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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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九章、營救 這夜,盛京周遭的氣氛彷佛是格外沉寂,暗潮洶涌,在動蕩來臨以前,心懷不軌之徒只潛伏在暗處,伺候時機的出現(xiàn)。 白經(jīng)國夜半出現(xiàn)於軍營,只道有處理不完的軍務,必須回來加批。在進入大哥的辦公房後,他才顯出了滿臉的惆悵,光是想著可能發(fā)生的一切後果,已是教他通體發(fā)寒。 大哥不單是白家的主心骨,所有的軍團、甚至整個東北,都是以他為重心的。這一次的事不管如何,都要給局面帶來很大的沖擊。 在他心里,早已是有了幾方懷疑的勢力,只是這麼嚴重的襲擊,若沒有經(jīng)過詳細周密的安排,是不可能成功的。 白經(jīng)國只擔心,是那幾股的敵人為了除掉白家,合作到一起去了。如此的話,他與三弟該如何應對? 敵人的下一步,又會是甚麼?他該讓軍隊備戰(zhàn)麼? 在大哥的辦公房坐了一夜,白經(jīng)國殫思極慮,猶是未想出萬全的應對。晨曦的光線從窗戶透進來,營里漸漸便聽到了士兵們起床、cao訓的聲音。 揉了揉疲憊的眉心,白經(jīng)國便對門外衛(wèi)兵命令:「呂止戈若來了,讓他來見我?!?/br> 沒一會,剛上崗的呂止戈便到辦公室來了,他反手合上門,問:「二少帥,聽說你找我?」 「嗯?!拱捉?jīng)國看著這白家的老臣子,便揚手道:「來,坐下?!?/br> 二少帥向來比鎮(zhèn)帥親和,像今天這樣煞有介事的召見,便讓呂止戈微感詫異,他拉了椅子坐下,便問:「二少帥,出甚麼事了?」 「昨夜,三弟來找我。」白經(jīng)國雙手交握放在桌上,緩慢、平靜地道:「大哥的列車在回程路上發(fā)生爆炸,如今生死不明?!?/br> 呂止戈定定地看著二少帥,盡管是認真的聽著每一個字,可當對方說完了,他卻是有些呆滯。好一會,他才又問:「……甚麼?」 白經(jīng)國卻是不再覆述,只凝神盯視著對方,眼鏡片後的目光銳利、清晰。 呂止戈起先還不愿相信,可漸漸的,他便從腳底竄上了惡寒。 「你說……鎮(zhèn)帥遭了……」 「是?!拱捉?jīng)國沉重的頷首。 呂止戈這回不單是驚愕,他臉色發(fā)青的往後靠到椅背去,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 「這…好端端的,怎麼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三弟已派兵緊急前往營救,然而這事絕不能聲張。」白經(jīng)國能了解止戈的慌亂,他也是過了一夜,才強自鎮(zhèn)靜下來:「止戈,能否替我辦幾件事?」 「當然?!箙沃垢昝蚓o了唇,當即也意會到,這不是慌亂的時候,「二少帥,你請說?!?/br> 「從現(xiàn)在起,留意書記處、情報處、各文官的動向,一旦發(fā)現(xiàn)他們有可疑的行蹤、或是私下傳遞消息,立即逮捕,嚴刑拷問?!?/br> 呂止戈微怔,當下便明白二少帥是懷疑到內(nèi)部去了,他頷首道:「行,鎮(zhèn)帥的行蹤、電報都是機密,負責的也就幾位同儕而已?!?/br> 「另一方面,監(jiān)察各軍團的舉動,軍官們可有與外人接觸?!拱捉?jīng)國頓了頓,道:「若人手不足,可與戴先生商借。」 「知道了?!怪垢晟钗跉猓骸付賻洠墙裉斓能娮h……咱們還辦麼?」 「我會出席,反正大哥原定是今晚回來?!拱捉?jīng)國推了推眉心的眼鏡:「目前,我們便先裝作一切無恙?!?/br> 呂止戈看著二少帥,當年老帥倒下的回憶,就在這時浮現(xiàn)於腦海。鎮(zhèn)帥當時多年輕呢,突然的失去了頂梁柱,軍官們便拉著大旗要反白,對著盛京開炮,白家?guī)缀跻虼司鸵獨{了。如今,是又要再重覆一次嗎? 可白家現(xiàn)在的勢力,可是連老爺子當年都比不上啊﹗ 「到底是誰干的?」呂止戈深吸口氣,低喃道:「誰干出這樣逆天的事……竟敢暗殺鎮(zhèn)帥﹗」 白經(jīng)國并沒有止戈的惶然,也許經(jīng)過了一夜,他的思路已是清晰了。且這樣的事情,本就在他們?nèi)值芤饬现小?/br> 身處於高位,周遭也樹滿了敵人,誰能保證他們永遠能過著平穩(wěn)的日子?盛京的繁華,從來便不是永恒的。 變故既不能避免,他們就只能盡所能的穩(wěn)守局面,不讓有心人有可乘之機。 這回再沒有大哥,白經(jīng)國是無法再當逃兵了,整個白家都得仰靠著他指揮。白經(jīng)國便按照原定日程,出席了晨早的軍議??粗鴿M座的軍官,他卻是不由想著——那策劃事件的人,可就在座席之中。 如此,便更要裝作一切如常。 「若無事再議,那今天咱們就散了吧。」在談過最後一項議案後,白經(jīng)國便對眾人宣布。 席上的其中一名老軍官便嚷道:「二少帥,今晚是除夕呢,鎮(zhèn)帥還不回來,初一咱怎麼上門要紅包啊?」 這話一出,便引得多位老部將大笑,鎮(zhèn)帥在時他們不敢造次,但因為是二少帥,這說話就平易輕松的多:「對啊,鎮(zhèn)帥不得這樣,咱每年就指望這個紅包啊﹗」 白經(jīng)國聽著這些人無心的調(diào)侃,便綻出微笑,說:「鎮(zhèn)帥就在回來的路上,放心,紅包都分配好了,絕少不了你們的?!?/br> 「哈哈哈哈,二少帥這麼說我們就放心了?!?/br> 「就是啊﹗」 白經(jīng)國與他們笑著結束了談話,隨即人便都散了。他環(huán)視著一室的衛(wèi)兵、書記官們,就見他們也一一的收拾離去,瞧著并無人顯出異樣。 如此,一天便彷佛安然無恙的過去了。 白經(jīng)國等到了夕陽西下,仍未接到三弟的消息,便先致電到白府去,告知管家鎮(zhèn)帥有事延擱,今天的洗塵宴就此作罷。 這瞧著也快一天了,他在軍營坐不住,便要打電話到軍統(tǒng)去問消息,正提起話筒,倒是戴立親自來了。 「二少帥,三少帥讓我來接你?!?/br> 「三弟回來了?」 「是,剛回來了,還有鎮(zhèn)帥?!勾飨壬鷫褐遍埽瑧B(tài)度是一貫的慎密:「請上車?!?/br> 白經(jīng)國一聽大哥都接回來了,那精神氣登時便提振起來,連忙便隨著戴先生,秘密的從軍營側門離去。 「我大哥現(xiàn)在是怎麼樣的情況?」白經(jīng)國在車上問道。 「人是清醒的,但不算好?!勾髁⑽站o方向盤,隱晦的說:「二少帥還是自己看吧?!?/br> 白經(jīng)國聽著,卻是已經(jīng)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管怎樣,知道大哥還活著,這已是最慶幸的結果。 汽車卻沒有前往多偏遠的地方,反倒是繞回城中心去,來到一所別致的洋公館門前,并不離四姨太往昔的宅院多遠。白經(jīng)國看著這小小的洋公館,突然便醒悟道:「這不是……三弟住的家?」 「二少帥,請下車吧。」戴立肯定的點頭,同時停下了車。 白經(jīng)國便意會過來,若是要掩人耳目,那回到三弟的住處確實是最妥善安全的。白府只怕早被盯著,各大醫(yī)院也是,一旦被看到了,敵人便要知道大哥的狀況。 兩人走過了小小的花園兒,在正門拉那門鈴,只見玄關處守著的都是三弟的親隨??吹酱飨壬?,他們點頭讓開了道,而屋里的守衛(wèi)則是更森嚴了,可見三弟有多戒慎。 「三少帥,我便帶到這里了?!勾髁⑷绱苏f著,便留在了客廳,讓白經(jīng)國拾著階梯上樓。 多年前來的時候,是三弟囚著子吟,白經(jīng)國不得不來把小倆口拆開。此後他便再沒踏足這里,知道三弟有意和大哥分庭抗禮,把這里當成小夫妻單獨的住處。 這小家的一切,卻是并沒有多大的變化。 「三弟,我來了?!乖谧呃壤?,白經(jīng)國朗聲說。 「進來?!拱着蟮穆曇舯銖钠渲幸婚T響起。 白經(jīng)國循著聲音推門進去,首先看見的便是倚墻站立的三弟,目光隨即落到了床上,便是滿身是血,彷佛沉睡著的大哥。 「啊……」白經(jīng)國屏著氣息,一步步走上前:「我的天……大哥……」 他來到床前,從上而下仔細的審視著大哥,身上的帥服破爛不堪,頭臉上分不清是別人的血,還是他的血。然而唯一可知的是,大哥確實還有一口活氣在。 白鎮(zhèn)軍雙目緊閉,并不如戴立所說的清醒,床上滲出的血也太多了。白經(jīng)國看著看著,心里竟是生起了不妙的猜想。 正要回頭問三弟,便聽見門外有又一道敲門的聲音,怒洋喊了聲進來,一名洋人便提著醫(yī)生包,背後隨了幾位姑娘,把醫(yī)療儀器送來了。 白怒洋無暇與二哥交代,只與醫(yī)生用德語一番細細的交談,白經(jīng)國聽到了嗎啡、止痛云云。下一刻,醫(yī)生便讓護士們在左右架好儀器,這客房頓時便改成了個臨時的病房,好讓他來到床前,小心翼翼的診察。 醫(yī)生微微抬起白鎮(zhèn)軍的頭頸,便能看到喉結處一道極深的劃傷,濃稠的血就從那里滲出,然而這卻還不是最重的傷處。 「Zeig mal…(讓我看。)」醫(yī)生說。 白怒洋垂下眼,便把大哥身上的被子緩緩拉開,下一刻,白經(jīng)國徹底的變了臉色,只見大哥的下半身血rou模糊,血污漫滿了整個床鋪,其中一條腿已是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