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死了,我就是老大
我不是個好人。 又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個人。 在我人生前二十八年里,我更像是個小混混一樣在這個世上茍延殘喘,只不過喘得勁兒大了點,不小心把前老大喘死了。 老大死了,我就當了老大,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把那個被用來“牽制”我的人質——我的弟弟,從地下室給放了出來。 “哥……” 就和從前一樣,反正我是想不到的,都快二十的男人了,怎么還聲若蚊蠅似的,就算他營養(yǎng)不良瘦瘦小小,也沒必要和怕什么一樣的不敢看我。 哦,那也不對。 我鉗住溫文的下巴,手勁大得把他都掐出了眼淚:“閉嘴?!?/br> 和他軟軟的聲線不同,因為一場大火,我的嗓子基本報廢,說的話出來也是沙啞難聽,和用指甲刮擦黑板的噪音一般,相當符合我現(xiàn)在反派的身份。 他是我弟弟。 我同母異父的弟弟。 也許正是因為這層血緣的關系,他和我之間長得確實有幾分相似。 眼睛,鼻子,嘴巴……但又因為后天的某些因素,我比他稍微黑些,也高大一些。 …… 我討厭他。 是的,畢竟誰能接受一張和自己長得五六成相像的臉上露出那種表情呢? 懦弱,害怕,可憐巴巴。 垂著幾滴眼淚,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身上的痕跡似的。 手下的身體在我的沉默下不停地發(fā)抖,也不知道是地下室太冷還是他太過害怕的緣故,又或者都有。 “大哥?”閔風試探地叫了我一聲,或許是我的沉默讓他有些不安,“要離開嗎?” 我松了松手上的動作,拽住溫文的領子往外拖。 脖子上的吻痕被衣服擋住,但腰上那片淤青卻難免露了出來,我懶得去看,也覺得溫文在后面痛叫的聲音很煩。 想必我的臉色應該是很差的,當我拽著溫文坐上車時,閔風才不得不開口:“大哥?” 當然,他在想些什么我當然知道,畢竟在來之前我就說過要把這棟房子給燒了,送我那死去的大哥一套漂亮的陰間別墅。 但他也知道,我總是喜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尤其是當我來到這時再也沒有提一句燒房子的事,他也不敢真的擅自行動。 我抬頭去看那棟房子,青磚紅瓦的,還是很典型的古代建筑風格,只是窗子上的貼花還殘留著久遠的痕跡,綠的紅的貼紙還黏在上面沒撕干凈。 “回去吧,”我轉過頭,不再看那棟房子,“留下,說不定以后有用?!?/br> 閔風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他在前面開車,我也就無聊地靠在背靠椅上,抱著雙臂閉目養(yǎng)神。 這算是難得的悠閑時間了,之前幾天老大沒死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很久沒好好睡覺,現(xiàn)在那人死了,其余的事情都已經(jīng)辦完,我自然也就有這個閑工夫把“人質”接回來,再好好睡上一覺。 但可惜的是,我想要放過某人,某人卻自己找出了過錯讓我針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