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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奇物結(jié)情系列在線閱讀 - 四、狹路相逢惹君惱

四、狹路相逢惹君惱

    哄睡了依依不舍的念思,殷瑯才把自己收拾一番離開了念思的那處府邸。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纏綿,殷瑯委實恨不得日日陪在念思身邊,只可惜念思似有什么難言之隱,每每總要隔上三五日才肯見殷瑯。未到約定好的日子,縱是殷瑯尋遍了那處府邸也找不到念思的人影。

    這番回去,殷瑯是下了決心要徹查念思的隱情,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由他幫忙解決也就是了,總不能讓他兩個同在一城卻偏生要想念幾日才能相見。

    奈何天不遂人愿,殷瑯這次回家卻被一樁事牽絆得不能脫身。

    ……

    “母親,兒不愿去那勞什子宴會,您也知道兒的朋友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若是您要尋那精通斗蟲養(yǎng)鳥,喂魚賞花的,兒能夠立時給您找來一排。這吟詩作畫的風(fēng)雅事,您何必逼兒去煞人風(fēng)景?”

    華昌公主看著自己俊朗非常貴氣逼人的兒子像個無賴般扯著自己的衣袖撒嬌賣癡,氣得一口郁氣梗在心口,纖纖玉指戳著殷瑯的額頭,鳳眼一瞪怒道。

    “不孝子,你是想氣死我?打小你就聰慧,你大哥開蒙比你早兩年,待到你入了學(xué)先生唯獨對你青眼有加。誰知后來越長越不成器,你在外頭胡來我與你父親倒也未曾擔(dān)憂,都道你有分寸知進退,未曾讓父母為你cao心擔(dān)憂你會變成個紈绔子弟?!?/br>
    “誰知你甫一加冠就敢跪在我倆面前直言自己是個斷袖!好,你是幼子,又不指著你延續(xù)香火。我與你父親想著若你能快活一世,找個男子也未嘗不可??墒且蟋槪迥炅?,你照舊在外頭胡天胡地,當(dāng)初說的倒好聽,什么要找一知心人,現(xiàn)在人呢?你母親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br>
    殷瑯聽著母親連珠炮似的指責(zé),苦笑著說不出話。

    華昌公主是當(dāng)今圣上的親妹,比皇上小了十多歲,從小被皇上太后護在掌心,又嫁得如意郎君生育兩子,一生可謂順風(fēng)順?biāo)?,因此即使幼子已?jīng)二十有五,她依舊是年少時那被嬌寵出來的烈性。

    殷瑯不愿直面母親的鋒芒,本想如往常一般搪塞而過,誰知華昌公主柳眉一豎攔著殷瑯不許他離去。

    “殷瑯,現(xiàn)今皇兄治下世風(fēng)開明,斷袖之事雖不平常但也不會惹人側(cè)目,以你身份,我與你父親又不會橫加指責(zé)反對,你若能尋到那心悅之人便趕緊安定下來。上月你大哥的嫡次子都已經(jīng)出世,你仍像個浪蕩子似的成天在外頭晃,卻不是平白讓我替你憂心?”

    成家立業(yè),華昌公主不指望寵愛的幼子有什么驚人的成就,然而作為母親的心,總是盼著兒子能有個足以安居的家,有個知心的貼己人,不至于日后桑梓不在時孤零零獨一個兒在這世上飄搖。

    理解了母親的意思,殷瑯心下一松,如今有念思在,母親的擔(dān)憂迎刃而解,只是現(xiàn)在自己也不知念思的詳細情況,一時之間無法同母親說明實情。

    本想要開口拖延些時日,但華昌公主似是鐵了心,殷瑯的解釋一句也未能說出口就被趕回了自己的屋子??粗逊旁谧烂嫔系母魃埣?,殷瑯苦笑一聲無法可想,他母親的性子他最是明白,母親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最好還是順著她來,不然便說不準(zhǔn)會有怎樣的后果。

    想透徹了這些,殷瑯隨手撿了份瞧著最是金尊玉貴的請柬,隨意翻動幾下看了看日子就拍板決定。畢竟只是走個過場,權(quán)當(dāng)去蹭一頓飯食也就罷了。

    殷瑯連這請柬的名目也未曾在意,就甩了甩手準(zhǔn)備著人去尋念思的根底。

    母親選的宴席,總不至于出什么紕漏,殷瑯就這般想著。

    ……

    到了赴宴的日子殷瑯一早被母親派來的下人喚起,強行被帶去好生裝點了一番,他看著母親身旁的大丫鬟將一枚雙鳳同飛紋的比目魚玉佩掛在自己腰間,忍不住無奈搖頭。

    “巧心,我又不是去賣弄顏色,何至于此?!?/br>
    “二公子說的輕巧,卻不知公主有多掛心此事。這宴席是華妍郡主牽頭做主,言說是近日來得了域外好些個珍奇花果樹木,實際但凡有些門道的人家都知曉,郡主是要為其幼女謀一門親事?!?/br>
    巧心說著話,又將一枚通體瑩白的纖細竹節(jié)玉簪插進了殷瑯濃密烏黑的發(fā)絲之間,為他挽起一個時興的發(fā)髻。

    “二公子又不是不知公主在閨閣時與華妍郡主那些糾葛,您就權(quán)當(dāng)體諒公主殿下,為她長長臉面罷?!?/br>
    “華妍姨母?是了,若依該是到了許人家的時候。”

    殷瑯點頭,華妍郡主是先皇親弟的女兒,當(dāng)今圣上的堂妹,與自己母親又都是名動京華的貴女,少不得時時被人并在一處比較。華昌公主又是個好拔尖兒的主兒,自然與華妍郡主有些棋逢對手的意思。

    哪怕兒子都這么大了還在較勁兒呢,殷瑯失笑,望著鏡中稱得上風(fēng)姿卓然的面孔,挑唇一笑。

    巧心將他收拾妥當(dāng),最后遞給他一枚濃翠清透,以金絲包邊的扳指,殷瑯把玩著那枚扳指,忽然想起一事。

    “巧心,這宴上,不會有錢卿若罷?”

    巧心近乎不敬地白了殷瑯一眼,言語之間頗有些嘆惋的意思。

    “您可放下心吧, 便是您想見,現(xiàn)下怕是也見不到了?!?/br>
    猶豫了一下,巧心一邊理了理殷瑯的衣領(lǐng),一邊低聲勸了幾句。

    “二公子,不過兒時玩笑,何必記仇到今日。錢公子這些時日來,卻也不易得很?!?/br>
    殷瑯含笑的眉眼都冷厲下來,微微抬手止住巧心話頭,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冷淡開口。

    “錢卿若是何等人物,豈是你家公子高攀得起的?”

    巧心也不再言語,目送殷瑯離去,望著那筆挺的脊背,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直晃得那相思紅豆的耳墜子搖搖擺擺。

    “冤孽。”

    一聲清淺的嘆息隨著熏香的煙氣飄散在虛空中。

    ……

    殷瑯坐在馬車上,雙目閉合,手中卻是死死攥著先前巧心塞給他的碧玉扳指,用力之大,直將他掌心硌出來一片通紅的印子。

    錢、卿、若。

    這三個字輪著從殷瑯的心頭滾過,仿佛有刀鋒與烈焰卡在喉頭,教他無法念出這人的名字。隨之而來的,是那些被強行壓抑,卻又經(jīng)年未熄的怒火,如冰蓋之下熾烈的巖漿,終將等到爆發(fā)的一日。

    他與錢卿若,當(dāng)?shù)蒙弦痪洌f來話長。

    彼時殷瑯還是個不知世事艱難,不懂愁緒滋味的正經(jīng)紈绔少年,不似兄長的勤學(xué)上進,他滿腦子裝的是如何躲過先生的授課,去同一眾伙伴聽個小曲兒,斗個蟋蟀。

    而錢卿若,卻是華妍郡主最成器的兒子,又因為兩人年歲相當(dāng),母親常常拿來同他比對。

    原也無甚,在少年時的殷瑯看來,兩人不過井水不犯河水罷了。

    怎奈何華昌公主起了較勁的心,時常讓殷瑯同錢卿若一道學(xué)文習(xí)武,但凡錢卿若做得好的,她便也想要殷瑯嘗試一番。那些時日,殷瑯可謂苦不堪言,最后到底還是在他的父親,華昌公主的駙馬親自勸說下,殷瑯才能得了解脫。

    只他雖是擺脫了那些個課業(yè),卻再沒有擺脫那個慣常處在一處的人。

    經(jīng)年累月,直到如今。

    錢卿若比殷瑯大了一歲有余,但卻是娘胎里帶出來的體弱,那時習(xí)武,總支持不到最后,殷瑯勝得過錢卿若的地方不多,于習(xí)武一事上與人較量偏又勝之不武,便只能梗一口氣在心頭。

    若僅如此,便也罷了。

    那一個夏日,許是日頭過于毒辣,殷瑯眼睜睜看著錢卿若打了個晃兒就要栽倒在地。

    他伸了手去接。

    后來殷瑯時常想著,若是他那時沒有動作,任由錢卿若摔在地上,又或是等著家仆將他抬到房間里,而非自己親自動手,那么到如今,又該是怎樣的光景?

    奈何世間沒有如果。

    當(dāng)時的殷瑯雙臂一展便將人穩(wěn)穩(wěn)接住,直接抱著這具瘦削的身體三步并作兩步地奔去了里屋。那時候錢卿若的手軟綿綿地垂下,蕩蕩悠悠間被殷瑯觸及,讓殷瑯感覺到一片驚心的涼意。

    那仿佛自錢卿若骨子里滲出來的涼嚇到了當(dāng)時只有十三四歲的殷瑯,他一邊抱著人狂奔,一面高喊著讓人去請?zhí)t(yī),著實將滿府的奴仆驚得人仰馬翻。

    現(xiàn)下殷瑯回想起來,只想回去抽那時傻得可笑的自己兩個嘴巴。

    但當(dāng)年的殷瑯的的確確是個帶著些稚氣天真的良善少年,他親眼看到錢卿若在太醫(yī)手下被折騰得氣息奄奄的模樣,又被開了數(shù)劑濃黑的湯藥,忍不住生出了憐憫的感覺。

    他湊到錢卿若的病床邊,拉過他冰涼的手,用自己掌心的熱度去暖他。

    自那日后,殷瑯時常有意無意護著他眼中的“病秧子”,一道習(xí)武時也讓武師顧及著錢卿若的身體,還將自己帶來的涼果點心分給他,本來存著的那些一爭高下的心思也因為錢卿若的體弱而盡皆消散了。

    若能一直如此,倒也是上天成全了兩人朋友之誼。

    若不是,若不是那一日……

    殷瑯再度死死攥緊了手中的碧玉扳指,上好的玉質(zhì)在他手掌中發(fā)出咯吱的輕響,纏繞的金絲紋路在他的手心壓出了一道道細細的紅紋。

    十四歲那一日,哪怕已經(jīng)過去十余年歲月,如今回想,仍舊能教殷瑯動心忍性。

    彼時華昌公主有意為他訂一門親事,三五不時借了各種由頭邀請有適齡女孩的各家上門相看,殷瑯雖不大熱衷,但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到底存了些期待的心思,偶爾也會躲在墻頭偷偷去看那些被長輩帶著行著一絲不茍禮節(jié)的妙齡少女。

    到今日殷瑯依舊記得那天來府上做客的是安國公府長房的嫡孫女,一個文靜知書達理的少女。

    母親對那女孩兒很是滿意,那已經(jīng)是第三次請她同家人一道來前來,甚至還一并邀請了那女孩兒的兄長,希望借此為由讓殷瑯也來相看一番。

    殷瑯本還有些生疏與扭捏,但在母親的百般催促之下還是打算厚著臉皮去與女孩兒的兄長攀談一陣,但還沒等他見到那人的面,卻教他撞破了那件直到今天回想起來仍能給他帶來錐心刺骨恨意的事。

    錢卿若,同殷瑯一處習(xí)武學(xué)藝,殷瑯百般顧及照顧著三余年的好友,帶著那種獨屬于他的淡然超俗的表情,對那女孩兒的兄長一字一句說出對殷瑯的貶損與不屑。

    手心的隱痛逐漸擴大,殷瑯卻自虐般將扳指攥得更緊。

    一陣眩暈感襲來,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四歲那個夏日,那個被殘酷的現(xiàn)實割得遍體鱗傷的夏日。

    “殷瑯此人似是金玉其外,但六藝不精學(xué)問不成,只有武藝一道尚可,但以他公主之子的身份,將來想要于戰(zhàn)場上搏一份功名也是虛妄。更何況他性情未定,對待男女之事放浪不羈,并非是令妹那般書香女子的良配。而且前幾日……”

    殷瑯的耳邊仿佛出現(xiàn)了幻聲,一時是錢卿若誦書時那清朗疏淡的嗓音,一時是他眼前貶低著自己時不屑與輕視的聲音。

    他看著錢卿若縱然年少卻已經(jīng)初顯清俊的側(cè)顏,帶著怎樣的輕忽與不屑,將自己的一切貶入塵埃里。

    十四歲的少年,未必知道什么是心痛,卻已經(jīng)明白什么是背叛。

    那一刻,年少的殷瑯躲在假山背后,想過出去厲聲質(zhì)問,想過將錢卿若揍得鼻青臉腫,甚至想過將他拉入湖中同歸于盡。

    但是在被假山石劃破了手掌后,看著掌心兩道殷紅的血跡,殷瑯只是從假山背后轉(zhuǎn)出,甚至還有閑心扔出一顆石子昭示自己的存在。

    看到殷瑯的那一刻,錢卿若瞬間煞白了面龐,精致俊秀的臉孔失了血色,連嘴唇都顫抖起來。

    十余年過去,連錢卿若的面容都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但殷瑯仍舊記得那時看到錢卿若驚慌失措模樣時,心中那份報復(fù)般的快意。

    少年時愛恨,最是刻骨銘心。

    自那一日過后,殷瑯再不肯見錢卿若一面。

    沒有憤怒,沒有報復(fù),只有強硬的孤絕與疏遠,硬生生要將這個人從此割離出自己的整個生命。

    無論是母親的詢問還是兄長的勸誡,殷瑯強硬地將一切與錢卿若相關(guān)的東西隔絕在自己之外,拒絕接受哪怕一丁點。

    時日久了,也就無人再不識趣地提及。

    十四歲,二十五歲。

    十一年。

    未有一面。

    殷瑯看著自己掌心的道道紅痕,只覺那股痛意,似乎從十余年前穿過了浩浩蕩蕩的歲月,直到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