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午夜時,晏玖咳嗽出聲。 444耳朵一動,立刻爬起來看他,“晏玖?”它小心抬起一爪按在晏玖臉上,guntang的溫度告訴它晏玖發(fā)了高熱。 444連忙大喊,“阿玖!”它近乎慌亂的跳下床要去找人,可是門外守夜的人大概偷懶去了,任444叫得多大聲都沒人進來。 偏偏今晚門窗緊閉,它出不去。 444又焦急的跑回床邊,兩爪直立,上半身搭在床沿,沖著晏玖叫喚,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晏玖一點反應也沒有。 444最終咬牙,只見它小小的貓身逐漸產(chǎn)生變化,最后變成一個高大的男人。 “阿玖?”他摸了摸晏玖的臉,立刻去找了濕帕給他覆蓋在額頭上。 他以前生病,晏玖也是這樣照顧他的。 他打開門一看,守夜的人果然偷懶去了,怒不可遏,他找了一通,發(fā)現(xiàn)就在不遠處,他大步上前,抬腳就踹,那宮人滾了幾圈,剛要罵人,看見來人的臉,嚇得臉色發(fā)白,“陛、陛下?!?/br> “狗東西,還不快去請?zhí)t(yī)!晚一刻,我要你的命!” 那宮人連滾帶爬的去請人,444連忙回到晏玖身邊。 “阿玖,再堅持一會兒,太醫(yī)很快就來了?!彼麩o比后悔,白日里沒有阻止晏玖去寒潭。 “水……”晏玖燒得神志不清。 444連忙給他倒水,小心翼翼喂下去。 晏玖迷迷糊糊恢復一些神志,他好像聽到了季承鄞的聲音…… 門外有人聲傳來,444連忙將晏玖安放好,立刻變成了貓。 “太醫(yī),您快些,晚了陛下要了我的命……” 他們一進屋,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有昏迷不醒的晏玖和一只貓,門是怎么打開的? 季承鄞很快走進來,“發(fā)生什么事了……阿玖?” 那宮人連忙跪下,半點不敢抬頭。“陛下,您讓我請的太醫(yī),已經(jīng)到了?!?/br> “朕什么時候叫你……”他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晏玖一直沒反應。 他立刻上前伸出手觸摸,燙得嚇人,對著太醫(yī)道,“還不過來看人!” 太醫(yī)連忙上前,甚至不小心踩了444一腳,444忍著沒吭聲,繼續(xù)守在這里。 “受了寒涼,我給侯爺扎幾針,再喝幾貼藥就好?!贝蠓蚴樟酸?,立刻下去熬藥。 室內(nèi)只剩下季承鄞和昏迷不醒的晏玖。 444已經(jīng)被宮人給抱下去。 季承鄞看著晏玖燒得通紅的臉和干燥的起皮的嘴唇片刻,摸了摸他的內(nèi)襯,里面一片汗?jié)瘛?/br> 他吩咐人燒了熱水,將晏玖扒干凈,放入熱水中清洗掉一身汗水,順便降溫。 晏玖無知無覺任他擺弄,白日里誘惑他的身體呈現(xiàn)在眼前,卻沒有當時的心動欲念。 晏玖泡在熱水中,發(fā)著高燒,很是嫌熱,不安分的扭動著,打濕了季承鄞的衣袍。 實在沒辦法,站在外邊也不好幫忙清洗,他只能脫掉衣服入水,晏玖迷糊著攀著他,似乎覺得他比較涼快。 肌膚相貼的親密和摩擦,讓季承鄞有了反應,偏生他面無表情,不動聲色。 他捏了捏晏玖的后頸rou,隱含警告,“阿玖。”他埋首下去,吻在晏玖的側(cè)頸,喉結(jié),那些水滴都被一一吻去,似乎想起什么,無奈的發(fā)出一聲嘆息,將人抱出水中, 擦拭干凈送回床榻。 去了隔間一趟,季承鄞回來時渾身更濕,還透出幾許涼氣。 床榻上晏玖已經(jīng)踢開了被子,露出大半個身子在外。 季承鄞上前給他拉上被子,晏玖感應到?jīng)鰵?,又攀上來勾纏,懷里仿佛抱了個冰塊,冰冰涼涼,舒服得緊,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長腿也掛上去。 活色生香在懷,方才洗冷水澡壓下去的欲望遂不及防的蘇醒。 晏玖抱得緊,季承鄞幾次維持理智想把人推開,都被抱得更近,晏玖甚至發(fā)出不滿的囈語。 他隱約感覺有什么咯著他,屈膝摩擦幾下,季承鄞呼吸急促,眼神變得更加危險。 他擁著晏玖,放下床幔,附身壓下去,與之唇齒相依。 干燥的唇很快被吻濕,沾著水光。 季承鄞吻過他的下巴,喉結(jié),鎖骨,圓肩、胸膛,咬著胸前的一點,用牙齒廝磨,用舌頭頂弄,挑逗,晏玖抱著他的頭發(fā)出難耐的呻吟,甚至主動挺起胸膛,將自己送得徹底。 季承鄞修長漂亮的手在晏玖身上游走,仿佛撥弄著琴弦,有時輕拂而過,有時用力,最后撫摸著晏玖堪稱纖細的腰肢,光滑的膚感,和guntang的溫度,吸附著他的手掌,逐漸往下,吻也落在他的腹部。 腿彎被抬起,落在季承鄞的肩上,他側(cè)頭咬了一口晏玖大腿內(nèi)側(cè)的軟rou,疼痛激起晏玖一陣戰(zhàn)栗顫抖。 他無助地想逃避,季承鄞仿佛在懲罰他,又咬了一口。 輕微的抽泣聲傳來,晏玖落下疼痛的生理淚水。 季承鄞才大發(fā)慈悲的放過他,徹底埋下頭去。 隱忍又歡愉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里響起。 …… 一夜過去,晏玖的高燒有所緩退。 他醒來就看見季承鄞守在身邊,眼底烏青,很明顯一直沒睡。 晏玖沒想到自己的身體弱到這個地步,只是泡個寒潭就病倒,連普通人都不如了。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晏玖沙啞地開口。 季承鄞搖搖頭,“你餓不餓,我叫人送些吃的過來?!?/br> 晏玖搖頭,“不想吃?!?/br> “好歹吃一些,喝點粥吧,好克化,也不油膩。”季承鄞給他提上被子,吩咐人送來膳食。 粥很快送來,季承鄞幫晏玖坐起來,一勺一勺的喂給他?!白蛞雇祽械膶m人已經(jīng)罰了,若非他如此大意,不曾注意到你有恙,也不會拖延那么久?!?/br> “是我自己不注意,跟他沒關系,不必罰他?!标叹敛环判牡?,“他挺機靈的,明日就還是他在我面前伺候把。” 季承鄞喂他一口,“你既覺得他用得順手,自然是要他繼續(xù)服侍。但他偷懶也是事實,便罰他一頓,過幾日再回你身邊侍候?!?/br> 晏玖不再說話,畢竟宮人偷懶在前,他總不能連宮人犯錯都要護著。 偷懶這種事避免不了的,是人總有偷懶的時候,可他偏偏被抓到現(xiàn)行,只能認罰。 看著季承鄞的眼底下的烏青,晏玖難得有些不忍“你不如去休息吧?!?/br> 季承鄞微笑,“你是在愧疚,還是在心疼我?” 晏玖移開目光,“只是勞累你照顧一夜,你不必多想。”他避開粥,表示不想吃了。 季承鄞沒有強迫他繼續(xù)吃。將碗放在一旁,“那你說說我想什么?” “我又不是蛔蟲,怎知道你想什么。” 季承鄞說,“我在想,帶你來這里,是一個錯誤,你才來第一晚,就生病了?!?/br> “可我不認為是個錯誤?!?/br> 季承鄞不打招呼便上了床,攬著晏玖的腰,有些疲倦道,“我守了你一夜,看著你躺在這里,我很不舒服,阿玖?!?/br> 他似乎很累,頃刻之間就睡著了,晏玖想推他下去,又覺得忘恩負義,左右為難。 444這時候跑來,身手矯健地爬上床毫不客氣道,“推下去。讓他體驗一下人間險惡?!?/br> 晏玖一把拎起它后頸,“你不要以為我忘了你昨天故意讓我出丑的事?!?/br> “我只是配合你,滿足了你的惡趣味,怎么可以責怪貓貓?!?44矜持的并攏爪子,抱緊尾巴,露出一只腫脹不正常的爪子,足足比其他爪子大了一倍。 “你爪子怎么了?” 444連忙指著季承鄞告狀,“他踩我?!彪m然是太醫(yī)踩的,但是太醫(yī)是季承鄞的人,四舍五入就是季承鄞踩的,沒毛病。 晏玖檢查了下,還好只是腫了,骨頭到?jīng)]傷著,放下心來。 “我怎么感覺你最近有點針對他?”晏玖有理由懷疑。 “沒有的事,請不要污蔑我的人……統(tǒng)品?!?/br> 444的統(tǒng)品……晏玖想起從前被坑成那樣冷笑一聲,呵呵。 想起從前,444也有點心虛,好在晏玖也不打算翻舊賬。 他病還沒好全,吃飽喝足也犯困,順勢挨著季承鄞睡去。 444不甘心的勾勾爪子,跑到他們中間的縫隙去窩著,就算會很熱也不離開! 季承鄞睡到下午醒來,發(fā)現(xiàn)身邊有人,轉(zhuǎn)頭一看,瞬間愣住。 晏玖抱著那只虎皮貓睡得正熟,臉上微微薄紅。 季承鄞小心伸手去試探,發(fā)現(xiàn)晏玖不再高燒,轉(zhuǎn)而松了一口氣。 至于臉上發(fā)紅,估摸著是熱的,額頭上還有細汗。 他尋摸出方帕替晏玖抹去細汗。 晏玖遂不及防的睜開眼睛,季承鄞嚇一跳,但他一向能裝,故作鎮(zhèn)定道,“醒了?” 晏玖眼神朦朧,很快清醒,季承鄞問道,“身體怎么樣,好點了嗎?” 晏玖點點頭,翻身坐起,“好多了……謝謝?!?/br> 晏玖的客氣和疏離,讓季承鄞有些不是滋味,捏著方帕的手有些用力,“你我之間,不需要言謝?!?/br> 雖然晏玖說他們之間重新開始,可是季承鄞感覺得到,晏玖對他的心防很重,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開的。 但是怪誰呢? 都是他曾經(jīng)的錯,如今也該擔著。 只要晏玖不像之前那樣抗拒他,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重新獲得晏玖的信任。 兩個人起床換身衣服用膳。 444看見晏玖背后有幾個可疑的紅痕,它瞪大了眼睛,瞬間垮起個臉。 睡一下午,兩個人倒也不覺得餓,主要是天氣悶熱到兩個人都沒什么胃口。 “今年的天氣,未免太熱了?!标叹练畔驴曜?,食欲全無。 季承鄞叫人送來一些爽口清淡的菜色,“確實很熱,有的地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災情。” 晏玖愣了下,這才明白季承鄞最近為什么那么忙,來行宮避暑都忙得不大見人影。 “情況可嚴重?”兩個人都是吃過苦的,自然見不得民間顆粒無收。 “我已經(jīng)叫人撥糧振災,去尋水源?!?/br> 這個世界上有什么能讓一個皇帝束手無措的,無非就是天災,只盼著這一次情況不嚴重,能盡快撐過去,若是嚴重……那算得上一場浩劫。 聽了這個消息,晏玖更是食不下咽,可是面對桌上的糧食也不好浪費,逼著自己吃了一些。 季承鄞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淡淡道,“情況還算控制得當,沒有太大傷亡,送去的糧食能頂一陣子,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br> 天不下雨,就算是他也沒辦法。 晏玖沉默不言,仿佛若有所思。 他覺得,有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444盯著晏玖,也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