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
晏宛一身宮裝,富貴華麗,裝扮明艷動人,可是她的手卻纏著白布,上面有血跡,她的腿也以不自然的角度彎曲。 晏玖一眼就看出她的腿不正常。 “阿宛!”晏玖連忙下床查看,他不敢相信,季承鄞竟然……竟然,廢了晏宛。 晏宛埋在他懷里哭泣,“兄長,兄長,我好疼啊,我再也提不起刀,站不起來了,兄長……” 她一醒來就被人粗暴地拖進審問犯人的牢房,被打斷了雙腿,她的手也被刑器夾斷,任她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除了季承鄞,誰能這樣對她,誰敢這樣對她! “阿宛,不,不會的……”晏玖心痛到無以復(fù)加,懷里的女孩兒是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她才多少歲?一生最美好的年紀,卻被季承鄞給毀了,他回頭憤怒指責,“她罪不至此!她同你一起長大,也是你的妃子,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季承鄞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冷眼看這對兄妹相擁,一個疼惜萬分,一個依賴入骨,看起來兄妹情深,讓人艷羨,讓人動容,感情好的兄妹不是沒有,可是像他們這樣的,少有。 季承鄞坐在那里,突地笑了一下,麻木而譏諷。 這對兄妹,一個是他的情人,一個是他的寵妃,都是他曾經(jīng)親密無間的枕邊人,此時此刻卻都對他充滿痛恨和憎怨,好像他們多么無辜,只有自己是惡人。 季承鄞突然想看看,撕碎他們兄妹情深的假象后,是否還能這樣親密無間。 “阿玖,你真的知道晏宛的真面目么?”季承鄞站起身,站在晏玖的身后,“你知不知道,她對你……隱瞞了什么?!?/br> 晏宛猛地抬頭看他,若說之前她還算鎮(zhèn)定,此刻眼中震驚而驚疑不定,她不確定季承鄞知道了多少,又怕自己表現(xiàn)得太明顯而打算避開目光,卻看見季承鄞居高臨下,眼神涼薄而憐憫地看著她,像是在看什么卑微螻蟻,或者跳梁小丑,嘴角戲謔的楊起一抹淺笑。 晏玖瞳孔一震,表情逐漸猙獰,牙齒克制不住地顫抖,眼里驚懼無處可藏。 仿佛她一直苦苦隱藏的東西即將被人血淋淋地挖出來示人,那是她深埋在心底,見不得光的秘密,打算此生閉口不言,死后帶進墳?zāi)估锊豢烧f的秘密。 季承鄞站在那里,如魔鬼一般,“你以為她真的把你當兄長?” 晏玖凝眉,饒是他再聰明,此刻也不明白季承鄞這話是什么意思,他還沒問清楚,晏宛就先發(fā)作了。 “閉嘴……!”晏宛聲音前所未有的尖銳無比,表情都有些猙獰,“你閉嘴!閉嘴!”她完全變了一個人,猙獰又扭曲,似乎想撲上前撕碎季承鄞。 季承鄞宛若事外之人,冷眼看晏宛癲狂,他那副模樣分明是篤定了什么,更讓晏宛害怕到顫抖,她突然抓著晏玖的手臂道,“哥哥,走,我們離開這里,離開這里” 晏玖被她近乎癲狂的模樣嚇到,來不及去想別的,他下意識地抱著她安撫,“阿宛?阿宛你冷靜點,你的傷口裂開了,冷靜點好嗎……” 晏宛因為太用力,她手上的傷再次裂開,更加嚴重,白紗徹底被血跡浸染,她的腿在地上拖行出一段血跡。 “別動了,阿宛,你的傷裂開了?!标叹料乱庾R就要讓季承鄞開口請?zhí)t(yī),又想到阿宛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他不再開口,焦急地想將她打橫抱起去宮外看醫(yī),只是他一下子起身,眼前瞬間發(fā)黑,身形不穩(wěn)的搖晃一下,被季承鄞一把扶住,“你被關(guān)了那么久,也沒什么吃東西,哪里有力氣?” 那眩暈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很快就好轉(zhuǎn),晏玖一把將他催開,滿臉厭惡,“我這輩子最后悔和最痛恨的一件事,就是認識你!從前你至少在我這里還算是個人,現(xiàn)在你什么也不是!” 他說完正打算重新把人抱起離開,立刻就被季承鄞一把拉住,他捏著晏玖的腮幫子,用力到要把他捏碎。表情兇惡,“我不是人,你又是什么?論不堪,和自己的親meimeiluanlun,你不是被我更勝一籌?!” 晏玖大怒,氣得腦袋發(fā)蒙,雙眼通紅,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狠狠抽了季承鄞一個耳光,“季承鄞,你胡說八道些什么!”這是人能想的事?! 季承鄞頂著一邊發(fā)紅微腫的臉道,“我說得哪里不對,她對你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出來,只有你看不明白!” 晏玖感到可笑,他搖著頭道,“你無藥可救了,季承鄞?!?/br> “是不是真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br> 晏玖感到危險,季承鄞盯著他的目光就像惡狼盯著獵物那樣,令人毛骨悚然,他竟對季承鄞產(chǎn)生了畏懼心理,從而產(chǎn)生逃跑的想法,事實上他也那么做了。 “哥哥!快跑!”晏宛不知何時抱住季承鄞的腿,被他拖行著,膝蓋在地面上摩擦出更多血跡。 “滾開!”季承鄞一腳將她踢開,一直以來忍耐的殺心濃烈到不可忽視,他上前粗暴地抓起晏宛的頭發(fā),逼迫她抬起頭來,“你以為你藏得很好?我見你的第一面開始我就知道你那點心思,只要你不過分,我也不會對你做什么,那么多年來,你私底下做了多少妄圖拆散我們的事!你算計我,爬上我的床,讓我和晏玖總是為了你爭吵不休,五年前我就該弄死你,還輪得到你來給他下蠱!” 晏宛顧不得頭皮上的痛苦,一個勁地否認,“不是!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不要污蔑我們!” “季承鄞你放開她!”逃到門口的晏玖折返回來,就被季承鄞抓著往床榻里去,“現(xiàn)在我告訴你,無論你做了什么,做得再多,他也不會看你一眼——”“住手!”晏玖連忙阻攔他,還是遲了一步。 他撕開了晏玖的衣服。 被當著晏宛的面這樣對待,晏玖臉上火辣辣地guntang,難堪到極點,“季承鄞,你發(fā)什么瘋,放開我!”他用力掙脫季承鄞的手,卻被折斷了手腕,晏玖慘叫出聲。 看著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季承鄞用力的一口咬下去,那一口落在肩頭,晏玖痛苦地叫出聲,抓著季承鄞的頭,想要把他拉開,可是這樣換來的卻是更劇烈的疼痛。 在晏玖的慘叫聲中,晏宛艱難地往前爬,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聲音溢滿哭腔“你放了他……” 掙扎推拒的力氣瞬間全無,血跡順著咬合的位置流下。 季承鄞終于放過晏玖,此刻的晏玖已經(jīng)痛到?jīng)]有多少力氣掙扎,季承鄞順理成章將他抱在懷里,他撫摸著晏玖的臉,在他痛苦地喘息中勾纏住他的唇舌。 晏宛眼睜睜看著他們糾纏著親吻在一起,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不要……”她連連搖頭,幾欲作嘔,她知道晏玖和季承鄞之間的關(guān)系,那些年來,極力避免自己去想這樣的場景。 她沒有辦法接受,晏玖?xí)粋€男人如此親密,在她眼里,晏玖是高大的,完美的,耀眼的,誰也沒辦法將他拉下神壇,玷污她心目中的英雄。 因為親吻而黏膩的水聲,她親眼看見季承鄞勾著哥哥的舌頭,變換著不停的角度,共享彼此的口津,拉出不少銀絲,很快又被彼此吞咽。 晏玖就算躲開了,下一刻也會被捏著下顎轉(zhuǎn)回去,重新被季承鄞的唇舌纏上。 那么劇烈、粗暴、旖旎。 只是一個吻卻充滿了男人之間劇烈的火花,絕對的控制欲和征服欲,和女人完全不同的壓迫感。 晏玖近乎昏迷過去,他本就身子虛弱,又被搶奪呼吸,陷入短暫昏迷,季承鄞終于放過他,舔去他肩上咬出來的傷所流出的血跡,對一直看著他們的人露出nongnong的惡意,對晏宛說,“他是我的!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 那不同尋常的獨占欲和瘋子一樣的偏執(zhí),讓晏宛真真正正感受到恐懼和寒冷。 季承鄞是個瘋子,她搶不過的……可是她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情,壓過那份恐懼。 如果哥哥一直逃脫不掉,會被這個瘋子一直糾纏嗎! 他將晏玖抱起,往床榻而去,晏宛立刻拉住他的衣袍,“你要干什么……季承鄞,你這樣做只會讓哥哥更加厭惡你!” “朕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帝王的威儀讓人不由自主地臣服,晏宛改口道,“陛下,你放過哥哥吧,我求求你,他有妻子,有孩子,他是永寧侯!您、您別這樣折辱他?!彼劬υ僖淮嗡釢?,淚眼朦朧,低聲哀求。 “他的一切都是朕給的,你說這是折辱?”季承鄞冷笑一聲,堅定地抱著人去床榻那邊,晏宛只來得及觸摸到晏玖的斷掉的那只手,一觸即離,就像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靠近,又無數(shù)次的遠離。 因為這個人,不是她可以擁有的。 床幔垂下,掉出幾件衣服,晏宛死死地盯著那里,再不敢往前爬,十指連心的痛苦并不能抵消心中的痛。 這是報復(fù),是季承鄞為了報復(fù)她當年設(shè)計爬上他的床,離間他和晏玖的報復(fù)。 昔年,她讓他們隔閡不斷,爭吵不休,見面難展笑顏,如今,他要讓晏宛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和晏玖曾經(jīng)是怎樣的親密無間,恩愛纏綿。 “啊……”晏宛伏地痛哭,她因嫉妒而挑撥離間犯下的錯,造就他們?nèi)巳缃窕靵y不堪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