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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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歷一張張地撕下,時間悄悄走過,距離新年也不到十天了。 “陸先生,要過年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家?”施垐整理著電腦里的視頻素材,隨口問道。 “不,是我們?!标憱|隅瞇起眼睛,目光略帶危險地看著施垐。 “我…我們?”施垐一愣。 “這是你們一家人的團(tuán)圓,我去是不是會打擾…”施垐一半猶豫,一半心動。 “是我們一家人?!标憱|隅不悅地再次更正施垐的說法。老婆要是不跟他回去,哪里來的團(tuán)圓? 施垐頭一次被其他人當(dāng)做家人來看待,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意味。 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過會跟陸先生一起回去,畢竟春節(jié)是陸先生一家人的團(tuán)圓,他們倆現(xiàn)在只是情侶關(guān)系,雖然見過家長了,但還不到那個地步。如果讓陸先生留下來陪他過年明顯也不合適。 大過年的去陸先生家做客真的不會太打擾了?施垐想從自己貧瘠的人生經(jīng)驗里找到應(yīng)對的辦法,他從前對春節(jié)毫無期待,甚至還會下意識的躲避。被稱為父母的那家人也并不想在這種闔家歡樂的日子里看見他。再往后,人間的熱鬧無數(shù),卻無一是他的。 他怕會給陸先生丟人,施垐有自知之明,自己就一普通人,沒有什么特別突出的地方。不擅長交際,甚至還有點孤僻。他和陸先生的地位懸殊,家庭差距已經(jīng)很大了,他沒辦法在客觀條件上勢均力敵,也起碼不能給陸先生添亂。陸先生家的親戚估計也非富即貴,要是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會不會讓陸先生難做? 陸東隅看了一眼施垐沉思的表情,相處得久了也能猜到老婆的一些想法。相比于遵從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更容易擔(dān)心別人。 “不要擔(dān)心別的問題,相信我,好不好?” “好。” 和陸先生一起過年的誘惑最終戰(zhàn)勝了施垐未知的恐懼。 兩個人一起回家過年的事就這么定了。 過年自然是熱鬧的,再繁華忙碌的城市也陷入了人群的狂歡。街上張燈結(jié)彩,萬千的紅色鋪滿地上,紅紅火火的一片??諝庵心撤N氣氛流轉(zhuǎn)飄散,看不清,摸不著,卻莫名地讓人快樂。 施垐已經(jīng)備好了要送給陸家人的禮物,但是他頭一次去男朋友家過年,心里也是直打鼓,七上八下的。 “陸先生,我今天就穿這一套沒問題嗎?”施垐神色緊張地問身旁神閑氣定的男人。 今天回陸家要見的可不止陸父陸母,還有陸先生的爺爺奶奶。各方面必須要表現(xiàn)得好點,容不得半點差錯。 陸東隅看著如臨大敵的老婆,覺得又好笑又不滿,平時跟他約會都不見得打扮得這么好看。玉面紅唇的青年任由黑色的高領(lǐng)束縛著纖細(xì)的脖子,只露出潔白的下顎。精心挑選簡約銀色項鏈松松地垂落胸前,外搭淺色系的修身港風(fēng)大衣,挺拔利落。白色呢子西裝褲將青年筆直修長的雙腿完美地展示出來。整個人顯得休閑又輕熟,既不過分隆重也不懈怠。 因為擔(dān)心男友家長不喜歡自己,溫和無瀾的眉眼帶上了幾分憂慮和不安,平日里內(nèi)斂冷淡的美人平添了幾分人氣。最重要的是,施垐只會為他的事牽動心緒,這個認(rèn)知讓陸東隅難以抑制地愉悅起來,周身的信息素不斷涌向施垐,張牙舞爪地攀附在施垐身上。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做什么嗎?”陸東隅嘴角上揚,眼里帶著興味。 “…什么?”施垐疑惑地看著不懷好意的陸先生。 “想扒光你的衣服,狠狠地cao你。”陸東隅目光灼灼。 “陸先生你正經(jīng)一點!你…”施垐的臉不知道是被氣紅的還是羞紅的,憋了半天想不到用什么詞來形容陸先生的下流話。 施垐向來招架不住陸東隅,不管是床上還是床下。 男人恬不知恥地逼近施垐,雙臂一伸,不由分說地把人攬進(jìn)懷里,強(qiáng)硬地吻上施垐紅潤的雙唇,侵入他的口腔,大肆攪弄。一記深吻奪走了施垐僅剩的氧氣和為數(shù)不多的理智,原本抵在陸東隅胸前的雙手也慢慢地軟化下來,摟住了男人的頸脖。 施垐在男人懷里不住地輕喘,眼眸瀲滟。想要說點什么又被人輕啄兩口,看著面前沉溺于親吻的帥氣臉龐,思緒更加紊亂了。 男色誤事,還誤人。 施垐已經(jīng)累了,一路躺平任由陸先生親吻揉捏,甚至也沒空擔(dān)心等會要見陸家人的事了。 車子駛進(jìn)莊園,施垐連忙推開摟著他的陸東隅,整理衣衫,拉好衣領(lǐng),遮住艷麗的吻痕。梳理被人弄亂的頭發(fā),反復(fù)確認(rèn)全身上下都沒問題了才跟著陸先生下了車。 陸家的人聽聞他倆今天要回來的消息,已經(jīng)在大廳里候著了。 大廳里至少有十來個人,有陸父陸母,也有陸爺爺和陸奶奶,還有其他的一些親戚。施垐的緊張卷土重來,手心發(fā)汗,他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拔腿就跑的沖動。小社恐硬著頭皮跟著陸先生挨個喊人,并將挑選好的禮物送給陸家人。 眾人落座,施垐和陸東隅坐在右邊的沙發(fā)上,對面坐著陸家爺爺和奶奶,陸母已經(jīng)提前和陸爺爺陸奶奶通過氣了,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孫子是個什么德行,所以對施垐格外的慈愛。 陸爺爺陸奶奶當(dāng)初聽聞陸東隅有個藏著掖著的心肝寶貝,他們也好奇什么人能讓陸東隅這么費盡心思也要騙到手。之前懷疑孫子可能被什么狐媚子吊著勾了魂。不過聞名不如見面,如今一看,怕是這涉世未深的小年輕被孫子迷了心竅。 老牛吃嫩草不是不可以,但這看起來也太嫩了,陸東隅怎么下得去手。 大部分來的親戚都是和陸東隅一家交好的,聽聞鐵樹開花的消息趕過來湊熱鬧的,調(diào)侃兩人的居多。 “原來表嫂長得這么好看,怪不得連表哥藏得這么嚴(yán)實?!标憱|隅的表弟擠眉弄眼地向陸東隅打趣道。 陸東隅對施垐的占有欲,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施垐這周身強(qiáng)悍的威士忌信息素除了他本人感受不到,別人可沒辦法忽視,沒有人敢為難板上釘釘?shù)年懛蛉恕?/br> “廢話,萬一我老婆被人搶了你還給我?”陸東隅對他的問題不以為然,明擺著的事。施垐在一旁忍不住紅了臉,對別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什么老婆…明明都還沒有結(jié)婚,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被陸先生承認(rèn),施垐既雀躍又覺得十分的難為情。 表弟忍不住牙酸,以前怎么沒見表哥這么會說話,果然漂亮老婆都靠哄騙過來的。 施垐慢慢地在家常閑聊放松下來,沒有那么拘謹(jǐn)了。 時間不早了,陸爺爺和陸奶奶打發(fā)走眾人。讓施垐和陸東隅回房間休息一下,晚上再下來吃飯。 施垐有點驚訝,陸先生的家人都意外的好說話,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今天的見面能這么順利多半還有陸先生的緣故,否則怕不是這個局面了。 晚上的菜肴依然跟上次一樣精致可口,不過施垐的心境完全不一樣了,身心放松下來的施垐全神貫注地品嘗佳肴,每一道菜都讓他感到驚喜。陸東隅在旁邊還不忘給施垐夾菜,讓他嘗嘗這個嘗嘗那個。 眾人暗自偷笑,沒想到陸總也有伺候人的一天。 ……… 就在除夕前一天,讓施垐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見到了傳說中陸先生暗戀未遂的那個人,被陸先生疼愛得忘乎所以,都快不記得還有這回事了。 早上有客人來訪,施垐前一天晚上被陸先生折騰得下不來床,錯過了會客時間。下午在玻璃花房的躺椅上小憩,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個人站在花房里。來人身長玉立,精致的容貌連花房里最嬌艷的花都黯然幾分,舉手投足間都散發(fā)著天生的雍容華貴,一雙上挑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看著頗有點盛氣凌人的意思。 “你就是陸東隅的男朋友?”聲音帶著點好奇和不解。 施垐頓時就清醒了,坐了起來,雖不知來者是誰,但肯定是某家被慣壞的小少爺。 “是,我叫施垐,請問您是?”施垐有點奇怪。 “方清越。”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看起來也就那樣。”方清越語氣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 施垐失笑,他本來就一普通人,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他倒沒覺得冒犯,這么直白的話可不像成年人能說出來的,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朋友罷了。 “嗯,你說得對?!笔﹫埐灰詾槿唬植皇歉角逶皆谝黄?,他愛說什么說什么。 無關(guān)痛癢的回答反倒顯得方清越落了下風(fēng)。 “我跟陸東隅是青梅竹馬,之前陸東隅還追過我呢?!狈角逶接X得這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追過?他怎么追你的?”施垐也不是想翻舊賬,單純好奇陸先生到底是怎么追人的罷了,嗯,就是好奇。 “他給我送過飯和各種禮物,還送我回家?!狈角逶胶敛恍奶?,就算都是陸東隅助理送的,不過沒有他的授意助理也不會主動做這些,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送的。而且之前陸東隅比較熟悉的Omega就只有他一個人。 “那你怎么沒跟他在一起?”施垐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因為我看不上他啊,我哪知道他追不上我就找了一個不如我的人?!狈角逶铰杂悬c郁悶,陸東隅當(dāng)初追他的事讓他在朋友面前賺足了臉面,連帶著父母和公司都得到了不少的好處,誰知道陸東隅這么容易就放棄了。 施垐算是懂了,來找優(yōu)越感的,自己吊著的人找了別人,心理不平衡了。 “那你連前任都算不上。來找我說這個你覺得有什么意義嗎?” “失陪了,方先生。” 施垐不再搭理方清越,徑直走出了花房,徒留方清越在原地氣急敗壞。 原來讓陸先生暗戀未遂的人是方清越…這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施垐沒辦法改變既定事實,跟陸先生吃醋吵架不至于,但還是挺隔應(yīng)人的。 陸東隅今晚不在家,跟陸父見朋友去了。飯后散步的時候,陸母看出來施垐的心不在焉。 “最近怎么了?東隅讓你不高興了?”陸母問道。 “沒有,陸先生對我很好,我自己有些事情沒想通而已?!笔﹫堖B忙解釋。 “陸先生之前暗戀的人真的是方清越嗎?”施垐還是豁出去問了,方清越說的好像跟當(dāng)初陸先生說的事情大致都對上了,原本只是有點隔應(yīng)方清越的話,但施垐細(xì)細(xì)回想,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回想當(dāng)初陸先生對暗戀對象的描述和回避,處處充滿了蹊蹺。 按道理,暗戀結(jié)束以后他們就應(yīng)該沒有交集了,后面陸先生又送飯又送禮物又陪他看病的,還有在醫(yī)院那些親密舉動,這哪里是正常朋友的范圍,誰會天天陪床,還對自己朋友又抱又哄的? 陸母:“………” 方清越那腦子不清醒的不會到處說陸東隅追他吧?想起好幾年前那些和方家好事將近的流言,陸母越發(fā)懷疑。再者,老爺子出的餿主意為什么要他兒子背鍋? “當(dāng)然不是了,方家跟我們只是有生意上的往來,那些事估計是老爺子的授意,東隅從沒做過。方清越說的話別往心里去,被家里人慣壞了,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人多了去了?!标懩肝⑽⒁恍?。 陸母滿含深意地補(bǔ)上一句:“更何況東隅就只喜歡過你一個人?!?/br> 只喜歡過他…?施垐陷入沉思。 “老婆怎么了?”陸東隅洗完澡回到房間后,看見施垐一個人坐在床上呆呆地拿著一本書出神,叫了幾遍也不應(yīng)。 “沒事,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笔﹫埧粗矍暗淖锟?zhǔn)祝趾脷庥趾眯?。氣自己一朝落入賊手,看不清那些繞繞彎彎,好笑的是他今天才發(fā)覺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他以為的水到渠成可能是陸先生的推波助瀾。 “想什么?”陸東隅抱著人倒在床上,親了親施垐的額頭。 “在想如果我當(dāng)初一直不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你要怎么辦?” “那我就一直追,直到你同意做我老婆為止?!痹俨恍形揖蚦ao到你離不開我。陸東隅在心里補(bǔ)了一句,他確實動過這種心思,但是施垐沒給他機(jī)會實現(xiàn)。 今天他大概知道了很多事情,他懷疑陸先生以前就一直在套路他。 “陸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認(rèn)出我的?” “電梯那次?!标憱|隅感覺到施垐可能是知道什么了,不過人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后悔也沒用,索性實話實說。 施垐錯愕,臉色隱隱有些羞窘,想到當(dāng)時他的反應(yīng)真的很丟人。 陸東隅估計瞞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有事情說了出來,當(dāng)然,逼老婆搬家和假裝易感期這件事不能說。 “我一開始就只喜歡你,沒有什么暗戀對象,它不過是我用來接近你的借口。非要說暗戀的話,我只暗戀過你一個人?!?/br> “每天晚上我做夢都想cao你,想我什么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抱你親你cao你?!?/br> “第一次給你送飯就是為了打探你的住址,方便我以后投喂你。” “每次裝不認(rèn)識去甜品店都是因為我忍不住想要見你。” “老婆太好親了,你住院那會我偷親過你好多次,可惜老婆都睡著了?!?/br> “你搬家讓我?guī)驼曳孔拥臅r候,我故意找一些不那么好的房源,為的就是讓你搬過來跟我住。那個房間是我…” ……… 陸東隅直接坦白,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回想著過往的樁樁件件,施垐啞然失語,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酸酸漲漲的。他任由洶涌澎湃的愛意將他淹沒。他可以質(zhì)疑陸先生的人品,痛恨他的心機(jī)深沉,埋怨他的手段高明,卻唯獨不能不承認(rèn)陸先生的愛意。 他一個人踽踽獨行在這茫茫的人世間,他太渴望有人愛他了。 他想對陸東隅笑笑,告訴陸先生真的沒關(guān)系。眼淚卻先掉了,擦也擦不干凈。被愛明明是件好事,可他為什么會覺得這一刻這么的不真實,好似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落腳之處,迫使他低頭坦誠。坦誠那些不被愛的日子里別人的不在意和漠視曾給予他無數(shù)痛苦,讓他痛不欲生。 施垐自從懂事以后就再沒哭過,他知道不會有人心疼他,眼淚是最無用的東西。他只是小聲地嗚咽,聲音細(xì)小,像是受盡了委屈沒有人疼他一樣,連哭都只能躲起來。陸東隅從不讓他除了在床上那檔子以外的事上掉眼淚,頓時就心疼不已,把人抱得更緊,靠近耳邊慢慢地溫聲勸哄。 等施垐停下來的時候,眼睛紅腫得都快睜不開,鼻頭發(fā)紅,整個人可憐兮兮的,哭得陸東隅的衣服都被打濕了。 “眼睛好痛…”施垐小聲地嘀咕,陸東隅聽罷起身去給他拿冰袋敷眼睛,順便把浴袍脫了。 “先敷一會。”話音剛落,紅腫的眼皮上冰冰涼涼的,一下子舒服許多。 十分鐘后,施垐拿開冰袋,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陸東隅,剛哭過的聲音里帶著一股干澀。 “陸先生,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信嗎?”施垐也不知道該怎么跟陸先生說這件事,不自覺地攥緊了陸先生的浴袍。 “我相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什么可奇怪的?!标憱|隅并不意外,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施垐資料上和常識上的奇怪之處都解釋得清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三年前我那會只是掉下了懸崖,醒來之后就在落泉鎮(zhèn)了?!?/br> “當(dāng)時有受傷嗎?”陸東隅一想到施垐孤零零的一個人還受著傷就覺得難受。 “沒有…”就算有傷也好了啊,都三年了。 “你之前有沒有跟別人在一起過?”老婆長這么好看,跟別人談過戀愛也很正常,陸東隅也不是想興師問罪,頂多是確認(rèn)一下老婆心里有沒有舊愛,最多不過吃吃醋在床上折騰罷了。反正以后老婆是他一個人的,談過也沒用,誰惦記都沒用。 “沒有,我這樣的身體怎么會有人接受得了,別人只會以為我是怪物?!笔﹫堄悬c好笑,要是真有,陸先生估計今晚就睡不著了,能慪氣到天亮。 陸東隅氣得打一下施垐的屁股,“誰說你是怪物,你自己也不準(zhǔn)說這樣的話。” 施垐吃痛,不敢忤逆兇巴巴的陸先生。 “那你離開之后,岳父岳母那邊怎么辦?” 施垐沉默了一下,“他們不會在意的,我死了大概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br> “不許胡說,什么死不死的?!标憱|隅板著臉,還嫌他不夠難受是嗎? 陸東隅不想去問過往的事情,怕勾起施垐傷心事,但施垐變成今天敏感又自卑的模樣,多半跟他們也脫不了關(guān)系。 但是施垐無所謂地笑了笑,簡單說了一下他在另一個世界的過往。有些事情太久了,像一根刺扎進(jìn)心里,不斷地流血潰爛。曾經(jīng)所有的苦痛和掙扎說出口也不過寥寥數(shù)語。他以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結(jié)果還是會感到疼痛。 在發(fā)現(xiàn)冷漠的真相以后,最難熬的那段日子里他也曾經(jīng)想過自殺,活著沒有意義。所幸都堅持下來了,最后遇見了陸先生,也算苦盡甘來。 陸先生心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施垐好像都釋懷了。 他的人生好像被分成了兩個階段,遇見陸先生之前和遇見陸先生之后。前半生嘗盡了孤獨的滋味,他咂摸一下還能品出些許苦澀。后半生被人放在心里捧在手里,珍之愛之,說是掉進(jìn)了蜜罐子也不為過。 陸東隅聽到到兩個世界的壽命不一樣之后,神情凝重,周身的信息素變得狂躁不安,為了不嚇到施垐,他盡量不表現(xiàn)在臉上。 施垐對自然法則這種事也無能為力,只能寄希望于天命。今晚哭了一場,施垐早就累了,寬慰了陸先生幾句后,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夢之中,隱隱約約感覺到陸先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施垐跟他們不一樣,沒有強(qiáng)悍的體質(zhì),沒有等同的壽命。這個認(rèn)知讓陸東隅變得束手無策,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意識到施垐的脆弱,生命的短暫。幾十年光陰聽起來好像很漫長,事實上也不過彈指一揮間。他們才剛剛在一起,他正值壯年,施垐也還年輕,在陸東隅的設(shè)想中,他們會像陸家父母一樣,恩愛到白頭。 陸東隅聽著施垐綿長的呼吸,眼神變得晦澀不明,雙臂緩緩收緊,直至兩人毫無空隙地貼合在一起。好像只有人在他懷里,他才能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