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吻(上)(吵架接吻,開干前夕)(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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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嶼看完了視頻,失語地坐在原地。腦子里一會兒是高熱的恥意,一會兒是喻稚聲,一會兒是meimei,一會兒又變成了車庫里朝他伸出手的青年。 所有的事情如一團亂麻,憑男人的智力,怎么也找不出那個線頭——拉住一扯,一切難題都迎刃而解。 陳嶼努力思考良久,才勉強想出一個解釋。虞清晝給他看這個視頻,又這么問,大概是對他起了疑心。 畢竟,從視頻里來看,說他對喻稚聲稱作百依百順也不為過,看不出半點“自愿但不想”的意味來。 下屬和敵人過從甚密——卻并不是需要蓄意接近敵人的間諜。生疑也是正常。 就算這個敵人是虞清晝未來的戀人,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即便是為了meimei的安危,也要打消虞清晝的懷疑。 雖然這么想著,話到嘴邊,卻化為一句“對不起”。 好半天,沉默已久的青年像是笑了一下,輕聲細(xì)語地說:“對不起是什么意思,之前的不情不愿都是騙我的嗎?所以你其實對他情根深種,被他玩那種花樣也能接受是嗎?是不是還要怪我今天壞了你們的好事?。俊?/br> “不!”陳嶼被他的用詞震了一下,急忙道,“我對少爺不是那種感情。” “我把少爺當(dāng)作弟弟看待,但少爺只把我…只把我……”他顛三倒四、急急忙忙、又難堪又迫切地解釋,“如果少爺去找別人,我就不能再和少爺維持這種關(guān)系,少爺就不會再見我了?!?/br> 虞清晝沉默下來,方向盤上的手慢慢收緊,好半天,才道:“那你道歉干什么?” 陳嶼愣了愣,思索半晌,“今天把事情搞砸了,對不起,主人。” 虞清晝冷笑道:“與其指望你能辦成什么事,不如指望喻三失智,主動把信息發(fā)過來。不用為做不到的事情道歉,樂園手里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了?!?/br> 陳嶼卻繃緊了唇,心中又是緊張又是難過。 他最終還是對虞清晝說了謊。 說對不起,誠然有搞砸了任務(wù)的緣故在,更多的卻是源于暗中對青年的愧疚。 陳嶼見識過虞清晝的手段,知道如果不想讓meimei的生命受到一點威脅,就必須向樂園隱瞞她的存在。 或許為了保護meimei,還要和樂園成員為敵。 不管有什么苦衷,這已然是背叛的事實。 男人半天沒說話,虞清晝看了他一眼,又問:“你怎么沒跟他走?還有,他說強迫你是什么意思?” 說起這件事時,還是有些艱難:“少爺他之前扮作陌生人,然后……” “所以你才沒跟他走,”虞清晝打斷他,“他就這么放過你了嗎?” 一回想起那一刻,尖利哨音便霎時響起,在腦海中盤旋不去。轎車剛好駛過一排高大峻茂、郁郁蔥蔥的行道樹,一棵枯樹突兀立在其中,似乎被閃電攔腰截斷,枯槁的斷面如利爪筆直刺向天空。 陳嶼刺痛地收回眼。少年斷掉的手臂,化作枯枝扎進心里。 “我射中他了,”陳嶼深深吸了一口氣,“主人,我把他的手臂轟碎了?!?/br> 虞清晝不說話了,神色莫測,看不出在想什么。半晌,才輕聲問:“這就是你說的麻煩?” “什么?” “上次你說遇上麻煩,他幫你解決了。” 陳嶼的記性相當(dāng)糟糕,然而那天第一次遇上還未相認(rèn)的meimei,發(fā)生了什么都記憶猶新,連忙點了點頭。 虞清晝又問:“他只是你的雇主,為什么要去找他求助?” 陳嶼一時有些茫然,“那個陌生人表現(xiàn)得很厲害,那時候除了少爺,我想不到還能找誰?!?/br> 他看著臉色愈發(fā)難看的青年,忽然之間,領(lǐng)悟了什么似的,睜大了眼:“您的意思是,我還可以找…找……” 虞清晝氣得笑了:“結(jié)巴什么?” 陳嶼連忙解釋道:“您每天都很忙,我不能為了這種小事來打擾您?!?/br> 虞清晝猛地踩下剎車,輪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陳嶼被慣性拋向前,又被安全帶扯回座位上。 疑惑地看向青年,虞清晝卻不看他,直視著前方:“對你來說,這只是件小事嗎?” 得到了否定的答復(fù),虞清晝又問:“那你之所以不告訴我,是因為覺得對我來說,這只是件小事嗎?” 陳嶼愣愣地看著他。 相對于那個高高在上、日理萬機的樂園主人,陳嶼一直覺得自己渺小如同一顆螺絲。 他這個小人物的煩擾,就算壓在身上重逾千斤,落在青年眼中,大概也是微不足道的。 他怎么敢厚著臉皮用這點小事去麻煩虞清晝? 虞清晝等了半天沒等來答復(fù),笑了笑,問:“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么人?” 這個問題簡單,陳嶼忙道:“您是我的主人?!?/br> “什么主人?”虞清晝轉(zhuǎn)頭,神色依然是平靜的,“狗打架受傷都有人幫它出頭,你遇到麻煩我卻什么都不知道。我究竟當(dāng)?shù)哪拈T子的主人?” 陳嶼睜大眼,驚愕地看著他,忙許諾安撫道:“下此我遇上麻煩一定告訴您?!?/br> “還有,”虞清晝像是無法忍耐般微微皺眉,“除了逢年過節(jié)公事公辦,你從來不會找我一次,跟我發(fā)一條消息。你簽賣身契是干什么用的???每年給我賺喻家那幾個破錢嗎?!” “不是,我怕您會嫌我煩,”陳嶼有些呆了,慌忙回答間沒留神吐露了心聲,“我以為您不太喜歡我,我不敢、不敢打擾您。” 虞清晝開始冷笑:“我怎么不喜歡你?” 陳嶼嘴唇繃緊了,“您、您嫌我……” “我嫌你什么?” “……我蠢,我沒用,”陳嶼想到此處,鼻腔也微微發(fā)酸,“不然當(dāng)時也不會被黑彈抓到,讓您費那么多工夫救我?!?/br> 被敵對組織的人俘獲刑訊,體重降了幾十斤才被虞清晝救出來。自那之后,青年幾乎是rou眼可見的,漸漸和他疏遠(yuǎn)了。 陳嶼的腦子雖然愚鈍,但對親近之人的動向向來觸覺靈敏。不過,他從來是隱忍不發(fā)的性格,也不敢去問為什么,就這么默默地接受了,只是一個人背地里難過。 覺得虞清晝大概是嫌棄他太蠢笨給人添麻煩,才和他生疏了。 早就知道自己沒什么天賦,當(dāng)不了大佬的肱骨重臣,只是午夜夢回反復(fù)想起,總免不了輕微的鼻酸。 畢竟,青年是他在這里遇到的第一個人,在圣母像下并肩躲過酸雨,也曾在枕著稻草抵足而眠。一起逃亡同生共死了這么久,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但時間久了,也就習(xí)慣了。 虞清晝眨了下眼,茫然似的。 下一刻,青年驟然伸手揪住陳嶼衣領(lǐng),擰起眉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就是蠢!蠢死了!蠢貨!” 他像是被點著了似的突然發(fā)難,兩手向上掐住男人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候是什么樣子?刑具上全是你的血,腿骨肋骨支在外邊,頭發(fā)牙齒指甲全沒了,我還以為你死了!事實上差一點就死了!”那畫面好像記憶猶新,他的聲音不停發(fā)著抖,“你知不知道他們綁架你就因為你是我最親近的下屬?!你知不知道我得知這一切是什么心情?!” 他的指骨咯咯作響,咬牙垂下眼睫,“結(jié)果到最后還是這樣。早知如此,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 片刻,虞清晝像是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忍無可忍道:“滾下去!” 陳嶼忙不迭打開車門,下一刻小腿就被人惡狠狠踹了一腳,一只手橫過來攥死他的胳膊,青年恨聲道:“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種蠢貨?干嘛不早點死了拉倒!” 車門砰一聲甩上,陳嶼無計可施,又伸手把虞清晝給抱住了。 后知后覺的感動、心酸和一些分辨不清的、極其濃烈的東西如浪潮翻涌而上,和愧疚一同化為深不見底的、海水般的苦澀。 ……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時候得知真相。 虞清晝上半身被他摟在懷里,一動不動,深深吸了口氣,驀然平靜下來。冷聲道:“放開我?!?/br> 陳嶼松了手,悲傷地看著眼前的青年,眼眶慢慢紅了,勉強扯出一個笑來:“主人?!?/br> 虞清晝沒有笑,緘默地看了男人半晌,又看向前方,緩慢啟動車子,說:“很惡心吧?!?/br> “什么?” 青年還是沒有看他,只是靜靜地說著:“被男人強迫?!?/br> 陳嶼忽然明白過來,以虞清晝的性格,這就算是道歉了。 回憶起來,被虞清晝插入的時候雖然意外又傷心,但并不像被x強jian之后,打心底里感到反胃。 更何況,半是為了保護meimei,半是因為虞清晝這個人,如今的陳嶼什么都愿意獻給青年。 就算對方想要他的命也絕無二話,更不要說只是想用他泄欲了。 “和主人做,沒有惡心?!标悗Z說,“一點都不惡心。” 虞清晝凝固了似的,什么都沒有說。 窗外的景象勻速后退著,直到青年驀然踩下剎車,沉思般坐了片刻,忽然“咔噠”解開安全帶,轉(zhuǎn)身扯著男人的領(lǐng)子吻了上去。 陳嶼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腦袋一下磕在車窗上。虞清晝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他身上,攥著他的頭發(fā),瘋狂又凌亂地親吻著他。嘴唇彼此壓迫磨擦、堅硬的牙齒互相碰撞,舌頭被人闖進口腔纏住絞緊了。雖然是個毫無章法的親吻,然而唇上柔軟火熱的觸感,口腔中濕熱的氣息和有力的纏弄,幾乎給人以戀愛般熱烈的錯覺。 陳嶼本來就被嚇了一跳,被吻得一口氣上不來,艱難地偏過頭躲避。青年修長有力的手指正撐著車窗,細(xì)長的指骨用力凸起。灰暗的窗外凝滿了透明的雨珠,曲折靜寂地下滑,沿途吞并更細(xì)小的水珠,直到凝成沉沉一顆倏忽下墜到窗沿,啪地破碎。 下一刻下巴就被人掰正了,那雙漂亮的異色眼睛一瞬不錯地盯著他:“你不排斥我?” 青年形狀姣好的嘴唇泛上櫻桃般的血色,喘息著微微分開,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剛好,我也不排斥你?!庇萸鍟冎惫垂炊⒅腥税l(fā)愣的雙眼,輕聲道,“那我們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