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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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兩難 去年子吟是在春節(jié)後被送進(jìn)去的,如今一年過去,眼看便是又一個春節(jié)來臨。這年關(guān)之際,軍里事務(wù)卻最為繁重,下至勤務(wù)兵,上至軍官,都在為這年關(guān)做準(zhǔn)備。 白怒洋早上才在軍統(tǒng)處開過會議,下午又到防線巡視,監(jiān)督各團(tuán)cao訓(xùn),士兵們看到三少帥來了,都抖擻起精神訓(xùn)練,而團(tuán)長們更是不敢懈怠,吆喝的格外賣力。 唯有馬鸞鳳看到他了,臉上就露出驚訝之色。她遠(yuǎn)遠(yuǎn)見著怒洋的身影,已經(jīng)氣沖沖的走了過去,小兵們就都吃了一驚,以為馬團(tuán)長是要朝三少帥發(fā)火了。 馬鸞凰來到怒洋面前,還是畢恭畢敬的喊了聲三少帥,然而下一刻卻是把人拉到一邊,壓下聲音道:「咋回事?你怎麼在這里?」 「甚麼意思?」怒洋皺起眉,倒是聽不明白了。 「今天不是子吟出獄的日子嗎?」馬鸞凰的眼就瞪得跟銅鈴一樣大,「你不去接他?」 「大哥去接了?!古髵吡怂谎?,「他是回白府的,大哥接他最適合?!?/br> 「鎮(zhèn)帥親自去接了……」馬鸞凰愣了愣,可隨即,卻又彷佛覺得怒洋不夠爭氣:「那你也可以去啊﹗誰說只能一個人去呢?」 怒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我說了,他是回白府去?!?/br> 馬鸞凰倒豎起眉,只覺得怒洋的性子實在是別扭。之前打邳縣,可是一副烈士斷腕的態(tài)度,像要與子吟了斷。然而回來好幾個月,卻又定期往監(jiān)獄過夜,可見子吟再難過,也是原諒怒洋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待得對方出獄,他偏又裝模作樣把機會讓給大哥…… 馬鸞凰就覺得白怒洋真他媽是個娘們兒,這別扭勁兒都教她望塵莫及了。 「可子吟都回來了,你往後自然就搬回白府吧?」 「不一定。」怒洋不愿多談與子吟的事,只把話題一轉(zhuǎn),反問:「對了,這新年你確定要回西北一趟?」 「欸……是的,大哥說,爹娘想我了?!柜R鸞凰就搔了搔頭,「我也想帶不破的照片給他們看?!?/br> 怒洋沉默了半晌,才道:「嗯……」 「我知道伊賀待他還挺好的,不像我,當(dāng)時就知道打他、訓(xùn)他?!柜R鸞凰眨了眨眼,難得的露出一點惆悵,「但我還是很想他、很想他,畢竟是老娘唯一的寶貝兒子啊﹗」 「對不起?!古蟠怪荛L的眼睫,淡聲說。 「不,無恥的是伊賀?!柜R鸞凰說:「那美鶴也是無恥,孩子是強擄來的,她還拿這把柄作要脅?!?/br> 怒洋就更沉默下去了。 這些年里,伊賀俊六已不止一次暗示,只要兩家結(jié)成親家,他自必會向伊賀俊二討要不破,使孩子順理成章回到怒洋手里。然而這前提卻是——怒洋必須娶伊賀美鶴為妻。 對伊賀俊六而言,這婚事是一樁戰(zhàn)略部署,白家在華夏地位顯赫,若是與之有姻親的關(guān)系,那他們一家在族里的聲望就能蓋過俊二,如此亦能得到天王、內(nèi)閣的重視了。 美鶴對父親這個編排心悅誠服,并時常帶著不破的照片來見怒洋。然而怒洋本人對於這樁姻親,卻是始終未有表態(tài)。 只要成親了,就可以得回不破。 但也意味著,怒洋要娶這位伊賀族的千金為妻。 怒洋對此是感到罪疚的,彷佛他并沒有盡全力救回不破。但是馬鸞凰無法怪他,換著她是怒洋,她也無法應(yīng)下這樁婚事。 幸而知道兒子在日本是安好的,她還可以憑著照片思念他。 兩人正談起這話題,衛(wèi)兵竟是突然來說:「三少帥,伊賀小姐來訪?!?/br> 「送她去會客室,我隨後到?!拱着笈c馬鸞凰對視一眼,便斂起臉上的神情,邁步而去。 伊賀美鶴坐在沙發(fā)上,涂著寇丹的雙手抱著膝上帶來的一個小皮包。她容姿端麗,總是把發(fā)髻梳得一絲不茍,和服緊緊的束出了瘦削美好的體態(tài),作為伊賀家的千金,她是擁有一般女性未有的高傲和自信。 看著門前出現(xiàn)了熟悉的俊美男子,美鶴就微微揚起紅唇,道:「三少帥?!顾娜A語已經(jīng)學(xué)的很好了,但始終還是帶著一點東洋腔調(diào)。 「伊賀小姐?!古竽槦o表情的看著她,把門緩緩合上。 美鶴上下打量著怒洋,就微笑著道:「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工作?!?/br> 「沒記錯的話,下次見面是在春節(jié)後?!古髤s是并不與她客套,「今天是有何事?」 美鶴垂著眼,就把皮包打開,里頭放著兩封信箋。她把這交到了怒洋手里,淡聲說:「這兩封信,一封來自犬養(yǎng)先生,另一封來自父親?!?/br> 怒洋接過了信,就道:「謝謝你親自送來?!?/br> 伊賀美鶴昂頭看著他,卻并沒有就此告辭的意思,那雙艷麗的眉眼筆直看著怒洋,就說:「這個春節(jié),父親不會前來,但他希望我在你這暫住。」 「軍營不容女眷。」怒洋二話不說就拒絕了她。 「那馬桑為何可以?」 「她是團(tuán)長?!古蟮溃骸付?,你還是個外國人?!?/br> 「那就把我?guī)Щ匕赘??!挂临R美鶴傲然道:「我記得,春節(jié)時你們?nèi)值芏甲≡谀抢铩!?/br> 怒洋冷然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我給你安排飯店?!?/br> 「三少帥,你該很明白我父親的用意?!挂临R美鶴瞇了瞇凌厲的美眸,卻是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但是如果你連這一點配合都做不了,往後就別想再得到誠的消息。」 話說白了,氣氛就變得僵冷,伊賀美鶴昂高了頭,面對著怒洋冰冷的目光,卻是絲毫不相讓的強硬。她是伊賀族的千金,對自己的地位和價值十分清楚,所以三少帥盡管帶著防備,又無法不與她維系這一層合作關(guān)系。 「三少帥,父親并沒有多少耐性?!挂临R美鶴道:「我們已經(jīng)見面很多次了,對於現(xiàn)在緩慢的進(jìn)展,他非常著急,甚至有些懷疑你的誠意?!?/br> 怒洋垂眸看她,俊美的臉容里始終沒透露出一絲情緒,在一陣長久的沉默後,就說:「我在城里有一棟洋公館。府里男人太多,始終不適合,我會向你父親解釋?!?/br> 伊賀美鶴便優(yōu)雅地笑了:「可以?!谷欢酉聛淼脑?,卻又讓怒洋目光變的冷厲:「可初一的時候,就勞煩你接我到府上拜年,這也是父親交托我的重任?!?/br> 天津.白府—— 白經(jīng)國在鏡子前端詳著一身西服,以及用發(fā)油固定的發(fā)型,確定毫無破綻了,就一路走下樓去,讓下人備著汽車。 「爹……」一道軟軟的童音就喊住了他的步伐:「爹……去哪兒?」 白經(jīng)國臉上綻出溫柔的笑意,就蹲下身來,把小女兒抱到了懷里,「爹要去盛京,和朋友吃飯?!?/br> 「飯……」子悠眨巴著大黑眼睛,手指還放在嘴巴里啃:「吃飯……」 「對?!乖谂畠耗樀吧蠎z愛的吻了,白經(jīng)國就把子悠帶到客廳里,也是妻子的身邊:「今晚就由娘哄你睡吧?!?/br> 何璧君坐在桌前,正著繡著一塊手帕兒,突然丈夫把女兒抱來,她就不得不停下了針,把子悠接過去。抬眼看著白經(jīng)國,她只問:「今晚不回來嗎?」 「嗯……子吟出獄了,我們回府吃飯。」白經(jīng)國笑著道:「反正是在府里,要是喝的太醉,就明兒回來?!?/br> 何璧君已是好久不見白家的人,然而經(jīng)國卻是一次也沒有提過,要把她和子悠邀到府里。丈夫不提,何璧君也自不好問,只好擠出微笑說:「那代我問侯鎮(zhèn)帥、三少帥,還有子吟?!?/br> 「當(dāng)然的?!拱捉?jīng)國摟過妻子,就像對待子悠一樣,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吻,「我出門去了?!?/br> 「路上小心?!?/br> 聽著玄關(guān)大門合上的聲音,何璧君就要放下手里的繡活,打算先把子悠哄睡。然而她才要收拾針線,福來已經(jīng)來牽子悠的手,說:「小姐,福來先帶你上房?!?/br> 子悠眨了眨圓眼睛,便聽話的點了頭。她是很親福來的,因為爹爹不在的時候,都是母親和福來照顧她。 福來牽著小姐的手,卻是不太敢看太太的目光,只說:「太太,你繼續(xù)繡帕兒,不打緊?!?/br> 何璧君抿了抿唇,也是別開視線,說:「謝謝你?!箍晌从猩蠆y的清秀臉蛋,卻是漸漸的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