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后鬧烏龍
遲郁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窗簾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開的,和煦的陽光均勻地灑進房間的角角落落。他躺在床上愣了會兒神,等意識完全從那個莫名羞恥的夢境里脫離出來才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被人換成了絲綢睡衣,可是睡褲不翼而飛,下身只有內(nèi)褲套著,性器下方潮濕粘膩的感覺在這時尤為突兀。他倒不知道自己的酒后的本事那么大,換了睡衣把睡褲給弄丟了。房間里的空調(diào)賣力的工作了一晚,遲郁的身體不由覺得有些發(fā)冷,伸手拿來床頭柜上的遙控器將空調(diào)關(guān)了。 他坐在床上按了按自己隱約還有些昏漲的太陽xue,懊悔起自己昨天應(yīng)該拒絕向凌他們的灌酒,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樣奇怪的夢。被子下自己的那處勃起不知是生理正常反應(yīng),還是因為那場綺麗到實幻難分的夢,遲郁用手拍了拍臉,逐漸平息下來不再硬著,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那只貓咪不知道去了哪里,遲郁記得它很喜歡繞著自己的腳邊撒嬌的,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發(fā)現(xiàn)連貓窩也不翼而飛。瞬時間他的心臟一陣緊縮,心跳加速,咽了下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被迫在客廳待了一晚貓咪見到遲郁的房門打開,立馬朝他沖了過去,蹭著遲郁的腳踝喵喵叫??吹截堖溥€在,遲郁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彎腰把貓抱起來安撫了兩下,他才發(fā)現(xiàn)客廳還有一個人坐在那,不小心驚呼出聲。 封照雙腿交疊坐在沙發(fā)上,修長手指夾著一支剛點燃的雪茄,姿態(tài)慵懶地翻閱著厚厚的古老書籍。淺金色的頭發(fā)在陽光下鍍了層金邊,帶著淺淺光暈,自眼睫至尾梢形成了漂亮的流線,高挺的鼻梁下顏色淺淡的唇微抿著。在遲郁啊地一聲后,他轉(zhuǎn)過頭毫不意外的朝他點頭禮貌示意,優(yōu)雅的動作帶著天生的疏離和淡漠。 “你怎么會在這?” 遲郁愕然地抱著貓直接問出了心底的疑問,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因為抱貓而敞開了的大半領(lǐng)口,露出里面一大片余留著道不清曖昧紅痕的白皙風(fēng)光。本來就蓋不住什么的衣服下擺也被撩起,白色的平角內(nèi)褲有些許緊身,勒出了性器的形狀和會陰處小小的凹陷,兩條光滑白皙的長腿就這樣明晃晃地在封照眼前招搖,惹得他陡然生起了心火。 “那邊解決完了,我就回來看看?!狈庹丈ひ衾飵е闊熀筇赜械纳硢。@種格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種令遲郁心悸的獨特感覺。他把手里的雪茄擱置在煙灰缸里,書本合上放在一邊,“你昨天喝醉了,褲子還沒穿?!闭Z氣冷淡地陳述著昨天發(fā)生在遲郁身上的事情。 遲郁牽了起嘴角,面上帶著幾分紅,不自然的笑容反而凸顯了他的局促。放下貓轉(zhuǎn)身進房把門啪地一下關(guān)上,手忙腳亂地從衣柜里拿了一條寬松的運動褲套上。作為一個長輩還要被小輩看到自己的狼狽醉態(tài)和剛才那副衣冠不整的樣子,除此之外,這個小輩還是那場亂七八糟的夢中主角,遲郁內(nèi)心恨不得化身鴕鳥把頭找個沙坑埋進去。 手剛握上門把要按下去時,他想起來自己剛才下體部位應(yīng)該都被人看見了,那內(nèi)褲濕掉的那塊肯定也被對方發(fā)現(xiàn)。遲郁心上似壓了塊石頭,嘴巴輕顫,腦子徒余下自己身體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對方把自己當(dāng)成怪物一樣的驚恐。 什么羞赧尷尬都比不上這種害怕的刺激,遲郁倏忽間聯(lián)想到夢里放浪形骸的自己和惡劣玩弄自己身體的對方,身下那處不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地方在這時起了反應(yīng),他并攏著雙腿,還沒收回去的腫大rou豆敏感地摩擦過內(nèi)褲,花xue絞緊的涌出大股yin水,他壓抑著自己的喘息,眼里沁出的眼淚順著眼眶流出。 遲郁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是在害怕被當(dāng)成異類對待,那個畸形的xue卻有了感覺,就像是自己在發(fā)sao那樣。他的雙頰燙得不行,既痛恨自己的yin蕩,又討厭自己的變態(tài)行為。自暴自棄地脫下內(nèi)褲和運動褲,重新?lián)Q好一身衣服,把沾著咸腥粘液的內(nèi)褲和運動褲卷在一起丟在角落。 外面的人還是要面對的,,遲郁才鼓起勇氣安慰自己也許封照并沒有看到,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難堪,再次打開門,入眼就是封照站在門外,不知道他等了多久,會不會聽到自己剛才的聲音。一股腦的問題朝遲郁襲來,他頓覺今天一定是自己的黑色星期五。 意料之中的靜默后,封照知道他在想什么,率先開口打破氣氛,“不舒服嗎?剛才聽見你好像在哭?!?/br> “沒有!”被對方說中了,遲郁拔高聲調(diào)否認(rèn),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太激烈,他又垂下眼輕聲掩飾道:“不小心撞到腳趾了而已?!?/br> 在繼漂亮寶貝、寶貝、sao貨后,遲郁在封照心中又多了個形象,愛撒謊的小騙子。 封照不打算揭穿他,“嗯”了一聲算是認(rèn)同了他的說法。 見遲郁偷偷打量對方的臉色,見封照還是那副矜貴沉穩(wěn)的模樣,原本壓在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冷靜過后,遲郁想起自己從來沒和封照提過自己現(xiàn)在住在哪,門外的密碼也沒給他,便好奇道:“我還沒和你說過這,你是怎么找到這的???” 仿佛是看穿了遲郁的想法,封照好整以暇地搬出早就想好的措辭:“阿姨發(fā)給我的,讓我回來后找你,她說你沒辦法照顧好你自己?!?/br> “……哦” 封照說得很認(rèn)真,而且這的確像是從遲母口中說出的話,加之自己身上又沒什么值得封照去騙的地方,遲郁沒有任何懷疑的理由。他有些無奈,已經(jīng)過了三十歲門檻的人了還會被mama當(dāng)作孩子一樣讓比自己年紀(jì)小的弟弟去照顧,這個弟弟還是封照,遲郁渾身不自在起來。正想和封照解釋清楚,但是喉嚨干澀,他下意識清了清嗓子,不適感卻因他這幾聲清嗓更強烈了些,喉嚨又辣又癢得要命,惹得他咳嗽好一陣。 聽遲郁咳得厲害,封照擰著眉頭接了杯水端過去,看著遲郁小口抿著水跟貓似的,喝水時滾動的喉結(jié),嫩紅的舌尖襯得水潤的唇瓣分外惑人。他垂眸斂去眼底的情緒,舌頭抵著上顎有些發(fā)癢。 想親他的寶貝了。 遲郁咳得雙眸上都蒙起了一層朦朧水霧,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順勢接過封照遞來的杯子抿了幾口,溫水滑過喉嚨時才終于將他嗓子里從早上起床就開始隱約干痛的不適感緩解了點,再開口的嗓音也比之前沙啞了些,“謝謝?!?/br> 越發(fā)無法描述的思緒被打斷,封照看遲郁和自己保持距離的生分,心里多少也有些不高興了,但是面上還是維持剛才那副冷淡的表情問道:“著涼了?要去醫(yī)院嗎?” “可能是吧?也可能是昨天喝了酒的原因,沒事,去醫(yī)院有點麻煩?!边t郁抬手捏了捏耳朵,轉(zhuǎn)移了話題:“對了,你吃東西了嗎?要吃點什么嗎?” 封照還站在那沒動,他的個頭比做模特的遲郁還要高出一截,目光片刻都沒從他臉上移開,“還沒吃,看你想吃什么?!?/br> 遲郁本來想給他點外賣,但是看封照的樣子應(yīng)該不會喜歡吃快餐食品,思索了一下冰箱里所剩無幾的食材,打消了自己動手的念頭。想到封照落地自己也沒去接風(fēng),還讓別人看了笑話, “出去吃吧,唔,吃粵菜可以嗎?” 沉默了一下后,封照輕聲應(yīng)下,“可以?!?/br> 有點可惜,他還想看到遲郁系著圍裙下廚,那樣子一定很可愛。 他們?nèi)サ牡胤绞窍蛄栝_的私房菜館,開業(yè)的時候向凌就特地給遲郁安排了一個專屬包間,以便于他隨時都可以去。在服務(wù)員的推薦下簡單點了幾個招牌菜式后,服務(wù)員退出房間后恢復(fù)了安靜。 遲郁給封照倒了杯茶坐下,為了不讓兩人之間的氣氛太沉悶,遲郁又拿出了知心長輩的架勢關(guān)心封照,“最近的工作辛苦嗎?會不會太累了?” “還好?!狈庹盏氖执钤谧郎?,腕上的手表不經(jīng)意間露出來。 燈光下手表不經(jīng)意間晃了一下遲郁的眼睛,他瞇起眼睛擋了一下,注意到封照的這塊腕表有些眼熟,隨口道:“這個手表我好像也有。” 封照點點頭,說:“嗯,我之前那塊壞了,正好覺得這個好看就買了。” 遲郁了然,想也沒想地回道:“是挺好看的,很適合你。之前拍雜志那會品牌方也給了我一塊,不過表帶和你的顏色不一樣。你要是喜歡一會回去我那塊也給你?!?/br> 不知道為什么,遲郁感覺在自己說完這句話后封照的臉色似乎難看了些,他又側(cè)過臉認(rèn)真打量了會,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神色淡淡,只當(dāng)自己是看花眼想多了。 菜很快就被端上來,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勾得人食指大動。他們吃飯的時候很安靜,沒什么聲音也不太交流,封照看著遲郁低著頭專注地吃著碗里的牛rou炒河粉,眉梢揚起問:“你很喜歡吃這兒的菜嗎?” 因為身材的管理要求,遲郁很少吃這種正常的菜品,對于他來說這個味道有點重,但還算得上是好的。他輕輕地抿了抿嘴角,“還好吧?!彼皖^,用筷子夾起些河粉,忽然抬頭問封照:“你吃不慣嗎?” 封照怔了一下,他看著遲郁,最終輕輕“嗯”了一聲,接著裝做無意的樣子試探道:“下次可以在家里吃,我記得你好像會做飯?!?/br> 遲郁笑了起來,“可以啊,不過我廚藝挺一般的,你要是不嫌棄那下次想吃什么哥給你做?!?/br> 深邃的褐色眸子在明亮的燈光照映下似閃著湛湛星光,封照看著那雙澈亮的眼睛,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說:“好?!?/br>