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狗崽認(rèn)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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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丙情急之下往后一跳,兩指掐訣,將靈氣凝聚在指尖向前一點(diǎn),一枚靈氣聚成的炮彈就順勢飛出,擊中蛇身。約一人高的粗大蛇身應(yīng)聲從中炸裂成兩端,千百碎片飛零,落在地上。瘦弟子見了忍不住大呼:“漂亮!” 可不等他們歡喜,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片就像是有生命般匯聚在一起,飛快地重新將段成兩截的蛇身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完好如初地爬伏在地上。它明明被攻擊了,卻像是對他們毫無興趣,或是完全沒有察覺似的,想著一個方向蠕動前行。婁丙目瞪口呆地躲在一側(cè)樹叢里,看著巨蛇黑漆漆的身子,他出生的地方有個說法,蛇的顏色越深,毒素越淡,反倒是那些綠油油的或是金燦燦的蛇,毒性越是要人的命。 他咽了口口水,捧著姬無歡的臉,也不管那瘦弟子還在看呢,就一口親下去。他沒吻出什么勁兒來,只覺得姬無歡的嘴唇好軟,而自己的呼吸亂七八糟的,沒空去細(xì)細(xì)品嘗這個吻。他按著姬無歡的肩膀,把他一把推向那小弟子:“我改主意了,你不許跟上來!” “等等!”姬無歡伸長了手,可只摸到一片衣角,婁丙就一蹬腿,飛出了樹林向那東西一刀劈去。蛇身如同前一次一樣,卻更靈敏,在刀身碰到之前就從中間向兩側(cè)迅速分開一個大洞,在婁丙回過神前,就將他吞噬。 “婁丙!”姬無歡裹挾著靈力的怒吼響徹整片樹林,鳥獸四散,樹葉沙沙作響。瘦弟子被震得耳膜生疼,過了半晌才感覺那聲怒吼從耳畔散去。他后知后覺地環(huán)顧四周,扯著姬無歡的袖子:“小聲點(diǎn)兒,還不一定出事了呢,你吼這么大聲要是引來其他妖獸怎么辦?”他扯了好幾下,卻發(fā)現(xiàn)這看似孱弱的青年紋絲不動,就像是一尊石像般穩(wěn)重,同時散發(fā)著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寒意。 “你又要擅自離開我嗎?我的小狗……”姬無歡握緊拳頭,只見一陣颶風(fēng)從他腳底璇起,將草木刮碎,甚至在樹干上留下一道道約手掌寬的猙獰刀痕。下一刻,隨著一道風(fēng)聲,姬無歡就消失在他面前,無影無蹤。 - 婁丙睜開眼睛時,他被包裹在一團(tuán)毛茸茸的野獸皮毛里,帶著腥臊的臭味,還有一點(diǎn)細(xì)微的潮濕。這種感覺他曾經(jīng)有過,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比他出生在江南的勾欄里更早的時候,他還不會以雙腳行走,四肢爬伏在地上時,也曾被腥臭的、有些濕潤的皮毛包裹過。 但那溫暖的皮毛先他一步死去了,倒下了的皮毛依舊比他高出不少。于是他用鼻子拱著皮毛的肚皮,直到它完全失去溫度,被雨水打濕,在它的懷里聞著腐臭味睡去。他肚子好餓,也不是沒有捕來鳥雀,皮毛教了他很多,包括如何躲在下風(fēng)處,觀察小動物的一舉一動,然后趁其不備咬住它們的脖子,一擊斃命。皮毛也是這樣被殺死的,它的脖子上有著兩枚大大的血窟窿,就像兩只空洞的眼睛,盯著他帶回來的食物。他會吃掉一點(diǎn),多的則留給皮毛,然后和皮毛一起發(fā)臭。 他肚子咕嚕嚕的叫,依舊用濕漉漉的鼻頭拱著皮毛的肚子,依偎在它冰冷的懷里。我可能要死了,他想。他感覺到自己的體溫也逐漸降低,胸口一直存在的噗通、噗通的聲音也變得微弱,他看著自己的爪子,黑黑的毛發(fā),尖尖的指甲,還有粉色的rou墊。他像個初生的小崽子似的踩著皮毛的肚皮,發(fā)出呼嚕呼嚕的叫聲。視線變得模糊,呼吸也沒了力氣。 他閉上眼睛,在無盡的黑暗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但過去了許久,都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他還在呼吸,胸口也還在噗通、噗通地跳。他依舊閉著眼睛,黑暗中卻落入一道白光,輕盈地點(diǎn)在他面前。他被捏著后脖子拎了起來。 “你快死了?!蹦侨苏f著拍了拍他的肚子,“你想活著嗎?” 他吃力地?fù)伍_眼皮,卻看不到任何東西。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融化了似的混合在一起,那白色的人似乎發(fā)著光,刺得他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但他還是竭盡全力地發(fā)出了一聲嗚咽,那么輕,那么微弱,卻被聽到了。他感覺到一只大手落在他頭頂,輕輕揉了揉,便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時,他被包裹在一張毛毯里——當(dāng)時他還不知道毛毯是什么,只以為那是皮毛。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仿佛被巖石壓住的感覺消失了,來回轉(zhuǎn)了兩圈,立著爪子刨了刨石頭上柔軟的皮毛,刨出一個小坑,把自己埋進(jìn)去,再冒出腦袋。他還太小了,兩只毛茸茸的耳朵立不起來,相互依偎著被毛毯壓得塔在腦袋上,用鼻子拱出一條小徑,打量著周圍略微有些陌生的景色。 “咕嚕嚕嚕?!?/br> 他猛地跳了起來,警惕地四處張望,過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肚子在叫。他于是坐在毛毯里,舔了舔自己的肚子,也就是這時,那白色的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有著一頭白色長發(fā),金色的眼睛,除此之外是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的雪白。他手指一揮,手心里就端著兩只白色的、圓圓胖胖的東西:“吃吧?!?/br> 它們冒著熱氣,聞起來不像有毒。他太餓了,打量著男人,一點(diǎn)點(diǎn)靠了過去。一口咬在那圓滾滾的東西上,有些燙,他下意識吐出舌頭“嗷嗚”一聲,卻舍不得松開。很快,一股香甜的面味就在嘴里散開,再往下咬,是rou汁濃郁的醇香。他再也無法忍耐,大口大口地撕咬著包子,咽下肚。很快,兩個大包子就沒了,他左看右看,希望那人能再變出兩個來,可弄了半天也只有這兩個包子,他只能可憐地舔著他手心里的殘渣,細(xì)細(xì)回味。 他抬起頭,這才有空打量那人的長相。他從沒見過這種生物,明明和他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卻完全不同。他不像林中任何野獸,婁丙說不清,但他就是覺得這人身上帶著一股涼意,接近了就會渾身發(fā)抖。可他神使鬼差地,往他身上撲了,落進(jìn)那人的懷里。對方似乎也是有一瞬的驚愕,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將他摟進(jìn)懷里,揉搓他身上的皮毛:“這是神靈的食物,吃了以后你也可以結(jié)丹、成仙。” 他傻乎乎地?fù)P起腦袋,聽不懂男人在說什么,于是伸出舌頭一口舔在他臉上,打斷了他的話。男人便不再說什么,笑著又撫摸他的背脊,揉他的耳朵:“聽不懂也罷,我賜你新生,今后想要怎么做,便隨你去了。” 男人留下一打包子,沒過多久便踏云而去了。婁丙一下子慌了,“嗷嗷”叫著追了上去。可男人越來越遠(yuǎn),他怎么追都追不上,還摔了一跤,咕嚕咕嚕滾出好幾丈,渾身臟兮兮地睜開眼時,男人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天際。他只好回到原地,守著那十幾個包子和一張毛毯,摳摳搜搜地,餓得不行了才舔上一口,撕下一小塊包子皮咽下去。 如果是尋常食物,這些包子肯定早就爛了,但正如男人所說的,這是神靈的食物,過去了許久,包子還是圓圓胖胖的,冒著誘人的香氣。但即使這樣,他還是把最后一小片面皮給吃光了。他將臭烘烘的毛毯系在腰間,撩起一頭長發(fā)。他像那人一樣用雙腳站立,回想著當(dāng)年他離開時的模樣,腳底騰起一層云霧,飛至萬丈高空。 腳底的一切風(fēng)景都變得渺小,他欣喜地展開雙臂,用不熟練的人語大喊:“等我,我這就去找你!”他要找到那人,向他報恩,然后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婁丙!” 他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嘶聲力竭地喚著他的名字。不等他去細(xì)想,面前的黑暗就瞬間散去,月光照射在他的眼皮上,刺得他流下淚水。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四處摸來摸去,終于摸到刀柄,抽出揮開蘊(yùn)繞在他身上的皮毛。 “婁丙,你在哪?!”姬無歡大叫著撕扯著蛇神,他的手上纏繞著濃厚的靈力,只消輕輕一碰,蛇身就斷裂成數(shù)段,落在地上繼續(xù)向著一個方向跑去。婁丙這才發(fā)現(xiàn)包裹著自己的才不是什么巨蛇的身體,而是成千上萬只負(fù)鼠。它們匯聚成一條長蛇,飛快前行。他的右腿卡在負(fù)鼠堆里,根本無法逃脫。 “我在這兒!”他沖著姬無歡吼道,對方立刻看到了他,輕快地踩著鼠群飛奔到他面前,如法炮制地扯開成堆的負(fù)鼠??筛嘭?fù)鼠一瞬間就會代替那些被扔出族群的同胞,將婁丙困在鼠群里動彈不得。眼看著鼠群就要沖出森林,姬無歡情急之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瓶,將其中的液體滴在婁丙被困觸一寸外的一只負(fù)鼠身上。 只聽那負(fù)鼠發(fā)出一聲尖叫,渾身的茂發(fā)和皮rou迅速萎縮,而它旁邊的那只負(fù)鼠也同樣掙扎著縮成一團(tuán),以最初的那只負(fù)鼠為中心,這種癥狀飛快地擴(kuò)散到幾十只外。姬無歡趁機(jī)將婁丙從中救出,兩人一同往一側(cè)用力一跳,相擁著翻滾到幾丈外。 負(fù)鼠們死去、又填上空缺,依舊一路向前,直到?jīng)_破最后一層林木,來到懸崖前,它們也沒有停下奔騰的腳步。成千上萬的負(fù)鼠沖出懸崖,在皎潔的滿月下如蛟龍般飛上半空,遂落入萬丈深淵。 婁丙急匆匆地跑到懸崖邊,已經(jīng)看不到那些負(fù)鼠的蹤跡了。他不甘地咋舌:“這下大妖的妖丹沒了不說,還浪費(fèi)了時間。無歡,謝謝你救了我,但太危險了,萬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辦?”他一回頭,就愣住了。他本以為姬無歡會是紅著眼眶數(shù)落他自作主張,然而姬無歡卻是黑著一張臉,聲音冰冷:“那如果我沒來,你打算怎么辦?” “呃,我知錯了,但總會有辦法的……”婁丙說不出的心虛。 “那如果沒辦法呢?!”姬無歡突然拔高嗓音,“你剛才不也是一籌莫展么?如果我不來救你,你是打算就這么陪著一群老鼠殉情嗎?連個念想都不留給我?” 婁丙從沒見過姬無歡生氣,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氣也激起一點(diǎn)兒逆反心理:“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想、想盡快湊齊妖丹么……你這么兇我作甚……” “那也不行。我的病就算不治也不會馬上就死了。但你要是死了,我、我……”姬無歡將臉埋在手心里,聲淚俱下,“你就算修煉了,也只是個人類??!算我求求你了,你別逞強(qiáng)了,就算治不好也沒事,求你留在我身邊吧……不要死……” 婁丙愣神半晌,慢吞吞地?fù)ё〖o歡細(xì)細(xì)顫抖的身子,講下巴擱在他肩上蹭了蹭:“我知道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