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兩個小崽子
書迷正在閱讀:恐怖輪回、【重生】瀆神之罪、夢魔的KPI、平無奇、被注射后死對頭對我口吐愛意、清冷師尊自愿變sao、澀情主播竟是高冷學霸、萬人迷總攻總以為自己是配角的日常【NP走心走腎】、喜歡被捆綁放置的忠犬影衛(wèi)的性福生活、當我綁定了合租室友的日記本
滿朝文武在早朝上,見到重新出現(xiàn)的帝師時,心態(tài)各異。之前攻擊過帝師的一幫文臣心驚膽戰(zhàn),生怕盛寵正濃的言先生對自己下手。對面站著的武將倒沒什么反應,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皇上說今日有件大事要宣布,卻見站在一旁的帝師上前一步。 “…從繼位之日起便派人暗中查訪……今尋得一對龍鳳胎,父母亡于流寇作亂之時……已派聞人少將軍接入京城郊外別苑……” 言先生宣讀完畢,底下更是炸開鍋一般,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皇上這是何用意?遲遲沒娶親,這次還弄出兩個周氏遺孤來,難道是想尋個繼承人?” “不至于吧,誰愿意江山大統(tǒng)被幾乎沒血緣關系的人繼承?我是覺得,皇上年幼時不也這般無依無靠嗎,所以不愿意這兩個孩子跟自己從前一樣……” “原來太師大人不在的這些日子,是去忙活這件事了啊!” “是啊,這種涉及皇家血脈的事情,在把兩個孩子帶回來之前確實不能聲張。怪不得皇上也沒說言大人去哪了……” 周衍看著底下人的竊竊私語,露出一個達到目的的微笑。他轉(zhuǎn)頭望向言先生,正好陶不言也看向了他。 只一眼,言先生就立馬把頭轉(zhuǎn)回去了。這一臉得意、計謀得逞的樣子,看得人牙癢癢。陶不言還記得周衍央求加威逼自己來宣布這件事時,說過的話。 他說,要是老師不配合這次培養(yǎng)太子的計劃,再提一句什么納妃、什么子嗣的胡話,就直接撂挑子不干,把皇位禪讓給老師,自己嫁到中宮當皇后娘娘去。 你敢嫁,我還不敢娶呢!要是讓最擁戴周氏王朝的聞人老將軍知道了,還不得把我這個禍國殃民的狐貍精給弄死! 想到這里,陶不言在寬大的朝服下偷偷捏了捏手指。這對龍鳳雙胞胎已經(jīng)十一二歲了,目前住在郊外的皇家別苑,自己還沒見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帶,要是跟周衍小時候一樣機敏好學就省心了。 不知為何,陶不言已經(jīng)下意識把帶孩子這件事算在自己頭上了。 皇家別苑。 一個半大的男孩,爬在梯子上,正往房檐下的斗拱間張望。 底下一個女孩為他扶著梯子,滿臉焦急,“周凌修!你快著點!馬上有人過來了!” “別急別急!我看見鳥窩了……真的有只小鳥誒!等我把它拿下來……” 男孩單手捧著一只幼鳥,下了梯子。女孩立馬把梯子放回原處,湊過來看。 “姐,你說這小鳥的父母為什么不把它帶走呢?” 周凌蕙出神的看著毛還沒長齊的小生命:“可能是它還不會飛吧,成鳥去南方越冬了?!?/br> 遠遠地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打斷了兩個孩子的對話。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哎呦,小姐,小少爺!你們怎么跑到這兒來了!今天是宮里派人來看你們的日子,不是一早就說了嗎!貴人已經(jīng)快到前院了,趕緊隨我去換衣服吧!” 周凌修捧著幼鳥,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就這么隨意放在外面,不出一晚就會被凍死。周凌蕙一把拉住弟弟,跟著通傳往回走,一邊問,“不知是宮里的哪位貴人來了?是皇后娘娘,還是哪位公公?” 通傳嗤笑一聲:“當今圣上還沒娶親吶,哪來的皇后娘娘!來的是帝師言大人,見了記得要給言先生行禮。” “多謝提點!” 周凌蕙邊道謝,邊將幼鳥接了過來,跟自家弟弟說,“你趕緊去換衣服吧,小鳥我來拿著。放心,不會讓它死的。” 手忙腳亂地穿戴齊整,姐弟倆站在內(nèi)苑大門口,等候著傳說中的帝師。 陶不言今日一早就醒了,被周衍壓著膩歪了一會兒才得以起身。周衍替心愛的老師梳發(fā)束冠的時候,說,“聞人家的小子說那兩個孩子挺懂事的,你不用擔心?!?/br> 陶不言對著鏡子并了并梳好的頭發(fā),拿過龍袍替周衍穿上,“我哪里擔心了,反正肯定比你小時候乖。今天犬戎使團要回去了?我不跟麥爾狄打個招呼,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離那個變態(tài)遠一點~” 兩人好不容易互相把衣服穿好,又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周衍把頭埋在陶不言頸窩處,說,“等那兩個小崽子搬到皇宮里,我們就不能在養(yǎng)心殿以外的地方親熱了……” 陶不言暗暗腹誹,本來御書房和花園里的涼亭也不是用來卿卿我我的地方??! 等陶不言安撫好大型掛件,整理好兩人的衣服,打發(fā)周衍去給使團送行的時候,太陽早已高高升起。坐著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郊外的別苑,已經(jīng)是正午時分。 周凌修雖然站得筆直,但是兩只手不安地絞在一起,他悄聲問道:“姐,你說帝師大人為什么要來?會不會不讓我們進京城?將來要是陛下有了自己骨rou,我們該如何自處啊?” 周凌蕙目視前方,嘴角微動,“只要我們安分守己,讓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就能在這里生存下去。” 隨著一聲響亮的“帝師到”,等在門口的人都為之一振。 言先生穿著素色暗金紋錦衣,頭發(fā)只用白玉螭龍發(fā)簪束起一半(其實是因為周衍手太笨,沒法把所有頭發(fā)都盤起來),額間是一指寬的青色蟠璃紋抹額。大半黑直的秀發(fā)披在肩后,有兩縷鬢發(fā)從抹額間垂在身前,走動間隨風微漾,就這么步入門內(nèi)。 跟周凌蕙、周凌修姐弟所猜測的完全不同,帝師不是垂垂老矣的學究,而是一位風神俊朗的青年。 周凌修驚訝得瞪大了雙眼,忘記了行禮,被周凌蕙拽了一把才彎下腰來,兩個清脆的童聲齊齊道,“周氏凌蕙、周氏凌修姐弟,見過帝師大人。” 言先生溫和地笑著:“免禮,起來吧。叫我言先生就行了。蕙質(zhì)蘭心、慎身修永,好名字呀!是父母給你們起的嗎?” 周凌修不知為何,對這位言先生很有幾分親近之感,急于表現(xiàn)一般地說道,“是爹娘一起選的名字,不過我名字里的‘修’字取自‘文修武偃’,而不是‘慎身修永’?!?/br> 周凌蕙聞言,驟然嚇了一跳。 文修武偃的意思是,禮樂教化大行而武力征伐偃息,謂天下太平。誰都知道,小周朝皇帝是靠武力征戰(zhàn)平定的天下,自家傻弟弟這樣糾正對方,在言先生聽來會不會是話里有話、暗含諷刺? 周凌修言畢,對上自家jiejie略惶恐的眼神,這才發(fā)覺失言,嚇得低下頭不敢去看帝師。 陶不言把兩個孩子的慌亂盡收眼底,笑意不減反增,“怕什么!直抒胸臆便是了,總比什么話都不敢說要強。我偷偷告訴你們啊,當今圣上小時候背兵法背不下來,我就罰了他一回,結(jié)果一連好幾天都不肯跟我說話,我差點以為被我給打傻了呢!” 兩個孩子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咯咯的笑聲沒捂住,沖口而出。言先生滿意地與兩個孩子消除了一些隔閡,便吩咐下人去準備午飯,一邊帶著人往正廳去。 周凌修意識到當今圣上其實也很年輕,小時候得了言先生的教導,慢慢成為一個文武雙全的人。他好奇地問帝師:“言先生,您當初教導皇上的時候,很嚴厲嗎?不然為什么罰一回就不肯說話了呢?” 陶不言噗嗤一聲笑了:“那是因為從來沒人打過他的屁股,他實在氣不過罷了!” 目送犬戎使團離開的周衍忽然感到一陣惡寒,不過他完全不知道自家老師已經(jīng)把自己小時候的糗事全都抖摟得一干二凈了。 陶不言特地吩咐廚房準備了孩子愛吃的甜口菜肴,并上許多精致點心。兩個孩子都吃了不少,雖然在大快朵頤,卻維持住了基本的禮儀。言先生本想著他們一直住在遠離京城的幽州,可能不習慣京城這邊的做派,沒想到家教很好,人也聰明伶俐。 席間,一聲鳥啼突然從周凌蕙身上發(fā)出。 周凌蕙一個激靈,把筷子掉在了地上。她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一只幼鳥,心虛地說,“對不起,言先生。我不該把它帶上桌的,但是我跟弟弟看它在鳥窩里孤零零的,怕是被成鳥拋棄了,就想養(yǎng)著。” 陶不言也不惱,反而放下筷子,饒有興趣地端詳著小鳥,“你們知道這是什么鳥嗎?” “凌蕙不知?!?/br> “此鳥名喚‘紅隼’,本是山野猛禽一類。不知怎會跑到這別苑作窩,定是太久沒人來打理。幸虧你們發(fā)現(xiàn)了,不然這小東西可就要凍死了?!?/br> 周凌修興奮地問:“言先生,您是說我們能養(yǎng)著它嘍?” “當然。不過你們要負起責任來,把它好好養(yǎng)大。給它起個名字吧!” 周凌蕙沾著茶水在桌上寫寫畫畫,道:“沔彼流水,朝宗于海。鴥彼飛隼,載飛載止。要不……就叫赭御?赭取自赭紅,御同鴥?!?/br> 周凌修有些不耐煩:“一只鳥而已,名字這么復雜干嘛!別提它自己記不住了,我都記不住。干脆直接叫阿赭吧!” 陶不言伸手輕輕點了點小鳥的頭,說,“聽見了嗎?你就叫阿赭啦!” 陶不言戌時才回到了皇宮,剛往御書房的方向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背后抱住了。 “都一天沒見了,老師有沒有想我啊?” 陶不言被周衍壓得微微彎腰,拍了拍橫在胸前的雙臂,笑著打趣,“你是誰啊,我都不記得了。今天跟阿赭玩得可高興了,差點要在別苑留宿呢?!?/br> 周衍一聽,頓時有些緊張,把人轉(zhuǎn)過來,捧著臉問,“什么阿赭?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我的人面前晃悠!” 言先生幾乎笑彎了腰,看著一臉戒備的周衍,嗔道,“連一只鳥的醋都吃,阿赭是只紅隼呀。兩個小家伙在別苑也寂寞,養(yǎng)養(yǎng)寵物挺好的。” 周衍看著滿臉笑意的心上人,也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微笑。老師似乎很久都沒有這么笑過了,不過自從跟自己互通心意之后,越來越愛笑了??磥硖詹谎允钦娴耐ο矚g那兩個孩子,這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