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證據(jù)
“小野哥哥...........”耳邊的囈語一下子驚醒肖函,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下意識的把林嵐抱在懷里,甚至抱的太緊,弄的他皺起了眉頭,微微睜開眼打量他,看見不是肖野也沒掙扎,可能意識里已經(jīng)認不太出來了。 “函少爺,讓我來照顧林少吧,您折騰了這一日,也該休息會?!背粤怂幰仓荒艿戎耍皇羌灏拘?,有個人在身邊守著也放心些。 “好吧,那辛苦吳媽守著了?!毙ず眢w還沒恢復也有點累了,說著正要抽身,剛一掙開暈乎乎的林嵐卻好像驚醒一樣黏上來。 “哥哥別走.......我疼.......”哼哼唧唧地兩個手臂一伸反而把肖函一把抱住了。 “我可不是你的小野哥哥哦?!毙ず療o耐,居然被抱地有點動彈不得。 “我就在這里休息邊陪著他吧,吳媽,你去多準備點水,給他擦下汗?!毙ず療o法,只能跟著他一起躺下,兩人真的就像以前一樣,相擁在一起,空氣中逐漸開始蔓延出林嵐獨有的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濃度越來越高,要不是門窗緊閉著,很快就會蔓延到外面。只是肖函一點都聞不到了,只知道懷里就像個小火爐一樣,燒的連汗水都很快的蒸發(fā),只能時不時的給他喂喂水,擦濕身體降溫。 分化期一般得持續(xù)兩三天,等到發(fā)熱徹底褪下才算完成,肖函陪了他十幾個小時的時候就耐不住睡著了,那時候林嵐也比較適應身上的熱度,或者折騰的筋疲力盡了,也睡了過去。只有吳媽時不時來 看看情況。 肖野中途回來看過一次,才到門口就被濃重的白巧克力的味道給甜齁到了,又氣極了的掉頭了,走之前只能吩咐加強了周圍的守衛(wèi)。 到了第三天的時候,信息素的濃度才逐漸下降,肖函被纏了兩天,沒辦法好好睡覺臉色有點蒼白,反觀林嵐,這兩天被精心照顧,熱度也退下了,臉上白里透紅的,根本看不出前天才被折磨的在床上打滾。 今天還是阮醫(yī)生上門來給肖函換藥的日子,他正準備動身,突然肖將軍的副官打了個電話通知他順便給家里分化期的學生一起檢查下,因為是beta不受影響,在門口已經(jīng)被通告過的守衛(wèi)檢查了一下證件就被放進來了。 然后吳媽領(lǐng)著他進房里去,家里因為門窗緊閉著,或者是他聞不到的信息素在作祟,感覺空氣都粘稠了不少。 一進去看見一個嬌小的少年手和腳都纏在肖函身上,一副依賴的樣子。肖函則一臉倦意的倚著抱枕休息,睡的不沉,門一開肖函就醒了。 “阮醫(yī)生來了,今天要多麻煩您了,給這位小少爺也看看。”他輕手輕腳的坐起來。 “應該的,應該的,肖將軍也特意囑咐過我?!睅兹藥兔Π蚜謲沟氖帜_都挪了下來,肖函才能起來準備去洗漱下,阮醫(yī)生拿出儀器給林嵐檢查,要測下心率體溫,還得測一下AO值,一串流程下來沒那么快。 結(jié)果等肖函洗漱出來發(fā)現(xiàn)樓下大門大開著,幾個穿著軍裝的士兵跟著一個背挺的筆直,頭發(fā)花白的背影走出去,好像注意到視線,那個人轉(zhuǎn)頭看了樓上一眼,一張臉布滿皺紋卻還精神抖擻的,肖函避開視線,他才轉(zhuǎn)身走了,吳媽和阮醫(yī)生就站在一旁目送他們。 “阮醫(yī)生,怎么了?”肖函下樓奇怪道。 “這位小少爺分化期已經(jīng)結(jié)束,這個.......這個我?guī)淼膬x器可能測的不太精準,所以肖將軍派人把他接到軍區(qū)醫(yī)院做檢查去了,不用擔心。”他邊說邊擦汗。 “我當然不擔心,我們來換藥吧?!毙ずΦ?。 林嵐被接走后肖野派人把家里全部消毒了,誓要把除了他以外的信息素全部消滅,就像是某種心理潔癖一樣。 晚上肖函正在樓下飯廳吃飯的時候肖野回來了,肖函看見他板著一張臉從大門走過來,然后靠他兩米遠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眉擰起來,一臉不爽的表情。 肖函沉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又看他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你過來?!毙ひ皵[了個手勢招他。肖函無語他這個不言語的臭脾氣,但也乖乖的走過去,然后就看見 他伸長手從旁邊柜子上拿了一個消毒酒精瓶,然后就往肖函身上噴。刷刷刷的噴了好幾下,把肖函都給噴懵了,等全身都被酒精噴霧包圍才想起自己身上都是林嵐的信息素味道,只不過自己聞不到所以忘記清洗掉了。 “啊.......我聞不到所以忘記了,讓你聞到Omega的信息素是不太好,我還是去洗洗吧。”肖函怕他犯病,說著就要回房再清洗一遍,但肖野攔著他不給走。 “臭死了........吃完再說吧?!彼麛Q著眉聞了聞,可能還是味道有點殘留,畢竟再濃度最高的地方沉浸了兩日,但是也比剛才稍微能接受些。 吳媽已經(jīng)給他裝了飯,放在肖函隔壁的位置,那是他常坐的位置,只是他偏不坐那里,越過肖函拿著碗坐到對角最遠地方,還好他手長,不然都差點夾不到菜,不過肖函還是把幾盤菜悄悄往他那邊挪了挪。 結(jié)果這頓飯還是沒能好好吃完,周洋火急火燎的走進來,看見兩人同桌吃飯愣了一下,然后敬了個禮,適應肖野借一步說話,肖野正要放下碗筷,肖函先站了起來。 “你們邊吃邊談吧,我吃完先上樓了。”肖函推開椅子走了,都沒給人拒絕的機會。走到樓梯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隱約能聽到他們放低了的談話聲,好像說了什么監(jiān)控視頻,下緝捕令什么的字眼,然后就是肖野氣極的拍桌子聲,他聽見兩人的腳步聲又急匆匆的漸行漸遠,想著肖野又沒好好吃飯了,體質(zhì)再好的Alpha餓著了也是要胃疼的。 晚上肖函坐在樓下沙發(fā)上等肖野回來,吳媽勸不住,肖函讓她先去休息,自己裹著一個羊毛毯窩成一團,電視里明暗閃爍的光影映在他蒼白的臉上,越發(fā)顯的表情莫測。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時針指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才看見肖野疲憊的走進來,軍裝外套被他脫下來掛在臂彎上,揉的皺巴巴的,看的出心情煩躁。 看見肖函大半夜還坐在樓下怔了一下,然后臉一轉(zhuǎn)越過他想直接上樓。 “你不想問我什么嗎?”肖函突然出聲,肖野硬生生停下腳步。 “.........你只說你愿意說的不是嗎。”肖函恍惚從他冷漠的語調(diào)里聽出了一點委屈,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猛地抱著毛毯站起來跟他對視。 “我的傷口好的也差不多了,多謝你派人細心的照料,我覺得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明天就要跟你告辭了?!彼J真的看著肖函,突然有點倉促的說。 “你還想要去做什么?”肖野突然也激動起來,臉上的冷漠褪去,染上一點怒意?!艾F(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你不能出去。” “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什么關(guān)頭?”肖函敏銳的注意到這個字眼。 “什么關(guān)頭你不用管,反正你現(xiàn)在只能待在這里?!毙ひ坝X得自己好像給套了話,怒氣更盛,又覺得只是這樣警告太過不保險,一手抓著肖函的手腕就要帶他上樓,肖函沒力氣被輕易的拖走了,毛毯掉在地上都沒能撿起來。 “殷正的死是因為我,我可以上庭,肖野,你不必費力遮掩我?!毙ず焕孽咱剮撞剑曇粽f道。 “誰敢說他的死跟你有關(guān),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爆F(xiàn)場的證據(jù)被他處理的很好,本來所有人都會以為殷正是在抓捕過程中反抗而被擊斃的,他會把所有有指向的證據(jù)銷毀,沒有證據(jù)的話什么罪名都不能成立。但是現(xiàn)在........ “拍到了是不是.........”比起剛才高亢的聲音,肖函突然低聲道,聲音小的肖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知道是不是,那個監(jiān)控,是誰,是誰寄過來的?!毙ひ巴O吕叩牟椒ィD(zhuǎn)頭捏著肖函的肩膀狠狠地質(zhì)問,是誰壞了他的計劃,那天本來就是結(jié)案最后一天了,結(jié)果因為那個監(jiān)控視頻,肖函謀殺殷正的罪名就差直接成立了,要不是他把這個視頻給壓了下來,現(xiàn)在肖函早就下獄了。 “房子里都是殷正布置的監(jiān)控,他現(xiàn)在死了,我不知道誰還能拿到,現(xiàn)在我是不是被通緝了,你不用為了我擔上窩藏罪犯的罪名?!?/br> “該死,這點不用你來提醒我,反正你最近給我待在這里,我不會讓你出去,其他你不用管?!彼研ず厮约旱姆块g里,不顧他的掙扎把門從外面鎖上。然后轉(zhuǎn)頭就用通訊安排周邊警衛(wèi)加嚴,不準給肖函出去。 本來要抓捕肖函第一時間肯定就會來肖野這邊搜查,奈何他位高權(quán)重,又和上面打點了要壓下這個視頻,肖野想只要熬到案子徹底結(jié)案就好。 結(jié)果第二天肖野前腳剛出門不久,后腳就來了一隊人馬沖進了家里,把肖函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