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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瀆神之罪在線閱讀 - 19 丈夫非無淚,只灑離別間

19 丈夫非無淚,只灑離別間

    成煦被抬到鄭氏莊園仆役房的一處干凈的屋子里,修云一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就立刻奔出去。

    可等待他的不是他熟悉的那個能跑能跳的成煦,此時的成煦幾乎成了一個血人,鞭傷遍布全身,竟找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殷紅的血順著鞭傷緩緩滴在地上。

    把成煦抬進來的一個仆役一臉嫌棄地對修云咒罵道:“這他娘的就是個傻子,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上了知州大人的堂弟,居然敢說什么不給人玩兒,一個賤奴不給人玩兒?不是活膩了是什么?!”

    說完還不解氣,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呸,整地老子一身血腥氣!”

    另一仆役也附和著:“真晦氣!”

    二人摔門而去,嚷嚷著要好生洗刷一番才好。

    修云無暇理睬這兩個仆役的怨氣,他滿眼都是成煦的苦與痛。

    他將成煦抱到軟榻上,用剪刀剪下已經(jīng)碎成布條的衣衫,隨著衣衫的剝落,觸目驚心的傷口赤裸裸地展現(xiàn)在眼前,有些碎布已然隨著鞭子絞進了傷口中,后xue更是紅腫到看不清應有的褶皺。

    成煦生而為奴,輾轉在無數(shù)的主人和奴隸主的鞭下苦苦求存,又怎么可能不懂如何討好主人、減輕刑罰。如此這般,只可能是成煦生無所戀、一心求死。

    成煦不愿讓修云知道他被帶走,不愿讓修云因他白費力氣,想讓修云平穩(wěn)度過服用復生草這段時間,想一個人靜靜的去死,不愿給修云帶來一點麻煩。

    修云又怎么會不懂他所想所念。

    就是因為太懂了才會心痛,修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心痛是心真的會痛。

    也許這種痛成煦在離開鄭氏莊園的時、讓宋嬸瞞住自己時、故意激怒知州堂弟時,也許也一樣在痛著。

    修云為成煦清理傷口、敷好傷藥、仔細纏上紗布、喂他喝下湯藥,又換上一身新衣。

    似乎是時光逆轉,三年前是成煦撿到了只剩半口氣的修云,為他清理傷口,為他纏上紗布,為他煎藥……

    那時的修云在周身痛楚折磨下,掙扎著全身的力氣微微睜開眼睛,恍惚中看到在小泥爐火光映襯下的一個模糊的男人的身影,一個忙前忙后勞心勞力的身影,雖沒有力氣看清他的臉,但卻有種莫名的信任。

    但是,也許那時的成煦也如現(xiàn)在的自己一樣的心境——憤恨而愁怨。

    恨這世道不公,怨這命途多舛。

    忙完了這些后,修云又喂成煦吃下昏睡散,這劑藥至少能讓服食之人連續(xù)睡上三天。

    修云坐在成煦旁邊,看著他微弱的呼吸,忽而苦笑。

    “成煦,這些年總是你在照顧我,喂我服藥、給我捶腿按肩、背我上山、替我干活、為我做了你能做的一切?!?/br>
    修云低下頭,用額頭抵住成煦的額頭。

    他哽咽著:“終于我也能伺候伺候你了?!?/br>
    說完眼里蓄積的苦淚便簌簌落下,亦落在成煦毫無知覺的臉頰上。

    忽然修云好像想起什么,他解開成煦散亂的發(fā)髻,用梳子梳理整齊,從中分出一小縷頭發(fā),又剪下自己的一縷。

    修云抬手看著自己的斷發(fā),微微笑了一下,但眼中的淚卻模糊了視線。

    他將這一縷斷發(fā)與成煦的頭發(fā)編在一起,編成一條細細的小辮,又將這條發(fā)辮藏在成煦發(fā)髻中,最后用草繩系緊,整理好一些碎發(fā)后,從懷中拿出那根雕刻著竹葉和露珠的木簪。

    這木簪送給成煦后,成煦卻怎么也舍不得帶,怕弄臟,怕弄丟。一根素木簪,非金非銀非玉,更是沒有寶珠鑲嵌,卻被成煦寶貝成世間絕無僅有、亙古不曾得見的樣子。不僅舍不得帶,更是日日拿出來擦拭,就差頂禮膜拜了。

    就這么珍視的物件,成煦卻在離開時帶都沒帶走。

    是了,成煦走的時候什么都沒帶走。

    修云將木簪插進成煦的發(fā)髻,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

    輕聲說道:“如此,你我也算結發(fā)了。”

    “只是可惜……”

    修云已經(jīng)哽咽得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可惜……今生怕是不能與你……真真正正拜堂成親……結為……”

    “結為連理。”

    雖然千不愿萬不愿,但能指望的也只有來世了。

    約莫著不剩多少時間了,修云將成煦摟在懷中,他只想再多抱一會,再多抱著他說幾句話都好。

    “傻阿成,呵呵”

    “你看,你不告訴我,我不也知道了嗎?”

    “……”

    “你別不信我,我就算不是世子了也能護著你?!?/br>
    修云的淚已經(jīng)打濕了成煦的衣襟,胡亂擦了把臉,又把懷中人抱緊了幾分。

    “以前在滕州的時候聽軍中好友唱一首曲子,”

    “說是以曲寄相思,思切至極,便可如常所愿?!?/br>
    修云低聲唱著: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

    想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思君令人老,歲月乎已晚

    棄捐勿復道,愿君無饑寒

    唱罷,修云俯身低頭,溫熱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吻上成煦的雙唇,幾滴苦淚也順勢滑了進去。

    修云并不是愛哭的人,從小爹娘冷落,又入宮為質,他知男子哭泣即是軟弱,眼淚無法帶來憐愛,只會帶來更多的嘲笑與唾棄,即便是被貶為奴時也不曾流過一滴淚。

    修云想著,今日所流下的淚許是把一輩子的淚都留給成煦了吧。

    宋嬸輕敲了下門,進屋后看著哭紅了雙眼的修云,搖了搖頭,說道:“時辰到了?!?/br>
    修云點了點頭,將一個信封塞進成煦衣襟中,走下軟榻,跟著宋嬸走出房門。

    但走了沒幾步,修云突然轉頭回到阿成身邊,拔下剛剛親手插上的木簪,攥在手里,又回去跟上了宋嬸的步伐。

    宋嬸嘆了口氣,喃喃地說著:“這苦命的孩子……”

    然后又安慰修云道:“放心吧,送他去岑州的商隊里有我一個親戚,會照應一二的?!?/br>
    修云作揖謝過宋嬸,他盤算著岑州氣候溫暖,四季如春,這樣成煦的膝蓋就不會寒潮來襲時不時刺痛,經(jīng)常生出凍瘡的手也不會癢了,商賈發(fā)達,就算是出賣力氣也能討到一口飯吃,更何況成煦識得許多字,人又聰慧,定不會過得差的,應算是給他尋了個易安身立命的地方。

    *唱詞改編自東漢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