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夢如昨
“王爺,不可!”蒙肅一臉嚴肅,盡職盡責地攔著牧垣。 牧垣瞥了眼橫在他臥房門口的二愣子,漫不經(jīng)心道:“別忘了,可是你背著我偷偷把人留下來的,這欺上瞞下的罪,還沒跟你算呢?” “屬下把那小子留下來,只是為了切磋武藝!絕無二心,王爺明察!”蒙肅眉毛一抖,坦坦蕩蕩跪下。 牧垣頭疼,這動不動就跪的,是被那小東西傳染了么? “起來。”牧垣命令。蒙肅見事情仿佛有轉(zhuǎn)機,不僅不起,反而趁機抱拳勸諫:“王爺,那小子雖說有點武功,知道您向來惜才,您,您把他安排給屬下,或是外派出去都可,怎能、怎能……” 說到這兒,八尺大塊頭的漢子竟然有些委屈:“我就知道郁家那群黃鼠狼沒安什么好心眼,送這么個小狐貍精過來,這才見一面,就登堂入室要在您房里洗澡,不知廉恥的東西!我就不該把他留下來,早該一棍子打出去,叫他給郁家打死活該!” 牧垣沉了臉,好笑也好氣,“給你臉了是吧,到我這兒犯渾!區(qū)區(qū)一個暗衛(wèi),他敢送,我堂堂牧王府還不敢要么?” “還有,記住了,他叫小九,再讓我在府里聽見類似你方才的話,唯你是問。”牧垣給人現(xiàn)取了個名字,當事人毫不知情。 牧垣邁步,見著漢子委實氣岔,糊弄了句:“你能想到的東西,我想不到?未免真當我是廢物了!” 蒙肅抬頭,又急又惱:“屬下不敢。王爺,王爺自是英明,可,可那小狐——” “小九。”牧垣打斷他。 蒙肅不情愿,念個名字跟受了多大的屈辱似的,扭扭捏捏半天牧垣才聽清楚他的話。 “洗澡啊?那一身臟的,我讓他洗個澡,有問題嗎?”牧垣攤手。 蒙肅震驚,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問題嗎??! “敢問王爺,這青天白日,他為何要去您房里洗澡?”蒙肅緊緊盯著牧垣,內(nèi)心忐忑不安。 “因為啊,我給他弄臟的啊,我臥房后面有溫水池,洗澡不是正好?!蹦猎珱]生氣,回憶起來,還挺美。 蒙肅卻是驚愕交加,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家王爺,是他想的那個“臟”嗎? “今兒在后院遇見了,我讓他給我抓鳥來著?!蹦猎肓讼耄擅C雖然莽是莽了些,好歹也跟自己這么久了。牧垣剛欺負完人心情不錯,于是賞臉給他解釋兩句。 蒙肅聽了,卻是宛如五雷轟頂,顫聲道:“已經(jīng)、已經(jīng)抓、抓了鳥了啊……” 牧垣眉頭微皺,伸手砸了蒙肅一個暴栗,“想什么玩意兒!本王說的是樹上的鳥。后院那棵梧桐樹,來了群鳥崽子,整日里嘰嘰喳喳,吵得我煩,就讓他去抓下來玩玩?!?/br> 蒙肅回過神,也知道自己鬧了笑話,撓撓頭,“ 那他的武功不至于抓個鳥還摔池塘里……” 牧垣點點頭,笑了?!笆遣恢劣冢夷脰|西給打下來的。要不然,怎么把他騙進我房里呢?” 當時,小暗衛(wèi)聽完王爺?shù)囊蠛筱裸露c了點頭,盡管神情有些猶豫,還是身姿利落地上了樹,一只手攀著樹干,正小心探頭查看那窩幼鳥。牧垣掂著手里的石子,毫無預兆地下了個黑手。 兩顆石子逆風直上,迅疾地奔少年膝彎、手肘而去,盡管風吹樹梢窸窣作響,身旁的鳥崽子也扯長了脖子嗷嗷叫著,小九仍然聽到那兩枚動靜不大內(nèi)勁十足的“暗器”,他把著樹的手向下用力,下意識在空中翻轉(zhuǎn)側(cè)身,單腿倒掛在樹上,在躲過不知名的攻擊時,還習慣性地把“暗器”踢了回去。然后,他便看到了牧垣似笑非笑的臉,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微瞇,一顆石子彈出,與小九踢回去的撞在一起,瞬間四分五裂,細微的煙塵飄散,小九愣在當場,自然也沒來得及躲緊接著的另一顆小石頭。 牧垣這次打的是他的腰,擦著衣服射進樹中,他滿意地看小孩在空中被迫扭了下腰,愣愣地望著他,由于是倒著,牧垣覺得自己看見了他伸出又快速縮回去的半截小舌頭。 這讓他有些心癢。 “啪!啪!啪!啪??!” 臂上三寸,麻筋,腋下,大腿內(nèi)側(cè),甚至兩顆小石子擊中了他的胸前,小九沒忍住叫了聲,單手護住左胸,“哐當”一聲直直落進了深秋水淺淤泥未清的池塘里。牧垣的石子扔得隨意,整個人也漫不經(jīng)心、天女散花似的,搞得小九始終也沒弄清楚王爺?shù)降资遣皇枪室獾摹?/br> 牧垣拍拍手,示意人爬起來跟自己走。小九沒明白他的醉翁之意,還回頭看了眼那窩鳥,想著他晚上偷偷來把鳥窩給移走,免得打擾王爺休息。 牧垣住那房后邊是個半天然的溫泉池,又修修整整,加了吊橋和室內(nèi)連在一起,他沒事去泡泡,還挺舒服。 “衣服脫了再進去,洗干凈點?!?/br> 牧垣負手立在池邊,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手腕。許久沒用過這種巧勁,特別是擊碎小東西“還”他那一個,還有點吃力。 身手真不錯,反應也快,還乖。牧垣想到他乖乖地掛在樹上讓自己疼的小模樣,牧垣微微搖頭,可太好欺負了。 小九見他搖頭,以為他對自己不滿意,連疑惑的話都忘了問,飛快下水,安安靜靜地縮在池子一角,水面輕輕蕩開一層波紋,他睜大眼看著牧垣的鞋,目光暗暗的,不知在想些什么。牧垣瞥了眼,倒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沒讓人指認一下他給人身上留下的豐功偉績。 可誰知他就出來找了套衣服,蒙肅這個大傻子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他把人帶進了房里,沖過來莽著一根筋攔他。 也不看攔不攔得住。 “行了,既然是留人切磋,那快回去準備準備,把上次那幾個人都叫上。王爺我?guī)蛶湍銈?,再輸,軍?guī)伺候!” 牧垣拋下話,沒給人辯駁的機會,利索進屋。房門重新被關(guān)上,蒙肅愣了半晌,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自己干啥來了?怎么還切磋上了?王爺最后那笑怎么看起來不懷好意呢? 牧垣又順手從柜子上拿了個盒子,輕咳兩聲,提示里面的人他進來了。 牧垣只是想看個美人出浴,順帶看看小美人身上有沒有被他打出個好歹,畢竟溫柔鄉(xiāng)呆太久,技藝生疏了不少。可小九展現(xiàn)在他面前的,說句活色生香也不過分。 南方水土養(yǎng)人,哪怕是個從未身嬌rou貴過的小暗衛(wèi),也天然有一身好皮rou,在滿池活水的氤氳下泛著瑩白的光,他四肢跪伏,低著頭,牧垣照例只看見一截下巴和緊抿的唇。 但風光不在這兒。 略顯消瘦的身子一絲不掛,只沾著濕潤的水漬,肩低下去,蝴蝶骨就凹起來,不知在哪兒擦了一大片,紅中帶點紫痧,在牧垣看來恰到好處,更甚者,他覺得這樣的蝴蝶骨很適合用鎖鏈穿著,最好能把那雙隱形的翅膀也鎖住。同樣,那截窄腰低下去,臀部就自然翹了起來,這孩子看著瘦,屁股倒是挺有rou,也不軟趴趴的,瞧著很有韌勁,鐵定能給他多玩幾輪。 至于那兩片臀瓣中間,不遮不藏的,也不顯浪蕩,羞澀的往里縮著,但明顯的有些紅腫,顯然,已經(jīng)做過更深的清潔了。 只等人握著那段迷人的腰插入,或者粗暴地扯起他的頭發(fā),把東西喂給他。 牧垣臉上看不出什么喜怒,站著看了會兒?;蛟S不該叫小九,該叫九兒,南方慣用的軟調(diào)輕柔旖旎,說出來時又在唇邊幾經(jīng)輾轉(zhuǎn),舌尖微微卷起,有些陌生,像不經(jīng)意的兵戈碰撞,擦出無聲微弱的喑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