我讓你找!我養(yǎng)你們是干什么吃的!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下屬們驚得膽裂,從未見過老板發(fā)這樣大的脾氣,在話筒里不敢吭聲,紛紛暗自猜測兩人到底發(fā)生什么矛盾。 屋外再次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響,不知是今天廢的第幾部手機,嘉坐在房間的椅凳上,聽到開門聲回頭,對上來人的目光,是柯通紅的雙眼。他突然有了主意,對如何懲罰叛逆不乖的愛人。 腿側(cè)的手縮在暗處,門口看不見的角度,嘉將信折疊放進口袋。 , 沒想過人會來的這么快,宇毫無防備地打開門,柯站在門口。 宇喉嚨哽住,他被嚇到了,雨夜,柯全身是水,眼眶駭人的紅,死死盯著他。 走廊的感應(yīng)燈亮起,他被籠罩在高大的陰影下,窗外電閃雷鳴,雨滴砸在窗戶啪啪作響。 宇只想逃。 沒有目的地,本能地往房間躲,身后人追上來,仿佛嗜血的狼,在月圓之夜亮出原形,面目可憎??卤臼蔷碌拈L相,不上鏡但在屏幕前依然帥得令很多女生心動,現(xiàn)在這張臉扭曲,失去平日獨處時的溫柔,偶爾亮起的閃電照在慘白毫無血色的面龐,看起來猙獰恐怖,令人膽寒。 宇腿軟地要走不動。 房間逼仄的角落,宇聲音都在顫抖著,他試圖解釋,待家無聊,不過出來散心幾天,他有留信在房里。 根本沒有信。 柯頭疼,看著驚慌卻仍在撒謊的愛人,呼吸快喘不上氣,他從大衣口袋掏著什么,沒有掏到。腦中的弦緊繃,仿佛有人硬生生刮動,尖銳刺耳,驚起一陣耳鳴。 他什么也聽不到了。 宇被突如其來的眼淚驚得一顫。 “你騙我?!?/br> “我等你回家,天全黑了,你都沒出現(xiàn)。” “我買了禮物……明明說愛我的……”他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迷蒙地,像只說給自己聽,又像是控訴眼前令他傷心的戀人。 “為什么騙我?!?/br> 帶著濃烈鼻音,說到最后,聲音輕的快聽不見,虛無縹緲,柯的臉色蒼白的像紙,一觸即破,仿佛整個人也要跟著一起消散了。 他似乎頭疼得厲害,伸手敲擊側(cè)腦,摸在口袋的手抓到實物,柯像松了一口氣,痛苦找到釋放的手段,宇也終于看清他手里的東西。 一把美工刀。 來不及思索,宇眼看著柯推出尖利的刀刃,割向手腕。后來一段時間,宇在夢里無數(shù)次被迫回憶那個雨夜,一切都是紅的。 刀尖劃到動脈,血液噴射出來,甚至有幾滴濺在宇的臉側(cè)。紅線順著手腕滴落,粘稠地,在地上化成一個個圓點。 “柯宇……”宇嚇呆了,眼瞳四擴,愣幾秒才反應(yīng)去握住他的手,聲音顫抖連不成句,“不要……”他滿臉是淚,尖叫著,手忙腳亂,“我去叫醫(yī)生,電話……” …… “柯宇,你看看我,求你……”宇無助地哀求,語無倫次,害怕懷里成為冰冷的尸體,手捂著傷口卻堵不住汩汩流出血液,大衣袖子往上,密布深淺不一的刀痕,舊上加新,有的痊愈,有的還帶著血痂,一半被摳破,露出猙獰的血rou。 五年時光,相伴在枕邊的愛人,他竟沒發(fā)現(xiàn),柯原來病的這樣重了。 , 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傷心。 幾年的感情,竟換來毫不留戀的逃離。對失去宇的恐懼早已隨時間深入骨髓,變成病態(tài)的依戀,只有把人捆在身邊,日夜看著念著才能舒緩磨在心底的癢意。 嘉反而平靜了,無用的心軟只會把愛人越推越遠,想著周年紀念,算了吧,放寶寶出去一天,不過是為了看到宇眼里忽閃的光彩,想來會開心的很。 他不懂宇對工作的執(zhí)著,不缺錢,沒有必要,有工作就會和外人接觸,宇無謂的社交令他煩躁,他們單純的愛人從不懂收斂自己的善良,對誰都那樣好。他恨不得將對方的眼睛剜下來,叫他那樣不知廉恥地盯著別人的妻子。 但還是忍著了,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讓宇出門,換來了什么呢? 只有無盡的等待,被愛人背叛的怒火熊熊燃燒在顱腔,他真是犯了蠢,才會覺得那樣有助改善兩人的關(guān)系。 徒勞無用。 自立? 嘉舌尖頂著上顎,到底從鼻腔嗤出聲來。 那是不該存在的東西。 像掐死一個畸形的早產(chǎn)兒,嘉要提前將它扼殺在搖籃里。宇什么都不需要想,只用依附著他們就夠了。 醫(yī)院,急救室外,嘉冷眼看著蹲在墻邊快哭成淚人的宇,病歷啪一聲摔在地上攤開,“柯宇病了快一年?!鳖^頂傳來的聲音冷漠,也許帶了點惱怒地開口。 他像突然變了一個人,站在所謂道德至高點,不留情面地指責愛人?!搬t(yī)生說他從來不好好吃藥?!?/br> “自殘,不止一次了?!?/br> “他現(xiàn)在根本受不了一點刺激你知道嗎!” 宇一直道歉,抓著嘉的褲腳,說對不起,他哭得快背過氣去。隨著呵斥,內(nèi)心排山倒海地被自責淹沒。他迫切想知道柯現(xiàn)在的情況,卻被男人阻隔擋在門外。 焦急被無視,嘉俯身,拇指抿掉他臉側(cè)沒來得及擦去的血漬,薄唇輕啟,殘忍地,給予對方痛擊。 “寶寶。” “你差點害死他?!?/br> 只一句就讓宇潰不成聲。 “對不起……”宇搖著頭流淚,抑制不住地抽噎,“怎么辦………柯宇……”他情緒崩潰,被嚇得不輕,只是道歉。 男人輕嘆一口氣。 溫暖的懷抱覆上來,嘉順著宇后腦的柔發(fā),吻去他噗噗掉落的眼淚,很善解人意的樣子,“早聽我的就好了,乖乖待在家里,什么事都不會有。” 他真是很輕,體形小,嘉一只手就將人抱起,像抱娃娃似的姿勢,說的話也像在哄孩子,“好了,寶寶?!?/br> “現(xiàn)在知道也不晚,”他抽出另一只手抹掉宇臉頰的淚,“幸虧柯宇現(xiàn)在沒什么大事,不然要愧疚一輩子嗎?” 落井下石最后一句,得到想要的目的,心情愉悅,聲音也溫柔起來,他施舍般回應(yīng)了宇的請求,“柯宇現(xiàn)在受不了刺激,過幾天,等他情緒穩(wěn)定了,就帶你去見他?!?/br> 宇閉上眼,血腥的場面浮現(xiàn)眼前,對生命流逝的無力,那感覺像一條毒蛇,順著后背爬起纏繞,鉆進心臟縮緊。他控制不住回想,鼻尖仿佛仍縈繞著夾雜血銹味的潮濕,滲進大腦皮層,組成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終是受不了地伏在嘉肩頭大哭。 “沒事了,老公在呢,” “我們一起幫柯宇把病治好,好嗎?”嘉將宇的臉掰正,在一片咸澀中動情地與他接吻,溫柔纏綿,真化身成了可以依賴的丈夫,穩(wěn)重,顧全大局。 沒有一點私心地,大度地原諒宇犯下的錯,愿意與其一起承擔,他感受宇難得的依靠,許久未有的滿足。 還怎么逃呢? 被扣住軟肋的兔子,就算腿腳再敏捷也逃不出升天了。 真可憐啊,被風雨打擊了翅膀,孤立寡與,最終還是只能回到自己身邊。 嘉吻著傷心到瑟縮發(fā)抖的戀人,真真切切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